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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午夜故事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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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泡迸裂的声音传来,老贩的两只眼睛被自己戳爆,留下两个空洞。

他哈哈大笑,

“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最后几天,老贩像是人间蒸发般,人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影踪。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贼偷进他家,失手打碎了他家的花瓶,惊恐地在里面看见了老贩的尸体。

他的尸体已然成了长条状。

人们议论纷纷,但没一个人能说得清他是怎样把自己塞进去的。

听懂掌声。

怪不得谢倚看他的形态,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脑袋呈现锥形,身体呈正三角形状,像是积木堆砌而成。

她见着瘦小男人又把自己缩紧,身体的每一处都紧密贴合,彻底成了一个方凳,并且全身上下溃烂不已。

但他的眼睛是怎么来的?

谢倚仔细一瞧才看明白,他往自己眼眶中放了两个玻璃珠。

妙极了。

她寻思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天色依然昏暗,按理来说谢倚来到这个地方少说也有六七个小时,天色至少也应该有些光亮,在外面仍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没有白天?

谢倚推开门,屋外的寒风呼呼刮进来,夹杂着空中、地面上的雪花,格外凛冽。

她刚要迈出一步,却猛地收回。

谢倚回头望去,果然身后黝黑的四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抄起地上的佛像向外扔了出去

然后被狠狠弹了回来。

谢倚若无其事地拾起佛像,又扔回了角落。

果不其然被困住了。

她抹了把脸,有点牙疼,然后阴沉着脸复又站在了他们身后,四人收回视线,于是第三个瘦高的人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的脖子与肩膀呈45度倾斜,脑袋使劲向后扭去,脸色青黑,眼球突出,透着所着麻衣,可见鱼鳞般的伤口,牙齿打着颤说道:

“我要讲的,是一个靠近的故事。”

天和元年,安平城来了一个客居的旅人,他从遥远的北方而来,风尘仆仆,跋涉了数月后到了安平城外。

夜幕降临,浓密的阴云笼罩了整个夜空,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但他还是没能成功进入安平城,当他正焦急自己于何处留宿时,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他看到了一个林荫掩映的院寺。

旅人心中十分纳罕,他分明记得几分钟前他往那边看时还没有这个院寺,但现在,它就平白出现在那里。

还等不及他思虑更多,豆粒般的雨点便砸了下来,几秒钟过后便已形成势不可当之势,狠狠地把旅人浇成了个落汤鸡。

不能犹豫了,女旅人一头向院寺冲去,院寺庙门倒了一扇,依稀可以看见一尊大佛矗立其中,佛像上贴着金箔,泛着金光。

不过很明显,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金箔脱落了不少,露出里面的铜胎。

旅人扎进院内,想办法把倒下的庙门竖起,但他实在太沉了,旅人无奈之下便放弃了。

接着,他看向那尊大佛,这时,正巧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得院内登时明亮起来,也照亮了佛像嘴角的微笑—眼角微微挑起,括约肌向耳后蔓去。

旅人瞬间变觉得遍体冰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太邪门了 。

一尊佛像,怎么可以笑成这个样子?但是那微笑,就占了他面部的二分之一。

旅人明白事情不对,但退出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果断地跪下,给那佛像来了两个大的。

他一边瞌一边嘴里念叨着:“无意叨扰,神灵莫怪。”然后又把香炉前的三支香点燃,对着佛像拜了又拜。

旅人想凭借着自己的虔诚,佛像肯定不会对他有所怪罪。

之后,他拾起了一堆稻草点燃充当热源,抑制住心中的寒意,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就着蒲团睡下了。

但旅人不知道的事,就在他睡下后不久,三只香中的两只悄无声息地断了。

一夜无事,天刚蒙蒙亮,旅人就醒了过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佛像,只一眼,他就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邪祟盯上了般。

旅人像雨夜冲进院寺一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寺。

留下佛像,在他的身后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

旅人一路穿梭,不消几时,便来到了城门,被守城卫兵拦下盘问。

卫兵问他:“从哪里来”

旅人回答他:“从漠北而来。”

“呦,又从那么远来可不容易啊。”守卫把他记在通关名册,有些惊讶:“瞧你这样淋了不少雨吧,昨晚下的雨可真大。昨天你是在哪里住的宿?这荒郊野岭的,找个住宿的地方可不轻松。”

“在一个破旧的院寺里。”旅人指了指他来的方向:“就在一片树林掩映之下。”

守卫却有些迷糊,问道:“那边?那边哪有什么院寺?”

旅人有些着急,但更多的是害怕,一股寒意再次占据了他的心绪:“就是那边啊,我在院寺里避的雨,里面还有一尊大佛呢。”

守卫异样地看了看他:“你莫不是撞了邪?我在安平城生活了近三十年,从未听说过那边有什么院寺。”

旅人的唇瓣哆嗦起来,惊惧在他心中蔓延:“可是,可是我还给它上了三炷香呢!”语气哆哆嗦嗦。

守卫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赶紧往城里走。

旅人已经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顺着守卫的意思,僵硬地往城里走去。

他走后,人们议论纷纷,多数两两相伴,掩面窃窃私语:“又一个。”

太阳已经升起大高,耀眼的金光四散而下,却驱散不去旅人心头的寒意。他时刻向后张望着,总是疑心自己身后有人。

他想,他确实是撞了鬼了,于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

这时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给了他些安全感。

旅人定了定心,顺着人群找到一个人满为患的客栈,交了房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好洗漱了一番,旅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觉得自己整个人重新活过一般,心头的恐惧和疑虑也消减了不少。

他安慰自己本来也只打算在安平城呆上一月后便再次出发,既然出了这事,收整一下几天后便离开安平城,去往更远的地方。

旅人外出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又购置了一些干粮,和路边的商家交谈了几句,又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浑身都是人气儿。

但身后被注视之感,仍无时不在,他的脑袋随时准备着向后张望。

夜晚,旅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歹是睡着觉了。

期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焦黑的影子,在安平城外无声地注视着他,明明通体漆黑,可旅人偏偏就是觉得它在微笑,一个占据了他头部二分之一的微笑。

古怪、阴森不如以概括它。旅人见了它,便有一股战栗从他的脚部顿起,他的全身颤抖着,头皮发麻,豆大般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流下。

于是他猛地惊醒,醒来时全身仍在发抖,一看时辰,发觉才刚刚寅时。

旅人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天边泛起鱼肚,太阳高升穹顶。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一个梦而已,又能代表什么,何必自己吓自己。

殊不知,他的噩梦刚刚开始。

即便心存侥幸,一人走南闯北这么久,也见识过大风大浪,知道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一大早起来便开始走街串巷,见到不少早起晒米或遛弯的老人。

旅人一见他们便眼睛发亮地凑上去,阴森的注视感仍在,他一边向后张望着,一边和他们套着近乎,最后图穷匕见地开问:“您知道城外有座院寺吗?就在那边。”

刚开始那些老人家面对他的攀谈都显得很是友好,扯起笑容就和他聊了起来,但一听见他最后的问题,笑容便顿时消失,眼中只剩下冷漠与戒备。

脾气好些的回道:“不知道,不知道。”向他挥了挥手便走了。那些脾气差的只回道:“滚、滚、滚。”

他们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半个字也不愿吐露。

旅人忙活了一天,没有丝毫进展,灰头土脸地回了客栈。

夜晚又很快地降临了,他着窗外天幕上的寥寥星辰,决定今晚不睡觉了。

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旅人得意地想:那黑影,今晚决计不会再找到他了。

为了防止困乏,旅人找了几本书,努力聚精会神地读下去。

夜深了,旅人虽然仍产生了些微困意,但在他的意志力的作用下,他的头脑还是保持了清醒。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睡意瞬间侵袭了他。旅人的脑袋一歪,立即睡了过去。

他又梦见了。

一模一样的黑影,一模一样的注视,但不同的是与他的距离—它在逼近他!

明明上次黑影还在城外,但这次再看它,已然到了安平城内。

恐惧几乎要将旅人淹没,他又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喘着粗气,眼球突出眼眶,其中血丝弥漫。

他一瞅时辰,

又是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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