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单翔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到潮男的惊讶，笑呵呵重复，“是的，30万，不多，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潮男憋屈的很，虽然他的确付得起这个钱，但他不想给一个敌友不明的陌生人花，他不想当大冤种。

“我……”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单翔打断了，“这肯定没啥，万哥说了你会支付的，我才吃了这么多。而且这只是万哥平时的开胃菜，你们要跟万哥合作，肯定不会连饭钱都付不起对不对？”

潮男拒绝的话硬生生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弯，非常僵硬笑着：“对。”

在风单翔和池昭阳的注目下，潮男慢腾腾去付钱了。

“嘿嘿。”风单翔朝身旁人比出一个耶的手势，得意又欠揍。

池昭阳比出同样的手势，手指上前跟他贴贴。

四根手指跟干杯一样，指腹的温度传递某种心照不宣的快乐。

“你们在做什么？”

潮男飞快结完账，一回头就看到两人的小动作。

风单翔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虽然被发现，但他也无所畏惧，“没做什么，他是我朋友……”

“你太过分了！”这次轮到潮男打断他的话。

猝不及防之下，风单翔没反应过来，只有本能回答：“啥？”

“你出来谈事还带着对象，万哥交代给你的事，你就是这样做的吗？你这样即是对万哥的不负责，也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你这样谁还想跟你谈事情！”

潮男愤怒无比，双拳紧握，脖子的粗链条晃动幅度更大了。

风单翔没跟上他的思路，“哈？”

“呵。”池昭阳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一静一动的反应彻底惹火了潮男，他怒视着两个狗男男，信息素控制不住泄露出去。

风单翔想解释的话到头来却变成了，“谁吃泡面啊？还是老坛酸菜味的。”

此话一出，原先就臭着脸的潮男转头就走。

风单翔后知后觉，潮流男有着一股常规的信息素味道，返乡或是紧急时最常见的味道。

“不是，别走啊，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可以解释的，你等等我们——”

两人紧赶慢赶，最后才在商店门口的街道拉住气愤无比的潮男。

“不是你跑啥，我承认我不该大庭广众议论你的信息素，但是我也是不知者无罪，我也不知道啊，而且你信息素味道也没啥，Alpha不都喜欢炫耀自己信息素嘛，你为什么不喜欢啊？”

风单翔气都没喘匀就开始输出，小嘴叭叭就是说。

“这是我朋友，我们都是万哥小弟，不是对象不是对象不是对象，不是哥们，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是对象的？这个先不说，你不是想跟万哥合作吗？就算是我说了你信息素，你大可以说我骂我一顿，一声不吭就跑是什么意思啊？你还说我没有合作意识，我看你也一样。”

风单翔说完，却没有迎来相应的反驳回复，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压抑的抽泣声丝丝传来。

他一惊，拉扯着潮男的手都不自觉放了下来，下意识跟池昭阳对视。

结果风单翔看到了一个比他还要无措的人，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站在街头。

来往人群看着这一幕，还以为是两个男人联手欺负潮男，可是看潮男那一身装扮又觉得不像，这也是现在还没有人来找风单翔两人麻烦的原因。

风单翔迎着第十三波视线，终于等到了潮男比较平静的时刻。

“好了，哥们，我请你吃小吃，边吃边谈事怎么样？”

潮男一手纸巾，双眼通红，声音沙哑，“好。”

在路人眼中，三人像寻常普通年轻人结伴走向了小吃街。

阿尔法国的小吃街跟流移国没有任何区别，硬是要说有特别的大约是信息素食物了。

风单翔目瞪口呆看着千万天价榴莲，“这玩意真有人买？”

“你都跟着万哥了，怎么还是个土包子。榴莲信息素根本就没有，全是人工合成的，但营养价值极高，许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呢。这也就挂着揽客的，里面肯定没有。”

潮男经过刚才的尴尬事，总算收起了鼻孔看人的状态，但还是不自在。

风单翔目光瞟向黑衣黑裤的池昭阳，“榴莲信息素根本没有？”

“这不是废话，榴莲可是水果之王，一般称王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信息素，真有也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之前阿尔法国的小皇子不就是分化出食盐信息素，结果身体承受不住，至今还是医院常客。”

潮男目光停留在那天价榴莲的广告牌上，虽然知道没有，但向往都写在了眼睛里。

风单翔第一次听到这种分类方法，跨过潮男贴近池昭阳：“阿尔法国的分类不是等级划分，是这样的吗？”

池昭阳腰微弯：“都是等级划分，但根据国情不同会有细微的差别。阿尔法国慕强，对高等级信息素研究比较多，在这方面比较细。”

风单翔目光在他颈脖处徘徊，“称为王的信息素很难驾驭？”

“的确是，我就有病。”池昭阳面色如常，“一般来说，越高等级的信息素越难掌握，但掌握了或多或少会拥有奇异的能力。”

风单翔：“奇异的能力？要变异吗？Alpha本来体能身体素质就惊人，还奇异的能力，咋的，高等级Alpha要抛弃普通人进化吗？”

池昭阳面色不变，“恰恰相反，奇异的能力都是为了更好地繁衍。”

“哈？”风单翔头皮一紧，目光下意识瞟向下方。

池昭阳不偏不倚，站定如松，一切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当然要忽略他泛红的耳尖。

“强大的信息素注定了繁衍的困难，为了平衡这一点，自然选择带来了进化。”

风单翔一怔，紧接着笑了，“有趣。”

“你俩真不是一对？”潮男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这两人又贴到了一起。

风单翔郑重摇头，“我们都是Alpha。”

“这有啥，现在都不禁止AA恋了，喜欢就在一起呗。”

潮男满不在乎，“我们要去哪里谈事？”

三人此时正停在小吃街入口的水果店前，往里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风单翔抬头扫了眼小吃街，被那上头的味道熏的倒退了一步。

原先他很喜欢来这种地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腺体即将发育完全，他现在闻到小吃街里混杂的味道就想吐，只能拼命忍着。

“去里面随便……”

“就在这里吧。”池昭阳难得打断风单翔的话，给出自己的建议。

“我请你吃水果，为他刚才说你信息素的事情道歉。”

潮男目光在两人中来回扫视，最后冲池昭阳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

“好啊，难得有人请客，我就不客气了。”

风单翔还没来得及阻止，事情就这么确定了，潮男摩拳擦掌走进了水果店，那副模样一看就是要大宰两人一顿。

“不是，干嘛请他吃这么贵的东西，去里面随便吃点算了。这代价也太大吧，你都知道沾上信息素的东西不便宜，你还任由他发挥，到时候吃光你，你怎么办？”

池昭阳扣住他肩膀，阻止了他想跑的冲动，把人推进了水果店。

“我有钱，不可能吃光，放心吧。”

风单翔扭捏着，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身后人像是有读心术，提前回答了他心里的话。

“先不说我有钱，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去获得线索。在高昂的价格前，水果店来往的人不多，不会有太多干扰，同时店铺更适合谈事，防止他像之前一样逃跑。”

身后人刚解释完，两人就进入到了店铺里，随着门关上，外面的声音和味道也一同被关住了。

风单翔原先那股想吐的冲动渐渐消失，在水果店各种果香的包围下，感觉比小吃街外面鱼龙混杂的味道舒服多了。

潮男早已经选择了一个角落位置，看到两人进来拼命挥手。

“你们，哎，你们叫啥？我叫兰催。”

风单翔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手指一点，“我叫风单翔，他是池昭阳。”

“哦，行。你们俩想吃什么？我一起点。”

兰催心思明显不在两人身上，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点单上。

风单翔拿手机扫了一下桌面上的二维码，浏览起了水果店的特色菜单。

最顶头最显眼的菜单就是榴莲，两瓣饱满的黄色果肉勾的人食欲大发，可惜灰白的字样显示着售罄。

接着往下翻，能看到苹果、梨子、葡萄、西瓜等等常见水果，数量都不多，只有2到3份。

风单翔翻完了整份菜单，除了顶头的榴莲外，没有一点心动的。

“我刚才在超市吃的很饱，不想吃了，你吃吧。”

兰催不是很在意他，热烈的目光看向池昭阳，“行吧，池昭阳你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付款。这里没有我想吃的。”

池昭阳看懂了他的用意，直接挑明，拿出手机干脆利落给他结了账。

兰催看到美味尘埃落定，笑嘻嘻，对池昭阳态度更好了。

“你想吃什么？这里的水果种类算多了，榴莲也许真的会有，但那都是限量的，你什么时候想吃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抢。我要求也不过分，你吃之前给我闻闻味就行。”

池昭阳摇头，目光落到一旁安静喝水的风单翔身上。

“我不爱榴莲，我想吃的是百香果。”

榴莲和百香果好像不能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