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单翔一口电解质水闷进气管，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他掩唇不停咳嗽着，瞪了眼说话奇奇怪怪的池昭阳。

兰催没注意到风单翔的小动作，只是呆愣片刻，然后真情感慨：“哥，你口味真独特。”

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信息素就是百香果味，但已经大差不差的风单翔听到这话莫名有点不爽。

“喜欢百香果味咋就口味独特了？百香果多香多好吃多有营养一水果，跟榴莲比也不差。”

兰催注意到他过激的反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百香果可是阿尔法国的果汁之王，跟榴莲比当然不差。但跟榴莲的醇香不同，百香果的酸涩复合味道很难人工制成，人工制成的跟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难喝的一匹，没什么人喜欢那个味道。”

风单翔从这一段话中提取到了关键词：“果汁之王？”

他扭头看到凑近的池昭阳，光顾着炫耀没察觉到过近的距离，“我也是一个王啊。”

水果之王又咋样，谁比谁差。

兰催端着自己点的果汁，陶醉畅闻，细细咂摸，沉浸在舒适的Omega信息素中，完全没空理对面两人。

池昭阳没兴趣争名头，但挡不住他想逗弄这人的想法急剧飙升。

“果汁之王吗？我不服，”他偏头，看向近距离的香甜之处，“除非……”

风单翔经不起激，“除非什么？”

“让我吸一口。”池昭阳面不改色说出可怕话语。

风单翔脑子就是没有嘴快，说话不经大脑，“我信息素又不是真果汁，你能吸出来？”

说完，他陷入了沉默，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好奇能否做到。

池昭阳听到这个回答眸色渐深，郑重又清晰给出答案：“我能。”

“你能什么？”对面的兰催恰好舔完最后一滴信息素果汁。

池昭阳依旧歪着身体，鼻尖萦绕着那清新的香，他心情颇好，难得回了陌生人话。

“我能一口气吸完一瓶500毫升的百香果汁。”

这意有所指的话吓得风单翔迅速拉开跟身旁人的距离，脑海中冒出的问题竟然是：他信息素加起来能有500毫升吗？

想法过于荒唐，他连忙疯狂摇头，试图驱散那奇怪的想法。

“一口气不带停？你不会被百香果粒噎住吗？”兰催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关注点也是很清奇。

风单翔帮腔：“就是，说大话也不过脑，百香果籽超多的，你不嚼就吞，小心噎死你。”

池昭阳笑笑，不再搭理兰催，变回了原先的寡淡模样。

但他跟旁边的熟人可不会客气，低声又迅速耳语了一句：“我想吃没有籽的百香果。”

风单翔后颈掠过一阵风，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余光瞥到坐正身体一本正经的家伙。

想个屁吃。

“我们现在开始谈吧，万哥决定加入我们吗？”

兰催不再闲聊，几杯信息素果汁下肚，他倒是精力十足。

风单翔摇头，“不是，万哥只是想跟你们合作，不是加入你们。”

兰催疑惑：“合作？”

“万哥道德水平高，他接受不了你们这件事，他不想打假赛，但他可以当你们的陪练。”

风单翔开始胡说八道，反正嘴一张就是编，错了再说。

兰催愣了下，“打什么假赛？我们没有打假赛啊。”

“你不是邀请万哥打假赛吗？”风单翔觉得他在装傻充愣。

兰催傻眼了，“不是，你们误会了。打假赛那个公司早就倒闭了，我们只是想要万哥给我们公司打广告，不是想找他打假赛！”

风单翔沉默，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听他解释。

“我们是正经制药公司，看中了万倍的商业价值，想要他给我们的产品打一次广告，不会让人白干，我们有报酬的。”

兰催急切的表情不像作假。

风单翔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但你们用来联系万哥的是之前打假赛公司的电话。”

“这是迫于无奈，顶级竞技手的联系方式很难得，我们公司短时间拿不到，刚好在整理前公司的资料时发现了这个联系方式，因为是单向联系，我们就还是用这个号了。”

兰催解释了一大通，但对面两人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你们真的误会了，不信你们可以跟我回公司，我们公司就在中心区附近一栋楼里，离这里也很近。”

风单翔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哥们，你们公司叫什么？”

兰催摸摸鼻头，“叫怪物公司，是最近新开的小公司。”

“怪物？”风单翔轻声重复了句，“听起来跟怪兽集团真像。”

兰催眼神乱飘，没有接话。

“你们想要万哥代言、做广告的那个产品是什么？”风单翔渐渐丧失兴趣，已经在想找什么借口离开了。

兰催：“榴莲味信息素电解质水。”

简单的产品名称瞬间截住两人走散的注意力，原先涣散的两双眼不约而同落到了他身上。

风单翔指着水果店上方醒目的招牌，“人工合成的榴莲味信息素？”

“是啊，本来就没有纯天然的嘛，榴莲味都是人工合成的。”兰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风单翔两手指指甲相互碰撞发出咔嚓声，舒缓了他不知缘由的焦躁。

“这么高级的东西，你们小公司能做出来？不会是假货吧？”

兰催听到这话，立刻伸长脖子，意正言辞：“不可能！虽然我们是小公司，但我们老大很厉害，他研发能力堪比Sun，这款产品早就通过了阿尔法国的相关检测，获得专利证书，已经批准生产了，我们全公司上下都对这款产品有信心，它绝对能大爆，但我们缺乏强有力的宣传手段，所以才会找上你们。”

风单翔双手交叉放到胸前，眼神控制不住瞟向身旁人。

“你们老大是谁？要真有那么厉害，比Sun还厉害，不可能寂寂无名吧。”

兰催郑重点头，显然也很同意他的说法。

“虽然没有Sun有名，但我们老大是近年来各种创新大赛的黑马和后起之秀，名字叫阿佩，你知道吗？”

风单翔实事求是摇头，“不知道。”

兰催皱眉，但眼睛却亮了。

“不关注这方面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阿佩也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他不喜欢吹嘘自己的成绩，你知道最近很出名那个万能解药水吗？可以帮助Alpha恢复A值的神奇药剂，堪称近年来的十大神药，在阿尔法国一夜畅销，创下上亿的销售额，这还只是阿佩一年前的发明。我们这款榴莲味信息素电解质水就是他的最新发明，效果比市面上所有的信息素水都要好……”

风单翔眉头舒展，脸上出现了一种麻木的表情。

面前人的状态他太熟悉了，那就是黄维说起Sun的状态，一种狂热的粉丝神情。

风单翔笃定，现在不管跟兰催说什么，兰催都不会停下安利，他势必要让无知的人们知道他偶像阿佩的厉害之处。

“你知道这个人吗？”风单翔悄悄靠近身旁人，嘴巴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池昭阳转头看向他，“有点印象。”

“你真知道啊，那家伙真的能跟你媲美吗？真的比Sun还厉害？那个什么万能解药水有什么效果啊，阿尔法国人真的很喜欢那个万能解药水吗？”

风单翔还是喜欢跟熟人聊天，疑问无所顾忌一个接一个飘出来。

池昭阳：“阿佩的确有才华，是序言集团关注名单上的一员，他的万能解药水主要功效是帮助Alpha解除易感期的情绪问题，对阿尔法国众多Alpha自然很有吸引力。”

风单翔抓住了关键词，“易感期的情绪问题？”

池昭阳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两朵假花，将其一高一低放在他面前。

他指着低水平的花，“A值是阿尔法国对于Alpha的等级判定方式，主要由两方面决定。一是起始的信息素，不同味道的信息素对应现实中不同物品，会有不同的等级之分，比如百香果比苹果强。”

风单翔：“这是起始信息素，A值不是固定不动的？”

“对，A值是一个区间范围。”

池昭阳指向了高一层的假花，“这代表了上限，而这个上限是由情绪决定的。”

风单翔再一次听到了这熟悉的话，“跟老师的信息素特效药是同一种理论啊。”

池昭阳把两朵花并拢在一起，放到他手中。

“差不多，这是几年来的新兴理论，针对这个理论的发明不多，这个万能解药水算是践行这个理论的佼佼者。”

风单翔鼻子抽动，他看向手中的假花，一股柚子的清香从其中传出。

他刚想低头仔细嗅嗅，一个温热的指腹抵住了他人中，榴莲的甜腻冲散了柚子的清香。

“这是店里的装饰花，喷了些水果味香水。”

池昭阳因为指腹那不同寻常的柔软眯起了眼，十指连心，他指腹能感觉到呼吸的气流，像电流一样让他心脏骤停了秒。

“你知道为什么万能解药水完美践行这个理论吗？”

风单翔头后撤，质疑没出口就变成了好奇：“为什么？”

“因为万能解药水会消解Alpha高昂不正常过激的情绪，以此达到控制易感期、减少易感期负面情绪的效果。”

池昭阳捻捻指腹，好像能搓出那清甜的百香果籽。

“但这个药剂有个隐藏的缺陷。”

风单翔：“什么？”

“这个药剂用多了会从根本上消减Alpha的生育欲望，简而言之就是会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