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诈的商人,都是套路!”
“不是□□,又是什么呢?”
“见自己不同意回去,就用美男计,一点下限都没有。”
夏肆躺在床上,脑海中抹不去的是那红酒香气的吻,吻过这么多次,一次是意外、一次是生病、还有一次是利用……只有这次,与之前的都不同,情真意切,热烈炙热。
夏肆裹着被子,忍不住来回在床上打滚,嘴角的弧度从未被拉平。
来来回回中,天亮了。
沉侵在情爱中无法自拔的少女一夜未眠,期待着今天前往冀市的成果。
月晴奶奶,应该是会祝福的吧!
只是自己父母那边……
脑袋昏沉沉的穿好衣服,洗漱。
福婶已经开始准备早点,见夏肆有些意外:“夏肆小姐,你也没睡好?”
“也?”夏肆想了想,“东叔也没睡好吗?”
“不是,是江总,感觉他一夜没睡,我来时,他就在餐厅这发呆,刚上去没多大会儿!”说着福婶担心道,“是楼上空调出了问题吗?所以被热的睡不着?”
“没,没有啊!可能,可能是遇见什么天大的好事了。”
夏肆唇角微勾,可不就是遇见什么天大的好事了吗?
花季少女的香吻。
又漂亮又会赚钱,还这么年轻,换她是个男人,能亲到这样的仙女,估计睡觉都会笑醒。
夏肆唇角得意的勾了起来。
“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夏肆声音刚落,一道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很明显,声线硬朗低沉,不是东叔。
“……”
顿时像个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
还没来得急想如何应对,江陌就又开了口:“东西都准备好了,吃完早点咱就走。”
“冀市比沪市温度低,趁你睡着,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几件合适的衣服,你一会可以去试试,看看穿哪件。”
“对了,给奶奶的礼物,我也准备好了,你不用费心,就安安心心等着见家长就行!”
“……”
福婶手里的盘子嗞溜一下,差点滑到地上,手忙脚乱的接住,笑盈盈道:“怪不得都不睡觉,这好事确实值得熬夜!”
被当面揭穿,再加上刚刚的话,被正主现场抓包,夏肆有些难为情。
“……”低着头,脸涨得通红,羞涩道,“谁说见家长了,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只是,只是想月晴奶奶了!”
“什么安心不安心的,你莫要瞎说!”
随后拿起桌上一块刚刚做好的三明治,飞奔上楼。
刚走到一半,便听见江陌语气宠溺的声音,只是不是对夏肆说的,而是对福婶。
“抱歉,我家,夏肆害羞了,还挺可爱的,是吧?”
“……”
谁害羞了,你全家都害羞了。
-
夏肆吃完三明治走进衣帽间,看着十几套江陌按她喜好准备的衣服,皱起了眉头。
以前与月晴奶奶相处,她极为喜欢素色,如今身份多少有些不同了,所以这次上门还是按照月晴奶奶的喜好来吧。
说着,拿起了那套藕粉色小洋装,上身试了试。
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唇角勾了勾。
衣帽间并未在房间里,而是在过道的一侧,与江陌暂时公用一个。
顷刻间,就听见沉稳的脚步声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而顿住。
“奶奶?”江陌说,“综艺,您看了?”
江陌:“嗯”
江陌:“我和小肆打算今天去冀市……”
夏肆停下动作,下意识的往门口靠了靠。
所以,月晴奶奶感觉到她和江陌的事了?
节目上,表现那么明显吗?
夏肆顿时想到了那宣誓主权的一吻,八成是让摄影大哥给录上了,顿时心里又紧张,又兴奋,不知道月晴奶奶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也十分惊喜。
毕竟夏肆刚来沪市时,她还很期待亲上加亲。
“为什么?”江陌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和他不是好友吗?怎么就不行了!”
夏肆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视线从穿衣镜上转移到了,靠近走廊衣帽间门板,紧攥着小洋装的裙角,情绪复杂。
“你说什么?”
不知道月晴奶奶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夏肆明显感觉到江陌的情绪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似是受了什么打击,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像是一只受到过箭伤的大雁,听见一声铉音,便吓的它打碎了自己身上全部的盔甲。
“……”
在夏肆的印象中,月晴奶奶是和蔼善良的,身上洋溢的青春气,十分开明。
不可能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语来,但到底说了什么,夏肆也不得而知,但相信,月晴奶奶肯定是无心的,或许有她的苦衷。
江陌挂断电话,无助的蹲在走廊,将头埋在臂弯里。
紧攥着拳头,压制着身上的跳跃的躁动。
这是这段时间里,他第一次发病。
江陌以为他的病症已经被夏肆根治,却不料,它就像是春季的野草,看见一点生的苗头,就肆意野蛮生长。
突然,走廊里侧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映出少女纤细白褶的脚踝,随着视线向上打量,江陌看见藕粉色长裙的衣角,少女紧攥的小拳头、纤瘦的腰肢,以及她一脸怜惜的心疼。
夏肆对上男人猩红的眼睛,俯下身,纤细的手指,抚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哄小朋友:“怎么了,因为我刚刚不承认是你女朋友,伤心啦?”
“我才知道,我家江陌,这么玻璃心!”
“你家,江陌?”
江陌神情一滞,这样的词汇,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人说过了,哪怕是他奶奶佟月晴,也从未说过。
而此刻眼前比自己足足小了七岁的姑娘,连名带姓,说整个江陌,是她家的。
“对呀,就是我家的。”夏肆佯装生气,“看来,你不太想承认,所以,惩罚你,今天不陪你见家长了。”
“……”
江陌抿着嘴,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你……”
“你什么你,收收玻璃心,以后,我以后尽量不反驳我是你女朋友这个事实。”夏肆见江陌一动不动,说,“愣着干嘛,还不打电话联系孟棣和屠乐去郊游?”
-
夏肆回到房间,越想越不对,江陌刚刚的表现明明是发病的前兆。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拨通月晴奶奶的电话。
第一遍,在占线中。
第二遍,依旧打不通。
随后,电话响了,夏肆看了一眼,不是佟月晴。
——司女士,她的母亲。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夏肆皱了皱眉,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硬着头皮接通,她没有说话。
那边也是过了许久,才开口。
“最近身体还好吗?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嗯。挺好,你和爸爸呢?”
“也挺好,”司女士沉默了两秒,“节目,我和你爸看了。”
“那个连名字都不敢报的那个搭档,是你,新认识的,男朋友?”司女士问的有些笨拙,“不是说他不好,就是想了解一点。”
一直很听话的乖乖女,突然叛逆的离家出走,才发现之前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败。
过去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足以说明他们对她成长的伤害。
生怕自己的话太严厉,弄巧成拙。
夏肆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不想因此使本就脆弱的亲情关系,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他人很好,只是有些特殊原因。”夏肆补充,“而且,我们不是新认识的,我们已经相识15年了。”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许久,夏肆以为司女士挂断了,将手机从耳侧,拿下来看着点依旧保持着通话的时长,这才淡定的放在耳边。
“您还在听吗?”
“嗯,在听,有空来家里坐坐,我和你爸都想看看他。”
-
夏肆挂断电话,靠在沙发椅上,神情恍惚。
这次离开冀市,司女士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往那样强势又咄咄逼人,反而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小心翼翼。
一时间,鼻尖冒出了些许酸楚,她追求自由,但从未想过以此惩罚他们,可他们好像还是因为她的行为,受到了伤害。
许久之后,缓过神来,才想起她要联系佟月晴。
这次,电话一拨过去就通了。
“姐妹,怎么了,是不是想我这个老婆子了?”电话里传来佟月晴的声音,语气和以往一样,不知道是装做不知道,还是因为什么,对于她和江陌的事情只字不提。
“月晴奶奶,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夏肆抿唇,“我和江陌,在一起了?你……是怎么想的?”
对面沉默了良久,只听佟月晴轻叹了句,“夏肆啊!”
“嗯?”
“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小陌……”沉默了片刻,佟月晴继续说道,“反正,那个臭小子配不上你,我也是才知道,他是个疯子,他在沪市从不让我过去,我只觉得他是有意疏远我,从未想过,他在沪市,做了那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夏肆听着佟月晴的话,紧攥着拳头,指甲陷入肉里。
他不明白,明明是江陌对她的保护,怕伤到她,到她嘴里,怎么就成了上不了台面的疯子?
在她的印象里,司女士严历、专权,他父亲虽然懦弱,但也知道心疼妻女,她虽过过被他们摆布的青春,但也体会到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爱护。
她深知,自己的孩子生了病,不该是佟月晴这样的反应。
也深知一个被抛弃的人,再次面临舍弃的无助,佟月晴的话不亚于一把结束他心脏跳动的弯刀,光亮洁白,却又冰冷致命。
随即夏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口突然窒息似的疼痛,脸色变得苍白。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心中极为忐忑:“所以,你刚刚给江陌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