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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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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理清思绪,大致推断林慕白所持手札,于朝局变动至关重要。七王、太后及林自秋自成一营,意图拉萧祈下马,林慕白的立场虽不清不楚,夹在中间也总归难做。

她深夜闯入林慕白卧房,胡搅蛮缠拉他起身,抱着最后希冀,决意问清缘由。

林慕白堪堪入眠,稀里糊涂被她晃醒,连轴转的疲累席卷全身,却仍保持警觉,很快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有话问你,”花时尽量心平气和,“爹爹昨日入狱受审,你可得到消息了?”

他顺从点头:“不必担忧,花家会安然无恙。”

事到如今仍在遮掩,花时无心同他周旋,干脆全盘托出:“你与七王商议之事,我听见了,爹爹平白蒙冤,是不是你的手笔?”

林慕白温声道:“时机尚未成熟,唯有说服花相予以配合,方能令七王放下戒心,先前一直瞒你,是因做好万全准备,免你无故忧思。待事毕,真相也将公之于众,陛下会力保花家重回荣光。”

“七王替你除去林南箫,又是怎么回事?”她紧咬不放,“你说从未失手推林南箫坠楼,原来玩的全是诡辩。”

“兄长一事,本是七王为自己谋利,当日不过拿话术镇压于我,不可尽信。”

事到如今,林慕白说什么花时也信不过了。她只觉林慕白的解释尤其蹩脚,却不能再同以往般行止由心,横眉冷眼。

她眉目微舒,顺水推舟道:“原是如此,可我担心爹爹狱中受苦,也不知娘亲是否安好,还要劳你多加照拂。”

林慕白披上外衫,宽慰着她:“理应如此,且待洗尘宴后,万事皆将尘埃落定。”

花时掩去眼底自嘲,倒要看他演到何时。

哪知朝中送来急报,西疆边境发动暴乱,莫筝言不得不率兵平反,原定一月之期的洗尘宴,往后延了半年有余。

此间朝堂并无异动,林慕白也将年满二十,到了筹备冠礼之时。花时生辰晚他一年,但月份在前,因而全府上下以她为尊,大肆筹划生辰宴。

未料生辰宴前夕,花丞相在狱内毫无预兆断了气。她烧毁信件假装不知,问林慕白为何近来禁止探亲,他却说谎隐瞒,称花丞相身体康健,让她安心出席宴会。

花时瞒下所有人,独自走了趟天牢,确信草席下掩盖的,是无论她年岁如何,仍宠得她如三岁孩童的父亲。

她背过身悄然痛哭,厌憎自己势单力薄,软弱无能,在有能力救花相的一行人中,她除却林慕白,别无选择。

时隔两年,她又一次踏足醉竹馆,点了其中最懂闺房乐趣的花魁,取经侍弄男子之法,且在她那儿买下一筐用具,依照藏书了解花样。

手札关乎萧祈能否坐稳皇位,她权衡利弊,心知不该轻举妄动,报复林慕白事小,予萧慈那般疯子可乘之机,将动摇国之根本。

但存心折辱,让他吃些苦头,捧杀到高处再狠狠砸落,总是可取的。

七夕良辰,花时主动邀约林慕白相府探亲,简单陪丞相夫人用了顿晚膳。

家中少一亲眷,宣遥虽觉冷清,也并未提起不快之事,只悉心关怀:“本以为七夕佳节,你们会上街市放灯游湖,却没想到是牺牲了玩乐时间,前来陪我。”

“娘亲万不可这么想,”花时斜身挽住宣遥胳膊,懒悠悠道,“我与他天天腻在一起,见着娘亲的时日才越来越少,放灯游湖的机会多的是,何须拘泥在这一天。”

宣遥笑意温柔:“我竟不知,你们相处已经如此融洽。”

“他……待我无微不至,既是圣命难违,总该学会懂事。”花时言不由衷。

宣遥忽而遮住口鼻,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呵欠。

“许是年纪上来,天色一晚,就总觉疲乏,”她歉疚抬眼,“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夫人折煞了。”

林慕白轻放碗筷,恭顺道:“近来府上入住一位资深医者,改日可请来为夫人诊平安脉,以图心安。”

宣遥笑染眉梢:“你倒是有心。”

茶余饭饱,宣遥早早熄灯睡下,花时将林慕白带至废旧库房,谎称不喜旁人打扰,遣散一众护卫奴仆。

林慕白虽不明就里,但仍听她摆布,帮忙合上房门。乍一抬臂,花时便从身后粘了上来,双手环抱他劲直腰身,贪恋颈后淡淡幽香。

“夫君……张开嘴。”她软声诱哄,灌下半瓶甜露在他唇齿。

这是花时第一次这么唤他。

林慕白身形微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意识却先他一步,配合度极高地将甜水咽进喉管。

这半年来,花时粘他粘得厉害,脾气亦变得喜怒无度,林慕白大概明白她的患得患失,对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尽力满足。

她会在早朝时间拖他去看水上日出,未到赏花季节,偏要移植满院花海。甚至定制青裳玉冠,叫林慕白从里到外,只穿她挑的衣物。

此刻他忽觉身体潮热,难以言说的欲念袭遍全身。令花时颇为震惊的是,在他发冠两旁,当真出现若隐若现,弯曲延伸的透明杈角。

她试着伸手触碰,角茸顷刻消失不见,身后蓬松长尾蜷曲回收,召示她亲眼所见绝非幻觉。

花时乐不可支地垂首低笑,不知是笑自己疯了,还是笑她身处世道太过荒谬,纵容妖邪搅弄风云,让花家重蹈林家覆辙。

她抽出绳索,将他双臂反剪背后,自下而上探入衣襟,同时扯开腰封。

林慕白匆忙搂起外衫,遮盖斑驳瘢痕,迷蒙春意在这一刻骤然清醒。

“此地,不妥……”他强压眸中惊慌,腕间止不住的发颤。

“嗯?”她饶有兴致地观赏,“哪里不妥?”

他说不清缘由,闪烁其辞道:“……别在这里,至少留些准备。”

花时系紧最后一颗死结,又在他脖颈扣上铁锁圈:“你以为我为什么选在这儿。”

她拽了拽铁索,并不等他回应,一字一顿道:“自然是因为,你只配在这肮脏污秽的地方呆着啊。”

“……什么?”林慕白以为自己会错意,替她开脱,“可是此处于你,有特殊意义?”

花时再无耐心哄他就范,手里动作粗暴直接,不给任何前期预备,只一个劲依照书中图解急促进行。初探隐处时,被那硕果尺寸惊了一惊,花费好一番时间,听得阵阵破碎音调,才让妖身显形。

难受到神思恍惚时,他忍不住凑身上前,本能地拥抱索吻,被花时无情挡开。

她眸光冷冽,将头顶角茸整根掰下,嫩生生的创口登时血流如注,浸透薄衫。

林慕白顿觉神魂撕裂,宛若脑中经络生生扯断,以极其狼狈的姿态蜷缩在地,痛苦不堪地惨叫出声。

鲜血冷汗相融,衣物层层剥开,看上去一塌糊涂。

反观花时穿戴整齐,连根头发丝都没乱,她冷眼旁观他痛不欲生,又因药力被迫维持清醒的模样,近乎残忍地乘胜追击。

“本就是无人在意的遗孤,心情好了哄你几句,便不知羞耻削足适履,丑态百出。”

“每次同你亲近,都让我无比恶心。”

她勾起一寸竹青里衣,神色惋惜:“可惜这上好衣料了,穿在你身上,也寻不出他半分风骨。”

林慕白无从争辩,半阖着眼由她宣泄,自行拢紧染血外袍,试图捡回零星自尊。

“挡什么?觉得疤痕丑陋,不好意思示人?”

“你拒绝和离时,可不像这样有自知之明。”

花时不在乎逻辑,只发了疯的要刺痛他。

“生性卑劣下作,要这廉价的尊严给谁看,从前怜你孤苦无依,好歹陪你虚与委蛇一阵。瞧你现在的模样,同醉竹馆承宠男子的姿态,别无二致。”

她抖落半串铜板,尽数散在他紧实胸口,落地溅出轻而微沉的脆响。

“不知这些铜钱买你一晚,可抵得几回云雨?”

林慕白隐忍良久,闻言忽而五内俱崩,迟缓抬头,倔强而狼狈地盯着她,双眸不受控地蓄满水液。

花时没来由地呆住,似被这般屈辱神色短暂唤起良知,不再刻意戳他痛处。

她从未见过林慕白落泪。

怔愣过后,升腾出的尽是快意,花时骤然擒起他下颌,语中带刺:“你有什么资格当我面哭,我说的可有一句不对?”

“踩着无辜之人尸骨上位,害得爹爹受尽严刑,枉死天牢,你哪来的脸面装可怜博同情?”

花时擦净手中角茸,颜色通透润泽,不顾他发间淌血,居高临下松开钳制,起身便走——

“据闻爹爹扛了三日无人施救,今夜你也一样。若你有命活着,便签下和离书,要是不慎死得这么难看,倒也成全我另觅良人。”

林慕白逐渐回复些体力,艰难起身背靠杂堆,窸窣声响引花时停下脚步。

他趋于平静,看着她背影道:“……你今日所言,可字字为真,绝无半点词不达意?”

花时头也不回,如躲破烂般嫌恶:“痴心妄想。”

林慕白眸光黯淡,屈起双膝以缓解下腹抽痛,被她接连的诛心击得溃不成军。

“我明白了,”他放任血液流失,全身发冷,仍试图商量说,“最后一个请求……烛火快燃尽了,能否多点几盏。”

“装什么娇贵,不点灯能要命不成?”花时只觉他不可理喻,封锁门窗拂袖而去。

回到卧房,花时依照林自秋所述秘法,切取角茸薄片,置入林南箫贴身遗物,配合琉璃法器汲取元魂,竟凝聚出浅淡残魂。

要重塑肉身,还需投入更多角茸,她几乎放足一半的量,记忆中的林南箫活生生睡在眼前,恍如梦境。

花时即刻拿来花丞相所有东西,一一试过,却毫无效用,只得悄悄藏好,悉心观察林南箫何时醒来。

这一切太过荒诞,她不打算信守承诺,把余下断角交付林自秋,这等倒转阴阳之物,若让乱臣贼子惹出祸事,将后患无穷。

三日过去,林南箫未曾苏醒,却迎来新的不速之客。那人披头蒙脸,称故居京郊鹿鸣镇,家家户户打猎为生,偏要卖丞相夫人什么麒麟鹅肝。

花时本想出面赶人,不料宣遥神情怪异,放他进门后屏退众仆,命那猎户卸去乔装。

猎户听话照做,洗净满面脏污,重重掩盖之下,是花丞相的脸。

只这一瞬,花时才弄清断角召不回花丞相元魂的因由。她如梦初醒,演一出父慈女孝都来不及,直奔仓库而去。

她对林慕白缺乏信任,林慕白对她又何尝不是,只要他及时说出实情,或许当日,她能从盛怒中唤回理智。

库房白天夜晚皆不透光,空气常年潮湿阴浊,花时沿着条条血轨,四下搜寻他的身影,终于在角落处听清微弱呼吸。

打灯望去,两只脚掌大的老鼠,正隔着亵裤啃食林慕白脚腕筋脉,他却全无所知,侧身蜷倒干涸血泊之中。

三日前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花时被一室血腥刺痛双眼,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着急忙慌颤声呼救,命家仆即刻过来将人送医。

花丞相闻讯赶到,见状亦是怒不可遏:“何人欺上瞒下,敢在府中擅动私刑?”

她替林慕白理好衣衫,喉头哽咽:“我以为……他设计陷害花家,逼他和离罢了。”

“你们之间怕有误会,”花丞相目不忍视,“这招金蝉脱壳,本意是引叛军落网。事出紧急,未能解释清楚……你又何至把人糟践成这样。”

“谁让你们只想顾全大局,当我傻子一样瞒着?!”花时陷入混乱惶惑,头绪一团乱麻,呆呆看着破布般的人被护院抬走,急忙上前探压心脉,确保他还活着。

林慕白昏睡了整整一月。

孙大夫依照花时所述,细细检查头部创痕,却瞧不出丝毫外伤。只抛下一句“大起大落,积郁成疾”,抓了几贴调理药方,用以水煎送服,固本培元。

而这期间,林南箫堪堪苏醒,尚未弄清年号怎就成了朔元三年,花时便抓着他逼问当年死因。

他不得不一股脑全盘交代:“当日……吏部数名同僚以尚书召见为由,将我约上城楼,二弟几番劝阻,放心不下才跟了过来。”

“自双亲惨遭灭门,我同二弟已然势如水火,加之父亲一向轻信江湖术士,认定二弟灾星降世,剥夺林家气运,长此以往,我亦潜移默化。”

“七王在城楼蹲守,逼我归顺效忠,此前我已表明立场,却遭受诸多抹黑排挤,于是那天说了几句不好听的。七王盛怒之下,欲烙奴印羞辱于我,躲闪间不慎失足,才……”

林南箫自觉窘迫,讷讷地说:“总之,你看见的并非全貌,莫要苛责于他了。”

花时颓然退后半步,道:“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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