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走到了教堂的侧房中，根据她的要求，这里被改成了一处小厨房，每天煮点稠粥发送。买米和水电费当然也是奥斯本集团报销，希尔薇已经一贫如洗了，如果再让她自掏腰包做慈善，她能当场撂挑子不干，一路闯入史塔克集团让托尼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把她身上的系统给拽出来。

“哥谭已经烂透了，”希尔薇一边搅动锅里黏稠的粥，一边重重的叹气，“唯一救它的方式是一把火把整个哥谭都烧毁，然后再重一批新的，好的种子。从上到下，我简直找不到一个地方是没有问题的。”

义警听上去很正义，可是真的如此吗？倘若不是这所城市的警察一点作用都没有，人们断然不可能求助于一个连真实面孔都没有露出来过的“义务警察”——当然，希尔薇没有要求义警展示出真实身份，因为这很困难伤害到他们家中无力反抗的亲属，看看史塔克，虽然他是钢铁侠，可是他身边的人仍旧遭受着威胁。恐怖分子可不会在乎他威胁的对象是否有反抗的能力，或者是否是一个英雄，他们只在乎能否能让英雄收到牵制。

还有警察，除却系统提及的几个少有的能不接受贿赂，维持应有体系的警察，除此之外，他们的罪行足够他们蹲上几十年的牢，希尔薇都要分不清警察和罪犯的界限了，难不成是罪犯逃出来以后冒名顶替了警察的身份？怎么听怎么是一件可笑的事。

官员更不用提，如果官员没出问题，那哥谭早就能正常运转，而不是让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受贿的，贪污的，包庇罪犯的，整个哥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泥潭，一旦踏入，便会被拉扯着堕入污泥中。越是想要往中心走，越是陷得深。或许曾经也有过人想要改变哥谭，彻底根除这里生长了长达数百年的罪恶，他的结局是什么？被人在公理的法庭上被泼了浓硫酸，毁了容，最后直接变成了罪犯的一份子。

“这就是你的任务，改变这里。”系统说，平淡的语气好像在叙述一件家常事，而非一件即将在哥谭引起巨大波澜的壮举，“让这里不再是犯罪之城，让这里变得和大都市或者是中心城一样充满希望，而系统也会帮助你完成这项任务的。”

“说的倒是轻松，连海报都不帮我做，还说会帮我完成任务？”希尔薇促狭的眯了眯眼睛，“不如来帮我做做计划书，或者是做一份好看的宣传单怎么样？”

“你的审美和红底黑字，加粗下划线一样烂俗。”系统维持着原有犀利的水平，“如果想要制作宣传单，系统商城里有购买的选项。”

“我们都这个关系了，居然还收我钱？”希尔薇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就不能送我一份吗？看在我们并肩作战这么久的份上？”

“友情提示，系统并没有实体，并肩作战这个词在这里并不适用。”系统冷漠的说，“如果宿主需要，系统能够帮助宿主找出购买项目。”

“那还是算了吧。”希尔薇已经看到了那项服务，看了看下面的数字，摇了摇头，“攒着点积分，过两天还打算抽卡呢。”毕竟她打算以后让牧师当哥谭常驻嘉宾了，毕竟她人生中第一个教堂都在哥谭修建好了，不多留留对不起资助的哈利。

粥已经煮熟了，随着希尔薇的搅动，散发出米的清香。她没有放调料，因为总会有人混进队伍里，来抢一口饭吃，只有饿极了的人才会狼吞虎咽的喝完一整碗索然无味的素粥。

“真感谢我这些天不用吃饭，”希尔薇对着满满一锅素粥感叹道，“如果让我真的像牧师一样天天吃素粥，我会疯的。”其实希尔薇也没有设定牧师只能吃素食之类的设定，唯一的原因就只有一个，穷。她真的太穷了，哈利友情赞助的钱为了彰显牧师的善心，被她全部换成了米和厨具，天天早起给穷人免费煮粥。现在她穷得乞丐来了都得给她扔两张纸币的那种程度，晃一晃她身上，一点声都没有，连个硬币都没有。

“好了，该去发粥了。”希尔薇把锅盖盖上，轻松的搬到了门口，正对着一条贫穷的小巷，还能看到已经排起长队的人群。

“很难相信，在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吃不起饭，而同时，有那么多人把源源不断的，吃不完的食物倒进海洋和河流中。”希尔薇望了远处雾气中的高楼，无奈的回头盛粥，倒在几块钱几百个的塑料碗中，从桌上拿起一个买塑料碗送的塑料勺子，一起递给眼前的孩子，“小心点，还很烫，慢慢喝。”她柔软的金色长发在昏暗的犯罪巷里显得像是流淌的金河，让人不敢抬眼去看，在这种充斥着罪恶和鲜血的地方，也会迎来澄澈像是水晶一样纯粹的人吗？她的眼睛，悲伤又带笑，好像浅浅一湾海水，荡漾着明媚的阳光，又闪烁着悲悯的神情。她的声音温柔却清晰，让烦躁的人群逐渐安定下来，静心等待着。

在清晨寒冷的霜雾中，铁锅攀上一层水珠，牧师长袍的一角被露水润湿，发丝带上些许的水汽，她温和柔软的嗓音依然不变，潺潺流水般安抚着身体犯冷的人群。

“别着急，今天我多煮了粥，今天大家一定都能有粥的。”她拉长了声音，轻轻敲击在铁锅旁，发出叮当的脆响。

“给，你的粥，有点烫，稍微小心一点。”希尔薇弯下身，把手中的塑料碗递给眼前的孩子。

“哎呀，这不就来了。”希尔薇对系统说，“瞧，我们要等的小英雄为五斗米折腰了，来我这里领粥了。”

杰森接过了温热的塑料碗，刻意多看了一眼牧师，她像是对其他孩子一样，耐心的笑着，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好像没有被认出来。杰森稍微松了口气，隐约的，又有点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研学啦！很开心的在高铁上写了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