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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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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来了?

刚于危难后重逢的主仆二人尚未叙完旧,便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突然到访的醉鬼。

薛砚冲归鹤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从窗户出去,随后整理心情,取下了门栓。

李见瑜整个人扒在门板上,门打开的一瞬间,失去支撑的他径直倒进薛砚怀里,接着又顺势将人搂住,委屈抱怨:“哥哥怎么才来?”

这声哥哥把薛砚吓得不浅,还以为李见瑜打算就此摊牌了。

打眼一瞧,小王八蛋满脸的醉态,哪里像是清醒的样子,只好半拖半抱先将人带进房间再说。

好不容易到了床边,不讲道理的醉鬼竟拉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喝闷酒了?该生气的是我才对。”薛砚低声笑骂,“白日行凶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现下又想作甚?”

他白皙的脖颈上红痕还未完全消退,方才若非天色昏暗看不真切,归鹤定然是要问清楚的。

李见瑜许是没听清,像只巡视领地的狼王,低头在他身上嗅了个遍,随后警觉道:“有别人的味道。”

薛砚:“……”

没记错的话,小王八蛋好像不属狗。

又或许,李见瑜根本没醉。

如果可以,薛砚绝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对方,可李见瑜连日来的所作所为,使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哪里来的旁人。”薛砚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归鹤离开的窗口,确认已经阖上后,顿时心安理得不少。

李见瑜抱着他的腰默不作声,少顷,用脑袋蹭了蹭薛砚的腰窝,闷声道:“头疼……”

薛砚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活该!”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寄松端着醒酒汤姗姗来迟,哄着人喝汤又是好一番折腾。

更气人的是这人醒了酒也不撒手。

薛砚被他弄得没了脾气:“王爷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净做些小孩才做的事。”

李见瑜倒打一耙:“阿砚这声‘王爷’倒是越叫越顺口了。”

得,怨念还挺重。

“好,那阿瑜不妨先抬头看看在下脖子上的伤如何?”薛砚顺着他的话说。

李见瑜埋头装死。

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疼吗?”

薛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长叹一声,心中的气已然消了大半:“暂且死不了。”

紧接着又是好半天的沉默。

夜已深,薛砚实在懒得再陪他折腾,索性闭上眼睛,就着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睡了过去。

黑暗中,李见瑜睁开双眼,眼中本该属于宿醉之人的混沌目光却无比清明。

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探向薛砚颈间轻轻触碰着,似在忏悔,又好似下一瞬便会指化利刃,再次扭断这根纤细脆弱的脖颈。

……

醒来时,李见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把玩着他的头发:“阿砚终于醒了。”

薛砚向来是醒的早的那一个,今日却不知怎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什么时辰了?”他下意识问。

问罢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无事可忙了。

真真正正,是闲人一个。

昨夜归鹤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势必还会找机会来寻他。

而何去何从的问题,他却仍未有解答。

李见瑜撑着脑袋半倚在榻上,慵懒惬意,随意扫了眼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估摸道:“辰时?也可能是巳时?管它作甚,在这梁王府,阿砚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没有什么要紧事是必须做的。”

看着这个真正的天下第一闲人,一条崭新的道路出现在薛砚眼前。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活法。

“往日这个时辰,阿瑜都在做些什么?”

前几日李见瑜圣旨在身,外头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管差事办的情不情愿,多少都得费点力气。

如今事情了结,薛砚倒是有些好奇,梁王殿下究竟是怎么个逍遥自在法。

李见瑜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我教哥哥打马吊怎么样?”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谁能想到他有朝一日会坐在牌桌上。

寄松手脚利落,没等他们走到开满紫藤萝的架子底下,便张罗着将马吊牌还有一应茶水点心摆上了。

规则说难不难,凭薛砚的领悟力,听一次便明白了七八分。

但光靠说怎么也比不上亲自试一回来得明白。

“寄松,坐。”李见瑜微抬下巴示意。

三缺一,还是差了一人。

正想着该找谁呢,薛二公子大步流星,满脸兴奋,远远的便嚷起来:“殿下不出去看看实在可惜,今日洛京城中真是好大的热闹!”

李见瑜:“来的正好,本王这里万事俱备,就等你了。”

薛盈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一看园中这阵仗,好嘛,敢情是皇帝不急急……呸呸呸!

打马吊也就算了,竟还带着那位一起不务正业。

薛砚今日可没戴幂篱,二人视线于空中相撞,皆愣愣说不出话来。

这下不用纠结是否被瞧见的问题了。

薛砚扯起假笑,端庄又矜持。

薛二反应倒快,发出两声没有灵魂的笑,装傻充愣道:“这位是?”

“你心心念念的嫂夫人。”李见瑜不怀好意接道。

“!!”薛二如临大敌,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么说过!”

又是心心念念,又是嫂夫人,字字句句都在将他架上火上烤。

回头传扬出去,他岂不是成了觊觎梁王所爱大逆不道的小人。

何况这位可是……

薛砚惊讶过后很快归于平静,淡定自若的模样倒显得薛二公子想法过于丰富。

幸而脖颈间泛红的掐痕已经淡了,否则又不知要引起怎样的遐想。

寄松抹了把汗:“敢问王爷,公子,薛二公子,咱们何时能开始啊?”

掰扯半天,薛砚总算能上手摸牌了。

在座四人中,李见瑜是个中好手,薛盈头上挂着纨绔的名号也是不遑多让。再看寄松,洗牌抓牌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老手,显然没少被他家殿下拉去凑数。

看来看去,唯有他是个新手。

“放心,本王定会照顾阿砚一二的。”李见瑜宽慰道。

薛盈也笑呵呵应和:“随便玩一玩而已,不必太过在意。”

说话间,李见瑜手里的骰子便掷了出去。

薛砚头一回上手,处处透露着生疏,学着李见瑜的的样子抓完牌,又不甚确定地看了他一眼以做确认。

反观进门时满脸不赞成的薛二公子,动作比谁都娴熟,一面抓牌码牌,还不忘说自个儿今日瞧见的热闹。

“王爷可知我一早从府中出来瞧见了什么?”薛盈卖了个关子,也不管是否有人搭理,兀自激情高昂地说了下去,“跟我家隔了半条街的刘御史,一把年纪坐在家门口哀嚎,骂禁军不讲理,无凭无据闯进朝廷大员府中大肆搜查。”

薛砚才将手里的牌面整理好,闻言抽出一丝心神回忆了一番。

这位老大人年近致仕,年轻时以一张不怕得罪人的利嘴而成名,前不久还弹劾过梁王殿下作风不端,辱没皇室名声。

被弹劾的李见瑜无甚反应,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两声,示意薛砚该出牌了。

“御史台那都是群什么人,何况是姓刘的老家伙。”薛盈啧啧感叹,不知是为刘大人,还是为手里那副牌,“言官骂人不带脏字,却向来直戳心口,未必逊色于市井之人。我就看了那么一会儿,刘府门口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全是来听这老头骂人的。”

那场面,想想都热闹。

李见瑜拄着额头,懒懒打了个哈欠,摸了摸手里的牌,看也不看随手丢了出去:“刘老爷子做了多年御史大夫,得罪的人数不胜数,有人借着清理逆党的机会给他找麻烦并不奇怪。”

因此刘大人多半是有惊无险。

薛砚听了半天热闹无动于衷,却因李见瑜这番话倏地抬起了头。

刘御史虽出身清流,不站队不结党,但他却有三个好儿子。

加上他自己,一门四进士,除了幺子只身远赴西南,个个身居要职。

禁军做到这种程度已是极限。

但更让薛砚惊讶的是,李见瑜看到了“清理逆党”这四个字背后的腥风血雨,说明其见识能力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

他“死”后,储君之位空悬,本就不甘心的齐王魏王早已蠢蠢欲动。

唯一的嫡子梁王虽然不可不防,但对早早便开始发展自身势力的二人来说,他们才是彼此最大的眼中钉。

如今太子被废,圣上下令诛逆党,正是浑水摸鱼折损对方羽翼的好时机。

不过这些风风雨雨都和如今的他没有丝毫关系了。

薛砚双手推牌,浅浅一笑,虚心求教:“这样是不是就算赢了?”

沉迷说书的牌桌老手薛盈:???

怎么就胡了?

李见瑜眼中含笑,冲薛二摊开一只手,深藏功与名:“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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