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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卜算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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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前,照旧是大公公张检等候等候在外,低着头面无悲喜。

赵演这次提前准备了极品珊瑚手串作礼物,讨好地问:“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张检将赵演的手推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陛下刚和太子探讨完政务,正等着公主呢。”

不搭理她,那便是心情不好了。

恰巧里头太监开门,赵演硬着头皮跟着送茶的太监进去,正见地砖上还有打翻的茶叶,碎瓷屑散落一地。

赵演连观望上头晋帝脸色都不敢,乖顺跪地:“儿臣给父皇请安。”

“听闻恒家意图诬陷你?”

“是恒家的奴仆对我出言不敬,恒尚书后来澄清了误会。”

“太子可曾帮你说话?”

赵演斟酌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不曾。”

“可曾偏帮恒家?”

“也不曾。”

“好一个两不相沾。”晋帝低低笑了一声,又猛然拍桌:“他以往不是这般性子,莫不是你走漏了风声?!”

“儿臣已经尽力了!”赵演急忙磕头,但她难免露出了些许疑惑,她对太子此番看客姿态也觉得十分奇怪,莫不是太子早就猜透她得了晋帝指示?难道这宫中也有太子的眼线?

晋帝比赵演心中疑虑更盛,赵奕的行事风格他清楚得很,一有机会逮着别人就想咬下块肉来,毫无容人之量。这次晋帝便是想给赵奕送个把柄,好驱虎吞狼,不曾想赵奕竟学乖了,主动把事情拿来过问晋帝,又反逼晋帝去治罪恒家。

前阵子刚支了一笔钱去修河堤,眼下又边关告急,匪寇肆虐,晋帝正为了军费发愁,哪里敢动恒家这根大梁。

晋帝下不来台,恨得牙痒痒:“好,你尽力了,你们都是朕的好儿臣!”

赵演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听过林浥尘的提点的她,立即明白了症结所在,“父皇若体谅恒家颜面,何不给恒家一个坦白弥补的机会?”

晋帝冷哼一声:“机会?他们又不曾体谅朕!又不曾体谅朕的国库!”

说到底,晋帝最气最急的还是一个钱字,巴不得让世家立刻吐钱出来。

赵演忽而灵光一闪,先前赵粟欢所言捞钱手段,若能化用一下,许可解当下之急!

“父皇,那我们这就给他们体谅的办法,”赵演逐渐勾起狡黠笑容,“父皇乃天下之君父,百般操劳,相信大家都很关心父皇。清明将至,正是祭祖祈福之时,陛下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许他们去上清道观为陛下祈福?”

上清道观是皇家所修,受皇家供养也为皇家办事。晋帝闻言,略一思索,便联想到了其中关窍,脸色有所缓和,“倒是难为你有这片孝心。”

晋帝并未驳回,便是觉得此事可行,他又将张检唤了进来。

张检躬着身子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出入宫门的腰牌给熙宁公主一块。”

张检连声应下,竟当即解下自己的腰牌的给赵演,又在递过去时夸张地叫了声:“哎哟,公主殿下,您当心碎瓷片,可曾跪坏了腿?”

赵演被扶起来才察觉疼,低头一看,便见衣摆已被扎了好几个口子,隐隐有血迹渗出。

晋帝也不想再留她,便挥手让她退下。

只是见赵演从容行李,又步伐端庄地迈出了御书房,一点软弱都不曾流露,晋帝不由动容:“朕这个女儿有点意思。”

仅仅是有点意思罢了,得罪人的事还是丢给赵演来办。

赵演临走时,还是将珊瑚手串塞给了张检,对张检一开始的冷脸丝毫不恼,“多谢张公公扶我出来。”

曾经盛气凌人的骄女,不过几月过去,就磨成了现在没脾气的样子。

张检感慨了一番她的变化,又笑眯眯道:“陛下允公主出宫,公主也切莫贪玩,忘了对陛下的孝心。”

“不敢。”赵演当然知道此次机会难得,自己献得计,费尽心机也要办好。

她一回宫便关在书房给上清道观写了拜帖,正忽想起林浥尘的提点,又另取纸张,想要写封信给李家。

赵演上一次给北地送信,还是夹带在皇家节礼中的,她曾是晋帝和李家姻亲的象征,她和外族家关系越好,晋帝就越宠她。赵演深知这一点,时不时捎一些自己做得小玩意儿送给李老将军。李老将军是不大可能回信的,送回来的信件往往是她的表哥所写,洋洋洒洒好几页信纸,却没怎么提过李老将军对她的态度。

赵演咬着笔杆,绞尽脑汁写了封问安信,随拜帖一同吩咐宫人送出,又抛之脑后。

她思索了一夜的计划,光有祈福的名号还不能敛财,得像那“渡劫钱”有个实物才行,她又想起了先前送给张检的平安扣,当即敲定。

第二日,赵演兴致勃勃地去了上清道观,上清道观收到拜帖,提前派了道长出来迎接。

赵演一进道观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欲为父皇祈福,听闻道家有分化厄运之法,让亲友佩戴特质符咒,解厄辟邪?”

公主说有,那自然有,道长沉吟:“福生无量天尊,只要心诚便可。”

赵演高兴拍手,“请道长为我制作平安扣,好让我为陛下分忧,为此我可愿出我一年例钱,此心可诚?”

道长连声称赞:“诚,自然诚。”

其实赵演的例钱早被扣光了,钱匣子空得叮当响,但她若无其事地笑道:“既如此,旁人来求平安扣,得像我般诚心才行,对吧道长?”

道长收到暗示,眼看道观要发一笔横财,答应得飞快:“那自然,为陛下分忧祈福的殊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能配得上的,首当其冲便是恒家,道观刚放出消息没过两天,恒大夫人便来登山门。

她还未走出丧子之痛,又要为丈夫停职在家的事奔波,她现今不愿放过任何向皇帝表忠心的机会,听闻赵演为晋帝祈福得了晋帝嘉赏,便也厚着脸皮来了,不曾想听到道长隐晦报价,差点花容失色:“什么?!要花一百两供奉三清?”

道长将平安符的来历说玄之又玄,又推说恒夫人若不愿,下一枚平安扣已经被赵演预订送给旁人了,恒夫人得改日再来。

恒夫人再听不明白这是借机勒索,她都对不起前半辈子在交际场的沉浮,但碍于把柄,只能一口气买下三枚。

好在没白买,回去没多久,恒府便来了太监慰问,尽管只说了几句漂亮话,只字不提让恒尚书复职,也足以让京城世家们上心了。

上清道观对外开放,登上山门的世家夫人络绎不绝,然道长拂尘一挥,每日供应限量,想要立即拿到?

可以,得加钱。

各世家平日里攀比成风,又生怕在向晋帝表忠心之事上落后被人嚼舌,只能明知是圈套依旧往里钻。今日官爷夫人都带上了平安扣,明日全家上下连管家也要带着平安扣出门。

平安扣被捧出了天价,一担担银两抬进上清观,又从秘道抬至晋帝私库,乐得记账的太监合不拢嘴。

但捧着帐本进了韶华宫,太监们又觉害怕,帐本要由熙宁公主转交晋帝,可这熙宁公主不知怎么回事,日夜不休地打算盘,被看出一点纰漏,就要把帐本打回去,害得他们都捞不到什么油水。

好在外头平安扣风声太过,晋帝怕大臣生怨,及时叫停,派张检亲自来取帐本。

赵演谨慎得很,指了指小太监们刚搬来的账目:“公公来得太急,那一箱子我还没对过,怕有差错。”

张检对此事心中有数,深知已经捞够了钱,晋帝压根儿不会管太严,拍胸保证:“近日来辛苦熙宁公主了,若有什么差错也是旁人办事不利,与您无关。”

赵演这才放下算盘,她还是跟着朱绣现学的,幸好她认真勤勉上手快。

张检临走前又小声道:“不日就是清明祭,陛下要带百官祭祖,又令贵妃娘娘宴请众夫人…公主连日劳累…若身体不适,可以休息。”

这便是善意提醒赵演,那些世家夫人如今不会给她好脸色,可以考虑提前装病避开宴会。

然而赵演又想起了隔壁赵粟欢,严格来说,清明祭应当是赵粟欢第一次在世家夫人们面前亮相,万一赵粟欢在那种场合下出了幺蛾子,晋帝必然会迁怒到她。

赵演担忧不已,又派朱绣去提醒赵粟欢补习宫规礼仪。

赵粟欢又岂会让她如愿?朱绣吃了个闭门羹。

赵演头疼不已,清明祭却如期来临。

一如往昔,宴会摆在麒麟殿,在晋帝来前,宫宴由陶贵妃主持。

多日不见陶贵妃,她又胖了些,宛若一个精致白瓷花瓶,但赵演听她说话语气,却好似格外无精打采。

直到她和赵粟欢上前,陶贵妃又眼前一亮:“五公主近日打扮很是别致,也好,叫夫人们都看看陛下的女儿有多美丽。”

赵粟欢穿了粉白渐变的衣裙,外头又罩了嫩绿的大袖衫,整个人如同一株俏生生的兰花,偏又身上带了些特殊香气。

她盈盈一拜:“我再如何打扮,也比不上贵妃娘娘天生丽质。”

这样奉承,让陶贵妃格外有面子,眉开眼笑:“来,近些我看看,今日又抹了什么口脂,这么会说话。”

赵粟欢甜甜一笑,还未回答,一旁温妃便接话:“我闻着是用了那新调的香膏吧?咱们粟欢可真是既聪慧又手巧。”

见温妃提到新香膏,陶贵妃不甘落后,挑眉问:“什么新香膏?”

赵粟欢恰巧带在身上,是一罐已经开过封的,“是我近日用茶叶研调的,还没来得及送给娘娘。”

在角落的赵演忽闪眼眸,原来赵粟欢连日闭门不出,就为了捣鼓这个?

新做的香膏贸然拿出来可不好,赵演正欲暗示赵粟欢,陶贵妃已经派宫女接了过来。

瓷罐打开,浅色膏体流光溢彩,淡淡茶香萦绕众人鼻尖。

陶贵妃沾取些许,在指尖捻开,赵粟欢见她好奇,及时解释:“我在里面加了珍珠和云母,因此这个香膏还有美容功效,娘娘若喜欢,这罐先给娘娘吧。”

陶贵妃高兴收下,又赞赏了赵粟欢几句,这时世家夫人们也陆续进宫,赵演趁机坐到了谁都不会注意的角落里。

坐在她前头的两个夫人交好,又品级较低,不敢当面给她难堪,只在窃窃私语间,将她和赵粟欢作比较。

赵演听得头疼,又见赵粟欢坐在温妃旁边很是稳妥,便逐渐松懈心神,又撑着下巴打起瞌睡。

不料,还未等来晋帝,赵演便听得一声尖叫,睁眼时,高座上宫女太监围着陶贵妃急作一团,离得近的世家夫人掩嘴颤声:“贵妃娘娘流血了…快去请太医啊!!!”

满座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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