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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谢燕归的世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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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预料的江贺洲完全不意外,语气里带着看透一切的笃定,提问:“几真几假?”

短暂思考后,他又改口:“真的部分……有没有占到一半?”

谢燕归:“……七成以上。”

江贺洲本来还想再问一句假的有哪些,但想来谢燕归不会给他用二分法一一排除的机会,遂放弃。

……

期末考试是在线上进行的,根据江贺洲的说法,难得线上设备进行了一次全面更新换代,不经常显摆显摆多可惜。

座位还是教室里的座位,绑定了校园卡的加密,检验为学生身份后只能看见自己试卷的内容。

系统的科技水平显然高于这个世界,在采取了一切措施预防作弊的虚拟空间里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起来。

身为异界来客的忆木安确实有在学习,但也未必多认真,至少考试的时候,会在自己挑着会写的做了之后,让系统再扫描一遍对着原主的水平估摸着修改补全答案。

忆木安做完试卷后百无聊赖地发着呆,不知怎么就突然琢磨起了系统任务选择这个世界当做新手任务背后的意义。

尽管融入的不错,但他身上其实是有种属于异乡人的冷漠和傲慢的。

不明显,但切实存在着。

甚至有人会误看做骤然融入的拘谨。

不过也有可能并不是他的个人原因。

忆木安单手撑头回忆起谢燕归的死因:

年轻气盛的、才华横溢的新星员工在接到通知后难得兴奋,拿着新构想出的、得到初步承认的模型,被虚假伪装的通知骗往荒土杀害。

如果对身边人有所融入熟悉,又怎么会被这种借口轻易哄骗。

他不求答案地随口提问:[谢燕归怎么是这种性格?]

286出乎意料地回答了他:[在选择任务世界之前,286将宿主和原主的性格做了匹配。虽然结局已定,但286仍旧怀有期待,希望宿主能够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这句话的讽刺意味其实有些浓。

像认定了“固定答案”的存在,他所做的努力也不过是在此基础上进行涂涂改改。

又像是透过一个早已定性的悲剧展望他的未来。

站在悲剧的角度,所能看见的自然也只能是悲剧。

是一叶障目,是管中窥豹,是坐井观天。

忆木安很讨厌这种高高在上又漫不经心的批判,但他不能确信所有言行都是被固定程序牵扯控制着行动的造物只是无意一言,又或是谋划下的蓄意为之。

常有人说工具本身没有对错,但如果这个“工具”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是带着立场的呢?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也不过是在给其它人,或者物下定义和贴标签。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好,会的。”他回答。

和机器人纠结人权,忆木安愿将自己刚刚一瞬间的想法称之为庸人自扰。

他怀疑是因为系统不够完善,但他才懒得去当赛博苦力纠正。

不过系统也多少算是给出了一点有效信息。

一开始他刚披小白花皮的时候,系统还会尖叫着警告不够贴合人物性格,一段时间下来后,现在已经死心一般再没发表过对此的看法。

忆木安猜测,也许只是一开始和初始形象相差较大,后续这种性格已经顺滑融入了“谢燕归”的角色特质。

公用广播响起,提示这最后一门还有五分钟结束考试,请各位考生结束后暂时不要退出,还需要开个关于假期的会。

旁边还在奋笔疾书的江贺洲听见后动作一顿,更急了,余光扫过来,哀嚎了一声。

“燕燕啊!”

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状似发呆的谢燕归成功回神,面带疑惑地转向他。

七八个人的视线同时聚焦在突然创造出噪音的江贺洲身上,剩下的人在和他一样生死时速。

“抱歉抱歉。”江贺洲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没抬头,“燕啊,你都写完了啊?”

谢燕归看了眼连分都已经可以估出来的卷子:“不会写的可以空着。这次考不了多少分,就那样吧。”

恰好到了时间,试卷自动提交,江贺洲带着一脸生死有命地转头,对上了谢燕归平静无波的脸,是半个字也不信:

“呵,学婊。”

谢燕归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抑扬顿挫地展开发言:

“这人和人之间总是会有些差距的,不要总想着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江贺洲发出尖锐爆鸣:“谢燕归!”

谢燕归适时住口:“你看,刨根问底并不会让你快乐,反而只能让你更加暴躁,为什么不接受我善意的谎言呢。”

“我暴躁是因为这个?”江贺洲骤然提高了声音,在期末后假期前的教室里倒也不显得突兀,“明明是因为……”

江贺洲的话停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不怀好意地笑了:“哼哼,等过几天运动会,你就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了。”

谢燕归隐约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什么叫,过几天运动会?”

江贺洲报复性地哼哼唧唧了半天,没回答。

讲台上人影一闪,是被安排来开会的老师登录了。

“一中习俗了啊,大家都懂,该报名报名,该准备准备,我们一个星期之后见。”

很简短,很省事,完全不浪费时间。谢燕归如果不是第一年来一中,之前也完全没有了解过所谓的“习俗”,大概会很感动。

仔细想想也不算意外,毕竟这理论上应该存在的半个月雨假,对全境处于控制降水的城中城内的一中来说,实在很没有必要。

这边谢燕归还想着回家另查资料,江贺洲见他半天没有提问,反而主动凑了过来。

“雨假一中就放一个星期,剩下时间办运动会。对了,暑假也是,放半个月,剩下一个月春…不是,秋、也不是,就……旅游。”

谢燕归眼神复杂:“什么运动会能开8天?还有一个月的全校旅游?”

“主要是城中城禁飞,飞行器大项下的,包括竞速障碍赛之类都要到外城举行。至于旅游……”江贺洲微笑 “也是我善意的谎言呢。其实全貌是旅游、和补课,所以还不能请假哦。”

谢燕归:……不愧是城中城,补个课居然还要被迫体验异域风情。

“所以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失的那些杂课……”

江贺洲大仇得报,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毕竟吃得苦中苦……”

谢燕归抢先截断:“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卡壳的江贺洲嘴张了张,最终闭上了。

从最初的玩笑角度来说无力反驳,上升到纵向对比“苦难”的话,又难免显得太过上纲上线。

……

时仅一周的假期选择了回家的原因之一是方缘发来了消息说好久没见。

有感另有其他事的谢燕归在短暂思考后还是同意了。

谢燕归一向不喜欢所谓的人情世故,但不可否认的是,城中城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作为继承者诞生成长的人都离不开这些。

尽管在上一世谢燕归表现出脱离意向,扎根外城的江菱科研所后,再没有收到任何谢家来自城中城的消息,甚至临终前的通讯也被直接挂断。

但毋庸置疑的是,在谢秋水去世后,方缘这个来自谢家的监视者也确实一并提供了保护。

哪怕只是象征性的,仍旧标志了他并不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弃子。

谢燕归借着受伤的名义没有报名运动会的项目,反倒是江贺洲随口一提的飞行器让他上了心。

在多方分析了各家性能后,他终于在方缘欲言又止了好几天的眼神里说了声出门。

并不出所料地买完后在门口不远处被拦住。

“你就是谢燕归?”神色匆匆的女人上下打量着他,“有空聊聊吗?”

说着询问的话语,她却直接伸手拦在了前进的方向上。

忆木安看着有过几面之缘的谢睦邻,显然不是会轻易因为他的一句拒绝放弃的模样。

咖啡馆。

在资源普遍匮乏的当下,这样的提供着足够稀缺奢侈,却又称不上最为奢侈的物资的地方,已经心照不宣地成为了秘密洽谈的场所。

女人显然很匆忙,点的咖啡还没有送上就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展开谈话: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老人上了年纪,总是难免会想着儿孙在膝,求个圆满。既然长辈已经给了台阶,我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太不懂事,你说对吗?”

很熟悉,不久前他才因为相同的原因构造了一场祸事。

谢燕归不能理解,城中城人为什么总在执着于聚居一处的宗族相依。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前段时间的激烈反抗,才给了对立面争取的信心?

不,还有虽然会在争抢中体现的更加明显,但确实是先决条件的价值。

毕竟上一世,谢燕归最终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报恩是正常的,一报还一报可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可以,但怎么都不应该是把他当做物件,拘役一处的逼迫。

他看着这位先前从没有交流过的“小姨”,对方从头到尾的表现都显出格外的自信,就像是一时兴起顺路过来给父亲解决一个微不足道的麻烦。

那么,这位并非第一次见面,从前都只是暗中观察的“长辈”,这一次突然出现在谢燕归面前,到底是处于她的本意,还是背后那个每次暗中把她拦下的人的意思?

这个问题简直毫无意义。

“可是,我自出生起,就没有和外祖见过吧?如果最初的的降生就是不受期待的话,那么现在被希望见到的,到底是‘我’,还是一个属于母亲的影子呢?”

忆木安偏了偏头,轻声问道:“还是说,因为母亲对你们有所亏欠,所以你们认定我应当为了这份承自上辈的歉意,应当表现为我理所当然的驯服偏帮?”

“这也太没有礼貌了。”谢睦邻听着,皱了皱眉毛,指责道:“你妈妈就是这样教你揣测长辈的吗?”

“所以你仰仗的,是在血缘纽带的限制下,比我多活的年岁?”忆木安神色安静又平和,“若是这样,我可以报名成为意识上载的实验体,你们也不必再纠结我这个除了阴差阳错的血缘外毫无联系的存在。”

意识上载,一种将个人意识进行数据化存储或转移的手段,对于现在的城中城科技而言,是一种还在进行实验测试,并未得到完善的科技方向。

谢睦邻的唇线一点点拉平,不悦道:“你是在威胁我?你妈妈都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

谢燕归听着她话语中逐渐增多的“你妈妈”,突然感到疲倦极了,他撑着桌子起身,自顾自地结束了并不愉快的洽谈。

“可她已经死了。我不能确定你们是否知情,但今年的祭日,就在不到半个月前,我出事的那一天。”

“而死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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