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Joker.”

男人迎着手电筒的光走出来，摇摇晃晃的，让人担心他会摔倒。但他又偏偏险险避开了所有障碍物，而且即使安东尼不小心把光照到他眼睛上了，他也没有眨眼。

安东尼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小丑歪歪扭扭地走近，太近了，上身前倾，把脸怼到安东尼面前。

安东尼打量着他。小丑又高又瘦，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五官轮廓还认得出是杰克，但是，头发显出诡异的绿色，眼睛也从普通的棕色眼睛变成了幽深的绿色。皮肤本来就苍白，现在显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加上比同龄人更多的皱纹，让人想起《弗兰肯斯坦》里的怪物。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的的笑，嘴唇显出不自然的艳红，嘴角提的很高，露出两排被侵蚀得发黄的尖牙。

“甜心，你是在参演《小丑回魂》吗？”

小丑直起身，抚着下巴：“不错的主意。”

安东尼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小丑。你还记得杰克的一切吗？”

“我当然记得，他是我的一部分。”

“那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那不重要，你自己也能猜个不就不离十。重要的是”，小丑的脸再次放大，“可怜的杰克没有发现，他最好的朋友，和哥谭的黑暗面才是同类。现在，我们是同类了。”

安东尼耷拉着眼皮看着他：“哦。你打算怎么办？我刚才看见蝙蝠车了，你已经和蝙蝠怪物结下梁子了吧？”

“哦，可爱的小蝙蝠啊，怎么会结下梁子呢？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安东尼在心里为单打独斗的蝙蝠侠默哀一秒。

“我要回去了。杰克·内皮尔已经死了，我得去给他们一家办葬礼。”

“那有什么意义？”

“纪念我又失去一个正常人朋友吧。”

“不不不，我以为同为精神病的我们会更有共同语言。”

“我还是喜欢老实人。你知道我的电话...不对，那个电话没给你。你去找罗马人或者企鹅人或者黑面具，他们都有我的秘密联系方式。需要帮助可以跟我说。”

克拉克今天文思泉涌。

他有了灵感，暂时把工作什么的放到一边，差点开启了超级速度，疯狂码字，一直写到傍晚，草草加热了一个罐头凑合着吃了。

校对后发到网上，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激动。最开始写文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过一段时间就点开网页看看，有没有点赞和评论。

但一起就是希望热度涨起来，现在则是等一个特定的读者。

也许他正在和朋友聚餐，没空上网。克拉克安慰自己。

这时，他听到呼救的声音，瞬间换上制服，飞了出去。

超人在火场中救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孩，把她们平稳地放到地上。她们还没来得及道谢，超人就消失了。

超人循声降落在一棵树下，抬头看见树杈上扒着一只小奶牛猫。小猫看见他，发出楚楚可怜的叫声。超人忍不住勾起唇角，飞起来，把小猫接到手里。

小猫乖乖地趴在他的手心，被放到地上后，还在超人脚踝蹭来蹭去。超人忍不住蹲下来撸它的毛。

“乖乖，以后可要小心，别再被困在树上了。”

小猫抬起头，用漂亮的绿眼睛瞅着他。超人敲了敲它的小脑袋，转身飞走了。

今晚超人扑灭了一场火灾，救下了两只小猫，阻止了一场抢劫。大都会总是很平静的，没有太多事需要超人去做。

超人在月光下飘在半空中，俯视着他的城市。大都会万家灯火明，全在他脚下。

有时他也明白卢瑟为什么会反对自己，按照实力，他凌驾于整个大都会，要是有一天自己失控了，人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又想起他在《深渊里的蜘蛛丝》安排的悲情反派克诺斯，他是天才，有着守护人民的宏愿。但是在他创造奇迹后，他被捧上神坛。后来，他就渐渐从守护着变成了□□者。他的本意还是守护，但是路子越来越极端。

我呢？

超人惘然地停留了一会儿，侧耳寻找安东尼的心跳。比较平稳，还在哥谭，他身边似乎有不少人。

超人的道德标准很高，不会做出窃听邻居朋友聚会这种事。确认安东尼安全后，他飞向堪萨斯。

超人降落在田园之间，红披风轻轻坠下。他静静地看着面前亮着灯的小院，感受着熟悉的麦子香气。

先发现他的是玛莎新养的狗狗艾利，它闻到不熟悉的味道，从狗窝里冲出来对他低吠。

超人站在原地和它僵持，尽量温柔地说：“嘿，艾利，是我，克拉克...”

门打开了，乔纳森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卷报纸，鼻梁上架着眼镜。

“克...超人。”

克拉克笑了，见父亲把艾利招呼回狗窝，大步走进院子，迈上木质台阶，和乔纳森拥抱：“好久不见，爸爸。”

乔纳森回抱住他：“好久不见，儿子。”

他们进了屋，乔纳森小心地把门关好，拉上窗帘。玛莎走上前抱住克拉克：“亲爱的，欢迎回家。”

“怎么突然回家，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乔纳森端了两杯可乐出来。

克拉克：“没有啦，就是突然想你们了。做超人就是这点好，想爸爸妈妈了马上就可以回家。”

玛莎翻着冰箱：“我记得今天上午我们的苹果派没吃完...找到了！我用微波炉给你加热一下。”

乔纳森把一个杯子递给儿子，凝视着他的脸。小卷毛耷拉着，蓝眼睛也没有往日的光彩，嘴角倒是极力上扬，但是肌肉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他喝了口可乐：“克拉克，你不擅长撒谎。”

克拉克看着杯子里的冰块：“...好吧，大都会出现了很多反对超人的声音。”

乔纳森坐到独立沙发上：“在你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就谈过这个问题。是那个首富，莱克斯·卢瑟让你苦恼了吗？”

“不是他...好吧，卢瑟是一部分原因。”

“那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莱恩小姐也反对超人？”

“倒不是，她还好，主要是我的邻居，安东尼，也支持对超人进行监督和约束...”

“嗯哼，所以你觉得，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全力支持你？”

“他...好吧，安东尼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说呢，他说每个人都被监督和约束着。”

“他说得对。”

“但看起来他不支持政府约束。”

“克拉克，你的朋友是对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未知的力量让他们感到惶恐，他们需要能监督你的力量。这股力量当然不是政府，政府也是被监督者；一般来说人民和舆论是最好的监督者，而且明显已经起作用了，但是你也不能暴露身份。那么，就需要一个，或者一群，信得过的，而且拥有公信力和极高道德水准的人来担任监督者。”

克拉克：“我...找不到啊...”

乔纳森：“别担心，你才做超人没多久，以后会遇到更多的超级英雄的。那时，就有解决的办法了。现在就先放下这些不高兴的事把，我们一起看个电影怎么样？

克拉克乖乖地微微低下头让父亲揉他的卷毛。玛莎端着小半个热气腾腾的苹果派走出厨房，打开了电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度过一个电影之夜，艾利也在玛莎的引导下钻到了克拉克怀里。

克拉克：“我好想养只狗或者小猫啊，但是没时间...”

“也许你的邻居安东尼可以帮忙？你说他是老师，在家的时间应该比较多。”

“我回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