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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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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大理寺,周遭的温度降了下来,驼子被人一路抬到了牢里,被放下时狠狠打了个喷嚏。

等了好一会儿后,贺兰尧和顾长越才现身。

贺兰尧被顾长越牵着踏入牢房,他莫名生出股难言的感觉,不自觉打量起周围环境。

顾长越揽着他一起挨坐到审讯桌后,挥手让狱卒尽数退出了牢房。

此间牢房除却背后墙上一口的小窗,其余三面皆是密不透风,目下阳光投不进窗口,整个牢房内昏暗无比。

铁门倏地关上,发出一阵铁链碰撞声,顾长越适时出声,示意驼子从实交代。

驼子缓了缓气息,靠自己使劲翻过了身,双眼打量了坐在一起的二人,叹了口气,道:“老头子我不像你们嘴皮子厉害,我只有一句话,兔死狗烹,你们迟早会死在萧誉手里。”

贺兰尧冷眼看向驼子:“看来萧谨对你颇为信任。”

“呵,什么信不信的,只不过我若想走,殿下一个字都不会多说。”驼子冷笑一声,对上贺兰尧的双眼:“从火药那事之后,你也能察觉到,萧誉给你传信传得更频繁了吧?”

贺兰尧闻言眸色一敛,沉声道:“那次爆炸,果是你们所为。”

一旁顾长越也敛了神色,握紧了贺兰尧的手。

“是,也不完全是。”驼子将那日的事解释了一遍,道:“巨石确是我放的,但爆炸绝非我们所为,若要杀你们的真是殿下,又为何要让我给你们送那瓶灵药。”

顾长越转头看向贺兰尧,后者将如何医治他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但见贺兰尧神情不是很确定,顾长越便开口道:“先捅刀再施恩,这等笼络人心的法子,你家殿下也该熟悉。”

驼子深呼吸了一口,严肃道:“你们不必再为萧誉找借口,那次爆炸就是他所为!他就是要你们一命换一命,好成就他的霸业!”左右都是一死,他已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今日都要跟二人把一切说清楚。

见眼前人声急色厉,贺兰尧脸色一变,顾长越心下一紧,正要阻止驼子说下去,却被贺兰尧拦住:“阿尧?”

“让他说。”

贺兰尧并未像往常那般对驼子喊打喊杀,竟是肯让他说完。

他这一反应,让驼子和顾长越都不由得意外。

驼子见状便没了顾虑,放开嗓子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们卖关子,殿下早就有意拉你二人入伙,若不是殿下一直顾忌你们的意愿,早就按照我的计划把你们一个个先绑回来再说,哪里……嘶……我哪里还要遭这样的罪……”

身上还有不少伤,驼子情绪一激动,说话时的表情都变得狰狞。

贺兰尧双眼一撇,冷声道:“仅凭你几句话就想策反我二人,未免太天真。”

驼子适时冷哼一声:“小子,可还记得那批赈灾银?”

此话一出,贺兰尧的目光重又落回他脸上,身旁顾长越也聚了神思,紧盯住瘫坐地上的人。

“我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猜萧誉也给了你承诺。”驼子微微一笑:“夺了赈灾银后派人亲自送去襄州是吧?想的是不错,不过识人的本事差了点。”

贺兰尧只记得那批赈灾银最后被萧谨的人夺了去,见驼子一副骄傲的神情,他道:“你想说,是萧谨将那批银子送去了襄州。”

“此事无需我多言,凭他的本事你早该知道。”驼子看了眼贺兰尧身边的顾长越,接着道:“我想说的是,当时我奉命跟随你们的人一路下襄州,然而途径曹郡,你们的人却忽然拐去了临渡,随后又回了白潭县。”

顾长越随手粘了点水,在桌上划出这些地名的位置,贺兰尧看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经曹郡折返,随后一路北上。”

“不错,萧誉带着这批银子北上,不用想也该知道是何用意。”驼子点头道。

贺兰尧随即沉默了,顾长越伸臂揽紧了他,手放在他肩头轻轻按着。

此事的蹊跷,贺兰尧不是没想过,还有火药一事,他早怀疑过萧誉的目的,只是一时间难下决心。

眼下这些事被驼子亲口说出来,他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还有公主大婚那日,西南兵甲入城,我特意引他前去阻止,奈何差了一手,后来殿下试图攻过西山,但西山易守难攻,皆是无功而返。”驼子适时提及此事,他知顾长越暗中也在派人盯着那处,故而抬眼看向顾长越。

然而后者从方才起便没再管驼子,一直关注着贺兰尧的变化。

见他眸色微颤,顾长越抚上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柔声道:“他说得未必是真,阿尧不必多想。”

未等贺兰尧开口,驼子就先瞪大了眼睛对顾长越骂道:“你个混蛋王八羔子!当着老子的面挑拨离间!有种的放开老子,看老子不撕烂你这张花言巧语的烂嘴!”

“我挑拨?”顾长越似笑非笑看向驼子,身旁贺兰尧瞪了驼子一眼,拉着顾长越起身,紧接着一块儿离开牢房。

“喂!就这么走了?那我呢?!臭小子回来!”驼子被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二人迈出牢房,随着铁门一关,锁链叮当声片刻后沉寂,牢房里彻底陷入黑暗。

贺兰尧拉着顾长越一路离开牢狱,顾长越见他走得着急还不看路,便往回拽了拽他:“前头有块砖裂了,当心别踩着。”

贺兰尧顺势停下脚步,转身盯住他的双眼。

他一个字没说,但顾长越看着他的眼,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了眼小声道:“我确是早就知道这些,你从一开始便将自己绑在了这艘船上,若我贸然带你走,万一来个破釜沉舟,你出了什么意外,叫我如何活。”

贺兰尧看着他道:“所以你假意上船,只是想带我走?”

贺兰尧的语气听得顾长越心口一慌,他赶忙环住贺兰尧,防止他一言不合就走:“我自是想带你离开,伴君如伴虎,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无义之人。”

见顾长越这般小心,贺兰尧微微泄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侧脸:“不必紧张,我只是有些累了。”

顾长越垂首凑近,与其额头相抵:“阿尧,这不怪你。”

想的不错,不过识人的本事差了点。

驼子的话萦绕心间,贺兰尧的心好似被狠狠刺穿。

自小到大,无论是春衫阁里那些所谓的“好姐姐”“好姨娘”,还是传授本事、认真对自己好的“师父”,到江湖上各路所谓仁人义士,再到本以为是明主的萧誉。

每一个他以为是可以信任的人,到最后无一不在背后狠狠给他一剑。

识人,识人,为何就这般难。

贺兰尧紧闭双眼,屏息了一会儿,艰难地换出一口气:“长越……”

“我在。”顾长越抱紧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贺兰尧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双手揽上顾长越的肩,埋首在他怀里。

顾长越一下一下轻吻他的发间、额角,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他,良久,怀中人闷闷开口:“我们回去吧。”

顾长越望了眼外头,道:“天色晚了,夜里风凉,不如在大理寺歇一晚,明日再回。”

贺兰尧微微点头,顾长越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带着他去了平日里歇息的卧房。

大理寺有供官员歇息的房间,内部陈设简单,看上去与府里的布局差不多。

尤其是顾长越的那间,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回到了顾府。

贺兰尧被放上榻后,顾长越在榻边陪着他,在贺兰尧合眼后,顾长越小心松开了相握的手。

贺兰尧当即醒转,微皱了眉看向顾长越:“去哪儿?”

“还有案子要处理,放心,我很快回来。”顾长越牵起他的手吻了吻。

歇在大理寺,好处是处理公务方便,坏处是无时无刻有公务要办。

顾长越又是个放心不下事的,只得安置好贺兰尧后,抓紧时间去处理。

贺兰尧抓着他的手不松,问道:“什么案子这般着急?”

顾长越道:“一桩命案,说起来你也知道些,等我回来与你细说。”

贺兰尧只得松手,被顾长越捧着脸亲了一口后,目送他离开。

门窗都被顾长越关紧,一丝风也透不进来。

贺兰尧躺了一会儿,听外头风声渐息,他忽而踢开了被子,起身盯了会儿窗外,随即悄悄出了门。

大理寺内随处可见小片栽种的青竹,月光下,地上阴影缓慢移动。

贺兰尧躲在暗处,巡视的守卫自竹林前路过,阴影笼罩过后,地上重现竹影斑驳,他趁机绕出林外。

白日里顾长越带他进来时,无意间提起某处有密道通往牢内。

这个时间顾长越应该正在前厅,牢房内只有驼子一人。

贺兰尧往牢狱右侧的方向走,在离密道不远处时,少卿言吉忽然从别处拐了过来,正好打了个照面。

“顾夫人。”言吉向贺兰尧行礼,有些疑惑道:“夫人是来寻大人吗?”

贺兰尧打量了眼前的儒生一眼。

眼前人模样普通,身形矮小,放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但那双眼却生得精亮,顾长越说起他时,也曾指出过他这双眼:“眼往上瞧,光芒太过锐利,精明自恃,这样的人如何办得好案子。”

言吉也不知是靠了哪位贵人进了这大理寺,左右顾长越不放心他,平日里只给他一些无关痛痒的活干,因而在大理寺内,言吉的地位恐怕还不如陆庭,也有些人甚至还认不出他。

贺兰尧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是何人,于是用女声回道:“正是,言大人可瞧见大人了?”

“下官并未遇见大人。”言吉笑了笑,给他指了指方向:“夫人若是想去牢里寻大人,怕是走错路了,狱门还要偏左,得穿过那条道。”

贺兰尧谢过后正打算离开,谁知言吉却十分热心地为他带路:“大人不在,下官自是要保证夫人的安全。”

贺兰尧见他笑得谄媚,也没多说,跟着他来到了狱门外。

“到了,夫人进去便可。”言吉适时停下了脚步。

贺兰尧立在门口,看了眼言吉:“言大人不带路么?”

言吉笑道:“身有职务者不得擅自入内,夫人则不同,他们拦不得夫人。”

“原是如此。”贺兰尧点点头,转而看向守在狱门处的狱卒,试探地往前走去。

果如言吉所说,那些狱卒见贺兰尧靠近,并未伸手阻拦,反而有人帮他打开狱门。

心底生出莫名的感觉,贺兰尧不自觉多打量了几下眼前的画面,听到言吉告辞,他回身微微颔首。

对方走后,贺兰尧进入牢狱内,凭借记忆寻到了关押驼子的地方。

静谧的牢房内突然响起一阵铁链声,驼子昏昏欲睡,迷糊睁眼之际看见了道熟悉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却见贺兰尧寒着脸慢慢走近,路过刑具桌时顺手拾了把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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