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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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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检测到宁怀沙的心率陡然间急剧飙升,赶紧出声干预:“冷静冷静,宁先生,跟阿芙蓉不等同于毒品一样,这也算不得枪,顶多算个利害些的火统。”

宁怀沙不动声色地狠掐了把手心,强自镇定下来,冷声吩咐,“张大人你拿回去立刻组人研制,不计成本,十日内复刻出一批来。”

张严本对这些兵械好奇不已,又得令允动,立时去招呼人马了。

昭定帝醒来的喜讯也从宫中传来。

左湖一醒,他便接到东南战事、卫侯迎敌和太子自觉德不配位请求封王闲居的消息。

这一出出真是有够令人高兴的,还不如继续躺着。

但躺是不可能继续躺的,于是左湖也只能强稳心神,对前者他召了群臣商议,对后者大手一挥就赏了左璘康王之位,还全了他想去工部神机营之事,态度十分明确,你不是想吗,朕直接给你得了。简称,管不了不想管了,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去。

随后左湖又干脆利落地赐死李愚,还查抄了清云道人及其弟子的家,但暂时没有明确责怪怡贵妃和晏家。

晏家人却不敢松气,毕竟昭定帝的反复无常和引而不发是出了名的。

接连传来的消息都在宁怀沙的掌控之内,他却觉得无端有一股冷气直窜心间,屡屡走神。

宁怀沙手上翻阅着公文军报,嘴上回复着手下人的问询,心头却又在叨叨系统,“好系统,现在能检测侯爷的身体状况吗?”

系统只想翻白眼,这人还真是有事好系统,没事龟孙子,“尊敬的宿主先生,我已经提醒过您多次了,现在为两军交战之时,双方最高将领的行程、位置、身体状况都是严格保密的。”

人在力有不及之时,总是渴望有超越一切的力量站在自己这一边,宁怀沙原不解那些“主角”为何如此喜欢系统这种类似于二十四小时监视器的东西,结果他自己亦不能免俗。

但凡现在系统能透露只言片语,宁怀沙别说还计不计较它贪墨积分的行为了,他都愿意给它著书立传,洋洋洒洒写它个八千一万字又何妨?

但系统这个龟孙就像张士贵的马,不堪用啊。

平度州城外吴军账中。

吴军此次北伐的主先锋魏计文看着脸色难看的主帅王俱全,便知道自己失利一事兜不住了。按照计划,主帅和督军都应该和大军及辎重缓后一步,但现在王俱全提前过来,怕是作为督军的国师有所不满,他试探地问道,“王帅,您怎么提前过来了?”

这人竟还好意思问他怎么提前过来,他那落水狗的样子,自己好意思还在国师面前晃悠吗?

王俱全剜了他一眼,“看看你的先锋军都干了什么?火.枪与投弹那么早就用了大半,我若不过来,看你被卫含章那小子吊着玩儿吗?我们研究了那么久的武器,你倒好,一下子就暴露了大半。还打成这么个狗样子,如何与国师大人交代?”

魏计文被王俱全这么一喝,愧疚之心散了大半,恐惧却成丈地拔高。

他们趁夜行军,计划再收一县时,一声鹰唳破夜,惊空遏云。登时密密麻麻、黑压压、数不尽的巨型怪鸟便如魔鬼般地冲散了他们的队伍,箭雨就随即而来。

待他慌忙整顿好队伍时,那些阴诡之人早不见了踪迹。无奈,魏计文只得鼓舞士气,继续行进。

未行几步,震天彻地的爆炸声从队首传来,那些看起来大如床榻的怪鸟又尖啸着从队末俯冲而至。间或有黑影持着利刃像幽灵般穿梭于行伍之中,吴兵稍楞神犹疑之隙便头身分离。

一鼓作气,再而衰,今夜再这样耗下去必损失惨重,且这鬼影幢幢下吴军也无心再战。

魏计文当机立断,上火统,改道而行。

越军纵使在前方布有陷阱,也该在主干道上,他别路而行即可绕开。毕竟越军先前可是弃甲丟盔而走,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头换面,还将阵布的面面俱到,各地都有?

谁知,一路不管如何折转那呜咽哀鸣总是如蛆附骨挥之不去,在行及一地势较为低平之处,妖风带着烧得半尽的冥纸给吴军兜头罩来,当此时,莫说吴军普通兵卒,就连魏计文内心也有些恐惧了。这种像半夜里被恶毒又黏腻的眼神缠上,如何也摆脱不得的滋味,在异乡荒野最易动摇士气军心。

但魏计文是先锋将领慌不得,强定心神后他下令整军齐喊军号,又鸣了火统开路,势必要震一震这鬼气。

火统一鸣,夜色似乎退去了些许,还未来得及高兴,众人便发现道路前方先前隐隐约约可见的经幡上有血红的大字:

犯越者死。

一声尖唳在不可辨方向处炸开,呜呜咽咽的声音如潮水般应和着汹涌而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越军似乎就是要坐实自己有神助鬼应。

敬而远之的要义在于可以自主可控的远离,这种挣脱不得的感觉,直叫人想求爹爹告奶奶,万一有一路神仙肯显灵帮帮自己都是好的。

“此为越狗的阴毒小计,列阵,不可乱!”尽管心理上恐惧,但魏计文的脑子还清醒,这明显就是越军诡计,为稳军心 ,他只得又一次振臂高呼。

大部分吴军也知道此时一乱就是个死字,听号令而行反而是保全自身性命的最好办法。

但这个天空之下的事情就是奇妙,有些时候,一个群体的兴衰并不掌握在大部分人手中。

而且从天而降的人头雨,可不怎么像只是越军使诈这么回事儿。

先前还同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转瞬间就变成颗头,落到自己头顶、怀里、大腿上,砸的疼不疼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主要是鲜血淋淋、脑浆四溅,委实有些考验吴军的心理素质了。

至于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滚石、箭矢,更是像天罚般可怕。火统失去了效果,恐惧之下吴军辩不明方向,只能对着周遭一通胡乱扫射,没有人知道是吴军中弹多,还是越军中弹多。

魏计文喊了什么吴军已经记不得了,但卫含章那带着笑意的喊话,“嫖姚卫侯领西北、东南军恭侯诸位光临。”却随着恐惧,噩梦般扎在了吴军耳边。

只怕现在吴国先锋军,宁愿见勾魂无常都不愿再跟那姓卫的打交道。

那人可谓是疯狂无度,纵是战场上,枭首割耳已是残暴至极的了,遑论还是来了个一条龙服务,割下头又给人送回去,正常人如何想的到用人头来做武器?

魏计文也反思过,非是他的兵卒不够听话和平日的训练未过关,那时的情况是人就会恐惧疯狂,非是些许肌肉记忆的训练就可以弥补的。

那一场下来,侥幸保住性命的吴兵中,也有不少神思恍惚,呓语不断。

“大帅,末将知错。”魏计文当然知道这些话决计不能跟王俱全讲,而且败军之将的辩解有用吗,所以麻利地认了错。

“他说他带了西北军和东南军?”王俱全仔细地对比着国师与他的地图和自己人测绘的图,只能说不愧是国师,这图精准详细多了。

国师黎旌黎平渊极受吴人尊从,这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览古今,学富五车,又达政爱民,编通俗经文下草莽乡野,于洪涝疫疾时亲身至。

时人评曰,身如孤竹,神似飞仙,心怀九州,志在平渊。

此次吴王执意讨伐越国,国师虽不全然认可,但却不因悖己意而就消极怠工,还供给了不少精巧器械,为吴军如虎添翼。

“是的,大帅,且当夜偷袭者作风锐利狠辣,不像先前的军队。”魏计文真心有余悸,现在只希望国师赶紧过来,荡平了越军最好。

“他若真有那么多兵现在还跟你隔着城墙大眼瞪小眼?唬你的。”王俱全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不就是个卫含章吗,搞的跟见了阎罗王似的。

无兵之将,比无郭之城还要命,现在落到卫含章那倒霉孩子身上,便是管他多厉害,还不得乖乖地盘着。况且,据在越国的线人传信,清云道人之计很是成功,那么那姓卫的极有可能是带病上阵,徒有皮相罢了。

“大帅,那怪鸟?”

“鹰隼罢了,你就当大点的鹌鹑,没什么值得畏惧的。”王俱全站于此处,远望着那守备森严的城池,笑笑道,“困兽之斗。”

他望得极远,似乎能从此处看到越国皇宫,又笑道,“这两年,越国皇帝昏聩的历害,不干事还想握权。此地非是你我的主场,也非是他卫含章的主场。”

“走,动身。”王俱全抖抖战袍,飒沓起身。

“大帅?”

“鼓舞士气,这北地的冬日冷啊。我们得许诺将士们月余之内拿下上京,好回家过年。”

“是!”

意志和情绪一样极其具有感染力,受王俱全从容自信的状态一感染,魏计文又拾起了信心重新振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张士贵的马——上阵就拉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刿论战》左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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