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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盛夏长诗 > 第21章 熟人

第21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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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灿余光飘到那细长白皙的小腿,视线被晃得移不开眼。隐藏在布料下的腰身细瘦,和臀尖的丘陵形成完美的凹陷弧度。天光洒在他身上,漂亮得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于幼诗写作文也是马虎得很,三下五除二写完就把纸笔一扔,滚到盛灿身边,随手拿起漫画,上半身躺在床上,腿脚往盛灿大腿上一搁,就这么抖着脚看了起来。

大腿上的重量让盛灿无法集中精力,尤其是每一次低头,眼睛里除了卷子,就是于幼诗白得发光的脚。这也许是他见过好看的脚,虽然不甚柔嫩,但形状标准,骨节分明,让人看了就想忍不住把玩。

而此刻,这双脚正抖抖着诱惑他。

盛灿没忍住诱惑,腾出手捏了一下那个嘚瑟的大脚趾。

于幼诗的腿猛地一缩,扔掉漫画撑着上身坐了起来,笑道:“你干什么!”

盛灿突然就感觉他是故意这样抖的。他眉眼低垂,嘴角挑起一丝弧度,哼了一声,更放肆地握住了他的右脚。

微凉的脚心被滚烫的大手包裹,于幼诗又烫又痒——他本就是有意逗弄,此刻也不由跟盛灿打闹起来,当即往前蛄蛹了一点,抬起另一只脚去踩盛灿的侧颈。

盛灿招架不住他毫无章法的攻势,也不可能真的打回去,只能被动的握住他两只乱动的脚踝,无奈道:“别闹。”

两腿被钳制住的于幼诗意识到事情不妙,尤其是这个诡异的姿势实在是有些羞耻,只好又轻轻蹬了几下示弱,示意他把自己放开。

但盛灿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他要继续闹,便顺势把他的腿往自己腰间一方,起身按着他的肩膀,将人压回了床上,手撑在他双颊两侧,叹道:“别闹了,作业还没写完呢。”

这个姿势虽然也有点奇怪,但总比方才那样好,而盛灿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于幼诗哪个笑点,让他躺在床上笑得一颤一颤的。

“哈哈,你怎么就只惦记作业啊!”

盛灿被他笑得心尖颤,满腔澎湃却又无可奈何:“别笑了。”

谁知于幼诗笑得更大声了。

盛灿无法,看着他笑得像个枝头招摇的麻雀,受不了地俯身向下,把头埋在他颈侧,把人抱在了怀里。

这下于幼诗想笑都笑不出来了,毕竟150斤的重量压在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一时间笑声刹不住车,他又哼笑了两下,这才平复下来,回抱了回去,侧头轻嗅盛灿发梢还没消散的洗发水味。

人的身体暖烘烘、软乎乎,怎么都摸不够。

盛灿的手在于幼诗身上摩挲着,时不时摸到掀起的衣摆下的腰侧,和无伤大雅的膝盖与小腿。当然,于幼诗自是也不甘示弱,不过却没有盛灿那么不要脸,只敢在背部的范围不停抚摸。

床上的被套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暖洋洋的和风路过室内,整个房间都塞满了阳光烘烤过的香味。每一丝声音都变得如此清晰,不管是池塘翻起咕叽的浪,还是风吹树枝摩擦哗啦的响,亦或是遗漏到晚秋的最后一声为鸟叫配乐的蝉鸣,都无一不清晰入耳。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美好过度渲染的乌托邦。

于幼诗眼神迷离地同栖息在窗台上那只好奇的麻雀对视,在事情还没发展到来不及挽回前,拍了拍明显有些把持不住的盛灿:“起来,压死我了。”

盛灿在他身上赖了一会,这才撑起身体,俯视身下闭眼平复的于幼诗,侧身躺在了他旁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很久。

“你刚刚……”于幼诗突然说到,“为什么哭?”

时间的流逝在寂静中被拉长。

“因为看到了耀眼的东西。”

于幼诗笑了一下,“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我知道。”

两人又躺了会,于幼诗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翻身下床:“你帮我把作业写完,我下去做饭,饭好了叫你。”

盛灿应下了。

……

盛灿做完题后下楼去帮于幼诗打下手,两个人干活的速度快很多,饭做完了于金花也还没回来,于是两人又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

于幼诗领着盛灿从小路绕道房子后面,那里有一棵十分繁茂的树,树上还有稀疏几簇小黄花,弥留着甜腻的清香。

盛灿叹道:“桂花树?长得真好。”

“确实挺漂亮的,不过挡住家里的光了,总显得挺阴森。”于幼诗摸着树干,抬头摇了摇,摇下来好些尘渣,“我说了好几次想把它砍掉,但是奶奶说它长这么大不容易,而且开花的时候很漂亮,舍不得砍。”

“老年人总会恋旧些。”

于幼诗表示赞同:“奶奶说这是我小时候亲手种下的,不过我自己没什么记忆了。”

鱼池的水面泛着金色的鳞光,他们本来还好好地在观察树木,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趴到草地里去捉虫子了。

就在即将得手时,前院传来呼唤:

“于幼诗!人呢!”

盛灿觉得这个声音莫名熟悉,愣了一下,不确定道:“这是…易丝甜?”

“嗯,是她。”于幼诗迅速爬起来,“走了,回前面去了。”

他们又绕道前面,果然看见了易丝甜在前院站着。易丝甜手里提着一袋月饼,说到:“有饭吗,我来蹭饭。”

没在学校,于幼诗也不再避嫌,笑骂道:“你跟我这儿装什么客气啊,自己进去看。”

“得嘞。”易丝甜正准备进去,又诧异道,“盛灿?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着于幼诗:“你昨天还把他带家里了?”

于幼诗踹了盛灿一脚:“对,跟屁虫一个,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盛灿彻底搞不清楚情况了,微微皱眉,疑惑道:“你们?”

易丝甜抢先答道:“我俩从初中就认识了,快六年了。”她提着东西,十分熟练地拿出一双拖鞋,走了进去,“吃饭了吃饭了,饿死了。”

她把月饼放下,转身走进厨房拿了碗筷,站在桌前惊叹:“哇,这么多菜。”说着就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你说你要来我才做这么多的。”于幼诗无奈,“我奶奶还没回来你就动筷子。”

“我就吃一块嘛。”易丝甜耍赖,“再说于老师也不会怪我的,要是她在,说不定我都吃上了。”

于幼诗摇了摇头,拉着盛灿去洗手,刚刚抓虫子的时候双手就已经脏得惨不忍睹了。

盛灿用自己的脏手揉了把于幼诗的脑袋,引来对方的湿手攻击,在左脸留下个巴掌印。

他笑了笑,问到:“我能猜出你们是朋友,但是没想到关系这么好,为什么在学校里装得跟陌生人似的。”

于幼诗耸耸肩:“本来就不是一个班的,没什么好经常来往,后来我名声不好,就干脆别交流了,省得她被牵连。”

洗完手了,于金花依然没回来。三个人坐在桌子前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易丝甜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盯着盛灿道:“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跟他关系这么好吧。”

盛灿放下手机,点点头:“确实有点。”

易丝甜转头看着于幼诗,挑眉道:“那我跟他说了。”

“你说吧。”于幼诗不甚在意地敲了下桌子,“只要你自己不介意。”

“我没什么介意的。”易丝甜笑了下,看着窗外艳阳下摇晃的树枝,“我初中在后湖中学读的,班主任是于老师,不过我当时差点辍学。”

这个是盛灿没想到的,抬眸道:“为什么?”

“因为穷啊。”易丝甜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我是单亲家庭,这个你应该知道。”

“对,付喜妹跟我说过。”

“我妈负担不起我和我弟弟的学费,我们两个成绩又都很好,我不想让我妈为难,就想辍学去打工。”

盛灿猜到:“所以是奶奶资助了你?”

“嗯,是这样。”易丝甜笑了笑,“于老师来我家做了好几次工作,给我妈妈找活儿干,还帮我付一半的学费。”

盛灿把视线投向于幼诗,发现对方正低着头,用筷子戳碗里的花纹。

易丝甜继续道:“于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不止我,很多女同学都受过她的帮助,有些人家里的情况比我还严重。”

于幼诗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很无奈,又带着无法掩饰的骄傲,笑道:“所以我说奶奶这辈子都无法割舍她的后湖。”

说到这儿,门外传来小女孩清脆的喊声:“小诗哥哥,我把于老师送回来了!”

三人默契起身,走出门迎了上去。

秋天里的金日下,稚嫩的女孩跟着蹒跚的老人慢慢走进门。

盛灿被秋阳晃了眼,恍惚间突然觉得“于金花”这个名字很适合眼前儒雅的老人。

她就像那金灿灿的花,终将在秋天硕果累累。

……

吃完饭之后,易思甜就回家了。于金花坐了一上午的家访,觉得有点累便先行回了房间。

盛灿抢着刷碗,于幼诗也没有推辞,站在一旁盯着他干活。

洗碗的时候思绪总是有些飘,盛灿突然想起来家里应该还有个人没吃饭,不由问到:“你妈妈呢?她不回来吃饭吗?还是说上班的地方管饭?”随后他顿了一下,“不对啊,今天中秋,阿姨的单位不放假吗?”

可是他的问题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盛灿扭头看向于幼诗,之间对方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是看不懂的情绪。他收回视线,直到洗完碗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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