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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盛夏长诗 > 第27章 童谣

第27章 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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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幼诗一直都有赖床的坏毛病,没事的时候能睡到早上十点。

然而盛灿的生物钟一向准时,最晚不过八点就会醒来。他醒来后百无聊赖,躺着难受,只好动作缓慢地轻轻坐起来,可即使这样也惊扰到了于幼诗。

于幼诗动了动,摸索着往他的方向靠,最后把脑袋放到他的大腿上才再次安生下来,睡得不省人事。

终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于幼诗才悠悠转醒,慢慢爬起来靠在床头,余光瞥见盛灿的手机屏幕,不由好笑道:“我这视频都一年多了,你怎么还在看……”

见他醒了,盛灿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看你好看呗……”他揉了揉眼睛,“话说你那时候流量还不错,怎么后来突然不更新了,想你的时候只能把视频刷包浆。”

于幼诗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得你好像一早就对我情有独钟似的。”

盛灿笑了笑,再次问到:“我到现在都没再见你弹过吉他,到底为什么不弹了?”

于幼诗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皱眉道:“你怎么就喜欢提一些糟心事。”

“很糟心吗?”盛灿凑过去划拉他的脸。

于幼诗拍掉他的手:“少动手动脚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盛灿追根究底。

本来刚醒就烦,于幼诗让自己远离对方的纠缠,无奈道:“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那个我被包养的传闻。”

“嗯。”

“包养个屁,那是个男的是我妈妈的同学,有妻有儿,我妈去世后他们一家人都很照顾我,那把吉他就是他给我买的。”于幼诗默默地往下滑溜,再次躺到了床上,看着老旧的天花板。

盛灿也跟着躺下,随后就感觉于幼诗把腿搭到了他的腰上,不禁好笑,随后问到:“既然如此,最后怎么传得如此离谱。”

“还不是张宇涛那个沙比。”于幼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捂嘴打了个哈欠,“他在外面模棱两可地跟别人说我的事,结果越传越变形,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就已经成现在这个鬼版本了。”

“张宇涛?”

“我们班班长,小时候的邻居,本来住左边隔壁,后来搬走了,整个人神经兮兮的,我很不喜欢他。”于幼诗说来劲了,吐槽道,“他这个人特别喜欢打听别人的事,然后出去乱讲,还喜欢装乖,干了什么坏事都推我头上。”

说起“班长”,盛灿有点印象,想起来那次去二班找他时,上前询问的那个矮个子男生,确实看起来有点阴郁。

“就算传成这样,也不关你的事,怎么就不弹不唱了呢?”

于幼诗耸耸肩:“张宇涛那家伙连我都琴是那人买的都说出去了,所以每次我在学校里弹琴都会有人来捣乱,后来就懒得唱了。”本来因为休息时间少,他总是会把琴放到宿舍或者教室,偶尔弹一弹。可惜自那之后就不想再弹了,只好把琴放在教室里积灰,再也没拿回来过。

可盛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于幼诗嘴里的“那个男人”怎么听都不带尊敬,而且就算不弹了,也应该比较珍惜自己的琴,怎么会就此不管不顾。

盛灿撑起上半身,扒拉于幼诗的肩膀,心里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担心这件于幼诗不愿意说的事情是个痛脚。若是问出来,那不就直接踩大雷。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转移话题,道:“过两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我跟他提起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想和你讲讲话。”

“生日?我要不要给他准备点礼物?”于幼诗翻过身面对盛灿,说到,“他应该七八岁左右吧?奥特曼模型怎么样?”

谁知盛灿摇头道:“不用了,每次我弟的生日礼物我们都会问是谁送的,到时候问出你的消息就不好了。”

于幼诗刚想说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结果转念响起盛灿那个古怪的老妈,决定还是算了——毕竟自己曾把她亲手推下湖的儿子救上来的,算半个仇人了。

“那怎么办?”

“我买一个送他,就说是我们两个一起送的。”

“行吧。”

于幼诗平躺着,问着窗外飘进来的树叶子味儿,感叹道:“七八岁啊,最无忧无虑的年纪。”

“你的七八岁很快乐吗?”

“那可不,那时候我妈还在,特别溺爱我,我每天晚上都要让她唱了儿歌才肯睡。”

盛灿来了兴趣:“儿歌?我能听听吗?”

于幼诗斜着眼,佯装轻蔑:“大白天还要我哄你睡觉?”

盛灿配合地假装哭泣:“怎么?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不配听吗?”

于幼诗被他逗笑,挑他下巴:“行吧,赏你了。”

他哼了几声找调子,随后轻快的调子悠悠响起:

“白花盛开的原野上

“小小的娃娃把歌唱

“小鸟小鸟要远飞

“马儿马儿不回头

“时间啊你慢些走

“把我的娃娃久些留”

盛灿入神地看着于幼诗的侧颜,歌声和青草味混在在一起,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歌词里掺着浓厚的爱意。

唱完了,于幼诗有些急切地问到:“怎么样?”

“好听。”

于幼诗有些得意:“这是我妈妈自己编的,为了我。”他侧过头,却看见盛灿脸上只有浅浅的笑意,甚至还带了点悲伤,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很像是在残疾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健全。

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道歉,心思百转,最后脸都憋红了。

盛灿看着有趣,安慰他道:“没关系,我没什么感觉,我只是在想,如果八年前那天晚上你给我唱这首歌,我们可能能更快睡着哈哈。”

……

那天上午磋磨了过去,下午家里来了几个小孩儿,都是于金花的学生,来免费补课的,于是两人只能窝在楼上学习。

不知道是不是盛灿昨天隐隐的威胁起了效果,这次于幼诗学得比之前认真了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这么想的。

于幼诗这几天上学都上得有些恍然,毕竟从开学到现在,这段日子竟是最清闲的,没有什么人骚扰他,班上也不再会因为肖云海和陈铭出乱子,实在是平静得不真实。

不过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接过来,大家相安无事到毕业,然后分道扬镳。

终于等到晚自习下课,于幼诗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头也不回地下楼,来到六班门口等盛灿一起回宿舍。门口碰到付喜妹,她倒是背着包准备上楼。

“你干什么去?”于幼诗疑惑问她。

“找陈铭啊。”付喜妹说。

见状,于幼诗老早就想问了:“你最近跟他关系怎么这么好?”

“看他挺可怜的啊,身边又没个朋友,整个人跟自闭了一样,我想多开导开导他。”付喜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虽然听起来有点圣母,但我是真的有点于心不忍……”

既然如此,于幼诗也不好说什么,犹豫地放开她,道:“那你早点回宿舍。”

付喜妹笑了笑:“嗯,放心吧。”说完就背着包上去了。

没多久,盛灿也出来了,他们两个在路上兜兜转转,还去小卖部买了点零食,才到宿舍。

于幼诗随意冲了个澡,出来后坐着写点题目等寝室熄灯,门却突然被急切地敲响了。

寝室里其他人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于幼诗只好站起来去开了门,见到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震惊道: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陈铭看起来很累,神情紧张,气喘吁吁的,招了招手让他靠近,随后扒在他耳边小声说:“付喜妹跟肖云海走了……”

于幼诗神色一凌,立刻拉着他到外面空旷一点的地方,咬牙切齿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老师!”

陈铭被他问得一愣,表情呆滞:“我、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万一他没打算为难她呢……”他有点结巴,“而且、而且付喜妹和他不是小时候就有交情吗?可能只是朋友之间的交流……”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觉得不可能。

于幼诗头疼地扶额:“既然你觉得没什么,那现在又何必跑来找我?”

陈铭声若蚊蝇:“我没办法…第一反应就是来找你……”

听见这话,于幼诗难以控制地翻了个白眼,虽然离谱,但确实是陈铭这懦弱性格能干出来的事。只好冷静下来问到:“他们在哪儿你知道吗?”

陈铭立刻指向操场的方向:“离宿舍不远,就在操场入口旁边!”

望着人烟已然稀少的操场,于幼诗心神不宁——以付喜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和肖云海混在一起,何况这么晚一男一女待在一起很不安全。

于幼诗深吸一口气,对陈铭说到:“我过去看看,你把这件事告诉盛灿,他在104。”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怎样他都得去确认一下,保证付喜妹没事。

不过陈铭显然有点抗拒跟盛灿接触:“告诉他…干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于幼诗没忍住推了他一把,“要是真有什么事,他比你有办法。”

“哦……”陈铭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于幼诗没再管他,转身往操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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