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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盛夏长诗 > 第64章 翻墙

第64章 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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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们走出校门之前还在商量应该怎么办,没想到出门后直接跟盛皓打了个照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两人看见了坐在车里的卢雅。

显然,为了确保盛灿会回家,这对父母也算费了心思。

于是当天晚上,于幼诗久违地喊了陈叔来接他。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他敷衍着陈叔的询问,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家里三人见他回来都很诧异,尤其是于金花,分明已经睡下,听见他的声音,还费力地爬了起来,就为看他一眼。

看着老太太担忧的神情,于幼诗有点愧疚。这段时间他格外叛逆,自从搬出去之后,对奶奶几乎能算是不闻不问了,十分有不孝子的做派。

虽然说这一切都能归咎于归家的二人,但这又何尝不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于幼诗弓腰捂住脸——说白了,自从恋爱上头后,他有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苗头。虽然并不是很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无法反驳。

要说恋爱进行地顺利就算了,单论现在因为被对象家长扫地出门而灰溜溜地跑回家,他就觉得面子挂不住。

不仅不孝,还丢人。

于金花看着椅子上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窝成球的大外孙,摸摸他的脑袋,道:“跟奶奶说说,是跟小灿吵架了吗?”

女性,尤其是年长女性的力量,总是如同温泉一般,柔和而包容。

在经历了卢雅的摧残后回到奶奶的怀抱,于幼诗一时间鼻子发酸,清了清嗓子,才道:“他爸妈来了,不太乐意让我在那儿住。”

闻言,于金花挖出他的脸,看见了微微泛红的眼睛,摇头笑道:“我看不止吧。以你这小子的脾气,只是被赶出来的话,可不会流眼泪。”

现在的晚风都带着暖意,于幼诗闭眼挣扎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跟老太太坦白两人正在交往的事情。

“好了。”于金花拍拍他,“老人家的眼睛可比你想象中看得还要明白,你们那点小九九我都知道。”

于幼诗震惊抬头。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天,陪陪奶奶也好。”于金花说,“这种事情急不来,认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得慢慢磨,还要有耐心。”

于幼诗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您都知道……?”

于金花笑了笑,看起来有点无语:“不难猜。”

谁知,她说完这句话,于幼诗便低下头,没有再作声。

老太太拄拐叹了口气:“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我累了,先回去睡了。”随后便回到房间,留另外三人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何海宁犹豫着要不要说句话,却没曾想于幼诗比他更先开口:“你们最近怎么样?”

于思望一愣,莫名有点受宠若惊,然而只是一瞬,便调整状态道:“我们挺好的,生意步入正轨了。”

“做什么生意?”

“钢材,已经盘好地方了。”

于幼诗点点头。

何海宁见他情绪不高,小心道:“如果你回来住觉得不方便,我们能先搬出去。”

“……不用了。”于幼诗起身拿起书包,“反正只是睡个觉的地方,我也不总在家。”说完,他转身往楼上走去

何海宁拦住他道:“如果这个事情解决不好,我们也可以去跟盛灿的家长交涉一下……”

闻言于幼诗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但确实从他们回来之后,于幼诗第一次切切实实地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何海宁突然有点局促。

他猛然意识到他和于思望情况特殊,如果去同对方谈话,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落下话柄,百害无一利。

这个问题很明显,他能想到,于幼诗自然也能想到。

何海宁莫名紧张,本以为会等来儿子的冷嘲热讽,然而事情却出乎他所料,于幼诗只是缓缓道:“他妈很…独特,你们去了作用应该也不大,算了吧。”

见他们没反应,于幼诗也不愿再多聊,一步一步踏上二楼:“我先回房间了。”话里话外竟是破天荒的礼貌。

“……”何海宁搞不清情况,“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于思望也不敢妄下定论,摇头:“不知道。”

“我们当时也这样吗?”

“我们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呢,应该没这么阴晴不定吧……”于思望语气有点不自信,“这小子开窍比我俩早多了。”

何海宁笑了笑:“你那时候可混了。”

“这样啊…我不记得了……”于思望心虚地眨了眨眼。

……

上楼后,于幼诗躺在许久没有睡过的小床上,十分不适应。

他房间里的灯有些年岁了,白色的圆盘里有些些密密麻麻的小斑点,像小虫子一样盘踞在里面。

直到回了家里,他一直漂浮着的心绪,才沉了底,才有心思仔细想想,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操蛋的事情。

他和盛灿,接吻,被撞破了。

想到这儿,他才泛起一点姗姗来迟的尴尬——他的便宜爹和舅舅,也是这样吗?

他的母亲看见这一幕的感觉,又会是怎样的呢?大概不会有卢雅冷静吧。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着,脑子里有很多的线,却丝毫不能卷成团,晃晃荡荡地飘在识海里。他想去隔壁看看妈妈,但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只后进到那间屋子,又会觉得羞耻。

于幼诗翻来覆去,拿起手机点开vx,点开盛灿的对话框,编辑好后手指在发送键上由于很久,最后心一横,按了下去。

咸鱼:“你那边战况怎么样?”

等了三分钟,丝毫没动静——看来对面的手机还被控制着。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少年把嘴里念叨着,手机扔到床头。

也许是昨晚睡得实在太少,念着念着,少年便陷入梦里,连澡也没洗。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洗澡对他这种起床困难户不太现实,于是只能带着一头略微有些油的头发坐公车来到学校。

于幼诗坐在车上啃了口包子——不过好在早上洗漱的时候用毛巾狠狠擦了脖子,否则今天盛灿亲自己脖子的时候,自己肯定会有负罪感。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因为盛灿根本没来上课。

而且接下来的两天,盛灿都没有来。

……

那天被接回家之后,盛灿就被软禁了。

是的,软禁。

卢雅没有打没有骂,只是把他关在家里,让他在分手转学和回远阳之间二选一。

不过以他的倔脾气,妥协是不可能的。盛灿故技重施,把家里能吃的零食都趁着夜色搬进了房间里,随后直接将门反锁——反正不能出门,一个人待着更清净。

不过这次卢雅好像真的转了性,竟然没有来踹门。

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为了维持日常生活的规律,盛灿每天都写着那几套为数不多的卷子——他算了一下,省着点写,大概能撑一个星期。再加上他还拿了几本书进来,又能撑一段日子。

然而之所以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趁着夜色出去寻找补给,是因为盛皓在那天晚上之后,就被卢雅安排睡在了客厅沙发上,为的就是抓住他这只老鼠。

想到这儿,盛灿烦躁地把笔一扔。

三天!他已经和于幼诗断联三天了!这谁能忍啊!

抓着头发扑到床上,他不禁想于幼诗现在应该在干什么。可想象还没能开头,便又溯回到了三天前盛皓和他促膝长谈的时候。

那时盛皓一脸认真地跟他说:“小灿,你也该懂点事了。”

自己的反应是什么来着?

哦对,翻了个白眼。

“你妈妈这次真的很愧疚,她来之前还跟我说是不是因为他这些年把你逼太紧了,才让你长歪。”男人看着他,沉声道,“她说要是那时候不跟你生气,没让你回东城,是不是就不会让你变成这样。”

盛皓叹了口气:“你别跟我们赌气了,认个错这件事就过去了,何必硬撑呢?”

槽点多得没口说,盛灿觉得跟这两个人生气都是浪费时间,挑唇讥讽道:“你们的感情牌多薄弱,心里就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道:“你妈妈特意请了两个月的假,就是准备在这最后关头盯紧你。”

“两个月?”盛灿表示很震惊,“至于吗?我记得她从来不请假,生病都得上岗。”

“所以你也体谅一下她,妈妈虽然平时很凶,但她是真的在乎你,担心你玩物丧志,耽误学习。”

盛灿掏了掏耳朵,左耳进右耳出:“你们这样把我关家里不去上学,也挺耽误的。”

闻言,盛皓有点犹豫,似乎也觉得很说不出口:“所以…所以你妈妈说要么转学,要么跟我们回远阳……”

“不可能。”盛灿几乎没有停顿地回到,脸色也寒了几分。见盛皓还要说什么,他直接抬手向门:“爸,出门左拐,多说无益。”

盛皓即将出口的话被噎了回去,略有愠怒地瞪了他一眼。可这个男人大概也知道他们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挣扎班上,终于还是没有多说,起身走了出去。

出门前,盛皓回头,贼兮兮地说到:“虽然妈妈说你不应该早恋,我也认同……”他咳嗽了一下,“但你成年了,不算早恋。”

盛灿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爸是在开导他,不由感到好笑。

“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看着男人高大却瘦弱的身影,盛灿心里莫名酸涩。如果没有卢雅,这个性情温和的男人应该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不,他突然反应过来,不管是盛皓还是卢雅,都是一个好父亲好母亲,只不过是对于盛小宝而言。

“嗤……”盛灿趴在床上笑了一声——也不知道那番话有几分真假,更不知道卢雅的后悔有几分真假。

但真假有如何呢?改变不了那些阴霾的过去,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

服个软假装分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想。如果卢雅能用“忏悔”的方式逼他妥协,那坚持对着干就是他反抗的方法。

大家此一招彼一招,谁也别想好过。

盛灿把脸埋进枕头里,妄图从中吸取于幼诗残留在上面的气味。

“砰砰砰”

奇怪的敲击声响起,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他立刻抬起头,窸窸窣窣的声响自卫生间传来——贼?

少年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心跳怦怦加速。隔着那道厚重的浴室门,他莫名有种预感——不是贼。

轻轻推开门,里面荒唐离谱却好笑的画面立刻让他怔在原地。

他卧室的浴室里有扇窗户,在靠着浴缸那堵墙的顶上,没有安防盗网。而于幼诗正挂在上面,右腿已经伸进来了,晃晃荡荡地找不到落脚地地儿,然而左腿还卡在外面,全身灰扑扑脏兮兮的,连脸上都有黑污。

见他进来,小毛贼眼睛都亮了,冲他招招手,小声焦急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接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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