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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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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幼诗在南偌点了坐了会儿才绕小道去了阳光客栈。

南偌回来将近一个月,之前去旅行跑了好几处地方,每周都会给他发消息和照片,两人的关系倒是更亲近了。

于幼诗有问过他之后准备去哪,南偌说仍然待定,等他和盛灿的事情解决后再说。

从窄小的楼梯爬上四楼,走廊上的灯有点暗,于幼诗停在403门前,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于幼诗来不及说话就被拖了进去,被人捧着后脑按在墙上,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随即便被人叼住嘴唇,像要把他吃掉一样亲吻起来。

提在手上的包毫不留情地被扔在地上,于幼诗搂住偷袭者地脖子,热情地回应。

不过盛灿手不规矩,顺着衣摆摸了进去。于幼诗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抗拒,毕竟太久没见,他也很想对方。

好在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盛灿的手没有更深入,一只亲到缺氧分开时,也只停留在腰间。

“想死我了。”盛灿喘着气道,“谁家采花大盗把花采回来后不负责浇水的?”

于幼诗瞪大眼睛:“你个没良心的,谁在外面给你打掩护?我这个采花大盗够尽责了好吧。”

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盛灿只是笑,还想亲他,于幼诗抬头迎了上去。

又亲了一会儿,终于解了这些天的相思,于幼诗拿起包扔到盛灿身上:“写题了!”

他用手机计时,让盛灿当考试写,自己则去浴室洗了个澡,在床上玩手机。

盛灿写英语一直很快,用不了两小时,所以他把笔撂下,回头看到的,就是于幼诗趴在床上,两只小腿一晃一晃的样子。

短袖衣摆有点长,盖住了一半的臀部,有种欲说还休的诱惑感。

盛灿愣住了,热血上脑,心跳快了不少。他起身悄悄走到床边,但还是被于幼诗发现了。

“都写完了?”于幼诗抬头诧异道。

然而还没等看清来人的表情,就感觉身上压下一个重物,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都被锁住。盛灿格外高的体温隔着不厚的两层布料传来,还挺舒服。

“重死了!我喘不过气了!”于幼诗想打他,可手被锁住了,动弹不得。

然而盛灿置若罔闻,在他脖子旁边吸了个爽,抱着他热乎乎的身体摇摇晃晃,跟抱着个玩具一样。

最后于幼诗放弃挣扎,任由他动作。

渡过周末的一天,于幼诗带着盛灿的卷子回学校对答案,大概排了下名次,依旧是年级十几左右的样子。虽然没以前好,但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算不错了。

于幼诗也一样,原本答应江河海要考到150名左右,可这次依旧在200名徘徊。不过盛灿本就在“休假”,倒是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江河海强迫住宿了。

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能持续到高考,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日子过着过着就顺了,于幼诗也一样。所以当被卢雅找上的时候,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那是五月初,离盛灿离家出走已经快两周了。周六晚上,于幼诗照例准备去万正街找盛灿,却再次在校门口碰到了卢雅。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但确实闷热的阴雨天。这次卢雅换了件裙子,孤身一人在那里等着,见他出来,便示意他上车。

于幼诗想拒绝,但卢雅只是取下墨镜看了他一眼:“别紧张,只是找你谈一下。”她说,“有什么想吃的吗?”

于幼诗自然不敢提要求,最后卢雅带他来了一个西餐厅。这个西餐厅他是知道的,消费水平在他们这个小城里算高了,不过环境确实优雅,音响里放着他听不懂的萨克斯曲。

只是不知道菜品味道怎么样。

卢雅直接帮他点了牛排,自己则只要了份沙拉。

等菜的空隙,于幼诗编辑了条短信告诉盛灿这个突发情况,然后便收起手机,专心致志地对付这场鸿门宴。

他有些紧张,以前知道的一些狗血剧剧情纷纷在脑子里上演,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婆婆”会不会也甩一张支票给他。

卢雅的沙拉先端上来,但她没有动,拿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道:“盛灿最近过得怎么样?”

于幼诗正想回答,却猛然想起来不对,咽下那口气,道:“他不是在家吗?我怎么知道……”

“行了,别演了。”卢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语,“你们感情真那么深的话,他请假那么久不去学校,你忍得住不来我家找他?除非你一直就知道他在哪。”

女人挑了下眉:“小朋友,你们考虑得还是不够周全。”

这个破绽太大了,根本无法反驳。两个傻鸟还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在演戏。

于幼诗:“……”救命,太憨了。

少年调整了一下坐姿,提起精神,道:“您找我有事吗?如果想关于他的事,那就不用多说了,我不会告诉您的。”

卢雅笑了笑,没回答。

良久,等到牛排上桌,她叉了一个圣女果喂进嘴里,细细咀嚼了半晌,才道:“说实话,知道是你的时候,我不意外,甚至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于幼诗看着眼前的牛排,肉香扑鼻,但他吃不下,甚至有点想吐,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因为小时候那件事?”

“是,也不是。”

“?”于幼诗面露疑惑。

卢雅同他对视,缓缓道:“他有病。”

“……谁?”

“盛灿。”

于幼诗觉得她可能更有病。

卢雅笑了一下:“他进过疗养院。”眼神泛着寒光,“因为你。”

于幼诗:“关我什么事。”

盛灿真要出现什么心理问题,因为你还更可能一点——于幼诗心中腹诽。

卢雅好整以暇地举起酒杯黑了一口。看着她的表情,于幼诗嘴里这块牛肉怎么也咽不下去,有种便秘的错觉。

卢雅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回远阳之后…一直在唱奥特曼那首歌。”

于幼诗:“……”这次信了。他瞪大眼睛:“他不至于吧……”

卢雅手指敲击桌面,道:“那段时间我总以为他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喜欢对着空气嘟嘟囔囔,总感觉他身边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

听到这儿,于幼诗还是觉得很难以相信。他收回震惊的表情,皱眉沉思——盛灿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事情,换做任何人也很难想到会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执念这么深。以前盛灿提起的时候,他也只是当玩笑话在听。

“于幼诗,你真的觉得他是喜欢你吗?”卢雅喝了口酒,笑道,“他病了,作为母亲,我得带他回去治病。”

“他很疯的,你确定你不害怕?”女人似笑非笑,“要知道疯子的想法跟正常人可不一样,他可会伪装了,你确定自己能明白他的真实想法吗?”

她的话已经算得上咄咄逼人了,于幼诗耳根微热,垂头不语。

卢雅坐在对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那碗沙拉——她到没真的想用这三言两语撺掇于幼诗交出盛灿,青春期的孩子心思多狂妄,她是清楚的。

不过话虽如此,她总不能让这些狂妄的小孩太好过,毕竟小孩子这种生物,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就到了上房揭瓦的时候了。

于幼诗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隔壁桌的客人用完餐起身欲离开,他才放下刀叉,正色道:“阿姨,由于您说的这个对我来说确实很难以置信,所以我需要确认一下事情的真实性。”

卢雅戳苹果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向他:“你想怎么确认呢?难道要我调他的病历?”

“不用那么麻烦。”于幼诗笑了笑,“或许您能告诉我他的病因和治疗方法。”

卢雅皱眉:“你什么意思。”

于幼诗放在桌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我觉得这个很简单,虽然年代久远,但是说点大概的情况,对您这个母亲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闻言,卢雅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看着对面不卑不亢的少年,抿嘴没有说话。

于幼诗说:“您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

激将法——卢雅心里冷笑了一下——还真是小瞧他了。

“我不知道您出于什么原因跟我说这些,但既然事情无法证实,恕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您。”于幼诗冷静地说到。

卢雅收回视线,行举依旧优雅:“我是他母亲,我不会害他。从小到大,我都给他最好的。”女人双手交叉,将下巴放到手背上,“你不应该质疑一个母亲。”

不知为何,面对她的迂回,于幼诗反而镇静了很多,甚至还笑了一下:“抱歉,我觉得一个能看着自己孩子落水不救的母亲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很低。”

说完,他盯紧卢雅的表情——对方虽然神色如常,但急促起来的呼吸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您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在贬低他,打压他,甚至告诉我他的病史。”少年神色从容,目光坚定,“我同样不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母亲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不正常?”卢雅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是的。”于幼诗语气平静,“我觉得您更有问题。”

卢雅明显梗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双臂也交叉在了胸前,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个遍,发出一声讥讽的笑。

“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高傲自大,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你们。”

“他是我儿子,我希望他的病能好起来,这样他以后的生活也会更轻松……你呢?你会为他着想吗?”她状似语重心长,柔声道,“你不会。你们被惯坏了,只看得见眼前,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觉得大人是在压迫你们。”

“听阿姨一句劝,眼光放长远,不要只在意眼前这点蝇营狗苟。”

女人的容颜可谓倾城,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心软。盛灿无疑得了她最优越的基因,同样好看到能让人丧失原则。

座位盯上的灯散落下令人昏涨的热量,于幼诗被照得前额胀痛,有点眼花。他突然觉得很累,好像终于能理解盛灿为什么总是拒绝和他妈交流了——眼前这个女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油盐不进。

他也确实不想再聊下去,不动神色地撇了下嘴,道:“您说的对,但这些蝇营狗苟就是我的生活了,我舍不得也不愿意放弃。”说完他起身背上自己的包,“阿姨,太晚了,我得回家,就先离开了,您慢慢享用。”

语毕,他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在侍应生的带领下离开西餐厅,全程没去看卢雅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吹着温热的晚风,看着路上来往人群,于幼诗无奈耸肩——这些天浪费了两次粮食,他可真该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时候觉得卢雅很莫名其妙,但是又不得不写,因为在我的理解中,她的性格就是睚眦必报,盛灿和于幼诗让她不爽了,她必定要报复回去,不只报复盛灿,还要报复于幼诗,否则就如鲠在喉,咽不下这口气。这种偏执在盛灿的性格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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