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觉得委屈？”谢樊璟出来，把人翻过来抱在怀里。
陆予安没觉得委屈，眼泪是无意识留的，他前几次也想流但忍住了，这次眼泪止不住。他觉得有些丢人，撇过脸去自我平复。
谢樊璟看他这样子也不气了，陆予安还在流泪，稍稍缓了一些，他心疼的不得了。亲掉眼泪：“好了，不哭了，今天不继续了，我给殿下守夜。”
陆予安心情平复下来，有点无措又不好说，半天，在怀里拉住谢樊璟的袖子，问他：“你冷静了？”
怎么可能，谢樊璟还站着。恶狠狠的按着陆予安脑袋亲了两口，“睡吧。”
本来谢樊璟就不喜欢背对着，不能看到陆予安情动的脸也不能亲他，但陆予安态度强烈，这下他更不喜欢了。
陆予安觉得有些委屈他，在黑暗中抬头问：“说说话？”
谢樊璟把陆予安包在被子里，压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燥热的露在外面降温。
“睡吧。”谢樊璟亲他哭的发热的眼皮，不用想肯定红了，“等醒了再说。”
第二日，陆予安睡过头了。谢樊璟已经离开了，桌上压着的密函和睡醒的神清气爽提醒陆予安昨晚的谢樊璟不是一场梦。
陆予安套了件衣服，“来人。”
风雪随着门被推开涌进来，进来的人不仅有王府的下人周舟也在里面。
“殿下，可要备膳？”
“嗯。”
陆予安熟梳洗好用膳时，身边只留下了周舟。周舟半个多月都习惯了，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王府的下人还是谢樊璟的人。“公子一早便吩咐我把那胖猫挪远点，怎么啦？那小猫半夜叫吵到殿下安寝了吗？”
倒是没有，就算没有猫他也是睡不着的。不过陆予安没解释，淡定的喝了口羊肉汤，“你挑个屋子，派两个爱猫的人养着。平日里就不必让它出来逛了。”那猫性子野，除了陆予安见到谁都要挠两下，可陆予安不喜它，他从开始吝啬建立关系。
“好。”
周舟罕见的安静下来，房间里只有陆予安汤勺时不时轻碰碗壁的声音。他放下汤勺：“怎么心事重重的？”
其实他或多或少也可以猜到一点，他手下的人虽然没有特意调查但多少知道一些风声。世家的事是世家格外防着陆予安，谢樊璟对陆予安到没什么提防的。但他这态度反而让陆予安驻足，他怕最后牵扯不清。
他前两次还没下定决心，他只当俩人都是一时冲动耽于享乐，他余生不长，不想去惹不必要的感情债。谢樊璟可能隐隐察觉他的意图，所以才威胁陆予安不要玩弄自己。
“公子最近特别忙，我却在殿下这边偷懒。”
周舟沮丧的声音打断陆予安飘到别处的思路，他起身摸摸周舟的头，“你没偷懒，想去帮忙便去吧，我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谢樊璟刚送周舟来时吃味他喜欢周舟，陆予安不承认，是的，他确实喜欢周舟。因为周舟很像他的一个故人。总是哥哥哥哥的叫他，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尾巴。谢樊璟可能察觉到什么，所以才把周舟这个亲信放在自己身边。陆予安不得不承认，他总是能敏感的洞察自己的心。
——
“副家主，马车已备好。”
“嗯。”孟柳实带着面具披着斗篷坐进车里：“去主院说一声，我去见晋王。”
马车停在一处暗场别院，孟柳实让下人守在门外，自己带着贴身侍卫进府。此处宅院地契落在京都孟家手里。
“哟孟家主！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孟柳实脸上挂着平日里无二的笑，对这来人温和的说道：“多么大的生意，要吴大人亲自来一趟京都。”
“不敢不敢，在下来京都不过是探望故人而已。”吴必推脱不言此次来京的目的，孟家不是他的唯一选择，甚至不是好的选择。可吴必来京都第一时间约见的还是孟柳实。
孟柳实有恃无恐，吴必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他够狠，孟柳实自问已然足够心狠手辣，却赶不上吴必做的万分之一。
他到底还是有世家的傲骨在的，户部侍郎的位置被草包侄子顶替，孟柳实就算心里不快也不会出手做什么。
“吴大人玩的尽兴些，我派人人带大人逛逛京都，大人若想找我便说一声。”
孟柳实在在车里，贴身侍卫在马车外低声询问：“副家主，吴必此人不过一奸佞小人，您何必如此礼待？”
孟柳实笑而不语。吴必对世家的重要性，可比自己重要的多。只有他是小人，世家才能完整掌控他。
“走吧。 ”
“副家主是去哪？在饲食肆约见晋王殿下吗？”
晋王？孟柳实轻蔑一笑，孟家分了两派，他虽是主张站晋王，可他从不认为那个瘦弱少年会接受他们抛出的橄榄枝，只不过是世家臆想罢了。
“回府。”
孟柳实，孟家主四房之外的旁支次子，如今是孟家的副家主，为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
陆予安若有所思，看着炭火盆里的密函被一点点吞噬。
谢樊璟昨夜跟他说只查到了名字，就是这些都是陆予安的人查不到的。他好像被世家格外关注着，就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无法窥见。孟柳实来找他，让陆予安想起六年前的张怀。
陆予安忍不住有些焦虑起来，都过了这么久，当年的事丝毫没有任何进展，世家对他不敞开大门，陆凌态度突变，都让他忍不住有些担忧。
陆予安的窗子没关严，虚搭在那里，被外面风雪吹的吱呀作响，突然没了声音。
陆予安侧过身看来人，“远青山？”
“我来给殿下送药。”
“神医在何处？”
“不知道。殿下给师傅的信送到了我这里，我怕有急事便拆开看了。”远青山是子规啼的亲传弟子，子规啼行踪不定，就连他这个徒弟都不知道师傅去向。“见血是师傅炼制的毒药，最近的买方是有一个。我做主去查直到现在才查出来，正好到了给你送药的日子，我就一同拿来了。”
远清山将一粒小药丸递给陆予安，这药一年一次，吃了药陆予安会病倒几天，然后就会恢复如初。
“你吃吧，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