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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秦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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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是哪样?

我懒得管他那些毛病,俯身摸出枕头下面的遥控器,降了降温度。

陈屿桉又怕我冷着,把被子拉高了一些。

我反手将长发拢起来,用一只手拎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抓着他的胳膊借力。也不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竟然还能想起从前陈屿桉教我的。

那时候他红着脸,好像接下来的话能要了他的命一样,在我不断的催促中破罐子破摔了,低道:“没什么技巧,你就当是坐摇摇车。”

我揣着好奇的心态真就试了试,然后发现新大陆似的跟他咋呼:“真的哎!”

陈屿桉那会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头,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再出声。

我垂眸,观察他此刻的表情,心里暗道,果然是成长了不少,起码更游刃有余了。

陈屿桉缓缓呼出一口气,额头上遍布细汗,问我累不累。

我说还好,其实腰酸的快要断掉。

陈屿桉将我抱在怀里,亲昵的从额头吻到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找到一处很适合隐居的小院子,在郊外的景区里,我已经跟人商量好了价格,怕你不喜欢,还是觉得得带你去看看再决定。”

我吭吭唧唧地说不出来话,

陈屿桉见状,也没再废话别的。

到结束,他都没让我从他怀里出来。

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浑身的汗。

陈屿桉捞起地上的长裤套上,进浴室调整好温度才抱我进去。

我抓着门框,让他放我下来,实则是担心他的胳膊,却嘴硬说:“我能走,没累到这程度。”

陈屿桉思考片刻还是照做,不放心地抓着我的手,见我真的没事儿才笑说:“不错,比年轻时体力要好。”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自己有次做到发烧,把陈屿桉吓得禁欲了好久。

我恼羞成怒地拍了他一掌,其实没用多少力气,他却故作夸张地嚎了一声。

我翻了个白眼,骂他没有正形。

陈屿桉笑呵呵的让我靠着他的胸膛。

我缩在他怀里,被浴缸内温热的水包裹,心安的快要睡过去。

陈屿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没有睁眼,“嗯?”了一声。

陈屿桉简单擦拭一下,抬手去抓旁边挂钩上的一次性毛巾,塑料包装被拆开,弄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吵的我睁开眼睛,问他,“你在说什么?”

陈屿桉叹了口气,不得不重复了一遍买小院子的事情,他说地方不算太偏远,紧挨着一个自然景区,但景区游客不多,环境好也清静,适合居住。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那天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竟然真就往心里去了。

没有动心是不可能的,我奔波忙碌这把年岁,就追求一个“安稳”。

远离闹市和繁杂的人际关系,找个僻静的院子饮茶赏景,闲暇时写一写自己喜欢的文章,不用为了迎合市场硬着头皮写我并不擅长的题材,赚不赚钱、能不能拿奖都是最末,只要我喜欢就好。不想写的时候,我就拎着包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肆意生活、无拘无束。

以上种种,在陈屿桉出现之前,我一直认为这只是我的幻想。

我跟他开玩笑问:“怎么?你不打算要陈氏了?”

“我的野心从来不在商业上。”

他回答的很笃定,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你的野心在哪儿?”

我从来没听过他讲过自己的欲.望,年轻时贫穷潦倒的经历让我以为他的执念会和我一样在“钱”这个字上面。纵使现在苦尽甘来,但寻常人到底还是会受困于从前不可得之物。

陈屿桉的态度太轻松,让我有些意外。

他瞧了我一眼,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我的野心在你身上。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够用就行。我不怕贫穷,我最怕你不在。”

我的心脏骤然紧缩,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捏住,攥出褶皱,疼痛不堪。

他的所念所求不过一个家,一个有我的家。

家这个词很微妙。

有的人以为领证办婚礼昭告天下了才叫夫妻,有的人以为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只要两颗心一辈子紧紧挨在一起才叫夫妻。同理,家永远无法局限于房产证上的名字,住在同个屋檐下的几人,而是和爱人在同个空间里度过的日日夜夜,是出了门,我们还是可以为彼此遮风挡雨、真心相待的关系。

但我无法确认陈屿桉是什么想法,他这人看着豁达,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传统的。

他嘴里说着不在意身份,那心里呢?

我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是什么想法?

陈屿桉将我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将地上湿透的吊带拎起来挂在挂钩上,出去拿了件新衣服让我穿。

我蒙头套上,踩着他的拖鞋使唤他把台子上的补水喷雾拿过来。

陈屿桉任劳任怨的供我驱使,放掉浴缸里的水,一条胳膊揽过我的腰肢,将我单拎起来走出浴室。

我吓了一跳,忙抓住他的手腕,惊呼:“小心你的伤。”

陈屿桉哼笑:“真没这么脆弱,不然你在我这儿写行字,‘易碎物品,请绕行’行不行?”

油嘴滑舌,我懒得搭理。

陈屿桉倒在床上准备补觉,我蹲在地上扒拉他的行李箱,看他都带了什么好东西。

其实我心里大概有些事,无非是我上次没有买到的化妆品和包,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箱子里全是这些。

我好笑又感动,扭头想跟他说句感谢,却发现他已经睡熟了。

这回紧皱的眉间终于得到平复,睡得很安生,我蹲在床边,指尖勾住他的,陈屿桉在梦中下意识做出回应,我鼻子突然一酸,察觉到自己对他还是心疼和喜爱更多一些。

分明早就过了为爱奋不顾身的年纪,心里一大堆顾虑,还在后怕被抛弃,可他总有办法用某个瞬间勾起我的眷恋。比如此刻,我竟然真的动了和他扯证,和他像姚玫、张耀亭那样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在神父的见证下说出最真挚的誓言,昭告天下我从此属于他,就这么过一辈子的念头。

爱情真的能蒙住人的双眼。

我自嘲地笑了笑,压抑住翻涌的情绪,整理地上的一片狼藉。

陈屿桉只睡了半小时就醒了,他说这几天在国外最长一天也就休息这段时间,没有猝死就是很大的幸运,没想到还养成习惯了。我嘴上骂他不知道爱惜自己,心里却心疼的要命。

陈屿桉敏锐的发现我的情绪不对劲儿,哎了声,慌张的将我抱紧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忙到连觉都没时间睡的地步,你当我手底下那群人是吃白饭的。”

我没心思跟他逗趣,别人不了解陈屿桉,或许会信了这个话,我却知道他做事最认真。

这一场硬仗,他付出的精力不会比别人少丝毫。

我垂下眼帘,不敢让他发现我涨红的眼眶,拍拍他打在我肚子上的手,说:“等回去,你好好休息一阵子。”

“行,”陈屿桉答应的很爽快。

我从他怀里挣脱,催他快去收拾,赶在晚饭点前去见一见姚玫和张耀亭。

...

...

夫妻俩的房间就在楼下,张耀亭怕被打扰,干脆包下了整个楼层。

我们到的时候,张耀亭手里拎着化妆包站在走廊里打电话:“所以你到底在哪个房间?”

话音未落,姚玫打开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向他招手,同时也看到我们,大声嚷嚷:“怪不得你这么着急的往楼下跑,原来是陈总来了呀。”

陈屿桉闻言,低头戏谑地瞅我。

我被戳破,尴尬地躲避他的视线。

陈屿桉俯身,凑到我的耳边,调侃:“明明就是想我了,还不承认。”

“……”

得了便宜就卖乖。

我甩开他,直直地向姚玫走去,挽着她的胳膊进屋说话。

别人结婚都是一套流程下来累得要死要活,姚玫的气色意外的好。张耀亭这些天就没让她操过一点心,大事小事全是亲力亲为。外人说的那些话,关于女孩子主动就不被珍惜、恋爱谈的时间长了就会散的“箴言”在他们你身上统统不作数。

果然,爱情还是要自己经历还知道答案是什么。

姚玫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笑:“你发什么呆?”

我随即醒神,说:“想你结婚之后变得更漂亮了,感叹爱情养人呗。”

姚玫似乎想笑,但随之反应过来,看了眼没关门的卧室外面,小小声问:“你和陈屿桉真没有结婚的打算?”

“没有。”

我回答的很干脆,怕姚玫误会,我解释说:“和陈屿桉没关系,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我的父母年轻时也算恩爱,小时我去老家还能看到他为了追求我妈写得好几麻袋情书,结婚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哪还有半点温馨,我从小就是在他们的争吵声中长大的,明明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却每次都被指着鼻子骂是导致他们无法分开的拖油瓶。时间一长,我对婚姻从毫无兴趣变成了恐惧害怕。”

“有时候我会把自己和陈屿桉代入进那段回忆,虽然想象不出他变脸的场面,但也很怕和他变成一对怨偶。”

我知道在新婚的姚玫面前说这些不合适,但除了她,我也没别人能倾诉了。

万幸姚玫能理解我的意思,“你就是太看重他,越是在意,越是接受不了任何方式的失去。”

她拍拍我,说:“有些事任凭你再怎么想都不会有答案,只能靠时间一点点去洗涤,说不准在某个节骨眼上,你一下就想通了。”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应和:“你说得对,那我不想了。”

想再多也是庸人自扰。

在房间里聊了会儿,我们结伴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路上碰见几个来参加婚宴还没走的客人,彼此打了个招呼。

对方先认出陈屿桉,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万分恭维,上前一步跟他握手,问:“陈总什么时候来的,这两天婚宴上没见到您呢。”

陈屿桉的表情淡淡,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回应对方:“才到。”

对方说笑了几句,同他介绍自己的妻子,说是做酒店生意的,往后希望能和陈屿桉合作。

我原本跟在后面,被他一把拉到身边。

礼尚往来似的,陈屿桉说:“这位是我太太,秦浓浓。”

我连同身边的几人都有些意外,可陈屿桉的态度很坦荡,仿佛我早就该是这样的身份。

对方微怔之后,从善如流道:“很早就听说陈总结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陈太太。”

“嗯,”陈屿桉说,“她不喜欢见生人。”

对方攀附的心思被他戳穿,表情凝滞了瞬间,立刻又挂上一副笑脸。

陈屿桉攥着我的手,从电梯出来往餐厅去的路上,那人还跟着喋喋不休地说:“陈总什么时候办婚礼,我厚着脸皮要封请柬,到时候去沾沾喜气。”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到底还是被问到这茬。

不安的同时,我心底也在隐隐期待陈屿桉的回答。

他没有犹豫,说:“不打算办婚礼。”

我稍微抬头看他,陈屿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像是下定了决心,道:“我就想和她好好过日子,那些繁琐的仪式有没有都无所谓。”

对方愣了下,忙应和。

我抓着陈屿桉的手,稍微收拢。

他察觉,立刻反握住,带着我进门。

婚礼进行到现在,很多宾客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要么是想留在这儿享受美景,要么是和姚玫张耀亭关系不错的友人。方才来的路上碰见的那对夫妻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带孩子在海边散散心,平时工作忙,一家三口哪有时间出来玩,算是弥补孩子的遗憾。当然也有刚来参加的客人,他们之前因为时间不符合,等到仪式结束的这几天才有机会来给新婚夫妻送上祝福。

一进餐厅,我们正巧打了个照面。

我一眼就看见跟在姓孙的那位投资人身边的今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姓孙的这位大名叫孙恒,辈分比较高,陈屿桉和张耀亭见了他都得叫声叔。

孙恒倒也应下他们的称呼,同人介绍身边的女伴今溪。

大家对他的为人都清楚,面上微笑着,背地里姚玫拉着我说:“参加婚礼好歹带着正牌老婆来,带了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女伴,侮辱谁呢。”

姚玫说这话倒合适,她的爷爷和孙恒的祖辈有商业交集,论起来,孙恒到现在还没完全破产多亏了姚氏念在上一辈的交情多多帮衬。现下,姚玫婚礼,他的正牌夫人没出现,却带了个顶着“朋友”名号的今溪。

说好听的叫朋友,不好听的就是三儿。

兆头不好,也难怪姚玫生气,回头给自己老父亲打电话骂了好久。

眼下,我察觉到她的怒火,反手捏了捏她的衣角。

连张耀亭也拍拍她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姚玫回了我个眼色,让我安心。

孙恒上次聚餐就没见到陈屿桉,这回好不容易逮住他人,靠着长辈的身份端架子。

他再三邀请,我们也拒绝不了,只能进了他的那间包间。

今溪很有眼力见儿的让出孙恒身边的位置,让他和陈屿桉坐在一起,反而坐到我的旁边。

我登时如坐针毡没,浑身不自在,求助地看向姚玫。

她收到信号正要起身,陈屿桉先一步站起来坐在我另一侧,顺便远离了孙恒。

孙恒见状,笑:“之前见陈总发的朋友圈才知道您和秦编剧是男女朋友。”

陈屿桉但笑不语。

今溪端起茶壶,给在座的各位倒茶,接上话题:“他们从大学时期就开始谈恋爱了,还是彼此的初恋呢。”

我不太爽快地抬眸看她,今溪却很殷勤,短暂的对视之后率先移开视线,落座。

孙恒一听就来了精神,“那这么说,你和陈总也是一所大学的同学了?”

今溪点头,“但是专业不同,没见过几面。”

孙恒心情愉快地说:“得,这学校还真是专门培养人才。这么看来我和这学校的人还真是有缘分,当年和陈总刚见面就欣赏的不得了,后来又经常和秦编剧合作,现在又碰见你——”

说到这儿,他突然道:“前阵子,我外甥家的那小孩儿生病,他独自在外地读书,出事了也不给家里人讲,多亏今溪遇见帮了一把。”

今溪客气道:“遇见了顺手帮个忙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孙总的亲戚。”

她这么说,就好像有意在向在座的人解释她和孙恒的关系清清白白,若非要论起来,也只有这小到不能再小的“举手之劳”。但就是这小小的恩惠,能让孙恒把她带到姚玫的婚礼上来,我一时不知道该说是今溪的面子大,还是孙恒太不会办事。

我正出神地琢磨,视线里闯入一只漂亮修长的手。

我一顿,顺着抬眸。

陈屿桉已经剥完了面前的那盘虾,将虾肉泡在料碟里推到我面前。

看他这样儿,压根没在意今溪和孙恒说什么,照料完我这边就低头专心吃自己的。

我突然有点儿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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