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在看到江澈打算偷偷帮他整理桌上试卷时,楚言终于忍不住说:“江澈,你这强迫症……有点严重啊。”
短短一个星期,楚言的桌面堪称“焕然一新”。
楚言从没觉得自己桌子这么整洁过,弄得他都不好意思拿书了,生怕把桌子弄乱。
江澈被抓包,手顿了下,又恢复自然,微微不自在说:“看不惯。”
楚言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的卷子不要按错题笔记颜色分了,我怕到时候找不到。”
江澈:“……”
江澈哪管科目,只按强迫症整理。
他耳有一点红,淡淡“嗯”了声。
强迫症是会传染的,在某天楚言写完作业,在找笔对应的笔盖时,轻啧了一声。
心想江澈有毒,他现在也喜欢按颜色分类了,找卷子都能找半天。
—
平平无奇的一周过去,开学已快过小半,学习枯燥,午休,李卯几人会聚在楚言寝室打游戏,一般是打牌。
今年中秋国庆节连在一起,因为快高三,只有五天假。
这五天,楚言过得悠闲,上午宅在房间琢磨奥赛题,下午打打游戏,楚言喜欢做一些难题,沉浸进去,时间也打发过去了。
期间,楚燕打来了电话,说要来夏城出差,顺便来看他,楚言期待了下,楚燕又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楚言心里还是有小小失落。
每天监督刘婉写完作业,楚言傍晚便会出门溜小白,去附近夜市人少的街溜一圈。
小白看见烤肉就走不动道,楚言没办法,每次都给它买点小零食,这段时间,小白重了不少。
假期最后一天,傍晚,吃了晚饭,楚言牵着小白出门,沿着附近河道走了一圈,想起笔芯用完了,便去商店买。
买完笔芯出来,就看到江澈站在前方。
江澈无所事事,手里拿着一根烤肠,像在等什么人。
这一片是老旧步行街,天黑了下来,吆喝声彼此起伏,夜市的烟火气,江澈站在明灭光线里。
楚言牵着小白走过去,喊了一声“江澈”。
江澈闻声转过头,看见是楚言,点了下头做回应。
楚言要走过去,江澈后退了一步。
楚言:“……”
嗯,他有那么恐怖吗?
楚言又走了一步,江澈又退了一步。
“你别过来了。”江澈皱眉说。
楚言安静了下,问:“为什么?”
江澈表情有些古怪,没有说为什么。
楚言觉得江澈奇怪,看了他一眼,江澈移开目光。
楚言更加狐疑。
这时,小白终于忍不住了,直奔江澈而去,楚言拉都拉不住。小白兴奋地围着江澈打转,眼巴巴瞅着江澈手里的烤肠。
江澈表情僵住了。
楚言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喊了声“小白”。
小白瞅瞅江澈手里的烤肠,又看看楚言,最终还是老实在楚言身边蹲下。
“怕狗啊,江哥。”
楚言用一种散漫的轻缓语调说,和那天在鬼屋一样,眼里透着狡黠。
江澈:“……”
江澈额角跳了下。
小白还在看着江澈手里的烤肠,十分兴奋。
“哦,他不是对你好奇,”楚言摸着小白说,“他是对你手里的烤肠感兴趣。”
楚言感觉到,在自己说完这句时,江澈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试探地,江澈将自己手里的烤肠放在了小白面前,小白一下叼走吃了起来,江澈又后退一步。
看见江澈那有些小心的动作,楚言不禁有些想笑。
“你养的?”江澈有些不自在说。
楚言:“没,我姨,我住她们家。”
“你为什么怕狗?”楚言好奇问。
江澈没说话。
楚言笑了下,正想问江澈怎么会买烤肠,他感觉江澈不是吃烤肠的人,就看到李卯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碗大牛仔。
“江哥,我的烤肠呢……”说到一半,李卯急刹刹停住,“卧槽,有狗。”
李卯看到楚言:“学霸,你家的狗?”
“嗯,”楚言蹲下摸了摸小白的头,“你也怕狗?”
“不怕,”李卯挠挠头,一下把江澈卖了个彻底,“江哥怕狗,江哥小时候被狗咬过。”
江澈:“……”
楚言愣了下,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江澈瘫着脸,踢了李卯一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卯悻悻:“我这不……一时口快吗。”
“口快可以缝起来。”
“下次不口快了……”
楚言有些想笑,看到江澈凉凉看过来的目光,又忍住了。
“哦,你烤肠被我狗吃了。”楚言对李卯说,“要不我再给你买一根吧。”
李卯摆摆手:“不用不用,一根烤肠而已。”
楚言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学霸,我们去网吧,”李卯说,“就先走了,还要去抢位置。”
楚言点点头:“那再见。”
李卯:“再见。”
李卯和江澈走了后,楚言又牵着小白转了一圈,回小区。
—
周一。
早读课是语文,有学生会巡逻,江澈难得没有睡觉,李卯和吴凡同桌换了座位,在和吴凡猫着腰打牌。
江澈在玩斗地主,楚言做着题看了他两眼,江澈赢了,楚言又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楚言凑到江澈旁边,小声:“你被狗咬了哪里?”
楚言挺好奇这个问题,好奇了一个早上。
江澈玩游戏的手顿了下,没有搭理楚言。
楚言烦江澈:“到底咬了哪里?”
江澈冷漠脸。
“手还是脚?”楚言也只可能想到这两个地方,其他好像不太可能。
江澈依旧冷漠脸,看起来并不打算理楚言。
楚言摸摸鼻子,也不再自讨没趣。
这时,李卯转过了头,看见楚言在和江澈说话,问:“你们在说什么?”
“想知道被咬了哪里?”楚言随口说。
“屁股。”李卯脱口而出。
“……”
空气寂静了下。
李卯立马遭到江澈一记杀人刀眼,整个人萎了下去。
楚言愣了下,想笑,江澈冷冷看向他,楚言保持嘴角平直,心里忍不住想笑。
这倒是一个没想到的部位。
吴凡刚才没听清李卯说了什么,转头问:“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楚言说,“随便聊聊。”
吴凡“哦”了声,又转了回去。
因为这个小插曲,江澈一整个上午没搭理过楚言,虽然江澈话也不多说话。
期间楚言笔掉了一次,江澈没有帮他捡,平时江澈都会帮他捡。
楚言觉得江澈这会心情应该不太好,毕竟江澈脸皮挺薄。
上午过去,第四节课是体育,楚言和班长他们打羽毛球,李卯一群人去了操场打篮球。
下课,李卯他们还在打,楚言便和班长去食堂吃了饭,吃完饭,回寝室午休。
楚言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快打午休铃了,江澈才回来,楚言看了他一眼,江澈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江澈洗澡很快,五分钟就出来了。
快深秋,他还穿着短袖,边走边擦头发,高中生个子长得快,裤子可能有点短了,偏修身,衬得一双腿修长。
少年人还不健壮,肌肉却紧实。
江澈走进寝室,就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由警惕:“这么看我干什么?”
楚言趴在床上,目光直直看着江澈,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江哥,屁股挺翘啊。”
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