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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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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昀把外卖拎回来的时候,冀望的目光还没离开那扇门,李少昀好奇问了一句“看什么呢”,冀望也半天没有回应。

李少昀看冀望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便没再管他,是等过一会儿李少昀把外卖的包装盒拆的七七八八,冀望才忽然问:“把你跟蛇关在一个房间,你会怎么样?”

李少昀问:“脑筋急转弯?”

冀望说:“真问。”

“那我只能死给你看了。”李少昀手套也不戴,直接抓起一只小龙虾问冀望,“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

没等冀望回答,李少昀的手机就先响了一声,他让冀望帮忙看,结果是李莺莺发来消息让李少昀把书包给她拿进去。

“帮我拿一趟,我一手……”

李少昀“油”字还没说出口,冀望已经拿着书包站了起来,他走到言以岁刚才站过的地方,用比言以岁更快的频率敲了两下门。

门开之后,冀望没往里走,只站在门口把书包递了进去。

那只萨摩耶看见有人来了,立刻从李莺莺脚边站起来,言以岁就坐在离它不到三米的地方,它一动,言以岁袖口下露出的那节手腕就立刻绷起了腕骨。

但即便如此,言以岁也没有停下写字的动作,他甚至没有因冀望的到来而抬过一次头。

言以岁白皙的皮肤帮他更好地完成了这场表演,任何人,包括冀望,都没发现他的皮肤此刻正因为恐惧而失去血色。

冀望回到客厅,刚喝了两口可乐,李少昀的手机就又响了一声。

还是李莺莺发来的消息,这次是让李少昀给她拿一瓶牛奶。

李少昀架着两只沾满辣油的手,用胳膊肘捅捅冀望,说:“你再去一趟。”

冀望第二次打开李莺莺的房门时,那只萨摩耶正在屋里转圈,它路过言以岁的脚边时,言以岁的裤腿明显因为小腿肌肉用力而变了形。

“哇,你怎么知道我两个口味都想喝。”李莺莺接过冀望一手递过来的两瓶牛奶,说,“冀望哥哥,你太了解我啦!”

言以岁仍然在纸上写着方程式,他认真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在意房间内的任何生物,但每次萨摩耶的尾巴蹭过他的小腿,那条绷紧的裤腿又会出卖他。

冀望不再对“言以岁会主动跟自己求助”抱有希望,他甚至没说其中一瓶牛奶是拿给言以岁的,转身就要离开。

但就那一秒,就在冀望转过头,余光扫过言以岁的一秒,他看见了在灯光的反射下,从言以岁的额角渗出的冷汗——

房间内,李莺莺看着关上的房门,忽然转过头,对言以岁笑了一下。

“你看出来了吗?”李莺莺把吸管插进奶瓶,一边吸吮一边问。

言以岁停下笔,抬起头。

李莺莺又说:“他喜欢我,你看出来了吗?”

言以岁额角的汗水渐渐消退,他声音毫无起伏地回应了一句:“是么。”

“是的,不然他为什么老来给我送东西?”李莺莺眉毛一挑,看着空空如也的狗垫,说,“遛狗?我才不信呢,他就是想借着狐狸跟我亲近!你看吧,一会儿下课的时候,他肯定会借机跟我说很多狐狸的事。唉,我也知道自己魅力很大,我们班确实很多人都在追我,不过都没冀望长得好看……”

李莺莺的臆想在今晚之前不会停止,但言以岁的课程到八点就结束了。他临走前给李莺莺留了道题,李莺莺把没喝的牛奶压在上面,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你走吧,钱一会儿给你转。”

言以岁垂下眼皮,拎起自己的包,起身离开了李莺莺的房间。

这次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就算那只狗在门外蹲伏,他也可以不漏任何声色。

但事实是,直到言以岁走出李莺莺家的大门,那条狗都没再出现过。

言以岁看见李少昀,照例打了招呼,正当他习惯性地准备直接离开时,李少昀却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行,慢点啊言老师。”

言以岁短促地蹙了下眉,之后点了下头,离开了李莺莺家。

冀望看见言以岁从单元门出来,立刻把冒着火光的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两脚,他背过身,等言以岁彻底离开,才带着狐狸上了楼。

电梯从一层升至二十二层,期间冀望脑子里闪过不下十个念头,没有一个是跟言以岁无关的。

李莺莺来开门的时候一脸欢快,但听见冀望说立刻要走,表情又瞬间黯淡下去。

冀望没注意到李莺莺的神色变化,他并不是时时注意着每一个人。

言以岁刚离开李莺莺家就接到了李渊的电话,李渊说自己大概十分钟后到,叫言以岁在小区门口等自己一起回家。

三月初的风算不上刺骨,但仍然充满寒意,言以岁站在路边,一手扶着衣领,另一只手裹紧了衣服。

他稍微偏头,看着车来的方向,那方向跟小区大门一致,所以冀望走出来时,两人谁都没有准备,目光同时为对方停滞了一瞬。

冀望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他率先朝言以岁迈开脚步,但几步之后,言以岁却忽然撇过了头。

他将抗拒显而易见地表现在那张不常有情绪的脸上,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别来”。

言以岁很怕冀望会跟李渊撞见,因为他刚才余光看见李渊的车,知道他最多八秒后就要停下了,言以岁无法在这期间做任何事。

好在言以岁的抗拒足够明显,而冀望又是个知趣的人。言以岁在这时候感谢人类的生存常态——就是任何人连续几次被无视后,都不会再有主动与人交流的想法。

几秒后,冀望从言以岁身后走过,而李渊的车停在言以岁面前。

言以岁拉开车门,上了车,即便冀望就在他身后,他也一次都没有回头。

车上,言以岁问李渊:“不是说今天会晚吗?”

“录的顺,提前结束了。”李渊心情不错,转头问言以岁,“饿吗?去吃点东西?”

“不吃了,明天上午还有一节课。”言以岁说,“得早起。”

李渊压了下眉头,问:“怎么突然这么多课?”

“都是试课。”言以岁说,“过两周固定下来就没这么多了。”

李渊道:“别太累了,不行就推掉,医生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你这样也算不上休息。”

“嗯。”

言以岁稍微放松下来,他知道,李渊这样的语气,是真的没看见冀望。

回到家后,言以岁先去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李渊提前给他煎好的两个荷包蛋。

“吃吧,明天下课我去接你。”李渊倚在床头,温柔地问言以岁,“想吃什么?”

言以岁走到床边坐下,摇头说:“明天再说吧。”

他很快吃完了荷包蛋,李渊没看出任何不对劲,只有言以岁用牛奶暖胃的时候,在心里祈祷了晚上千万别胃疼。

但言以岁知道,他的祈祷从来没有用,他越不想发生什么,永远就会发生什么。

凌晨,言以岁疼的睡不着,但他一动也不想动,因为他不想吵醒李渊,所以连下床拿一粒止痛药都不行。

言以岁很少有赖床的时候,他早上如果没起来,大概率就是病了。果然,李渊往他头上一探,发现正烫的吓人。

李渊把言以岁叫起来,说:“走,去医院。”

言以岁迷迷糊糊地摇头,说:“有课。”

李渊说:“推了。”

“不行,很贵。”言以岁撑起身体,说,“上完课,不舒服我再去。”

李渊露出一点担心的神情,但他那边来了个电话,李渊只好对言以岁说:“先吃药。”

言以岁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下地,去客厅拿药,等走到冰箱时,也不过就是一两分钟的工夫,但他再看见李渊的时候,李渊的脸色已经变了。

言以岁知道要发生什么,他快速用水吞了粒退烧药,然后回头问李渊:“怎么了?”

“几点的课?”李渊冷冷道。

“十点。”言以岁说。

李渊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冲言以岁招招手,说:“过来,我要肏你。”

言以岁垂了下眼皮,说:“我发烧了,会传染给你。”

即便知道会发生什么,言以岁也有有脾气的时候,他反抗了一句,换来的是一场暴力性/爱。

言以岁十点十五分从家出门,给雇主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以“毫无时间观念”为由退掉了言以岁的课。

言以岁挂断电话,居然觉得有点轻松,因为他今天的伤不是用衣服遮一遮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发着烧上了一辆公交车,等司机提醒他到站的时候,他又去对面坐了另一辆。

言以岁在车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公交正好停在一所高中旁,言以岁觉得眼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是冀望就读的那个学校。

大概是到了午休时间,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正从校门口涌出,言以岁转回头,往远离车窗的方向移了个位置。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这车出了点问题。”司机忽然从前面打开车门,说,“你们换辆车吧。”

言以岁是最后一个走下车的,因为他站起来时眼前忽然一黑,缓了好几秒才重新挪动脚步。

言以岁没跟其他人一样在车站等下一辆车,他看了看周围,选择朝学校旁边的一家粥铺走去。

因为是中午的缘故,来喝粥的人并不多,言以岁进去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点的粥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他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就用瓷勺蹭着碗底舀了两下,但还没等那碗粥放凉,言以岁的眼前就再次一黑。

接着是天旋地转——

言以岁的大脑一片模糊,他唯一记得的是,在自己倒地前,有人从身后接住了自己的肩膀。

但言以岁一点也不感激他。

所以言以岁闭上眼睛,连对方是谁都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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