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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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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遇光一个小时后又给冀望打来电话,他刚开完一场重要会议,现在才有时间问问冀望的情况。

“怎么样了,用不用我过去一趟?”

冀望接电话时走到了病房外,他隔着玻璃门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说了句:“不用,没什么大事。”

冀遇光:“没什么大事怎么会晕倒呢?别不重视,很多隐性疾病都是从晕倒开始的,你把电话给……”

“真没事,就是胃病犯了。”冀望说,“疼的。”

“疼晕了?”冀遇光有点诧异,“那用不用做个全面检查?”

冀望问:“你又不忙了?”

“刚开完会。”冀遇光说,“晚上应该没事了,你几点放学,吃个饭吧?”

冀望毫不领情,直接说:“我晚上有事。”

冀遇光叹了口气,遗憾道:“见你一面比见投资商都难。”

冀望刚要说“那你就回家”,就看见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他赶紧推开门,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你那同学帮完忙就走了,我没他电话,你有机会帮我谢一句。”

冀遇光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但手机上的插播电话不断亮起,他只能匆匆结束了跟冀望的通话。

睁眼前,言以岁习惯性地在心里预想了一下可能看见的人,但这个行为的意义其实并不大,因为不论一会儿出现在言以岁面前的是谁,都一定是言以岁不想看见的人。

言以岁睁眼时,正好看见冀望的手臂从自己眼前掠过,他应该是提前发现了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所以才会在自己睁眼前就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要过一会儿才会到,冀望没有立刻离开房间,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向视线无处可躲的言以岁。

言以岁这会儿如果不想看见冀望,只能选择闭上眼睛,但他才刚刚睁眼,所以言以岁选择跟冀望对视。

……说什么?

谢谢吗?

说是可以说,但绝对不是言以岁的真心话。

好在冀望没有执着于一句道谢,他在护士到达之前就离开了病房,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医生来之后,告诉了言以岁一些注意事项,等言以岁挂完点滴去开药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刚开的口服药以外,其他费用已经被人支付过了。

言以岁准备把钱还回去,但他没再见过冀望,冀望按下呼叫铃后就离开了医院,从接住昏倒的言以岁,到言以岁在病床上醒来,冀望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离开医院后,言以岁看见了手机上的三通未接来电,但他没有立刻回拨,是等走出医院很远才给李渊回了电话。

李渊接起电话,声音阴冷道:“你在哪?”

言以岁没什么反应,平淡地回答:“医院。”

李渊停顿了一下,过了两秒才说:“我去接你。”

言以岁走向距离医院一站地远的公交站台,说:“不用了,我现在回去。”

李渊沉默下来,过会儿挂断电话,又给言以岁发了一条微信。

李渊:打车,别坐公交了。

言以岁看过,但没回半个字,他仍然在站台等到了想坐的车。

一个小时后,言以岁回到家里,看见李渊正在等他。

李渊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言以岁就挪开了目光,他照例去冰箱拿水,回头时看见李渊还在看他,便面无表情地问了句:“要做?”

李渊皱了下眉,不悦道:“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随后朝言以岁走了两步,问:“怎么样,医生说什么?”

言以岁关上冰箱门,同时把诊断证明和刚买的药放到桌面上,李渊压着眉头看了一眼,但言以岁不等他开口,就先说了一句:“没事我去休息了。”

李渊自知上午行径过分,便没多说什么,放言以岁回去睡了觉。

言以岁关上房门,戴好眼罩,用最舒适的姿势躺下,他趁着药劲儿没过,很快就睡了过去。

李渊在屋外看了一会儿言以岁的诊断报告,除了胃病和轻微过敏之外,没有任何外伤的验伤报告,李渊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将报告随手压在一张掉落的缴费单上,之后去厨房给言以岁熬了一碗他醒来后刚好可以喝到的小米粥。

言以岁离开医院时,医生给的嘱咐是,最好接着打两天点滴,言以岁当时没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去。

言以岁的胃病不是一两瓶点滴能够治愈的,他对很多东西都过敏,比如半熟的小米粥,和温热的纯牛奶。

言以岁喝不了牛奶,不论什么时间,牛奶对他都没有助眠的功效,但李渊并不知道这一点,因为言以岁没有在喝下牛奶后当着李渊的面表现出过任何不适,不论难受成什么样子,言以岁一次都没说过疼。

点滴虽然不能治愈顽疾,但里面具有镇定效果的成分还是能让言以岁很快入睡,言以岁侧身躺着,很快就做了一场梦。

梦中言以岁被关在一个黑暗狭小的房间,周遭满是腐烂的尸体。

这场梦言以岁做过几百次,但他还是无法保证每一次都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

黑暗的空间内,可供言以岁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就在言以岁准备闭上眼睛接受这一切时,他的身边忽然被开了一个窗口,紧接着一只手伸进来——是李渊来救他离开黑暗。

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将你带离黑暗的人,是否会带你踏入另一个地狱。

言以岁站在李渊面前,看着他逐渐狰狞的脸,猛然感觉到一阵窒息感袭来——

“啊!”

梦中的言以岁大叫出声,可十年后的言以岁,只会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言以岁第一时间确认了自己睡着的时间,四十五分钟,毫无意外,这场梦让他永远睡不过一个小时。

言以岁平复呼吸,接下来又看了一眼床边。

床铺的另一侧没有任何褶皱,说明在言以岁入睡的四十五分钟内,李渊没有进来过房间,但言以岁却没有丝毫安心可言,他不好的预感一向很准,言以岁知道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在言以岁遍寻记忆也想不起原因后,他只好扯开衣服的领口,故意让脖子外侧的红痕露在李渊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言以岁随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卧室的门。

哗啦——

在言以岁推开门的瞬间,一声清晰的锁链撞击声传进他的耳朵。

李渊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卧室门口的言以岁,他的目光半分都没分给脚下的东西,但他一开口,言以岁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衣服脱了。”李渊命令言以岁。

言以岁原地没动。

李渊闭了闭眼,用更低的声音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言以岁必须保持面不改色,他不想让李渊看出自己的任何恐惧,所以言以岁只是走过去,脱下了自己刚刚敞开领口的衣服。

李渊拉过言以岁,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他温柔地摸了一下言以岁还带有睡温地脸颊,然后在言以岁的注视下,轻轻将金属链条末端的颈环戴在了言以岁的脖子上。

“咔哒”一声落锁声后,李渊满意地笑了一下。

李渊端起茶几上一碗刚做好不久的粥,亲自舀了一勺递到言以岁嘴边。言以岁张口含下,毫无意外,水没开,粥没熟,每一粒米都是硬的。

“不喜欢吗?”李渊看着言以岁看过来的眼神,笑着将那碗粥放回茶几,他摸着言以岁的脸颊,温柔地命令他,“不喜欢也要吃完。”

言以岁平静地问李渊:“为什么?”

李渊没说话,只是将一份诊断书扔到了言以岁面前。

言以岁碰都没碰,光垂着冷淡的眸子看了一眼,但几秒后,他疏离的目光却突然有了变化。

不是诊断书,是缴费单。

言以岁为了知道冀望替自己付了多少钱,临走前去打印了一份缴费单出来,那张缴费单被他夹进诊断书,回家前居然忘了拿出来。

李渊拖着言以岁的下巴,问:“这是谁,嗯?谁帮你付的钱?”

言以岁很快调整好情绪,平静第地回答:“我在外面晕倒了,路人把我送去的医院。”

“路人?”李渊眯了下眼睛,问,“叫什么?”

“不知道,我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想把钱还他,所以留了一份缴费单。”言以岁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他看着李渊,说,“你可以打电话问医院。”

“我问过了。”李渊打开手机,把自己向医院询问情况的录音给言以岁听。言以岁听后,闭了下眼睛,问,“那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李渊冷笑了一声,他站起来,轻蔑地拉了一下那根铁链。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李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微笑道,“你是永远不会跟我说谎的,对吗?”

“但你还是让我不开心了。”李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忽然冷下去,他低头凝视着言以岁,问,“谁允许你在外面晕倒的?”

言以岁没有反驳,他立刻说:“对不起。”

李渊沉默半晌,又忽然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不过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言以岁闻言,垂眸看向那碗粥。

“我帮你叫个人。”李渊拿起手机,说,“让他喂你喝完这碗粥,否则……你下次上课之前,我可能就找不到钥匙了。”

言以岁没有抬头,他轻轻皱了下眉,提醒李渊:“别人会报警。”

“会吗?”李渊轻轻抬手,指尖划过言以岁冰凉的唇瓣,“不会吧,你这么会勾引人,可以好好求求他。”

言以岁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只好软下一点语气问李渊:“你要找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李渊嘴角滑过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说,“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渊临走前不但调整了客厅内摄像头的角度,还细心地为接下来的参观者留了门。言以岁知道,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李渊监视着,为了不再激怒李渊,在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言以岁甚至没有换过姿势。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言以岁的背部猛然一僵,但他很快就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一切看起来稀松平常。

两声门铃声后,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接着是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言以岁想,这世界上折磨人的方式有一万种,被人看一次身体这种事,根本无法让自己感到痛苦。

言以岁这么想着,然后抬起头,准备迎接李渊为他找来的“客人”。

可他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冀望。

言以岁排除了所有没见过自己,不愿意配合李渊的爱好,或者害怕这一切的实验对象,但他唯独忘了冀望。

他甚至不知道李渊是通过缴费单找到了冀望,还是只是叫来了一个见过他身体的人。

冀望看着颈环上方那张苍白的脸,问了一个跟第一次见到言以岁时一模一样的问题:“需要帮助吗?”

片刻后,在冀望的注视下,言以岁说了一个“嗯”字。

冀望因为这个回答而扩大了瞳孔,但紧接着,言以岁的回答就让他对原本要做的事失去了兴趣。

“可以的话……帮我拿一下那碗粥。”

言以岁想,冀望最好是直接离开,因为李渊的目的只是让自己失去尊严,只要自己按他说的做了,这碗粥就算不是冀望亲自喂自己喝下去的,李渊也不会太生气。

但冀望却在一阵沉默后走到了言以岁面前。

言以岁非常确信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抖动,即便他的五脏六腑都对接下来可能发生事发起抗议,他的身体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冀望垂下眼皮,踢了一脚地上的铁链,问:“你很喜欢玩这些,是吗?”

言以岁知道接下来冀望将会说出一些难以入耳的羞辱词汇,但他并不会生气,他只希望冀望骂完赶快离开。

“下次想玩这种游戏,自己来找我,我随时陪你玩。”

言以岁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冀望说的是什么。

但很快,冀望就用行动回答了他。

冀望踢开挡路的铁链,绕到茶几的另一侧,从花瓶中抽出藏着摄像头的假花,然后背对着言以岁,“咔嚓”一声掰断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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