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大祸 >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冀望的声音沉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言以岁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

可这还不是结束,冀望在发觉言以岁想要躲避自己的目光后,又变本加厉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掰正了言以岁刚转开不到三十度的下巴。

言以岁被迫重新看向冀望,问:“干什么?”

冀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回答我的问题。”

“你再继续为这种没意义的事浪费时间,不管我想不想见你,你都见不到我了。”言以岁看着冀望略显疑惑的目光,说,“你妈说如果下次联考你的化学成绩没有提升,我们的雇佣关系就到此结束。”

冀望不以为然,说:“那正好,更利于我们的关系发展。”

“不可能。”言以岁斩钉截铁道,“除了上课,我不会以任何理由跟你见面。”

冀望问:“那李莺莺呢?”

言以岁反问:“什么李莺莺?”

冀望从容不迫道:“李莺莺让你录我衣柜,我看见了。”

言以岁一愣,随即压低了一点眉头。他这不是在装傻,他是真的没看见。

言以岁刚才点开微信,心里想的是转账后冀望可能会发火的事,一时疏忽,没看见李莺莺刚发过来的消息。

冀望看着言以岁沉默下去的反应,瞬间恶劣起来,说:“这样吧,亲我一下,我当没看见。”

言以岁沉下脸色,刚想转身离开,冀望就将人一把拉了过来。

“言以岁,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冀望逼着他说,“要么回答我的问题,要么亲我,不然……”

言以岁冷淡地看着冀望,问:“不然怎么样?”

冀望眉眼一抬,说:“不然下次我就不给你剥虾了。”

言以岁垂下眼皮,睫毛熟练地遮住了他不愿意让人看见的目光,他一把甩开冀望没怎么用力的手,冷声说了句:“那你就别剥。”

言以岁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走向了课房,冀望今天收获颇丰,本来已经打算放过言以岁,但言以岁却不知为何,在开门前的一瞬间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背对着冀望站在门前,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半天都没按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同向而立,期间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均匀流逝的时间仿佛静止在了此刻,空间内的一切生灵陷入死寂,连呼吸都变得喧嚣。

那段沉默持续了十秒有余,直到言以岁的卫衣随着身体转动扭出一条折痕,冀望才感觉整个世界重新活泛了起来。

没人知道言以岁在短暂的十几秒内进行了什么样的思考,包括冀望,他眼看言以岁放开门把手走向自己,唯一知道的只有“自己作为某个命题下的其中一个选项,在这轮选择中优先胜出了”。

言以岁重新回到冀望面前,之后抓住冀望纯白色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拉,说:“低头。”

言以岁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跟冀望说话,但冀望并不生气,他先是一笑,之后配合着言以岁的高度轻轻低了下头。

言以岁看着冀望那张得意的脸,又继续命令他:“别看我。”

冀望从善如流,乖乖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冀望先是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扎到了自己的鼻梁,接着冰凉而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生硬地“亲吻”了他。

冀望就那么待在原地,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睁眼也没回应。直到三秒后,嘴唇上的触感消失,冀望才缓缓睁开眼睛。

言以岁看起来并不局促,他明明做了一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事,但他一开口,又仿佛冀望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言以岁问:“行了吗?”

冀望摸着自己发干的嘴唇,装作不满意地抱怨:“这也叫亲人?”

“你不把自己当人我也没办法。”言以岁翻脸不认人,骂完冀望后直接拿出手机,问,“衣柜在哪?”

冀望看着想离开现场的意图过于明显的言以岁,笑着用下巴点了下另一边的房门,说:“左手边第一个柜子。”

言以岁故意在打开相机时将手机放平,好让冀望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仅仅是为了换取一次“合法偷拍”的权利。

等确定冀望看见了自己的行为,言以岁才又说:“收拾完餐桌去书房等我。”

冀望舔了舔言以岁没敢弄湿的嘴唇,说:“你慢慢拍,我不着急。”

言以岁这回没再说话,转身就走进了摆着衣柜的房间。这房间不大,一边放着衣柜,另一边摆着哑铃架,言以岁一眼看完布局,接着朝窗口走了过去。

估计是为了能让冀望安心学习,这栋楼的位置并不临街,窗户对面是小区的另一栋楼,言以岁看了一眼,之后站在窗口点开了刚才错过的信息。

李莺莺:你下次给冀望上课是哪天?

李莺莺:下次上课给我拍下冀望衣柜。

李莺莺:拍得好给你2000.

最后一句话是在言以岁点开二维码之后发过来的,言以岁的所有聊天软件都关闭了弹窗提醒,所以冀望只是看到了李莺莺让言以岁拍衣柜的那条消息,并不知道自己的衣柜目前价值两千块钱。

言以岁拉开衣柜的滑动门,看见一半主要颜色为黑白灰的上衣,和另一半除了牌子样子几乎无差的运动长裤。

言以岁拍好照片,但没立刻给李莺莺发过去,他关好柜门,本来已经准备离开,但一看到另一边的哑铃,又忍不住好奇心,重新去试了一次。

言以岁回到课房时冀望已经坐在桌边等他了,冀望看看言以岁一脸不高兴,立刻问:“怎么了?”

言以岁拉开椅子,平静地说:“我给你找了份新工作。”

冀望问:“什么工作?”

“建筑工地扛大包。”言以岁说,“以你的体力,一天能赚三百。”

冀望已经提前抬手按住了嘴角,但依然忍不住笑声,言以岁用力拔开笔帽,问:“笑什么?”

“你能再说一遍吗?”冀望实在忍不住,于是干脆放弃遮掩,抖着肩膀央求言以岁,“扛大包……你再说一遍……”

言以岁冷漠地看着冀望,问:“你还上不上课了?”

冀望说:“你再说一遍我就上。”

言以岁盯着冀望那张耍无赖的脸,片刻后,用非常标准的发音冷冷吐出三个字:“扛大包。”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冀望在一阵笑声中被一支笔击中了额头,他揉了下自己的额角,然后捡起掉在自己手边的笔,无奈道,“这算蓄意伤人吧?”

言以岁直接从冀望的书架扯过一本练习册,说:“那你报警吧。”

“唉。”挨打的人叹了口气,并老老实实地将圆珠笔放回了扔笔的人手里。

冀望从记事儿起就没挨过打,按理说现在心情应该是不好的,但由于还笔过程中“不小心”摸到了某人的指尖,所以又觉得这一下打挨得一点也不亏。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冀望规规矩矩地上完了言以岁临时给他准备的课,十二点的时候,冀望笔一停,准时说:“到午睡时间了。”

言以岁讲了九十分钟课,虽然说话的时间不多,但面对冀望本来就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所以也不逞能,直接放下笔,问:“你要睡多久?”

冀望站起来,松了松肩膀,说:“不是我,是你。”

言以岁一只手搭在桌边,在冀望起身后被迫仰起头,说:“不用了,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冀望笑了一下,说:“言老师,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是还想用我赚钱,就别在这种事儿上跟我唱反调。”

言以岁还没把“这种事儿是什么事儿”问出来,冀望就又说:“而且你眼皮都快分不开了。”

冀望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刚威胁完,又哄着言以岁说:“就一个小时,当课间休息,行吗?”

言以岁知道自己眼皮肯定没分不开,但他一夜没睡,现在确实困了,虽然不知道冀望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言以岁一瞬间不想否认这件事。

冀望看着沉默下来的言以岁,唇角一扬,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冀望说:“放心,下次考试我保证进步。”

言以岁看着冀望刚才那张没有任何错误的随堂测试试卷,知道这句不是假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愿意做所有能让你留在我身边的事。”冀望带着少年特有的自信,看着言以岁说,“信我就行了。”

冀望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要言以岁的任何回应,他紧接着便说:“我出去一趟,你安心睡,没人吵你。”

言以岁选择性恢复听力,皱了下眉,问:“你要出去?”

“嗯,怎么了,我不在这儿你害怕?”冀望说,“那你先睡,睡着我再走。”

言以岁这次没选择装聋,他直接在冀望的注视下站起身,问:“你不怕吗?”

冀望问:“怕什么?”

言以岁说:“后悔。”

冀望一下没反应过来言以岁说的后悔是指什么,但还不等他问,言以岁便又问:“值钱的东西放保险柜了吗?”

冀望眼睛一弯,转眼间又被言以岁逗笑了一次。他回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并在刚才答过题的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言以岁眼看着冀望将银行卡压在写了六位数字的纸上推向自己,眉色瞬间又深了一点。

冀望注视着言以岁复杂的神情,笑了一下,说:“过来,把门从里面锁上。”

言以岁这次没问“为什么”,他知道不管自己问什么,冀望都有一百种回答等着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不问,说不定这样就能把冀望活活憋死。

言以岁这么想着,然后安静地跟冀望走到门口。

冀望换好鞋,回手拿过鞋架上的钥匙,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另外——”冀望刚走出一步,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言以岁说,“我不会后悔。”

言以岁看着冀望,两秒后 “砰”的一声关上了冀望家的大门。他故意在冀望还没离开时弄响了门内的防盗链,以便让对方知道自己正在进行什么动作。

挂上防盗链这个做法着实损人不利己,虽然冀望进不来,但言以岁也无法安心睡个好觉,因为如果冀望回来时言以岁还没醒,冀望就必须得叫醒言以岁才能进入大门。

——但那又怎么样,到时候装听不见就行了。

言以岁站在冀望床边,看着那张躺过一次但没敢睡下去的床,心想,反正你又没说让我睡哪。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言以岁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手机,之后顶着一头没整理过的发丝走到门口。

他取下防盗链,旋开门锁,然后推开大门。

房门开到一半时,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言以岁看着门缝中露出的半个身影,迟来地察觉到了异样,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此刻房门已经彻底敞开,而门外的人——根本不是冀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