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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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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望答应完,就跟有磁力吸着似的,直接就朝言以岁走了过去。言以岁听见脚步声,一回头,问:“干什么,送我回家?”

冀望越过言以岁,拿起柜子上的药箱走到餐桌旁,说:“做梦吧你,过来上药。”

言以岁在餐椅上坐下,他看冀望熟练地摆出一排活血止淤的药膏,忍不住问:“你真没被人打过么?”

冀望:“啊?”

言以岁下巴点点药箱:“东西这么全——”

接着被冀望挑着下巴抬起头:“——动作这么熟练,不像新手。说实话吧,你被多少人打过,不可能只有你爸。”

冀望笑了一下,冰凉的软膏涂到言以岁脸颊:“用不着转移话题,今晚不问你。”

言以岁装听不懂冀望的话,闭上眼睛说:“好了没有,我困了。”

冀望正涂他的嘴角,闻言趁机按了下言以岁开合的唇瓣,命令他:“别动。”

言以岁一惊,开合的唇瓣轻轻蹭过冀望指肚,冀望只觉指尖一阵酥麻感传来,他故意多按了两秒,等言以岁快要不耐烦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松手。

冀望动作利索,很快涂完药膏,他让言以岁原地待着,自己则是进屋弄了条热毛巾出来。

“敷着。”冀望把热毛巾放进言以岁手里。

言以岁把毛巾往脸上比了比,似乎是在犹豫这样是否会把刚涂的药膏蹭掉。冀望没看过言以岁这样又懵又萌的状态,突然一见,只觉得心里一软,他背过身,故意没看言以岁领口下面的位置,闷声道:“让你敷脖子。”

冀望心烦意乱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翻了两下手机,问:“饿么,吃什么?”

言以岁把那条热毛巾帖子脖子上,看着冀望说:“我不想吃。”

冀望敏感地抬头:“你想干什么?”

言以岁:“我想睡觉。”

冀望这才放心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开外卖软件,说:“你睡吧,我得吃点儿。”

言以岁眼珠往卧室转了一下,明知故问道:“我睡哪?”

冀望这房子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衣柜健身房,根本没第二张床。

冀望懒得选菜,直接挑了个之前点过的订单点击再次下单,手机页面已经显示了付款完成,但冀望还是装着继续点餐,头也不抬地回:“今天睡哪以后睡哪,你自己选。”

他意思是言以岁现在要是装模作样地说“客人不方便睡主卧”之类的话,以后就都得睡沙发了。

冀望余光瞄着言以岁,大约三秒后,他看见言以岁毫不犹豫地朝卧室走了过去。

冀望看着心里开心的不行,苦于没人能让他显摆,冀望翻着手机,只能又把冀遇光找了出来。

冀望:睡了?

冀遇光:没有,看文件呢,这么快把人送回家了?

冀望打字:啊。

这不算骗他哥,以后他家就是言以岁家,所以说“把人送到家了”也没毛病。

冀遇光看冀望“啊”完就没了话,知道这是怕打扰自己,就又回:没在忙,随便看点儿东西,怎么了?

冀望这才放开了说:没,闲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冀遇光:最快下个月吧,怎么了,想哥了?

冀望:嗯,这不快谈恋爱了么,跟你取取经。

冀遇光:真要谈恋爱?

冀望还没回,冀遇光又问:真喜欢?

冀望一笑,回:没这么真过。

冀遇光放下手中文件,认真回复:真的喜欢就好好追求人家,不要高高在上,不要大男子主义,多想想对方需要什么,要给她她想要的,而不是你想给的。

冀遇光:但是不要耽误学习,高考还是很重要的,等你考完,哥请你们吃饭。

冀遇光:是你同学吗?叫什么,哥见没见过?

冀望想了想,觉得早晚要说,还不如就趁现在,但怕他哥一时接受不了,冀望还是先给冀遇光打了一剂预防针。

冀望:他,不是她。

冀遇光半天没回,估计还是太震惊了,冀望正琢磨着还能怎么婉转点儿,新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冀遇光:李少昀?

噗——

正在优哉喝水的冀望差点儿呛死。

冀望:你别害我。

冀望:做好心理准备啊,你认识的人。

冀遇光紧张地不敢再猜,又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冀望切换成手写输入法,一笔一划写下的三个字——言以岁。

根据这次消息界面的空白时间来看,冀遇光显然还是没能做好心理准备。冀望也不急,他相信冀遇光,别说冀遇光跟他性取向一样,就是不一样,冀望也绝对相信他哥的人品,冀遇光大爱无疆,肯定没有偏见,没有意见,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冀望没退微信,盯着他哥半天没有回信的对话框等了半天,结果等来了李少昀的电话。

如果放在一个小时前,冀望肯定就挂了,但现在……

冀望看了眼几米外的卧室房门,心情实在大好,于是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起了电话。

“卧操!”

电话一通,李少昀先甩了句脏话过来,冀望抬了下眼皮,问:“你操什么?”

“……不是。”李少昀懵了,“你怎么还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得给我拉黑了呢。”

冀望问:“我拉黑你干什么?”

“就……李莺莺呗。”李少昀声音发虚,“李莺莺跟我说了,是她让言以岁调查的你,照片什么的……那什么,你放心啊,这事儿肯定有说法,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让李莺莺跟你道歉。”

冀望笑了:“这话你自己信么?”

“虽然不信……”李少昀也知道自己拿李莺莺没辙,只能叹了口气承认,“主要这事儿不是我干的,要是我自己,我肯定给你磕头去了。”

“要是你干的——”冀望说,“你觉得刚才我还能就那么走了么?”

李少昀赶紧点头:“明白,明白,口下留情了,给面子。”

冀望现在烦透了李莺莺,但李少昀毕竟是他亲哥儿们,一听这声还是问了句:“去医院了?”

“还医院呢,我快直接进太平间了,你是没看见,李莺莺又哭又嚎的,跟我闹了半天离家出走,我这刚把她哄好,一量体温,又上升了零点一度。”李少昀叹气道,“多亏了你那西瓜,救我命了,不过我怀疑这体温计有问题,我感觉我快五十度了。”

冀望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回说:“你要五十度还能在这儿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切八边形的西瓜。”

“八边形好看吗?我喜欢五角星的。”李少昀脑子确实迷糊了,嘴上说这没边的话,过一会儿才想起另一件事,“哎对了,言以岁还活着吗?你没把他废了吧?”

冀望扯着嘴角“哼哼”一笑:“他快把我废了。”

“啥?”李少昀一下急了,“什么情况,他是不是有帮手?这小子挺阴呐,你等着,我去找你,你在哪呢?”

“行了吧,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冀望寻思了一下,觉得这事儿按照顺序,第一个知道的是他哥,第二个就应该是李少昀,“见面跟你说吧,明天去学校吗?”

李少昀摸着自己滚烫的脑门儿,可怜巴巴道:“够呛了,毕竟没病我都不爱去,有病我还不多请两天假?”

冀望一想,也是,按李少昀那性格,要是知道了自己藏了这么长的明恋对象就是言以岁,估计得嚎个三天两夜,看在他还发着烧的份上,冀望决定饶他一命,先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冀望:“知道了,别熬你那破瘠薄夜了,早点睡,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李少昀鼻尖儿一酸:“望望……”

嘟——

望望在李少昀开始煽情之前,残忍地挂断了电话。

冀望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没退出跟他哥的聊天对话框,这会儿电话一挂,他哥半分钟之前回过来的消息直接就弹了出来。

先是一张机票预订成功的截图,再是两行文字。

冀遇光:我明天下午三点半到机场,放学在校门口等我!我要跟你谈谈!

冀望:“……”

说好的支持信任呢?

冀遇光向来是能坐二等座不买头等舱,这回能直接买商务舱的票杀回来,可见冀望最后回的那三个字对冀遇光的冲击之大。

但事已至此,冀望也没招了,只能先见了再说。

餐到的时候,冀望怕敲门声吵醒言以岁就提前去叫了梯,结果回来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了。

大门的密码锁出了问题,他妈刚才就是这么被拦在门外的,得亏冀望怕手机铃声吵人顺手拿了手机,要不这会儿就得在门外干站着。

他站在门外,点开通讯录,找到言以岁的电话,刚要拨号,神色突然僵在了脸上。

他有手机有个屁用,言以岁现在没有啊……

冀望一叹气,狠狠闭了下眼睛。

就地蹲外面吃饭这事儿对他来说还是太反人类了,靠着墙站又太脏,冀望没办法,只好直挺挺地站在门外玩起了手机。

一个小时过去,冀望除了换换脚,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露出来,他不属于特别依赖电子产品的人,手机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他站在门外,就那么笔挺的站着,言以岁从门镜里看了很久,还是没从冀望脸上看出一点不耐烦。

言以岁根本没睡,冀望一出家门他就从卧室走了出来,他看见那扇微微欠着的大门,没做多想,直接就给关上了,结果一关才发现,冀望的钥匙还在鞋柜上放着。

刚才回来的时候冀望就说了一嘴密码锁不好使了,言以岁没忘,他故意不开门,只是想看看冀望多久才会敲门。

可一个小时过去,敲门声和门铃声都没响起,所以此时此刻,冀望在门外站了多久,言以岁就在门内站了多久。

唯一的区别是,言以岁能随时透过门镜看见冀望的状态,但冀望面对着一扇门,就只是一扇门。

这画面如果通过第三视角或者透视图来看一定非常诡异,两个具有正常行动能力的男人面对面地站着,中间是一堵不透光的门,门外的人隔一会儿看一眼手机,门内的人趴在门镜上,看着门外的人隔一会儿看一眼手机。

诡异至极,荒唐至极,说是恐怖片都不为过,但冀望却像乐在其中似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忽然扬了一下。

又半个小时过去,言以岁实在累了,便光着脚,无声地缓缓退回卧室。

砰!

先是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再是一阵过于明显的脚步声,接着开锁声响,隔在两人之间的阻碍消失。

冀望看着言以岁,笑了一下,弯腰拎起外卖,问:“醒了?”

言以岁没说话,只侧身给冀望让了个位置,冀望把外卖拎到餐桌,看言以岁没进来,又走回来问:“怎么了?”

言以岁自知刚才的演技十分拙劣,他轻轻吸了口气,问冀望:“你准备什么时候敲门?”

冀望说:“没想敲。”

言以岁皱了下眉,问:“为什么?”

言以岁不往里走,冀望就陪他在玄关站着说:“怕吵醒你。”

言以岁直接戳破冀望:“我看见你给我打电话了。”

冀望出门的时候怕吵醒言以岁轻手轻脚是真,但被关在门外,不得不给言以岁打电话叫人来开门也不假,他要真是单纯怕吵醒言以岁,刚才就不会想打那个电话。

言以岁少见地强迫着冀望,盯着他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为什么?”冀望叹了口气,“你说为什么?”

言以岁:“我知道为什么还问你干什么?”

冀望无奈:“昨天李少昀不是吓着你了么。”

言以岁一愣,反应过来什么后,神色一僵。

“而且我妈刚才又不打招呼就来了,我没在屋,谁知道突然有人敲门你怎么想。”冀望看着言以岁努力掩盖也掩盖不住的吃惊表情,笑了一下,说,“这点事儿都想不明白,还当老师呢。”

冀望其实没把话说得太透,但言以岁还是一下就听明白了。言以岁只觉得心口一闷,片刻后,又是一疼。

所以冀望在门外站了一个半小时没敲门,就是因为怕自己心有余悸,听见敲门声会害怕?

“什么表情?”冀望看着言以岁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问,“有那么难理解吗?”

有那么难理解吗?

当然有。

因为就在不久前,言以岁也曾被李渊故意关在门外四个小时过,四个小时的时间里,每一秒钟,言以岁都在诅咒李渊不得好死。

可现在冀望看着他,眼神里却连一点愠怒都没有。

言以岁有点慌了,他想退一步,但玄关就那么大点地方,言以岁无处可逃。冀望看他眉头蹙紧舒缓又蹙紧,无奈道:“先过来吃饭。”

“你自己吃吧。”言以岁不知道生的什么气,突然一攥拳,转身回了卧室。

冀望愣了愣,没招,他可不敢惹言以岁,还是老老实实把外卖热了吧。

十分钟后,外卖全部热好,香味顺着门缝飘进卧室,言以岁不甘心,自己走出来拿了双筷子坐下。

冀望把菜往言以岁那边推了推,他就知道言以岁得饿,点的就是两人份。

根据这几次吃饭的经验,冀望发现,言以岁并不是饭量小才这么瘦,相反,他饭量在同龄人里应该算大的。

所以他现在能这么瘦——

冀望看着言以岁那个纤细的手腕,咬牙想,只能是李渊给饿的!

天杀的李渊!

冀望狠狠夹起一块牛肉,轻轻送到言以岁嘴边,言以岁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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