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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后续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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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麦青年的凝视下,两位早早成名的超越者轻咳一声,松开了彼此的手。

拉格洛芙鼓起勇气,抬头直视安徒生,言辞诚恳:“其实,我们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祁克果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

“是这样的,”易卜生说道,“人的一生里总会遇到那么几片留下深刻阴影的雷暴雨,不仅当时会让人浑身湿漉心情不适,事后还会让人重感冒。”

简称“心理阴影”。

像是猫猫狗狗甩干身上沾着的水珠,易卜生和拉格洛芙对视一眼,换了话题。

“既然以后会是同事,那么现在就交流一下异能力吧,也好做整体安排部署。”拉格洛芙正色道,拿出了东道主的气场,“我的异能力名字是‘耶路撒冷’,没有特定的发动限制,作用是营造独立空间,通常情况下来说,是作为护盾存在着的,有时候也可以进行一些攻击。会被判定为‘超越者’,大概是因为异能力的笼罩范围——站在斯德哥尔摩的市中心,我可以制造出笼罩近两百平方公里的护盾,保护住整座首都。”

安徒生看了看停在她轮椅扶手上的小极乐鸟:“这只小家伙和你的异能力没关系吗?”

“没有哦,这就是一只简简单单的小鸟而已。”拉格洛芙摸了摸小鸟华美的羽毛,眼中浮现出眷念的神色,“在我定居斯德哥尔摩之前,家乡的一位船长把它送给了我,说它是‘来自天堂的使者’,能够庇护我平安快乐。”

“似乎该我说了,”易卜生笑眯眯地接过话头,“我的异能力‘玩偶之家’不像塞尔玛的能力那样壮美,仅仅是能够操纵生物而已。发动的条件是将金钱固定在想要控制的生物身上。不过,这里所说的‘金钱’其实也并不一定要是法定货币,可以以物易物、等价交换或者千万倍偿还,还算是一个形式比较多样的能力吧。”

如果说拉格洛芙的异能力是正大光明地战斗和守护,那么易卜生的异能力就是让人防不胜防的挑拨和潜伏。

倒是很契合他们表现出的外在性格。

安徒生召唤出书本模样的“即兴诗人”,虚虚地托在手上,看见易卜生和拉格洛芙困惑的神情,便明白了他们也看不见自己的异能力。

【原来不是雨果和波德莱尔制造出的特异点里那样,根据异能力强弱区分,而是一视同仁地隐身吗?】

安徒生莫名有些高兴,想起埃瓦尔德老师先前见他用异能力时的复杂神情,决定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老师。

当下,他用手指描着“即兴诗人”的书籍边缘,告诉两位超越者同僚:“这是我的异能力,名为‘即兴诗人’——名字有点长,但简单来说,就是像诗歌集和画册那样,里面能够以图画的形式存储从别人的异能世界里复制出的片段。”

易卜生的笑容陡然僵住。

他往安徒生指的那个方向看了又看,再开口时,声音里都带了点脆弱:“嗯,就是……异能力什么的,不是和主人的性格经历之类的东西挂钩的吗?为什么可以被其他异能复制使用啊……”

挪威超越者觉得自己数年来养成的认知再度摇摇欲坠。

“有这种理论吗?”安徒生抬头,“每个异能力者和他们的异能相处的方法都不太一样吧,就像前天在华国宫里遇到的那个异能力者,他甚至在恐惧厌恶自己的异能力啊。”

“德国那边给我们分享的信息是这样子的。”拉格洛芙解释,“他们近些年也一直都在尝试一些很奇怪的实验,通过改变心理性格的方法,人工调整异能力的发挥,或者是反向和极端的测试——项目的主持人也是位超越者,就比我大两岁,名字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安徒生皱起眉头:“德国为什么会和我们这里分享情报?”

“因为古斯塔夫陛下一直对德国很友善啊,”拉格洛芙说,“挪威、丹麦跟德国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瑞典就主动去和德国接触了。情报之类的,是先传到瑞典来,然后再交给盟友。”

易卜生给皱着眉的安徒生塞了一块小蛋糕,安慰道:“没办法,和王室相关的外交关系就是会有各种情感干扰。德国和英国的情况不也差不多吗?两年前,英国和法国签了互不干涉条约,大家刚觉得欧洲局势稳定了,就是这两个国家携手打压德国了,结果维多利亚陛下——那会儿还是公主来着,喜欢上了德国的一位贵族青年。局势就一下子又变化了,法国那边不得不跑去和俄罗斯接洽,缓解边境和资源的压力。”

安徒生的困惑转而变成了更深的困惑:“英国不是一直在尽力削减王室的影响吗?怎么还会因为女王的个人情感影响整个国家的决策?”

易卜生想了想,爽快地回答:“是我前面说的不仔细。这两件事只能说是相关的,但因果关系说不准。”

“所以,你们愿意让我试试看我的异能力吗?”安徒生问道。

易卜生表情微妙地伸出了手:“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我觉得……像我的异能力这样满是铜臭的世界,也没什么尝试的必要吧。”

“说不定会看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安徒生安慰他,“有时候我们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异能力。”

在易卜生看不见的地方,“即兴诗人”的书页哗啦翻开,停在爱潘妮的画像那一张。来自十九世纪的少女微微一笑,站起身,穿过泛着粼粼波纹的书页,来到现实世界里。

她行走在空中,仿佛有无形的翅膀,轻快地来到易卜生面前,在挪威超越者的额头轻轻一点。

房间的幻影出现在安徒生面前。

在古典考究的房间中,一位女人摘了自己手上的戒指,拎起手提包,直直走了出去,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没分给蒙着脸□□的男人。

在大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时,幻象也就此消失。

“你看到了什么?是正在斤斤计较的商人吗?”易卜生有点紧张地问。

安徒生回神:“不是,是一对分手了的夫妻。其中那位女性的名字是‘娜拉’——你之前用来忽悠我的假名。”

易卜生十分意外:“是的吗?可那个名字是我随手起的。”

“说起来,就这么一会儿,你复制到了什么能力?”易卜生问,“应该不会是我的整个异能吧……”

安徒生翻了翻“即兴诗人”,看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

“是可以摆脱控制和封锁的能力来着。”安徒生告诉他,“和你的异能力恰好相反。”

易卜生若有所思:“反过来的?那么德国正在做的实验倒也有可能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围观了许久的拉格洛芙举起手:“我也要玩!”

“我也想知道我的异能对应着什么片段!”瑞典超越者的眼神满是好奇。

安徒生对她又用了一次异能力。

“许多人,既有大人也有孩子,带着行李前往十分荒凉的火车站。”他把自己看见的景象告诉拉格洛芙。

拉格洛芙迷茫:“他们是要去旅行吗?还是搬家?”

安徒生观察着幻像中大人们的表情,有些迟疑:“看起来都不像……”

那是一种矛盾的神态,一面是疲倦和冷静,另一面是压制不下去的狂热。

“拉格洛芙,如果你的异能力确实是叫‘耶路撒冷’的话,”安徒生说,“那他们应该是举家准备前往耶路撒冷朝圣。”

瑞典超越者的兴趣陡然冷淡了下去:“没意思,我的异能力怎么会做出这种景象。”

从拉格洛芙那里复制来的能力,在“即兴诗人”里以驶向远方的火车的形象出现,作用是振奋精神。

拉格洛芙冷着小脸,拉住易卜生的手,拽着它一并高举。

“我宣布,”瑞典超越者郑重地说,“我信了德国的那串研究成果。不同的性格就是会对同一个异能力产生巨大的影响。”

从夏宫返回斯德哥尔摩大酒店后,临走之前,安徒生收拾好行李,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自家老师。

埃瓦尔德在学生的注视下不得不睁开了眼,忍痛放弃闭目养神神游太空的快乐时光。

“怎么了?”埃瓦尔德问道。

安徒生支楞起来:“老师,我想看看您的异能力!”

“那你把小鲸鱼拎起来看看就好啦,为什么特意喊醒我?”埃瓦尔德觉得莫名其妙。

安徒生拿出“即兴诗人”,蠢蠢欲动:“不是这种物理意义上能触碰到的‘看’——老师,我想用我的异能力看看您的异能会创造出怎样的幻象。”

埃瓦尔德歪头:“需要我怎么配合?”

“不需要您配合,您同意就好。”安徒生欢快地说。

埃瓦尔德:“……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特意喊醒我?有必要吗?我什么时候不同意过你想做的事情?”

年长的老师这样嘟囔着,又闭上眼睛,偷懒去了。

安徒生看着“即兴诗人”上新出现的一团明亮的白光,陷入了沉思。

这团白光的作用效果是提高在别人心中的好感——显然不是埃瓦尔德老师会想做的事情。如果可以不上班不交际也能享受各种美食,安徒生亲爱的老师恨不得在自己的家里蹲一辈子。

【也许德国那个理论还真有些合理?】

回到哥本哈根时,安徒生又在异能局碰见了据说是难得在家的祁克果。

顶着同僚碎玻璃一般冰冷刺骨的眼神,安徒生勇敢地尝试:“您愿意让我看看您的异能力吗?”

祁克果:“……不愿意。请您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安徒生失落地离开了。

【我的同僚果然疏远、冷漠又严肃。】

安徒生想。

【我的同僚是不是有病,或者压根不是丹麦人?】

祁克果想。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

1.《即兴诗人》,直译全称应该是《当场自写自唱的诗人兼歌手》,主角设定是意大利人,因为安徒生老师写这本书的时候超级向往南欧的温暖和灿烂阳光www

关于这本书的名字还有一个趣事。安徒生老师有过一段时期的语言系统混乱嘛,各国语言名词混着用,而且口音很玄妙。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狄更斯老师(震惊而嫌弃):怎么会有人设定了主角国籍在意大利、却做不到用意大利语读出自己写的那本书的名字?

2.感觉大家好像都没get到昨天那章里的两位老师为什么对祁克果老师的排斥心那么强烈,所以今天来简单介绍一下祁克果老师和北欧组其他人的分歧。

“天体在形成时并不是先决定其表面形态,决定光明和黑暗冲着哪个天体,而是首先实现离心力和向心力的平衡,然后让其余的东西自己发展——同样,人也不用先决定外在形态,然后才决定根本的东西。在认识其他事物之前,人首先要学会认识自己。”[ 克尔凯郭尔:《非此即彼》,京不特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

在克尔凯郭尔看来,个体生存是一种内向性、主观性的生存。“自我是一种自身与自身发生关联的关系,或者是在一个关系中,这关系自身与自身所发生的关联。”

在其日记中,他描述了生存的诸种可能性,尤其是三种主要阶段,对此他称之为“生存的诸境界”,即审美的、伦理的和宗教的境界。他的基本观点在于说,每个人首先必须、或者说应该——因为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使自身从被给定的环境当中、从其父母和家庭当中、从其所出生和成长的社会环境中分离出来。然后,他必须开始经历生存的诸阶段,在此进程之中,他将获得永恒的有效性,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这个个体将成为其自身行动的主体,进而将成长为一个独特的、富有伦理责任的人。直到最终,在罪感的驱使下,伦理的人将步入宗教境界,通过对上帝的信仰获得救赎。

在生存的诸境界中,在审美境界时,个体并未真正自我觉醒。“你的选择是一种审美的选择;然而一个审美的选择并不算什么选择。在总体上来说,这‘去选择’是对于‘那伦理的’一个内在真正的并且有严格说服力的表述。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在更严格的意义上涉及一个非此即彼,那么我们就总是可以肯定:‘那伦理的’在这里是参与作用的。”

个体在进入伦理层次后,其内向性才真正展开,才对自己的选择有较为清醒的认知。在审美层次生存的个体其内向性生存维度并未展开,个体追求的只是一种短暂的、直接的享乐。对个人而言,追求的仅仅是直接而转瞬即逝的享乐。无论这个人才智多么出群,就其欲乐而言,他仍旧是作为“直接的”而身处其中。伦理层面的人注重对自我的认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反思,不会轻而易举地被感官层面的物欲所诱惑,而更加注重精神层面的义务。

克尔凯郭尔最推崇的是宗教层面,他本人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宗教层面,个体通过对上帝的信仰建立起与上帝之间的联系,并且在接近上帝时同时实现了真正的自己。[ 白伟.论克尔凯郭尔的个体生存哲学[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020,32(04):21-24]

克尔凯郭尔作为存在主义的先驱,打破了传统理性的主导地位,把哲学研究的视角转向了个人的生活。单一的个体是独立的,个性受到强烈推崇。

(克尔凯郭尔=祁克果,翻译不同而已)

总而言之,用祁克果老师的人生哲学去评价北欧组另外三位,得到的答案是他们全在第一层,所以祁克果老师会觉得同僚们过的浑浑噩噩,并且希望他们能和自己一样,感到空虚和痛苦,然后探索自己而不是向外界寻求安慰,最终皈依上帝,获得救赎。而北欧组其他三位里,拉格洛芙宗教信仰不明确,易卜生早期信教后来转向无神论,安徒生虽然信教但并不苦修,都不愿意走祁克果所期望的那条道路。

3.北欧组编外人员斯特林堡老师和某位哲学家也私交甚笃,那位哲学家姓“尼采”。诶嘿,想不到吧!他们不仅是同一个时期的人,还有好多互动来着。他俩之间应该是尼采老师主动寄出了第一封信,尼采老师很喜欢斯特林堡老师的作品,然后就开始写信夸夸加自我介绍,斯特林堡老师也很喜欢尼采的理论,于是两人就开始了愉快的双向交流。尼采老师试图和易卜生老师有交流,但似乎不太成功,然后两人就开始相看两生厌。

尼采to斯特林堡:“瑞典的天才”“读您的《婚姻》被迷住了,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斯特林堡to尼采:“《婚姻》这部戏里最好的部分被省略了,特别是反对易卜生的机智辩论。”

易卜生老师沉默片刻,出门买了张斯特林堡的画像,然后给画像命名为《丑陋的爆发》。

多年后,在种花家内网的文学科普栏目里,是这样宣传易卜生和斯特林堡的:“斯特林堡的戏剧得到前辈易卜生的高度评价, 易卜生不仅把他的照片放到案头,还附上一句话:‘ 这位肯定会比我强。 ’”

两位老师泉下有知,少说得气到从棺材里爬出来(bushi)(其实还是会偷偷欣赏彼此的杰作)

4.拉格洛芙老师参选诺贝尔奖时的有力竞争对手是斯特林堡老师

5.把2、3、4连起来看,真是“和谐友爱北欧组”呢

6.所以本文他们在华国宫里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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