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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江浙大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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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岑目光微顿,一下子慵懒道,“这事苏先生是不是找错了人?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似一场简简单单的闹剧,既掣肘许家那小子,又可以向老夫寻借口不练基本功。郡主当真是好算计。”苏慈生捋捋花白长须,晶亮的双眸打量她,又回头看看顾柏舟,“七皇子也是。”

江晚岑右手揉揉眉心,扯起唇角,“先生神通广大,可这次委实太抬举我,我若是真有先生所说的那般老谋深算,也不至于现在还为全建京的人唾弃。”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苏慈生轻叹一声,转开话题,“老夫只是来给郡主提个醒,江淮那几个受灾地,扬州囊括其内。云泽山历来有规矩,武学馆众学子在天下危难之际势必悉数下山。”

苏慈生起身走到门边,手扶住门框,动作微顿,“我们明日一早启程。郡主可知,决堤的那几道闸口,去年朝廷投入几百万两修缮过。”

关门声一响,她挪到床边拿到一条帕子拭净额间的水珠,沉下心来。

顾柏舟走到她床脚边坐下,沉默稳稳地扩散,不一会儿才出声打破,“岑儿你去吗?”

“改稻为桑是朝政,不是我等能够掺和。况且,那江浙一带也不知盘踞朝中几方势力,早已沦为龙潭虎穴之地。”她力陈利弊后闷声无言,盯着他有些踟蹰,“可是......”

顾柏舟的目光静静停注在她身上,清俊的唇角噙起淡淡的笑意,了然地接住她的话头,“可是江浙那一带明明早已加固过大坝闸口,闸口本不该决堤,那么此次事故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人为。人祸造成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陆祁在扬州,你必须前去。”

“去吧,我陪着你。”

他的话如此真诚且义无反顾,直中她心窝,他说的两层意思正是她所忧虑的。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担忧,那就是会将顾柏舟扯进这一趟浑水。

此前她、他、司徒礼三人去追陆祁时在客栈闹得鸡飞狗跳的那晚,她其实一个人在隔壁并未立马睡着,沾有灰尘的被褥令她身上又红又痒,出去找客栈老板拿完干净被褥路过顾柏舟和司徒礼的房间。

听到司徒礼问,“这滔天的富贵,您是否也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没有。”

记忆回笼,她做出决定,“你待在——”

“我不待在建京。”顾柏舟像是明白她的心声,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不为一人舍天下,我自然不会在建京坐享安逸。”

她担忧得直蹙眉,决定将话挑明,“正如我所言,江浙一带怕是盘踞朝中多方势力,上次宋云峰毒杀案中你与阿兄给林萧设计的那份供书得到皇上刮目相看,你若不想参与朝政,这次不能前去。”

“你一去,会给人落下话柄。你一无母族加持,二无朝中势力支撑,卷入这场局中以后怕是会凶多吉少。”她叹口气,平静道,“实话与你说,当解决掉顾千羽后,我自会与你和离。那时你早已开府,可自向皇帝请上封王,离开建京,前往封地。”

她定定地望着他,“此后建京的一切便与你无关。”

女子的话音相当沉静,星眸中流露出打量。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知道她颇有主张。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提前替他规划好了一切。

若他当真无欲无求,她的谋划确实不失为一种解脱。

可她总是妥善安置好所有人,一个人去冒险。他平生不爱多管闲事,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叫天下人负他,可这次却为她无法袖手旁观。

男子忽然垂眸笑出声,不紧不慢,惹得她有些焦急。

只见他满满挪坐到她身旁,恬静地扬唇笑了笑,面庞格外生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顿生民变,我亦然不得安生。”

她耳际的碎发被他挽至耳后,他痴眷又有丝无奈,“岑儿,我一定会去。”

“你......”江晚岑着急起来,这人怎么不听劝,好说歹说都不管用。

顾柏舟猝然离开她床边,不容她拒绝,“你歇着,我去收拾行李。”

说完,独自离开房间。

她掀开被褥,走到书案前,从砚台下压着的一叠黄麻纸中取出两张,提起毛笔蘸上墨汁,落笔寥寥数字。

写完,往外唤道,“丁香。”

丁香推门而入,“主子,何事?”

江晚岑将手上刚才写的两封信叠起来,分别放进信封,又从袖中取出当初阿爹写给阿娘的那封信。

“即刻下山将这三封信送予我阿娘和阿兄,并嘱咐我阿兄,如若宋子彦送来牙牌,让他收着便是。还有,告知他凌显出狱的事务必尽快办成。”

“还有,去燕子楼通知画萃,命她立即联系江浙一带的千音阁分部,此次大力参与救灾。”

丁香接过信,躬身道,“是,主子。”

丁香一走,江晚岑愁上心头,闸口决堤,多少田地将湮灭,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怎会有人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容止堂西边最里间厢房。

硕风风尘仆仆地进来,“主子,属下刚才上山时看见丁香下山了。”

“嗯。”顾柏舟用手撑住房中圆形红木桌,坐得端庄大气,“打探的消息如何?”

“这次江浙大灾,顾千羽请命前往,说是要将功补过。顾淮之那边因上次毒杀案中舒贵妃受到弹劾,最近动静不大,这次派去秦宗宪到江浙。此外,锦衣卫那边派出的是宋子彦。”

“江浙事出突然,我们的人送出的消息一时不会儿到不了建京。”

顾柏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收拾收拾行李,我们随武学馆众人明早动身前往江浙一带。”

硕风嗫嚅,将一封信递给他,“主子,老宫主传来口迅,此事与我们无关。”

顾柏舟接过信,拆开看完,脸色愈发阴郁,一掌将其化为粉碎,“师父不是一直在外云游,怎么最近回京?带话给他,兹体事大,无须担心,我自见机行事。”

“是。”

这日,白日里风和日丽的建京到晚间忽而电闪雷鸣,似有一把大斧将天空劈得一分为二,又像天神发怒,斥责人间罪孽。

雷电交加中,一场倾盆大雨来得猝不及防,像天兵天将砸下无数斧钺,砸得屋里屋外哐哐作响。

江晚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心中总像有把火在阴恻恻地烧,不大但磨人。

她下床推开窗,那如利剑般的雨点打得院中池中的一些荷花荷叶抬不起头来。

一夜无眠。

刚过卯时,容止堂声音渐起。

她直接提起包袱朝屋外走去,对面房间的司徒礼见状,狂奔过来,“没事吧?你没事吧?你这是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不行,不行!”

司徒礼一脸神经兮兮的紧张,她想到昨日在屋外他质问并出手打许童,心中暖洋洋,语气柔和,“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要紧。”

司徒礼还是不放心,双眉紧锁,神情严肃,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抢先一步。

顾柏舟接过她手中的包袱,自顾自地背到肩上,“多谢司徒公子担心,我自会照看着她。”

说罢,牵起她的手离去。

漆黑的天幕还未掀开,众人骑上马,提上煤油灯抄山间小路下山。

顾柏舟与她同骑一匹马,说是方便照看她略有些虚弱的身体,她不好戳破他的谎言,也只能随他去。

雨势未减,煤油灯在山间摇摇晃晃,火苗忽明忽暗。

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到达山脚。

她远远地看见山脚下有一件马车,马车前闪着朦朦胧胧的灯笼。

待走近,才发现那马车装潢分外熟悉。

顾柏舟勒紧缰绳,与她一同下马。两人撑开一把油纸伞,顶着瓢泼大雨走到那辆马车旁。

那马车车帘也顺势从内打开,江母面容惨白,眼下乌黑,一看就是同样彻夜未眠。江卿时也在一旁陪侍着。

她喉咙发涩,嘴角发苦,“阿娘。”

江母抬手兜头便要打过来,靠近后却只是极为爱怜地轻抚女儿的软发,声音暗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江晚岑眼角微红,娇俏道,“阿娘以前生气时不是常说我一直备受祖荫,没体会过人间疾苦,这次我便去看看。”

江母喉头哽咽,一把劲将她推远,生怕后悔似的,“走。”

江卿时依旧冷静,只是凌乱的黑发和不整的衣衫出卖了他,他郑重道,“你交代的事我必当办妥,你也务必平安归来。”

顾柏舟发誓,“阿娘,兄长放心。有我在,岑儿不会有事。”

“有你才可能出事,你别拖她后腿,什么危险的事情都离得远远的。”江卿时难得不那么温文尔雅,出声谴责。

“阿时,让他们走。”江母声音洪亮中含有一丝颤抖。

她与顾柏舟三鞠躬后拜别,重新上马跟上大队伍。

她彻夜未睡,不怎么困。这会儿在马上颠簸却困意袭来,顾柏舟的大披风将她紧紧裹住,挡住所有风雨。身后是他滚烫的胸膛,莫名让人安心。

他特意选了一件边上有绵软绒毛的黑色披风,不知是怕她长途跋涉中披风会磨蹭到脸颊生疼,还是考虑到别的。

看出怀中女子的困意,顾柏舟调整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适地靠在胸膛里,轻哄道,“睡吧。”

几个时辰后,建京城内舜华胡同,乌府。

乌兰珠写好信交由乌青竹,道:“尽快飞鸽传书给兄长。”

乌青竹:“是,公主。”

乌兰珠想到昨日白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名侍卫,更加确信顾柏舟便是当时在乌府中的刺客。

她呢喃,“总所周知的病弱七皇子实则身怀高强武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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