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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188章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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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您等着……我马上就到!”

“爸……您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冷不丁地就来了!”江森一见他家老干部就问道。

“不欢迎啊?”江北问道。

“哪有……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江森嬉皮笑脸道:“可这刚开学没几天,您怎么有空过来,是送妹妹去上学吗?”

“你还好意思问你妹妹,有你这么当哥的吗?大半年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她考了多少分,在哪儿上大学都不知道!”

江森被老爸说的无地自容声如蚊蝇,“对不起……妹妹她?”

“她考上了第四军医大学,已经去报道了!”

“噢……”江森心虚地回道。

“你爷爷奶奶身体都不好,身边离不开人,所以我向组织打报告,辞去了校长的职务……别看我这小小的校长,惦记的事儿可真不少……现在我是无官一身轻,一下子清闲了许多!所以才有时间过来看看你!”

“噢……那新校长是谁?”

“牛骏峰!”

“果然……您走马荐诸葛对不对?”

“没有的事儿,人家本来就很优秀,当上校长凭的是真本事……走吧,先回你房子里去!你忍心让我在这大太阳下晒着呀!”

江森没料到老爸会突然来这一句,马上想起这边房子里摆满了他的画,虽然都捂着,也架不住他老爸随时随地打开欣赏啊,有些事,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却最难张开口,“呃……我住那地儿太乱,还只有一张小床……咱还是先在附近找个酒店吧!”

“你不是天天吹嘘盛龙家有许多大房子,一个个又大又金碧辉煌吗?怎么我这舅舅到了,还要出去住旅馆?”

“他……的……房子,都在东城跟西城,都离这儿太远,不方便,明天再去吧!”

江北看江森那做贼心虚的样儿,也没再反驳,“行吧,先找个地儿住下!”

江森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他屁股刚沾到酒店的床沿,江北就又来了一句,“我记着老爷子家就在这儿附近,我这做晚辈的来了,不去拜望一下,说不过去吧!”

“他老年痴呆……你去了他也不认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心意,与他认不认人有什么关系!”

“……那成吧,我先给打个电话问问!”江森说完硬着头皮拨通了晏拙的电话。

“森宝儿……有事儿吗?”电话那头儿先传来晏拙的声音。

“爷爷……他在家吗?”

“你想他啦……可他这程子不在家,跟秦爷爷林爷爷几个去北戴河那边了!”

“噢……”

江森挂了电话对江北说道,“爷爷去北戴河了!”

“那就算了……你在这边这么多年,也算半个北京人了吧,呆会儿吃完饭,带我去逛逛清华跟北大!”

“成!”

江森战战兢兢地陪着自己这位当了一辈子校长老奸巨猾的老爸,生怕又被他不声不响地摆一道。

他们逛到二道门的时候,江北又感慨道:“你当初要再上点儿心,也能考进这里来!”

“您说的有道理!”江森说完打趣道:“这学校里招的都是像盛龙晏行那样的天才,我,也只有您当个宝!”

“瞎说……这里再难考,也不见得考进来的个个是妖魔,我们学校的袁博,他父母都是农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他还不是照样大摇大摆地考了进来!”

“您这么说……是不是我让您失望了?”

“哪有……你已经很优秀了……可望子成龙,不是每个做父母的愿望嘛!”

“爸……我带你去吃馄饨吧!我在省城读书时的同学开的,味道十分地道。”

“好……你不知道,今天刚下火车吃了一碗面,我紧喊慢喊不要糖,那厨师还是甩了一勺,那滋味儿……真是一言难尽呐!”

“呵呵呵……我们的生活比蜜甜不是!”江森吃吃地笑道。

二人转眼到了谈飞龙的馄饨店,谈飞龙也隔着窗户看见了他们,赶紧迎出店来,“江小鱼儿,你好久没来了,这位是?”

“我爸!”

“叔叔啊……您能来我的小店儿,真是蓬荜生辉呀!快请进快请进!”

江森见谈飞龙那股子迎驾一般热乎劲再加一舌绽莲花,那真叫一市侩!不由吐舌嘻笑。

江北见了教训道:“你笑什么笑,人家跟你一般大,都做生意赚钱了,你到现在还在花我的!”

江森听了只得尴尬讪笑。

“叔叔,江森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我这算什么,下九流而已!”

“劳动不分贵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谢叔叔看得起!”谈飞龙说着引江森父子落座,然后吩咐后厨先切一些牛肉送上来,接着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五粮液,“今儿叔叔来了,就跟我亲爸来一样,一定要喝口好的!”

“别……我年前才查出高血压,不敢多喝酒了!”

“浅尝辄止……浅尝辄止!要不咱改喝啤的?”

“爸……您什么时候得的高血压?”

“别大惊小怪,爸爸也四十好几的人了,有点儿慢性疾病,很正常!”江北顿了一下,“你妈也是,最近一直腿疼,去查了一下才知道半月板上有旧伤裂缝,医生建议做手术,她都一直拖着不去!”

江森听了,心中顿生一股罪恶感,原来,不知不觉间,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谈飞龙见了笑道:“小鱼儿,发什么呆呢,快给高杨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陪叔叔吃饭!”

“噢!”江森顺从地打了电话。

高杨没几分钟就赶了过来,可叫了一声叔叔问了一声好后就没了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吃饭。

“嘿……你个冰山男,见了长辈也不会融化一下呀?”谈飞龙打趣道。

江北笑道:“他一看就是那种面冷心热的孩子,我家江森要有他一半的稳重,我就心满意足了!”

“叔,你真应了那句,自己的孩子再优秀,都能挑出毛病!”

“叔叔……咱俩加个微信吧!”高杨突然应承道。

“成,你加吧!”江北说着把自己的电话递了过去。

谈飞龙见了跟江森对视一眼,开口唱道:“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

“……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江森接唱道。

高杨不理会他俩搞怪,“叔叔,您过来北京都有什么安排?”

“北京我以前来过,这次我一来看看江森,二来想看看京城的夜景!”

“那晚上我陪您吧,江森还要去三里屯唱歌!”

江森听了,立刻伸出右手食指中指贡献出了自己的膝盖。

江北感慨道:“我家江森从小自私任性,没承想却结交下了你们这么几个愿意爱护他的兄弟,让我这做父亲的心里倍感安慰,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地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对他长久的照应!”

“叔叔,您太客气了,江森是我们自家兄弟,我们有事儿他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所以谈不上谁照顾谁!”谈飞龙又是一通好话。

“在异地他乡有你们这么一群好兄弟帮衬扶持,这是再多的钱财都换不来的!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

江森等他老爸吃完饭,就将老爸批发给高杨,然后蹬上自行车逃也似的去了冥门。

江森边洗手边胡思乱想,老爸为什么会突然来北京,反正绝不会像他说的来看看自己外加看看夜景那么简单。

容易的声音突然从他耳边响起:“你杀了人吗?一个手洗十几分钟?再洗手都洗秃噜皮了!”

“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江森回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是怎么了?一晚上心事重重的?”

“我爸来了!”

“老爷子……他……是来接你回去的?”

“我不知道!”

“你走了……我这生意可怎么办?”

“凉拌!”

“别呀……我给你涨工资还不成吗?你可是我的摇钱树!”

任谁都能听话出来容易话里的不舍,江森鼻子一酸,返身抱住容易哽咽道:“哥……如果我要走,你就憋着……别说再见!”

“我不许你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真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你留下来……我给你开个演艺公司,让你当明星,好不好?”

“………多谢,哥!”

江森唱完歌推着自行车慢吞吞地往回走,他痴痴看着两边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里又涌出许多的不舍!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五六年,不管这个城市愿不愿意接纳他,他都已经活成了这个城市的一部分!这里除了盛龙,还有许多跟他一路走来的朋友,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江森回到酒店时已经快一点了,房间里的电视还亮着,很明显,老爸在等他。

“还没有睡啊……爸!”

“嗯……”

“高杨都带你去了哪儿?”

“水立方,鸟巢……还有北顶娘娘庙,最后又去工体那边转了一圈儿!”

“他倒是对京城好玩儿的地方门儿清!”

“我现在才知道,鲁迅是个大富豪,光在京城就有几所房子!”

“那是,他一个月就挣几百大洋,那时候在京城买几所房子还不易如反掌!”

“你也知道这些?”

“爸……你儿子好歹是个大学生,更何况,以前天天打他故居门口路过!”

“是啊……你一直是爸爸的骄傲!”江北感慨道。

“爸……你要惹我掉金豆吗?”江森笑道。

“你躺着咱俩说说话,都累了一晚上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爸看着心疼!”

“爸……”江森一直知道爸爸最疼他,可是爸爸这么直白地表达关爱还是第一次。

“江森……爸爸从去年开始,每天都会想你,也许爸爸是真老了,变得感性了……都说养儿防老,爸爸也不知不觉到了想倚靠你的年纪!”

“爸……您……一点儿都不老……您只是刚从领导岗位退下来,心里空虚而已!”

“瞎说……爸爸要在乎那那点儿权力,就不会让位了……儿子,想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这么爱唠叨吗?”

“嗯……”

“唉……”江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六岁那年,我从山里放假进城的路上,突然遇到了山洪,眼瞅着一丈多高的水就漫了过来……爸爸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一下子连人带包被卷到了水里,被冲到下游几百米的地方……那时我第一个念头儿想到的不是死,而是你,我就想……如果我没了,你该怎么办,你还那么小……害怕失去你的心理战胜了对水的恐惧,我就凭记忆中在书上学过的游泳方法,用最简单的狗刨,硬是从洪水中挣扎到了岸上,那一次我包里的公章身份证钱全被洪水卷走了,可好歹捡回一条命来!”

“爸……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江森哽咽道。

“你知道,今年过年的时候,爸爸为什么叫你回家吗?”江北没接江森的茬儿继续自言自语道:“因为爸爸那几天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这些年,家里的事可真不少,只是我跟你妈妈怕你学习分心,一直没告诉你……从你上大学那年开始,你爷爷奶奶两个就大病小病不断,两人轮换着进医院,我跟你妈妈那点儿工资怎么禁得住折腾,不久,家里就拉了账,这些年你省心,又有俩哥哥帮衬,没怎么为难家里……可这眼瞅着你妹妹又要上大学,家里哪能没点儿积蓄……所以,除了跟你姑姑合伙种蘑菇,我一到寒假就跟着几位种菌的朋友进山去种天麻,第二年冬天又去刨出来换钱……去年腊月,我种完天麻往回走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雪,没几分钟四下里入眼就一片白,我在雪地里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乱走乱撞了半天也没辨清方向,却看见不远处树底下有一只狼,我也不确定它有没有发现我,当时就只顾着逃命了,然后我就从坡上摔了下去,当场就摔昏了……我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躺了多久,我就记得我在一直做梦,梦里全是你跟你妹妹……我就想着你还没有成家立业,你妹妹还没成年,如果我没了,丢下你们跟妈妈爷爷奶奶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办!我是硬鼓着一股劲儿醒了过来,我醒来那会儿浑身都冻僵了,那天我要没醒过来,你就再见不着我了……我连滚带爬,捱到附近山民家里,在人家炕上躺了两天才缓过劲儿来……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你打电话,不知为什么,我那几天就特别想见你……”

江森听了爸爸的述说泪落如雨,他哭叫道:“唔……爸……姑姑去世前不是留了二十多万,我都交给妈妈了吗?您干嘛还瞎折腾?”

“你妈妈想着你毕业了要谈恋爱结婚,没个房子怎么行,所以,她用那些钱给你买了个新房子!”

“爸……你们……”江森想说你们为什么做什么事不跟我商量一下,却哽在喉咙口没问出口,这时候,再多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难抵父母爱的千万分之一!

“爸这次来京城……其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爸……有什么事儿您说吧!”

“是这样……你连叔叔现在当了龙源师专的第一常务副校长,前两天他打电话给我,说学校今年要面向社会招几位老师,他说觉着你各方面都合适,希望你回去试一试!”

“……那您的意思呢?”

“我也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以先回去试一下,考上了可是国家编制,收入又好又体面……考不上的话再回来读你的研究生,你也没什么损失……不管怎么样,爸爸都不会勉强你!你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读书,家里那边儿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你学坏了进了监狱吃牢饭,有人说过你被学校开除了没脸回去到处打工挣钱,也有的人说你……”

“爸……您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

江森这一夜再也没合过眼,他躺在床上,俩眼一直盯着西王庄那片重重叠叠的楼宇,那里曾经有他的一个梦,或许……是许许多多的梦!

江北有早起的习惯,六点钟,他被生物钟叫醒望向旁边的时候,发现江森已经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了,“怎么起那么早?昨晚睡的那么晚……”

“爸……回去的事儿,我答应你……今天,还让高杨再陪你到处转转吧,给我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等我把工资结了,咱就……一起回家!”

“嗯!”

江森出门买了俩令他作呕的茴香馅儿包子,吃完才给高杨打了电话,“哥……今儿个再麻烦你一天,陪我爸四处转转!”

“没问题,我这就请假!”高杨说完又问道:“那你呢,今天又干嘛去!”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晚上我想跟大家伙儿聚一聚……你就不要来了……我不想……跟你说再见!”

“为什么……你……这么长时间都等了!”

“没什么……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也许,我的家里人更需要我!”

“江森……”

江森挂了电话,钻进了西王庄的窝,那个烙满他伤痕的地方,“……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他在那老旧的沙发上瘫坐了好久,才撑起身子去画室整理那大大小小的画,他本来想都丢掉的,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最终将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墙角……或许,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或许是不甘心,毕竟,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即使那些事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江森整理完东西,出门前,给栾兵韦骁谈飞龙几个在京的朋友每人发了一条信息,邀他们晚上在冥门一聚,至于他们看不看得见,来不来,一切随缘,让他打电话相邀,他实在张不开口!

江森离开西王庄去了西阜门,那房子有人定期打扫纤尘不染,只是少了一点烟火气,他虽然许久没有过来了,可往日熟悉的场景仍历历在目,站在西边的落地窗前,可以清晰地看见盛龙集团办公楼上的两个大字。以前他常嘲笑盛龙,住在这里,让人感觉没有下班一样,可盛龙彼时此时作何感想,他已无暇顾及了。他绕回客厅,脱掉衣服步入游泳池,那水还是那样,不热不冷刚刚好!当那水温柔的触感肆意包裹来的时候,他又回想起盛龙在的时候拥他入怀时那种熟悉的窒息感!

之后,他去了南锣鼓巷跟帽儿胡同交界处的院子,那里应该是他来京城呆的最久的地方了吧!那守门大爷还是那个大爷,水龙头还是那水龙头,院子里也还是那些老态虬枝,只是那入眼葱郁的绿让他感觉有些陌生。此时巷道里又多了些恣意青春的俊美面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盛龙当初买下这个院子时说是送给他的,可房产证上却写了盛龙自己的名字,那个时候他住的理所当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盛龙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盛龙整个人,那傲人的身姿,那睥睨天下的眼神,只归他一人所有。现在想起来一切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如果他恬不知耻死皮赖脸地住下去,估计盛龙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是,你不明白,我爱上你,是因为你这个人,与你的家世背景金钱权力没有关系,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不是房子,我不会陪一房子过一辈子。所以我也要你知道,我离开你,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江森喃喃自语完后进了佛堂,他在金碧辉煌的菩萨面前又跪了许久,“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就再任性一回,抱抱您老人家的佛脚,保佑他……一生无病无灾,健康快乐吧……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江森下楼经过卧室时,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那里曾是他的秘密基地,他觉得最幸福甜蜜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盛龙和他,那时他每天晚上回来,最期待的就是打开电脑跟盛龙在网上腻歪,他曾任性的认为,盛龙应该感激他每天等到半夜的视频连线,因为那个习惯他有一年多没睡好觉。他打开那因太久没有启动而变得龟速的电脑,聊天记录里的内容还停在去年的六月份,他一个人在里面自言自语了好久好久,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已经久地像一个世纪,当他再去点时,有些内容却因为时间太久而失效,再难打开了!

江森最后去了南池子西大院。廖婶迎过来热情地嘘寒问暖,却让他感觉有些尴尬,只能戴着面具假笑着寒暄,毕竟现在已物是人非,他没有在开满奇花异草的花厅多停驻,风一样逃进堂屋,打开东边暖阁的门钻了进去,下一秒他就被镶在墙上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那个镜中蓬头垢面畏畏缩缩的自己,连他都快不认识了,怪不得盛龙会厌弃他!过了许久,他才敢凑近他跟盛龙所谓的巨幅婚照,将整个脸都贴在盛龙那冷峻的脸庞上喃喃道:“你个骗子,当初的海誓山盟,其实都是有钱人的游戏对吗?只有我傻傻地当了真,你还记得我们俩去云南贵州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吗?我就在那个时候中了你的毒,为你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我最近经常梦见那粉红色的花田,然后就会难过很久很久……我当初不应该放你走的,怪我太自信了,早就听说美国是自由社会,许多人去了就不愿意再回来了,那里的帅哥美女一定很多,你的眼一定被晃花了吧……我本来想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等你回来,哪怕你不要我了,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我也高兴啊……可是,我刚刚才发现,一直以来,是我太自私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我去珍惜跟守护的东西,你那么聪明,这一切,你早看透了吧……要我说对你死心了,真有些自欺欺人,可我会试着放手,躲你远远的,还你自由,不再来打扰你……”

江森天擦黑的时候才去了冥门。他刚进门,栾兵谈飞龙几个就迎了上来。

“老大……你是要回老家呀?”栾兵问道。

“嗯!”江森回道。

“怎么这么突然?”韦骁问道。

“暂时分开一下而已,别弄的那么伤感……出来这么久……不回去闪个面不合适不是!”

“你这叫衣锦还乡!哪像我们,回去那叫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谈飞龙笑道。

正说话间容易突然从电梯里冲出来,朝众人笑道:“各位兄弟,先让李经理伺候大家伙儿进去喝酒,我借江森去楼上说个话!”

二人在电梯里一路无语,直到进了容易的办公室门,江森才说了声,“谢谢!”

容易听了反身将江森推抵到门板上,挥起拳头瞪着猩红的双眼吼道:“你特么的就是这样谢我的吗?你这冷不丁拔橛子一走,老子上哪儿去找你这么靓眼一歌手,老子的生意怎么办?”

江森听了他口是心非的话,求饶道:“哥……别打我,你忍了我那么久,就再忍我这一回吧!”

“你这孙子,瞧你那倒霉样儿!跟三孙子似的,老子懒得揍你!”容易放下拳头,语气也越来越轻,他将江森拉到沙发上坐下,愠道:“干嘛走那么急,老爷子好不容易来一回,咱改天陪他好好在四九城转转,让他也知道知道,你除了俩薄情寡义的哥,还有好多上得了台面的兄弟……让你这三孙子也威风一回!”

“……哥……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爸以前已经来过好多回了,所以……”

容易听了呆坐了两分钟,才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两捆钱拍到江森面前,“这是哥的一点儿心意,此去山高路远,带路上防个身!”

“噗……大哥,我就回个老家……让你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一直都那么大方,我在你这儿挣的钱够多了!”

“你可拉倒吧……我靠你挣的比这多多了,拿上吧,别跟当哥哥的客气!”

“真的不用了……我今晚请了那么多人……这两个月的工资我也不能要了,要是不够,你就帮我兜着得了!”

“放尼玛的罗圈屁,老子虽然比不上晏盛家富可敌国,可也没穷到缺你那仨瓜俩枣的份儿上,你把钱给老子拿上,权当老板发的奖金!”

江森听了,从其中一捆中抽出一沓,说了声谢谢老板后夺门而出,丢下容易一人在里面哭天抹泪儿。

江森出电梯时看见林远宸跟齐得龙也来了!心里一虚慌不择路,跟何必撞了个满怀。

“干嘛非要回去!”何必淡淡问道。

“……这里从来没有属于我过!”

“瞎说……你这是在吟诗吗?除了盛龙,这里有许多关心你的亲人朋友……这里还有你熟悉的生活!”

“是啊……没有你们,我可能走不了那么久!”江森说完莞尔,“哥!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就唱几首歌当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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