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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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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愁绪被敲门声打断,付青山难得有些慌乱,喊了声进来后门便被推开了。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来的是萧彧。

“师尊,徒儿做了点醒酒汤过来。昨日师尊好像喝了不少,不知今日可有头痛?”小孩端着汤碗战战兢兢地进来,付青山本能地想拒绝,却忽然想起了这并非做梦。

那他昨日对萧彧说的,不是白给穿越者挖了?

一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笑,勉强扯了扯嘴角:“多谢,放在这儿就行。”

“师尊?”小孩放下醒酒汤,却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一般,“师尊现在喝吗?”

“不,胃有些不舒服。你……最近修炼可好?”他忽然转了话题。

突然被师尊关心了修炼的少年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紧接着,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摇摇头:“劳师尊挂念,一切都好。”

“你摇头又说都好?”

被戳穿了的少年有些窘迫,好在付青山也没有为难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功法:“你的修为也差不多到瓶颈了,是时候辅修一门功法,这本焚天诀你拿去,好好修炼。”少年激动着拿过功法,感激道:“师尊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炼。”

“嗯,去吧。”

得了功法的少年退出他的房间,在闭上门后紧紧抱着怀中的功法,最终没忍住在上面深吸了一口,再睁眼时,满是痴迷和眷恋。

是他的师尊吗?

不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冒牌货?

门内,付青山看着剩下的半碗醒酒汤,吐了回去,皱眉将它浇进了房间里的盆栽中,扭头去含了一口茶。不管他的好徒儿给他送了什么东西,都辛苦这株海棠花了。

第二日,被推迟的合籍大典如约举行,离开时,付青山特意讨要了西殿的海棠花。一白宫的管理人员也没觉得奇怪,只当他是爱花之人,便答应了他。

从一白宫飞往长乐门的仙舟需要一日,等把东西放好,萧彧又进到他的房间。虽然付青山这几日都偷着闲清净,萧彧却是有事没事都往他这儿跑,弄得他看见这个小子就有些烦躁。

他不露声色:“有事吗?”

“徒儿……徒儿有些修炼上的问题。”萧彧似乎真的是有问题需要问,付青山定神看了他手中的几处问题,从易到难都有。

他都会,可穿越者只会简单的,付青山挑了挑眉,挑了几处简单的回答。

“长乐师祖以无情道起家,是以本门以无情道为尊,这用词……难免有些长乐特色。此处,意即修者以道为本,须斩断七情六欲,”他略顿了顿,并未在少年紧皱的眉头中看出什么,“然,七情六欲是为万物生存之理,一味斩断,反受其害。”

“可是师尊,你以前不是这么教的啊?”少年眼神单纯懵懂,似乎真的是不解其意。

付青山别有深意地一笑:“不管我以前怎么说,你以后只需听我现在说的。”说完,少年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相似的触感和相似的话语让少年眼眶一红,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很和谐,尊师重道的少年,和谆谆教导的仙师,颇为惹眼的一对组合。

中间贺译来了一趟,送了点灵果,看见他们正在解惑,也便没有打扰过多,放下灵果便离开了。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付青山撑了个懒腰,少年看见他这一动作,目光更加柔和:“师尊累了吗?那徒儿就不打扰了。”

“嗯。”付青山点点头,萧绎在离开房间时,忽然瞥见窗台上晒太阳的海棠花,一怔:“师尊怎么突然想到种海棠了?”

“一白宫里的,我瞧叶子有些蔫了,就讨要回来了。”喜欢海棠的不是他,是穿越者。

萧绎不疑有他,点点头:“师尊喜欢就好。”

“嗯。”

这次终于送走了萧绎,付青山的目光忽然冷下来,扫了一眼海棠,抬手捏住花苞,稍稍用力。

可是——

草木无罪。

付青山丢下蔫耷的海棠,去找了贺译,只是没有料到的是,贺铸也在这儿。

二人视线交错一刹,又默契地移开。

贺译没有发现两个孩子的小动作,将手里的经书合上:“皓之,过来坐下。”

“是,师尊。”付青山不知多久没有和师尊这般好好坐下论过道,毕竟早在长乐陷落之时,贺译就被人制成了傀儡。

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看着人时总有几分认真和严肃:“方才听你与你徒弟论无情道,可否将你方才所述再论一遍。”

付青山应是,一五一十论述,却在末尾加上了一句:“这些,都是不修无情道者所应看见的。修无情道者,却应该一叶障目,不见其里。”

“哦?为何?”

“如道者,以无情为至情,以无道为至道。”

“好。”师徒三人的论道再袅袅檀香中悄然而去,出乎贺译的意料,这次两个孩子谁也没跟谁吵起来,甚至连交流也很少,反而让他多费了口舌。

待一炷香燃尽,贺译润了口舌,挥手让两个孩子出去:“行了,接下来的你们两个自己去交流,安静起来一个闷响都不放,浪费老子口舌。”

被敢出门的二人在甲板上吹冷风,面面相觑片刻,接连大笑起来。

路过的弟子见二人这般模样,还当有什么乐事,可谁想他们接着就沉默起来,先后红了脸。

贺铸率先坚持不住,低着头说了句回房了就埋头走路。他这一退,付青山反而来了兴致,追着他的脚步就跟上去:“长霁你跑什么?”

直到被堵在房里,他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我跑什么你不知道?”

付青山张了张嘴,正待调侃,却忽然瞄见贺铸空荡荡的腰间,抢上前一步:“你的阴阳珠呢?”

贺铸没想到他态度转的这么快,愣了一下:“出发前就不见了。”

付青山这才想起他们为什么争吵,他是三十岁那年知道贺铸有一颗不能丢的珠子的。

贺铸小他二十七岁,在他三十岁那年还是一个只会吐泡泡叫哥哥的傻小子,总爱跟在他和贺冬的背后,有时候他们走得快了,小贺铸还会在后面啪叽一声跌到地上。

可他就是跌了也不哭闹,眼泪泡刚出来,就变成了笑声,有时候还张嘴啃土,膈坏了乳牙,直到换牙之前都说话漏风。

付青山嘲笑过他一次,然后就被记了近百年,直到死前还说下辈子可不要他这么个哥哥了。

丢珠子的那一次是小贺铸第一次发高烧,师尊和师娘急得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但是仍没有丝毫好转,眼看着快要夭折,掌门将他带往了宗门禁地,再回来时,小孩的腰间便多了一颗结着流苏的黑白珠子。

珠子形如太极,蕴藏至纯的阴阳两气,一旦离体,必定高烧不止,灵气逸散。得亏了小时候弄丢过几次,贺铸长大后就是再胡闹,也没有再丢过珠子,直到他在魔族入侵长乐的战场上负伤,付青山背他前往荒漠寻找医仙,却死在了半路。

身死如灯灭,付青山将人葬下之后,将珠子藏在了灵台之中,直到他也离开人世。

付青山一时有些唏嘘,不自觉放软语气:“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发烧吗?”

“发烧的分明是你。”贺铸向后仰着颈子,竭力避开他,似乎对他的关切有些不太适应。

他主动找话题:“真不是在一白宫丢的,在一白宫都找过了,没有。我昨晚……本来是想和你说这事,顺道道歉来着,我也知道你是替我急……”

贺铸咬牙,不敢看付青山,他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付青山,偏偏付青山又喜欢往他面前凑。

“姑且接受……”付青山没有逼他,看他绷着脖子,好像受了什么胁迫一般一时有些好笑。

付青山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忽地笑:“贺长霁,你在担心什么?怕我靠过来吗?”

他拉着凳子凑过去,在一臂的距离笑眯眯地看这胆小鬼。

胆小鬼向后仰着,欲言又止:“我……”

“别说你热,”他猝不及防地探出手去揉贺铸的头,“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贺铸炸毛地拍掉他的手,付青山忍俊不禁:“是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烧或者别的什么。”

“没有。”青年扑扇的睫毛暴露了他慌乱的内心,付青山感慨着他的睫毛真长,忽然听他问:“付皓之,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青年有些难以启齿:“就……我们两个的关系……这个时候不应该避嫌吗?”

“你想避嫌吗?”付青山语气平淡,他原本也打算鸵鸟。

可当了有个比他更鸵鸟的,他又忽然想通了。这一颗心,如同在热油里烫过,又丢进冰窟窿里,见对方张着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笑容也随之黯淡。

于是付青山毫无征兆开口含上了那张嘴,又一次将贺长霁逼到了逃无可逃之处。

交错的气息喷洒在二人之间,逐渐攀升的气息变得暧昧。

付青山喃喃:“若是想不清,可以慢慢想。”

从小开始,付青山就喜欢逗他,现在只不过是越来越过分罢了。

“反正都已经不清白了。”

下船的时候贺译没有找到两个徒弟的人,可是一眨眼,他又出现在了仙舟上。此刻的付青山已经换了一身竹青色的书生装,束青白玉冠,举手投足间自带风流。

“师尊。”

“爹。”二人先后下船,贺译满意地看着两个孩子,点点头,说:“正好,你们师娘传信来,天机楼算的日子一静下来,过几日就是弟子选拔,你们有没有打算收几个徒弟?”

付青山怔住,下意识去看萧绎,对方果然也竖起了耳朵,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他收神:“这恐怕得看缘分。而且……彧儿……不知道能否接受一个师弟或师妹?”

问题被抛给了萧彧,小孩儿一愣,随即扬起灿烂的笑:“徒儿自然希望师尊桃李满天下。”

贺译也乐:“你这徒弟收的真不错。”

付青山与贺铸给了不同的反应,付青山笑了笑,“善解人意”道:“那……师妹如何?给你找个听话的师妹,到时候,你可会好好担负起作为师兄的责任?”

贺铸假装没有注意到萧绎表情的僵硬,笑道:“好,爹你可得给女孩子放点水,到时候要是有合眼缘的,也不用管资质,只要心是个好的,我们长乐门就养得起。”

“你这话,我又不是找道侣,”付青山无奈,“那你呢?我都打定主意收第二个了,你还打算逍遥?把长乐都丢给我?”

“我这脾气像是能收徒弟的吗?”

一片和乐融融中,唯有萧绎眼底翻涌着醋海。良久,他平息下来,依旧是灿烂天真的样子,却已经打定主意。

这一次,他不会让师尊再被别的男男女女抢走,更不会让他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请高抬贵手,这里啥都没做,连亲都没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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