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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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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仙门的师徒二人早就在仙一品二楼的包间等候,他们进去时,师徒二人似乎正聊着什么,流冬面对她坚冰一样的师尊有些势弱,委委屈屈地擦着眼泪。

等他们进去,流冬手忙脚乱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胡乱抹了把脸,展露一个笑:“素心师叔,贺师兄付师兄。”

此时那位冷冰冰的女冠也半阖着眼向他们看来,澄如琉璃的眼中有些许审视。最终,真灵道人对他们的回礼只是略微颔首。

彼此见过对面,也就正式入座,因着并不是直接来谈联姻的,除了贺铸有些不自在,明素与付青山都是放松的。

流冬看了眼她师尊,犹豫之下,还是决定自己开口定下基调:“素心师叔,昨日说的,不用联姻的法子是什么?”

明素意外于她的主动,但还是回答:“南洲世家关系错综复杂,既然崔家急于给少家主定下婚契,必定还有其他利益相关者不想这件事发生。”

“比如?”真灵道人冷冷开口。

明素略想了下,说:“南洲临海游氏一族,有子孙出众,是下一任朱雀道君的候选人选。山北张氏,与崔氏素有恩怨,恐怕不会乐意看到崔氏拿下朱雀道君之位。”

“但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无从插手。”真灵道人闭上了眼,将拂尘换向右侧,口中默念道经。

流冬看师尊不肯松口,也是急切,问:“素心道人出身南洲,可有法门?”

“我娘若是还能与南洲联系上,也不至于这般孤立无援。”贺铸替明素开口,但开口又觉得自己过于严厉,只好为流冬找补,“无论如何,天下决计不止联姻这搭上声名乃至清白的一条道路。”

“崔氏为何不找炉鼎?”付青山问,这也是他奇怪了许久的。

真灵睁眼,似乎是在审视他们是否值得信任一般,良久,她停下了念经的动作:“崔家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玉仙门有合欢宗残卷。”

长乐三人皆惊,前世并未有这一出。

在如今的修真界,合欢宗是所有上古利用双修之术精进修为的宗门合称,眼下,却是早已绝迹的。玉仙门收集合欢宗残卷原本是为了销毁邪术,以防有不轨之徒利用双修之术去戕害女子,却不想被崔家知晓,反而成了对方盯上自家弟子的理由。

“炉鼎之法,损不足以补有余,对炉鼎一方实在有害。崔家便是拿住了我玉仙门对冬儿的看重,逼我等不得不将残卷交出。”崔家并不掩饰野心,一旦流冬嫁往崔家,玉仙门一定会为了她不沦为炉鼎而交出残卷,倒是逼得玉仙门一众师长愤恨难平。

而至于崔家给出了什么利益,真灵并没有提,于她,天大的宝贝都比不上唯一徒儿的道途。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届时同门反目,才是真正的不得安生。

“他们就不怕玉仙门一气之下转而支持其他道君候选人?”付青山怪道,如果是他,被人逼急了一定会破罐子破摔。真灵摇头,流冬的眼里又蓄起眼泪。

这对师徒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松口的,哪怕是还有一个值得托付的候选人,她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子在这种情形下嫁过去,落得后半生都受人掣肘。

明素百感交集,一时有些思念故去的师尊和父母,看了看左右两孩子,又有些为难。

这样看来,长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长乐掌门一脉,在这修真界也是出了名的好人,大弟子年轻有为,三弟子前途无量,就是他俩不行,也还可选二弟子和四弟子,既能让玉仙门放心,又能堵上悠悠众口。

“流冬师妹可介意磨镜?”付青山语出惊人,别说贺铸,就是明素都有被他吓到,“谁都不知道合欢宗留下来的残卷是谁与谁的残卷吧?若是断袖磨镜,他崔家岂不是要在玉仙门找个男弟子?若是找了,这谁上谁下还不一定,那位崔公子受得了这般侮辱吗?”

“这么说了,崔家便一定会信吗?”贺铸反问,“距离下任朱雀道君的选拔,还有一年之久,难保没了流冬,就没有下一个流夏流春。”

付青山心想也是,唔了一声,也只好作罢:“行吧,师妹权且当我胡言乱语。”

明素表态:“师姐见谅,我两个徒儿都心直口快,也是不愿意拿终生大事作笑的。而且……师侄似乎也对联姻万分排斥。”

真灵看了眼她徒儿,流冬将脑袋缩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真灵闭眼,叹:“事不由人。”

明素看着红眼圈的小姑娘,妥协:“不然如此,对外先说师侄来长乐进学,将这事往后拖一拖。”

“那也只能如此了。”

几人就此作罢,回了各自落脚处后又是一番思索,便不必细说。

季家众人的落脚点已经选定,长乐众人也便计划返程,贺长霁与明素在最后的几日里时常出入国师府与亲王府,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付青山除却替季家除魔性之外,就是在小院里教习弟子,偶尔也接待前来交流的仙门同道,他这小院的名声也逐渐传开去,渐渐地就有凡人学子前来问道。

见有缘有灵性者,他便点拨一二。

到了启程的日子,先脚去王府拜别之后,一众人来到了停泊仙舟的码头,出人意料的是,温平公主早已于此等候。

长乐之人远远看到轿辇上的龙族图腾,颇为诧异。付青山就见轿辇旁过来两位宫女,远远向他们施一礼,道:“公主殿下请付道长与白小道长前往一叙。”

付青山虽然意外,但还是抱起了小白菱,对师娘和师弟说道一声后就随侍女前往。待他们靠近,温平公主的轿辇也掀开帘帐,露出其中红眼妇人。

温平似乎在来见他们之前就已经哭过一场,看到付青山怀中女童,复又红了眼,哑声:“付道长,本宫能否抱一抱这孩子。”

付青山看小白菱,小白菱这会儿倒是对温平不再陌生,似乎也知道她并无恶意,攥了攥师尊的袖子,对师尊点点头,示意自己愿意下去。

宫女从付青山手中接过孩子,交给了温平,这位温柔坚毅的公主颤抖着手抚摸孩子的脑袋,颤声:“像啊……真的很像我那福薄的姐姐啊……”

付青山心中一动,却并未开口打扰,待温平给小孩塞了见面礼,重新递给宫女,再由宫女交给付青山。

付青山接了孩子,见温平伸出食指抵住嘴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付青山点头,向温平行礼作别:“祝公主千龄比寿,安康永昌。”

小白菱也有模有样地学,直到他们上了仙舟,公主的辇驾也没有离开。

贺铸对此疑惑不已,等仙舟启动,他才看着逐渐远去成点的码头,说:“白菱的亲生母亲应该是温平的姐姐。”

“竟还有此事?”

“嗯,虽然不知道白菱是怎么到白夫人手里的……”他的一腔乱绪被船头的风吹乱,与他们同行的流冬陪着明素出舱,二人齐齐叫了声“师娘/娘”,明素对他们颔首,说:“既然公主不愿意声张,就暂时将此事瞒下,我看着京城也着实不太平。”

“就怕那孩子早慧,什么都知道……”付青山的叹息弥散在高空的风中。

他们离开的几日后,温平公主与恭亲王府因联姻一事反目成仇的消息就传遍了玉丕城,等玉仙门与长乐建立游学通道的消息传到南洲,长乐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北地。

与此同时,松竹峰上,萧彧的房门被匆匆叩响,等他从打坐中醒来去开门,门前的小弟子已经没了影子,只留下门前的一纸书信。

书信的一角有魔宫独有的柳叶标识,几日前才见过一次,萧彧不免心中一动,抬头警惕四望,才弯腰捡起那封信。

谁想刚弯下腰,忽然耳朵一动,捕捉到箭矢破空的声音。

少年只有十三岁的身体,神魂却是几百年的渡劫老鬼,听闻风声,当即闪身躲避,等捞起那封信一看,竟是一封空信。

而暗处之人也随声暴露:“好哇!你果然是魔宫奸细!”

萧彧一眼便认出了这二人身份,不免心下惊骇:方敛和高向怎么在这里?

只见来者怒目圆睁,看他不出声,怒道:“你果然认得我们!”

“是,怎样?”萧彧记得,这两个人前世是魔宫侍卫,资历不如他,嫉妒心倒是很强,在他入魔之后好生折辱了他一番。后来等他成为了魔尊,这俩也被他发落去看守魔狱,只是,因为后来魔狱关押了付青山,念及他们过往也算长乐门人,怕生出什么事端,萧彧又将他们发往了旸谷守扶桑。

萧彧冷笑,反将一军:“你们是谁?我又为何要认得你们?你们往这信奉上大剌剌地画个魔宫的标识,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之中的严重性吧?”

“不认得我们?哈?”方文应冷笑,“我长了眼!就你刚才那表情还敢说不认识?说!为什么要让人针对我们!怎么?是因为我们知道了你魔宫奸细的身份不成?”

这话无疑戳了萧彧肺管子,但是针对?萧彧又不是脑子有病:“你们觉得自己有哪儿值得我针对的吗?”

“你!!”暴怒的方文应被高向拦住。

高向道:“那你觉得这山上有比你更可能针对我们的吗?”

“如何没有?”

高向冷笑:“外人都传付师叔有意收我们为徒,只是碍于大徒弟的颜面,才称只收一名女弟子。而传闻付师叔的大徒弟心胸狭隘,对付师叔纠缠不休,寸步不离,甚至追到外门弟子的课堂上去!你说!还有谁更有可能针对我们!”

萧彧被呛住,眼中震惊万分,他竟然不知道师尊有意收这两人当徒弟!?这、

那高向以为他不说话了就是心虚,凄然道:“我二人自入门以来,便受到他人百般刁难,吃不上热饭也睡不着床,走到哪儿都被人针对。眼下付师叔又不在山中,有这般能力伤害我们的,除了你还有谁!这可都是我们从那些欺凌我们的弟子口中听到的!”

萧彧讥讽:“不管你们信不信,明着挑唆人这种蠢事,嗤,也只有你们这些蠢货才会信了!”

“不否认是吧?”方文应哼笑一声,手中长剑陡然出鞘,三人很快在松林中战作一团。因雪地冰寒,地势不利,加上方高二人入门不久,很快落在了下风,萧彧见情势大好,正待一剑了结二人,忽然传来一道利喝,终结一切混乱:“谁教你们门内斗殴的!”

一道倩影凌空出针,钉入萧彧手足,又是几枚,将方文应二人困在原地动弹不得。而来找茬的方高二人,也因为女子的出现不得不偃旗息鼓,讪讪地称她一句贺师叔。

贺小梅柳眉倒竖,狠狠地瞪了这几人一眼:“你们好大的胆子,长乐同门不得斗殴,门规是被你们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贺师叔明鉴!是这萧彧欺辱于我二人,我二人这才上门来讨个说法!”高向素来胆大,此时也反应的比方文应快。

萧彧被人抢了先机,恨恨咬牙:“师叔!弟子明心天地可鉴!怎敢行仗势欺人之事!而且是这二人污我与魔道有染在先,弟子不得已才出手驱赶!”

“什么魔道?”贺小梅怒目圆睁,这才看见萧彧手中的一纸书信,她从萧彧手中接过这信,额头青筋暴起:“所以?你们不第一时间上报而是选择在这儿私了?”

“不是、贺师叔!这封信是我们为了试探此人伪造的!”方文应吼出实情,果然得到了贺小梅的怒视,高向想捂嘴都来不及。萧彧见状冷笑,可紧接着,他也被贺小梅的怒火波及了:“你难道认得出来这是什么?”

萧彧本想直着脊梁说一句自然,可回神记起贺小梅说的是“认得出来”,额头当即沁出一层冷汗:“弟子只知那是魔宫信函,不知具体来路。”

贺小梅瞪他一眼,姑且信了他的解释,看向另外两个:“行了!你们两个,给我到寒潭去面壁思过!一个个净成天惹是生非!”

方文应还想解释,却被高向打断,以目光示意他不要再出风头。贺小梅有意不追究他们妄自试探同门一事,就已经是有意袒护,他们理亏在先,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可方文应还是不甘:“那敢问师叔!外门弟子欺侮我二人又作何解释?他们都说是这姓萧的指使的?”

贺小梅拧眉:“有这事?你们把名字写下来,回头本座一个个去问。”

高向二人应是,离开时还恶狠狠地瞪了萧彧一眼。贺小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等他们离开,才道:“若不是你师尊叫我多照看你一点,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

方才还满脸阴云的少年此刻云销雨霁,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喜色。但看了眼贺小梅,还是低头敛去:“请问师叔,我师尊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两三日吧,快了。”贺小梅对于他的突然变脸也没多说什么,兀自回了清净峰,碰上正巧得了空的贺冬。

贺冬早从弟子口中听说松竹峰上的事,见她回来,有几分急切地过来问:“你把那两个弟子罚去寒潭了?”

“不守门规,不去寒潭去哪儿?”贺小梅理所当然,“还有那小子,平时我就看他鬼鬼祟祟,老是跑去后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要不是师兄叫我看着点他,我才懒得管,师姐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平时面前背后怎么个两副面孔。”

贺冬倒是有几分惊讶,她对他人情绪的感知不如贺小梅:“这……是如何看得出的?”

“这小子现在眼里压根没有我们……不过我看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贺小梅自言自语,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隐形人一般的小弟子成了这样的人?“师姐,我们是不是太疏忽门中的弟子了?”

贺冬却没有听见她说什么,满心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直到贺小梅拍了她几下才会神:“什么?”

“是我要问你怎么了。”贺小梅无奈,替她师姐揉了揉眉心,“是不是太累了?”

贺冬却语出惊人:“不是,我是在想,师兄让我再门内散步流言……是为了什么呢?”

贺小梅瞪大了眼:“什么流言?”

贺冬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要收高向和方文应的消息是付青山亲自散播出去的,贺冬本以为这事是真的,却没想导致了高向和方文应在门内受到欺压,更是将这事算到了萧彧头上。

“师兄当真这么说?可我看那高向和方文应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师兄真的在收徒那一日提起过?”

“是,所以听你说高向和方文应去松竹峰寻衅后,我倒是突然有点明白了师兄为何特意强调——要将流言散布的越开越好,”贺冬虽然说明白,可这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豁然洞开的样子,“师兄或许已经料到了这流言放出去后,对两个外门弟子的影响。可能……他是想试一试萧彧的道心?看看萧彧会不会坚守本心?”

“他……应该没那么闲?”贺小梅想了下付青山为人,却又有点不确定了。若说这清净峰上四个弟子,谁脑子最灵,是付青山莫属,若说谁身上魔性最浓,那也是付青山莫属。

师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默默将付青山在想些什么这些事暂时搁置。

片刻后贺冬不禁莞尔:“真不知师尊是怎么把师兄的性子压住的。”

贺小梅哼了一声:“师兄就是眼神不太好,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狼崽子——师姐你说,会不会是他想对付这狼崽子来着?”

“怎么可能,若真觉得萧彧没做好本分,按照师兄怕麻烦的性子,最多把人逐出师门就算了。”贺冬让她别多想也别将这件事说出去。贺小梅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师姐妹二人再说了些体己话,就分别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贺小梅刚才被贺冬一提醒,突然发现自己也有好几天没去找她那空巢老爹报道,于是跑到膳食堂提了刚出炉的点心,颠儿颠儿地上了清净峰。

贺铸等人离开后的清净峰有些寂寥,贺冬和贺译平日都不喜欢出门,贺小梅自然不喜欢待在山上。

清净峰上的清净居里,眼下只有贺译一人在。贺小梅拿着东西去前后堂晃了一圈,最后在书房找到了老爹。

她清咳一声,敲了敲门:“咳咳,查岗,还在忙活呢?”

“是,你又不给月供,”贺译瞥了一眼自己这古灵精怪的小女儿,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单子,“你娘刚刚来信,问了你的修炼,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婴,她要不要给你带些渡雷劫用的材料来。”

贺小梅当即扁了脸,把手里的吃食往书桌上一搁,强势霸占了书桌上最后的空地:“爹——我才金丹中期吧?”

“金丹中期就不用考虑结婴了吗?”贺译难得有几分严肃,“你哥、”

“我哥这时候已经在备战化神了,我知道我知道,”她重复这老生常谈的话,“但实际上我哥在我这个年纪也才结婴没多久。”说完,就拿点心去堵她爹的嘴。

贺译被她一怼一塞,黑着脸,也没继续说什么。等把嘴里的糕点嚼完,才问:“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丫头又要干什么?”

“这次还真没什么坏事,”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撒娇道,“我就是想我娘和我哥了,爹,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跟你说,要是他们还不回来,我就、”

“你就去找他们?”贺译猜都猜的出来,“想出去玩就直说。”

“哪儿能,这不门里还有那么多事吗?爹,我听说,这几日有一次到浮岳城的历练?”

贺译看她一眼,心道果然,无奈地将手里的书页折起一角,道:“我问你,这浮岳城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贺小梅对答如流:“自然,说是车队在进城时遭遇打劫,城主派队围剿却发现贼匪是一窝白骨,所以怀疑有邪修作乱。”

“那你觉得这邪修修的哪一路功法?又出身何处?”

“邪修御使白骨,想必走的是东洲万骨窟的路子,自然是师从东洲之人。”她不假思索,不料贺译敲了下她的脑袋:“书背傻了是吗?你想想,要是万骨窟之人,会不曾提及现场的魔气?”

“可是,涉及死道死灵,必是魔修啊?”

“除了魔修,难道就不能是将人骨炼化作器物吗?”贺译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贺小梅无端生出一种熟悉感,可等她细想,就是一阵剧痛骤然袭来。

紧接着,一段不忍直面的记忆没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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