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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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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段日子还得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里是付家自己的宅子,青龙道君都不知道这里的,能给四叔四姨帮忙是我的福气。”付明远这大胖子的脸笑得谄媚,付青山看着挑了挑眉:“四姨?”

“这不是四叔你师妹吗?四叔的同门,就和四叔是一个辈分的,都叫四姨四叔。”他这逻辑倒是盘的溜,只是刚见付青山嘴角上翘一点,他又得意忘形了,“诶对,我这不在北洲还有一个四姨吗?四叔回头要是找人,可以、”

“行了,”付青山打断他,全然不见先前的高兴,“贺凌芳那儿我自己会去,你先下去。”

付明远只好委委屈屈地离开,好生生一个付家家主,把自己整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也是没眼看。

房内的贺冬咳嗽了两声,付青山赶忙进去,却见贺冬要从床上下来。

他快速上前两步,把人捞起来扶着床头坐稳,又捡了被子掖住:“你灵力还没恢复全,先别乱动。”

贺冬虚弱地点了点头,她现在仍然手脚发虚,要运动灵力的时候有一股阻塞感,导致她完全无法吐纳灵气恢复身体。

付青山对失去灵力的状况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大概是长乐功法的特殊性,失去灵力后不会那么容易恢复。不过倒是有个好消息,突破渡劫会更容易。”

“师兄你这说的,不是长乐功法本来就,这样吗?”她说一句歇几次,付青山也笑:“确实是,不过乐一道人给我们留下的,可不止如此。”

“师兄是指,方才用的那些吗?”

付青山不答,但不回答便是默认,贺冬也不好追问过多,她缓了缓,积攒了力气,才问:“师兄,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流冬她……怎么变化那么大?”

付青山沉默片刻,温柔地替她后背垫上软被:“你只需把这儿当做一个我们那儿一样,但是比我们快二百六十年的世界好了。”

“二百六十年?”非零非整,这个数字精确到让贺冬有些不安。

付青山自然看出了贺冬的不安,便不慌不忙地将这个世界有些事说了,却又隐瞒了另一些事。贺冬越听越怔怔,到最后竟拖下两行清泪。

那些只存在于简短描述中的“过往”,竟让她感同身受地落下眼泪。

付青山放任她自己消化,见差不多了,才给她倒上水。

缓了喉中腥甜后,她才问:“那流冬?”

“这事说来话长,”他和流冬王不见王已不是一年两年,自从最后一次将他从玉仙门的地牢中放走后,流冬便放话,下次见面就是报仇之时,所以两百年间,他们几乎都避着对方走,“你且安心,她并非找不到我们,但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会过来找我们。”

贺冬虽然不知道她师兄为何如此笃定,但总归是放下了些许不安,付青山又叮嘱几句后,将房间留给了她自己。而至于付家仆从会不会进来,又会不会告诉贺冬更多的他也不会阻拦。

此界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十年,除却西洲依旧是西山掌门位居白虎道君之位外,其他几州多少产生过易主之举。

南洲游牧桐,东洲允流冬,中洲不知是第几代的人皇,而北洲是最令他意外的,是独守北地腹地的贺凌芳。

在得知贺凌芳退出玉仙门,独守长乐遗址之时,付青山的心有一瞬的绞痛,可想到贺凌芳那张嘴,便又什么感动都消失了。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愿意投奔贺凌芳,与她重组长乐,但贺凌芳只是以不会教徒弟为由拒绝,也不修炼,似乎要固守旧地至渡劫寿终。

付青山在打听完这些后翻进了游氏府邸,留下了一句“惠明在雷音寺旧址”之后便扬长而去,全然不知现任朱雀道君知晓这消息之后的惊骇。

而至于付青山,待他再潜回雷音寺旧址,便发现此处的布防相较于之前强了数倍不止,经他四处打听得知,不仅是受他强行突围影响,也有早先从此处裂缝逃出一些黑色魔气,虽然不知是什么,青龙道君和朱雀道君还是让人加强了守卫。

“那里面有没有出来过和尚?”若那边雷音寺的和尚组团来这儿了,不可能不被流冬发现。

那人摇头又点头:“有,今天不就有一个吗?听说青龙道君已经把人收押了,那地方不知多少年没见和尚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会藏,藏了两百年。”

付青山笑两声:“人家保命手段,怎么可能让人知道?”

“诶,道友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感觉是个好差事。”他含糊过去,赶在集市热闹起来前离开了这里。

究竟是谁撺掇的那些和尚这些事暂时被放下,他带着贺冬在付家私宅休整了两天,便决定启程返回北洲。南洲的入口已经被堵死,不管是为了返回小世界,还是看一看长乐旧址,他们都得去一趟北洲。

出发的路上贺冬格外的安静,付青山一路走,一路问,收集当下世界情报的同时,也转移贺冬的注意力,只是没想到,等他一走开,贺冬又在客舟船舷上凭栏远望,暗自伤神了。

贺冬并不将流泪的一面展示给师兄看,这个世界对她确实陌生,但是师兄带回来的琐碎情报中,偶尔也有一两句自己知道的,比如剑宗,又比如北地十三城,虽然听上去不怎么好,可也确实在长乐消失之后挣扎着生长。

一如五洲过往所有消失的宗门,长乐的消失也没有给后人带来太多震撼性的影响,除却北地变得重新苦寒,天下人投递委托时少了一个选择。

“也就那样……”她眼泪干得快差不多,无神地喃喃出这句话。

“阿冬,下一站停靠点是玉丕城,我想在此处暂作停留。我在此处还有一座旧年的宅邸,不知道能不能住人。”付青山过来同她商量。

贺冬愣怔,她确实记得师妹有提到过师兄在王朝首都置办了一座一进院子,可那是那个世界的事。

可当下了船,踏上了气势恢宏的宅院时,她更恍惚了——这是一进?

“有人住了?”付青山自言自语地敲了敲门,片刻之后,有人咳嗽着来开门,付青山见到这病殃殃的年轻人,一时有些惊讶,又觉得眼熟。

对方率先开了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路过此地,便想来讨口水喝。”付青山的托词不是很完善,若是此人非要追究,也能说此处人家何其多,为何单单讨他们这一家。

可就在付青山等待是,此人竟真的应了:“稍等。”他半合上门,到了门后,取下了什么东西,一两声咕咚后打开了门,示意二人进去。

院落在外看来气势恢宏,在内却充满生活气息,过道两侧摆满了扫帚和煤饼等生活用具,再往里的天井处,晾满了小孩的衣物。

他有些惊讶:“敢问此处主人家是……”

“是我,不过我也是暂居。”年轻人又咳嗽几声,看着十分体虚,“我那朋友出远门了,就将屋子暂时交给我看顾。我便借了宅院的前面教几个孩子。”

付青山从善如流:“原来是一位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我名弥战,算是凤鸣派人士。”年轻人在提及凤鸣派三字时目光微动,似乎有些莹润的光。

付青山了然:“原来是弥道友。”

“我不姓弥,诶你怎么也、”弥战的声音再次停下,又咳嗽了几声,却见一直沉默的贺冬关切道:“弥战道友可是有咳疾?在下粗通医术,可否让我为道友看看?”

“不用。”弥战触电一般缩回自己的手,付青山看见这一幕,适时说道:“道友,在下师妹师从药谷。”

“你们是药谷来的?”弥战意外道。

“是我师妹,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师娘是药谷人士,我们从她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我于医学一道愚钝,不敢托大,但我师妹确实是我师娘最为得意的弟子,在我们四个师兄妹中,师娘常说要将药谷的不世绝学传授于她。”付青山说了许多,却见弥战表情越来越古怪,但他最后到底是犹豫着答应了,将他二人请进屋去,让凤鸣派的孩子倒上茶,招待二人。

“这些孩子是……”

“大多是山下村民的孩子,有的养不起了,就送山上来。”弥战说了两句,又是止不住地咳嗽,并且越来越撕心裂肺,眼看着竟有咳出肺来的意思。

贺冬连忙替人顺了气,把了脉,约摸半盏茶后,她放下手:“是积劳成疾引起的肺疾,仔细调养,莫要劳累便可。”

弥战摆摆手,示意不用:“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久了。”

贺冬最不喜欢不听话的病患,差点唬下脸,还是付青山打住了她:“若先天的有这么严重,我师妹便也不会归因于积劳成疾了。万一时日长乐,影响到性命怎么办?更何况道友还有那么多凤鸣派将来的栋梁要养,道友,可别惹药谷的医修啊?”

贺冬被气笑:“大师兄你又危言耸听。”

可不得不说“凤鸣派”三字于弥战来说确实管用,最后还是点头让贺冬开了副药方,答应以后仔细养着。

二人喝了水,也就告辞,弥战将二人送出院子,等他们离开,看着二人背影,脑海中忽而闪过故去的旧友与他说的二三事:“我上面有一个师兄,一个师姐,下面只有我妹妹一个。师兄总喜欢唬人,从来没身为大师兄的自觉。师姐倒是可靠,她是我娘最为得意的弟子,我娘恨不得把药谷禁地里的医药绝学都传授于她,只是,可惜了药谷的那些老头子严防死守……哦,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总共四个人,怎么,还算宗门兴旺吧?”

弥战那时想说怎么算兴旺了,可若是各个都如长霁那般乐观,确实会热闹不少。

“师兄认识他?”

“我不认识,长霁应当认识,”远去的师兄妹二人议论着,“想来应该是五十年没住人,官府收回了屋子,让他给看到了,便想着暂时保管吧?果真如长霁所言,是个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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