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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张王之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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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谢珣反应最快,出了门绕过篱笆院墙,就看见小男孩站在细窄的圆口水井边,探头往里打量。

刘翠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高晨,你大姑呢?”

她儿子高晨也才五岁,一脸茫然,指着水井口:“跳进去了。”

刘翠上去拉住他,狠狠拧他脸蛋:“怎么不拉着你大姑?她都疯了,你还不帮你爸看着她!”

高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覃爻最后一个到,谢珣回头问刘翠:“有绳子没有?”

刘翠一哆嗦:“有!”她返身回屋里找麻绳。

谢珣走到井口边,低头向内望去,水井深,水不深,只没过了刘惠英的胸口。

这疯女人大概是把腿摔着了,靠着井壁傻呆呆地掉眼泪。

覃爻制止了高晨靠近水井,温和地提醒:“小心别摔进去。”

高晨仰起小脸蛋,逆着光望向他:“谢谢叔叔。”

覃爻回身和谢珣说话:“能救吗?”

谢珣掀了掀眼皮,眼也不错地盯着水井下:“能。”

这水井口略窄,一个木桶丢下去,能把井面占圆实。

谢珣看一眼就知道,让他这体型下去,恐怕有点困难,只能将绳子丢下去,让瘦小的刘惠英自己抓着绳子爬上来。

但问题是,刘惠英这个精神失常的样子,能懂他们意思么?

覃爻也想到了同一点,两人默契地都没说话。

刘翠抱着绳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领导,绳子!”

谢珣一把接过,迅速捋出绳头,放在手里缠绕几圈,打了个结,然后把有绳结那端扔进井里。

覃爻对刘翠说:“让你嫂子抓住绳子。”

刘翠一边点头,一边焦急地往井里喊话:“刘惠英,你把绳子抓住,他们救你上来!”

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仍然傻呆呆地杵在井底,一声不吭。

谢珣晃了晃绳头,刘惠英仍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覃爻脱下外套,递给高晨:“帮叔叔拿一下。”高晨受宠若惊地接下来。

谢珣愣住:“你做什么?”

覃爻垂眸,挽起袖口,露出白皙细腻的小臂,皎白的皮肤上煞眼地印刻着若干道伤痕,斑驳破碎,十分醒目,纵使痕迹已经消淡下去,仍然令人触目惊心。

谢珣看了一眼,不忍多看,却强迫自己盯着那些伤。

在两年前,他第一次发现那些斑驳痕迹时,那些伤疤,比现在还深刻显眼得多。

他把覃爻堵在卧室里,逼他说清楚这些伤痕的来历,覃爻却一声不吭,一直枯坐到天亮。

到最后,彻夜未眠,覃爻终于撑不住了。

在谢珣印象里,覃爻从来不求人,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哀求这两个字。

但那天早上,初晨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苍白漂亮的眉眼间,他回眸望向谢珣。

他的神色那么平静,语气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和轻微的颤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谢珣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囚犯”。

覃爻坐在床边,衬衣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道又一道交错纵横的伤,他腕上系着镣铐,仰头望向谢珣,轻轻地问:“好不好?”

熬鹰一样熬了他一次,发现没用,谢珣就再也没有问过。

没问过,不代表那根扎在他心上的刺,就那么消散了。

他只是不问而已。

覃爻说:“我下去救她。”

谢珣担心:“这井很深,三四米。”

覃爻掀了掀眼皮,一脸淡漠:“嗯。”

谢珣拦住他:“你抓绳子,我下去。”

“我抓不住。”覃爻回头,淡漠的视线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语气平静:“你太重了。”

“……”谢珣一时找不出话反驳,他高达一米九,常年健身,肌肉梆硬,也就穿上衣服看着不明显,不是那种肌肉夸张男型,但他体重确实不轻。

覃爻也就一米八,这两年身体还不太好,稍微跑几步就喘气。

让覃爻在上边抓绳子,把他和刘惠英两个人拖上来,着实有点为难他了。

更何况,谢珣这体型,比覃爻都宽一圈,根本下不去。

“速战速决。”覃爻说。

大冬天,山中寒冷,覃爻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发青。

谢珣咬了咬牙:“行。”

覃爻抓着绳头,谢珣提住绳子将他放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关注井下动静,幸好一路顺利。

覃爻很利落地落到井底,虽然身上有伤,不能与以前身手好的时候相比,但他从他尚算矫健的动作里,还是能看出他以前有功夫。

谢珣默默地关注他。

刘翠担心地看着井里。

“不要久待。”谢珣说,覃爻身体不好,怕着凉,井底此刻冷得像个冰窖,谢珣怕他受凉。

覃爻没有抬头看他,他望向冷得直发抖的刘惠英,语气柔和:“冷吗?”

刘惠英到底是痴傻了,呆呆地,视线从毫无聚焦的虚空中收回来,迟疑着落到覃爻身上。

“……上去吧。”覃爻伸手,笑了下:“手给我。”

刘惠英忽然开始尖叫,她抱住脑袋,一个劲儿摇头,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嘴里发出听不懂的音节,她一边怪叫,一边躲避覃爻。

井底太狭窄,刘惠英躲不开,她就开始胡乱挣扎攻击。

覃爻猝不及防,被刘惠英一头槌砸到井壁上,他毫无防备,后背剧痛,覃爻轻轻蹙了下眉头。

谢珣握拳,手背青筋横突,他紧张地大喊:“覃爻!”

“我没事。”井底传来覃爻平稳的声音。

谢珣催促他:“实在救不了就上来,我们另想办法!”他晃动绳子。

覃爻自觉他应该还没有那么废物,连个女人都救不了……虽然是比不了以前了。

刘惠英在井水里挣动,覃爻浑身都被泼湿了,他抹掉脸上的水花。

刘惠英发了会儿疯,发现覃爻什么都没做,她就渐渐冷静下来,抱着脑袋望向他。

那眼神充满了恐惧,恐惧之外,还有疑惑。

“我不会脱你的衣服。”覃爻轻声说。

刘惠英张了张嘴,她披头散发,一动不动,瞪大眼睛注视他。

覃爻似乎在她眼瞳里,看到了倒映出的自己,出众的皮囊,苍白又疲倦。

刘惠英好像没那么害怕他了,毕竟这么狭窄的环境,覃爻都没有动手动脚。

她慢慢地,放下抱住脑袋的双臂。

谢珣攥紧拳头,眼也不错地凝视覃爻,他想知道覃爻在说什么,但覃爻的声音很小,他听不见,而且谢珣现在更担心覃爻有没有受伤。

他也不敢再发出声音,唯恐刺激到刘惠英,只能眼睛盯着覃爻的一举一动。

井底。

覃爻与疯女人对视,语气缓慢又温柔:“我不会让你乖一点,也不会让你去床上。”

刘惠英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忽然落下来,她张嘴:“啊…啊…”

覃爻笑了笑,笑意清浅,如蜻蜓点水,却意外柔和,如春风化雨,桃花满山。

他缓慢靠近刘惠英,即便他知道,他的声音已经很小了,谢珣应该听不见了。

但他仍然选择把嗓音压得极低,就在刘惠英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告诉她:“伤害你的人已经死了……”

他想起了她眼中的自己,微微狭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我会让他下地狱。”

——去地狱等我。

覃爻温柔得难以置信:“别害怕。”

谢珣只看见,覃爻附在冷静下来的刘惠英耳边说了什么,刘惠英伸手抱住他,紧紧贴在覃爻胸口,抖成了筛糠。

覃爻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上去吧。”

刘惠英紧闭双眼,流着眼泪,重重点头。

刘翠都看呆了:“领导…真不是一般人啊。”

谢珣嫉妒得狗牙都快咬碎了,冷着脸,皮笑肉不笑:“是啊,是个天才。”

——当狐狸精那种。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人救上来了,谢珣抓起刘惠英,将她从覃爻身上扒下来,看也不看,就丢给刘翠,然后拽着覃爻回屋子里,直奔火炉。

“救个人都这么磨蹭,冻死你算了。”谢珣咬牙切齿地恨道,手上动作没停,扒了覃爻的湿衣服,换上自己的,然后露着个光膀子给覃爻烤衣服。

刘惠英和刘翠进来,刘惠英看了眼谢珣,没有像往常那样发疯喊叫,她走到覃爻旁边坐下发呆。

覃爻回头望向紧随其后的刘翠,轻声吩咐:“带她上去换身衣服吧。”

刘翠连连答应:“好,好。谢谢你啊领导。”

刘惠英看着覃爻,覃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叮嘱:“去换衣服,湿的穿了着凉。”

刘惠英低头,跟着刘翠走了。

谢珣全程围观,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恨不得把覃爻关起来,生米做成熟饭,省得每日担惊受怕覃爻被什么男男女女拐跑。

他把覃爻的湿衣服狠狠扔到旁边,气冲冲地转身跑去屋外。

覃爻:“……”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小气。

他起身步过去,在谢珣身后驻足,两人立在屋檐下,不远处,寒山吹来凛冽的冷风。

谢珣生了一会儿闷气,一回头,才发现覃爻悄无声息地杵在他身后,在他不知不觉间,覃爻就这么陪他站着吹凉风。

“回去了,脚铐也要戴上。”谢珣恶狠狠地发誓。

覃爻在谢珣面前,没那么多装出来的温柔与和气,他总是冷冰冰的,就像这股子凉风,裹挟着冬日的萧瑟,冷进人骨子里。

“…随便。”覃爻转身回屋,谢珣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不管不顾道:“抱我。”

覃爻愣住,额头上掉下三排黑线。

谢珣不由分说将他抱进怀里:“我抱你也行。”

覃爻瞬间浑身僵硬,挣扎也没用,他干脆不动弹了,像具石像被谢珣滚烫的胸膛裹着。

谢珣咬他耳朵,心里恨得发慌,磨牙砺齿地念叨:“覃爻,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死在外边拉倒,咱俩也好老死不重逢。”

省得像现在这样,看得到,摸不着,抱得住,留不下。

折磨,彻头彻尾的折磨。

谢珣将他抱得更紧,哪怕覃爻的侧颜线条绷紧,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谢珣。”他充满警告地叫他。

“……”谢珣猝然放开他,丧气地摔回椅子里,抓着覃爻的湿衣服,接着烤干。

覃爻垂眸看他,欲言又止,半晌,他坐回去,伸手,拉了拉谢珣的小拇指。

谢珣抬头看他,二哈眼圈通红,满脸委屈。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同意…”覃爻委婉地提醒他:“所以……”

同意什么?

谢珣当然明白,同意和他在一起,覃爻就从来没点过头,甚至他一早就拒绝了!

是他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谢珣只觉得一股子邪火自丹田爆发,瞬间涌向四肢百骸,以至于他头脑发热地吼他:“所以让我放弃你,趁早别打你的主意是吗?”

“覃爻,放他妈的狗屁,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覃爻:“……”他伸手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

“不是。”

谢珣愤怒地咆哮:“你闭嘴!”

覃爻冰凉的指尖戳了戳他手背,冷淡道:“所以你想要的时候,不用经过我同意。”

谢珣愣住,覃爻咬紧下唇,默默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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