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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张王之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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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不知道,”覃爻回答得很镇定,“可能有事。”

谢珣狭眸,整个人透出几分危险气息,他伸手,掌心贴住覃爻侧颊。

覃爻微微闪躲,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谢珣眼神稍暗,收起阴鸷与怀疑,微笑起来,把小灵通塞他怀里,皮笑肉不笑地:“接,开免提。”

——像警察在审问证据确凿的嫌犯。

“……”覃爻打开免提,气息平稳:“Gian,有事?”

那头沉默了大约半秒钟,没有像往常那样,姜铭潜哈哈大笑地逗弄他。

姜老板呼吸低沉,不苟言笑:“你在哪里。”

覃爻说:“在家。”

姜铭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和覃爻说太多,他的语气也很简淡,仿佛他俩就是恰好认识的陌生人:“行,Paul让我问候你,没事我就挂了。”

谢珣按住覃爻的肩膀稍稍收紧。

“有事。”覃爻忽然道。

姜铭潜那边笑了下,他表现得十分耐心,嗓音低沉地询问:“什么事。”

“高中的时候,有个人欺负我,他叫高昱奇。我朋友说…”覃爻稍作停顿。

姜铭潜秒懂:“嗯,你说。”

覃爻续道:“这个高昱奇在国外当黑户,你帮我查一下,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姜铭潜轻笑:“这个事很简单。你希望我怎么做。”

覃爻稍加思忖,漫不经心地说:“就让他过不下去吧。”

“没有问题。”姜铭潜挂了电话。

覃爻手心有汗,也许是因为发热,也许是因为紧张,他默默摁掉小灵通,攥在手里。

谢珣极缓慢地松开他,轻柔且不容抗拒地抽走手机,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就是不盈一握的小玩意儿,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多少有些老古董了。

时代进步得太快,谁能想到短短二十年,小灵通就进化成无所不能的智能机。

有时候谢珣想想,也感觉蛮快的,毕竟他们念高中那会儿,全国上下还在喜迎奥运呢。

一转眼,十多年就过去了,这谁不感叹一句,白驹过隙。

“我和宁编他们约好了。”谢珣把小灵通放到一边:“明天我开车过去,还是他们以前住的半山别墅。”

覃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就是没吭声,手脚冰凉,撇开了谢珣钻进被窝里。

谢珣摸出手铐,熟练地把两人绑在一块儿,关了灯钻进床里,心满意足地贴着覃爻,一声喟叹:“时间过得真快。”

覃爻淡淡地应了声:“嗯。”

深夜寂静,谢珣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聊天,他想起似的说:“你说当初我要是不作的话,咱俩会不会高中就在一块儿。”

覃爻冷漠地来了句:“早恋影响学习。”

谢珣狂笑,占了大半张床的身体抽动,把覃爻挤进了角落,他翻身面朝他,灼热的呼吸就贴着覃爻颈窝,笑声逐渐低沉起来:“覃天才还怕我影响学习?你可是考前请了一个月假,回来照拿第一的主儿。”

覃爻忍了十多分钟,终于憋到极限了。

过于滚烫的健硕躯体,过于强烈的雄性荷尔蒙,过于靠近的皮肤相接,过于干净和光明的…身份,都让他这只阴沟里的耗子无所适从。

覃爻掀了被窝,条件反射爬起来,挣脱并远离谢珣。

他慌不择路到忘记了两人之间还连着手铐,以至于他刚爬起来,就被谢珣一拽,脚下趔趄,摔到床沿。

冷空气潮水般爬上来,犹如深海将他彻底淹没,覃爻跪坐在地,揪住床单,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左臂还被谢珣牵扯回被窝里,冷热交接,仿佛酷刑。

“谢珣,我…”覃爻干瘪的嗓音,十分嘶哑。

谢珣挪到床边打量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你怕男人。”

覃爻没说话,脑袋埋进床里。

“……”谢珣拉扯手铐,将他的左手更深地牵进被子里,他现在像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偏偏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你知道心理学上有种疗法,叫做脱敏治疗。”

说实话,一个人浑身上下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本来捂在被子里暖烘烘的,突然被冰凉带冷汗的东西接触到,对那个人来说,会相当难受。

即便他知道,这是爱人的手。

覃爻像回光返照的死鱼,差点原地蹦起来,他骤然抬头,瞪向谢珣:“无耻!”

谢珣微笑,非常受用他的评价,笑得像个无耻之徒:“我记得有人说,只要我想要,不需要他同意,是谁啊?”

“……”覃爻咬住下唇,唇边磨出了血丝,他一动不动,浑身僵硬,任由谢珣牵扯与触碰。

谢珣质问:“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覃爻低头喘息,咬牙不答。

于是谢珣逼近他,双目灼灼,在黑夜中犹如狼目般危险:“两年前为什么回来,谁用鞭子折磨你,你腰间纹的是哪个家族的奴隶徽章,你在国外做什么,谁把你从一个罪犯的儿子,改造成闻名港岛的律师?”

覃爻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装尸体。

谢珣感觉到他的左手温暖起来,这一点不受覃爻本人意识的控制。

谢珣明明紧张到头皮发麻,偏偏要假装冷静,而且此刻他必须扮演反派角色,他知道覃爻有受虐倾向,两年前就知道了。

两年前,覃爻用刀背磨自己动脉,把谢珣吓得脑瓜子里嗡嗡响。

到现在,那一幕都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

*

那天下午的夕阳,就像他们高中分别时那样灿烂。

覃爻坐在自己家里,在窗户边上,整个人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中。

他右手紧握水果刀,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像世间最姣好的瓷人,白皙通透,翩若幽魂,刀背试探着磋磨自己的左腕。

他其实下手很重,即便是刀背,也足够尖锐地磨穿了他薄弱的皮肤。

血珠子渗出来,沿着银色的刀背滑落。

谢珣正兴高采烈地提了外卖回来,外卖直接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他冲过去,丢开水果刀,抱住无知无觉的瓷人,直到覃爻动了动:“疼。”

*

那时候,覃爻像什么?

没有什么文艺细胞的谢珣,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问题最完美的答案。

——人间一缕幽魂。

谢珣的回忆收束回来,他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探出手去摸了摸覃爻的顶毛。

发丝柔软,就像在撸猫,谢珣无可奈何地叹气:“上来。”

死鱼回光返照,原地板了两板,心知挣脱不过,自作自受地爬回床里,因为寒冷不停发抖。

谢珣放过了他的左手,覃爻面朝天花板躺平,继续挺尸。

谢珣帮他掖了被角,握住覃爻的左手,与他十指交扣。

这张床到底是容不下谢队,高达一米九一的伟岸身躯在这里尤显促狭,他只好侧身睡,面朝覃爻,笑笑地问了句:“爽吗?”

被折磨,很爽吗?

这么羞耻的话题,估计覃爻不会回他,谢珣也就那么一问。

他十个问题里,覃爻通常只会回答一个。

覃天才从来不会多加解释,懂就懂,不懂就算了。

冷漠、孤高又精英的高智商天才,多少不把身边人当回事,在他眼里,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显而易见,问题越多的人,越愚蠢。

比如谢珣就该无师自通地知道,覃爻一怕男人,二有受虐倾向。否则他就不配和他睡一张床。

谢珣心想,能摸透覃老师心思的他,可真是个老机灵鬼儿。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覃老师竟然回答了:“还行。”特别高冷自持的语气。

“……”谢珣哭笑不得,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呼口长气:“就你要求多。”

覃爻闷住,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最折磨我的是什么。”

夜里,人们才会敞开心扉,谈论起最羞耻的话题。

连覃老师这样面皮薄的,都开始找话说了。

谢珣当然求之不得,他想和覃爻多说话,毕竟覃爻的话很少,也不会主动找话聊,他就是颗闷头葱,非得谢珣逗生逗死,逼他开口——真不知道这闷头葱,怎么就去当律师了。

但是此刻,针对覃爻起的这个话头,谢珣一点儿都不想谈下去。

他哑声命令:“闭嘴。”

覃爻偏不闭嘴,他心里大约是喜欢和谢珣对着干的,他那点儿微妙的小心思,也只有谢珣会耐心琢磨,就像解一道数学方程题,从复杂的题干,一步步推导出X无解。

覃爻最喜欢无解的题。

“你知道。”覃爻笑了:“我说过的。”

谢珣真想动手捂他的嘴,他凶神恶煞地质问他:“除我之外,你还对谁说过?”

覃爻阖眸:“其他人,不用说。”

谢珣恨不得掐死他,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像受到刺激的猛兽,手肘撑床半支起身,左手按住覃爻的喉咙,虎口抵住他,眼神复杂:“下不下贱啊,覃爻。”

覃爻扭头,别开了脑袋。

“别笑。”谢珣虎口收紧,覃爻微弯的嘴角收回去,他依旧闭着眼睛。

“我不会强.奸你,”谢珣贴着他耳廓,一个一个字地警告他,“你他娘想都别想。”

覃爻回头,掀开眼帘,恰好与抬头的谢珣四目相对。

覃爻轻笑,略带挑衅:“是么?”

谢珣一巴掌盖住他的脸,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的大兄弟已经跃跃欲试,他也知道如果此刻下手,覃爻会一边痛苦被施暴,一边享受被虐待,一边恨他犯下罪行。

他更知道,哪怕覃爻有这样的受虐倾向,这不代表他想成为受害者。

他只是因为受到过类似的对待,就像斯德哥尔摩患者,形成了病理意义上的心理障碍。

他的病,不是谢珣发泄欲望的借口。

如果谢珣不管不顾地做了,那么和从前覃爻身边,那些鞭打他、烫伤他、割断他手脚筋的人,没有任何不同。

“你再这样,”谢珣呼吸粗重而急促,“我就不要你了。”

覃爻不动弹了,他冷漠地张了张嘴:“哦。”

谢珣松口气,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他掀起被子躺回去,又帮躺平的覃爻掖了被角。

没一会儿,覃爻蜷缩起来,钻进谢珣怀里,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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