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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会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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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有时候谢珣就想,对待世间最昂贵、最娇弱的瓷器,也不过如此。

揣摩他的心思,洞悉他的不安。

折磨他的时候,下手要重,又不能太重,过了容易受伤,轻了他又不满。

娇花都没有覃老师这么难养。

谢珣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地搂住钻进他怀里的覃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天晚上,谢珣梦见他为覃爻动心的时刻。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十五年前,那时他正逢青春期,主打一个叛逆,被父母流放到老家的高中,在那里当校霸当混混,江湖人称“谢哥”。

那是谢珣的第一个高三,早恋,打架斗殴,成绩稀烂,与省重点示范校的三好尖子生群体格格不入,他混迹其中,就像土匪扛枪闯私塾。

覃爻是转校生。

高三那个春天,消息传进了谢珣耳朵里,据说本部高一来了个转学生,走关系进来的,长得特别好看,他出现在校门口的第一秒,就抢走了谢珣校草的称号。

谢珣当然不服,带着狐朋狗友把转校生堵在高一致远楼的楼梯口。

那会儿还闹了个笑话,他们堵错人了,堵住了另一个班的转学生,把那戴眼镜的书呆子吓了个半死,口吐白沫直接送进医院。

出师不利,第一回就堵错人,对谢珣的校霸生涯生涯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般的污点。

打那以后,他就和覃爻杠上了。

覃爻也是个老倒霉蛋,侥幸逃脱了混混团体的围堵,却没有逃过同学的孤立和鄙夷。

校园卡三番两次被偷,值日总是被安排在星期五,作业本被课代表遗忘在讲台上,各种组队活动永远剩下他一个人,甚至连教室饮水机坏了,他都被推出去背锅。

谢珣就是这么逮着他的,有一回体育课,男生跑一千米。

当时全班齐上阵,你跑我的道、我抢你的道,凌乱却又步伐一致地搅在一起。

覃爻其实跑得很快,他的耐力一向不错,但他们班还有更快的,他们挤在一起,说不清楚谁挨了谁、谁碰了谁,反正只有覃爻跌倒。

没有人扶他起来,他们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跑过去,依次进了终点线。

覃爻低着头,额发垂落。

他在草坪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体育课老师,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对方请假。

得到同意后,覃爻进了休息用的板房小隔间,他喝了一点水。

谢珣终于逮住机会,两手插兜,凶神恶煞地钻进板房,一脚蹬上门,狭窄逼仄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覃爻。

覃爻抬了下眼皮,视线冷漠地掠过他,复又低头喝水。

谢珣心想,很好,这学校里还没有谁敢无视如此帅气逼人的我,他上去一把夺了覃爻的杯子,恶狠狠地说:“你就是覃爻。”

覃爻叹口气,终于把头抬起来,与他四目相对。

真奇怪,谢珣心想,他为什么觉得,这人老好看了呢,还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可怜。

谢珣把杯子塞他手里,转头跑了。

翌日早上十点,谢珣把覃爻从睡梦中摇醒:“起床了,醒醒,老婆起床了!!!”

覃爻半掀眼皮,满脸困倦,转头往被窝里埋得更深。

谢珣看乐了,在他旁边坐下,打开购物软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条碎花裙不错,蕾丝边也好看,欧天呐,我的上帝,瞧瞧这是什么,竟然是黑丝!”

覃爻睁开眼睛,默默回头。

谢珣挥了挥手机屏幕:“要不咱买这条黑丝吧。”

覃爻不顾寒冷,从被窝里爬起来,凑上去,眼睛直直地贴着手机屏幕,疯狂点头:“我觉得可以。”

谢珣微笑,把手机收起来,两手并用按住他的脑门,盯着他迷糊糊的眼睛:“起床了,不是说今天去打牌吗,快,我就一天假,咱俩好好玩。”

“…黑丝。”覃爻耿耿于怀,谢珣老脸微红:“你起床,我就下单。”

覃爻飞速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裤子,一溜烟钻进洗漱间,三下二除五收拾完毕,一脸冷漠地回到谢珣面前,幽怨地提醒:“黑丝。”

“……”谢珣当着他的面下了单。

谢珣载着覃爻开车到半山别墅,这回依然是江别宴来迎接他们:“欢迎欢迎,好久不见。”

二狗相见,少不了一顿阴阳怪气的互掐,江别宴先发制人:“哟,老谢,老得这么快,工作肯定很辛苦吧?”

谢珣面带微笑,宠辱不惊,轻飘飘地回怼:“还行吧,不如你啊,伺候老丈人不容易吧,瞧瞧,瞧瞧,皱纹都熬出来了,啧啧啧,还好没有丈母娘,不然你得伺候俩,你说是吧?”

江别宴额头爆出青筋:“姓谢的,就你缺德。”

谢珣立刻回敬:“你不缺德,你能差点儿去坐牢?”

两人杠上了,在别墅门口剑拔弩张,电光火石一顿劈里啪啦。

宁知秋在客厅里等着,久不见人来,他趿拉拖鞋出来一看,当场无视拌嘴的两人,朝围观的覃爻招手:“覃老师,快来,正有个事儿请你帮忙。”

覃爻进去,在玄关换上拖鞋。

宁编剧正发愁:“Elton给我发了一道数学题,我不会做,江别宴也是个学渣,麻烦你帮他看看?”

覃爻答应道:“好。”

Elton上高中了,他的父亲傅云鉴将他接回了美国。

宁知秋正在和他打视频电话:“Elton我帮你找到一位非常厉害的数学老师,你可以叫他…”

覃爻适时地接了话头:“Ivan。”

“别,”宁知秋一板一眼道,“你是老师。”他对眨巴大眼睛的Elton说:“你必须叫他覃老师。”

Elton坐起来,乖乖地喊:“覃老师。”

——他的普通话倒是很标准。

覃爻颔首示意。

尊重施以援手的老师,是一个学生应有的品行。宁知秋有他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和规则。

覃爻的视线忍不住在他身上多作停留。

宁知秋回头,认真地请教他:“覃老师,就是这道题,你看看。”

覃爻走过去,拿起宁知秋打印出来的数学题看了看,稍加思索,回头问他:“有笔吗?”

宁知秋立刻将圆珠笔送上。

覃爻三下二除五写了解题步骤.

宁知秋面露惊讶,立刻掏出手机拍照发给Elton,他惊叹不已:“覃老师,问你果然没错,就没有你不会的吧,太厉害了。”

好像覃爻在周围人眼里,总是无所不能的。

谢珣也很震惊,但他震惊的原因和宁知秋稍有不同:“你怎么知道覃爻会高等数学?他可是律师。”

就好比背法条、舌战群儒的文士,突然摇身一变为数学家,文理不搭边,下意识感觉蛮奇怪的。

宁知秋浅浅莞尔:“两年前,你们打牌的时候,覃老师绕着你们走了一圈,就知道你们谁能赢。”

那么快的算牌速度,还好他没上桌,否则当天那场牌局,其他三家能把底裤都输没。

“……”谢珣竖起大拇指:“宁编观察也蛮仔细的哦。”

覃爻就纳了闷儿,他问谢珣:“你到底是哪里人?”

一会南方口,一会儿北方气儿,搁这儿表演口技呢?

“不是我说,好家伙,”谢珣一连用了俩口头禅:“咱俩认识十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南北混血?”

“……”良久,覃爻默默憋出一句:“你牛逼。”

江别宴接了一通电话,高兴地说:“老盛他们到了,我接他们去!”

“我准备茶水。”宁知秋扶着茶几站起身,招呼他俩:“你们坐,想喝点什么?覃老师还是红枣泡枸杞?”

覃爻想了想:“再加点党参吧,谢谢。”

宁知秋愣了下,忍俊不禁:“覃老师一如既往养生啊。”

覃爻浅浅地勾了下唇角:“还行。”

玄关处传来喧哗声。

江别宴领着盛文澜和林子衿进来,边走边向宁知秋请示:“知知,都是老朋友,我今晚破例喝点儿,行吧?”

“……”宁知秋不太认同地蹙了下眉头,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到底没拂了他的请愿:“别喝太多。”

江别宴最近拿了个特警角色,他稍息立正,当场行礼:“遵命。”

盛闻澜一脚踹他屁股上,满脸嫌弃:“就你戏多。”

林子衿拉住他:“咱俩来做客的,你礼貌点。“

宁知秋探长脑袋望过去,疑惑地问:“老席他们呢?”

江别宴回头给了盛文澜一拳,甩甩手回道:“说是送儿子去学校了,明天开学。”

连覃爻都惊讶了:“阮霖还在念高中?”

江别宴和宁知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没,去年就去上大学了,说是解开心结了,说起来,阮霖念了三个高三。”

谢珣啧啧感叹:“我念一次就受不了那学习强度了,阮小霖挺行啊。”

覃爻默默插嘴:“你的作业三分之二是我做的。”

谢珣额头掉下一排黑线:“当着这么多人面呢,给我留点面子。”

覃爻:“……”

针对这个事,谢珣还就跟他杠上了:“你说,你自己说,我还不够努力吗,高三前那个月,我天天在宿舍熬大夜,你可都看见了的!”

宁知秋把泡好的党参枸杞加红枣端过来:“覃老师,喝茶。”

对谢二哈的抗议,覃老师充耳不闻,一副高冷模样,端茶啜饮。

江别宴趁机嘲笑:“哟,谢队家庭作业都找别人做呢。”

谢珣回怼:“少说两句吧你,因为翘课太多险些被劝退,你这名声我们那几届都知道。”

江别宴冒大火:“草,知知,让姓谢的滚出去,没法儿聊了这天儿!”

宁知秋回神,忽然意识到:“咱们四个都是一中的?”

覃爻放下茶盏:“好像是的。”

江别宴叉腰,特别不愿意承认他和谢珣就差两届:“比咱俩小两级,一进来就和高年级打架闹到校长那儿那个混混,记得吧?”

“……”宁编剧震惊,笑着说:“怪道是无巧不成书,那么,覃老师更小了?”

三人齐刷刷望向喝茶养生寡言少语的覃大师,这通身上下泛滥着过于城府老练的气息,完全看不出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

一直被无视的盛闻澜不满,强势插入存在感:“我说,席总没来,我们仨这牌局凑不够啊。”

谢珣问:“宁编会吗,来补个缺。”

宁知秋摆手,浅笑道:“我就不参加了。”

江别宴一听谢珣邀请宁知秋,脸色都变了:“好样的,你是真不怕倾家荡产啊。”

宁知秋给自己泡了锡兰红茶,端起白玉瓷茶盏,垂眸呷茶,淡淡地提议:“要是覃老师上,我愿意陪他来两把。”

覃爻轻挑眉梢。

盛闻澜把林子衿推出来,主动替他请缨:“我老婆也没问题!”

宁知秋和覃爻同时望向一脸天真无辜、单纯懵懂的林教授。

林子衿张了张嘴,憨笑挽尊:“小赌怡情。”

覃爻、宁知秋:“……”要是不让牌,林教授一定会输到回家抱着盛总痛哭流涕吧。

“诶等会儿!我想到了!”江别宴灵光乍现:“咋就把那谁给忘了,知知,你记得不,陆屿深也回榆西了!”

宁知秋纳罕:“他也回来了?”

“那谁,留完学,回国了。我听说是陆屿深逼的,具体啥情况,不了解。”江别宴打通了陆屿深的电话:“陆哥,好久不久啊,来打牌,行行行,把你家那位带上,大家伙都在,帮你劝劝他,行吧……”

江别宴走远去讲电话了,没多久,他回来道:“陆屿深离咱这儿没多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

“他家那位会打牌吗?”林子衿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宁知秋和覃爻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江别宴挠头:“这个嘛,不确定,我也没怎么见过那小孩。”

六人正喝茶嗑瓜子吃水果唠嗑,门铃响了。

陆屿深领着颜絮进来,在玄关处换鞋:“牌局是吧?快快,我们家阿絮在屋里憋闷,就指望你们陪他玩儿了。”

颜絮从陆屿深背后走出来,像个面瘫,语调比机器人还刻板,客气地说:“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的年更鱼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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