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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梁侯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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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租了马车,飞也似的往府里赶,半道遇到才得了消息的宋叔,于是将他也拉上车。

宋叔怕路面颠簸,拉伤崔韫的伤口,执意坐到车辕上亲自驾车。

他为崔时敏赶了十多年的车,直到崔府将马匹全卖了,他才不做马夫,不过手并不生,驾车极稳当。

马夫拗不过他,只得让贤坐到车侧。

换上宋叔驾车,崔韫的脑袋也不晕了,就像坐在平地的椅子上一样,不一会就到了城门口。

老远就听见外头吵吵囔囔的,还有许多笨重的马蹄声。崔韫以为遇到几支马帮进城,刚想掀起帘子看看热闹,没想到宋叔一声大喝,伴着马匹的长嘶车子猛地停下。

车厢一震,崔韫和宋元齐齐滚下车座,差点把门牙磕掉。

“哎哟,怎么回事?”

崔韫揉着头,忍着腹部的伤痛钻出车子一瞧,被唬了一跳。

只见城门的这条大街上挤了一支黑压压的兵马,队伍里的兵士都身着重甲,骑着包着藤甲的战马,井然有序的踏入京中。锋利的刀刃闪着光芒,高高的旗帜直指天空,数面红旗上书梁字,还有几面是滇字。

看热闹的百姓建起了两堵人墙,崔韫轻捂着肚子站在车辕上看,一眼便看到了这支兵马的统帅——镇守滇地的梁侯。

梁侯的戎装同普通兵士无异,但她并没有随身佩戴兵刃,神气也较为淡定随意。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头上那条显目的疤痕,这是崔韫辨认梁侯的标志,据说这条疤是梁侯与滇地蛮子时冲锋在前留下的,那时的梁侯刚及十六,就敢在万军之中单枪匹马的去取蛮子王的头颅。

崔韫年幼时耳闻过她的传奇,一直以为梁侯是个身高九尺、声若洪钟的堂堂大英雄,后来阿姊定亲时她见了一面梁侯,不由得大为失望,来领梁清下定的分明是个瘦弱的女书生,与她心中想的阎罗霸王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不过梁侯凭借着赫赫战功,在滇地独霸一方,有人传她的梁家军数达百万,堪比徐国公在北疆对峙突厥的铁骑。

两位战神镇守边疆,一南一北又相互制衡,无论是缺了哪一个,小皇帝和纪国睡觉都不安稳。所以即便边塞苦山苦水,若无要事,他们是不会轻易不会回京的。

梁侯的庶女梁清,此时也骑马紧紧跟在梁侯马后,身形比较梁侯更为文弱,纤细的手腕似乎还没有马缰绳宽,让人见了不禁怀疑她身上的这副重甲会不会将她压垮。

看到梁清,崔韫的心紧紧提了起来,她不知梁侯突然回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阿姊的出阁日快到了,梁清也跟着回来,那她们母女俩就极有可能回来准备亲事的。

得赶紧回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姊。崔韫心里盘算着,是时候该把埋在后院的金银挖出来了,府里必须好好修葺一番。阿姊虽是高嫁,婚事却怎么也不能太简陋。

回到府里,崔韫先换了一身宽袍,方觉得舒坦了些,又让宋元去国子监请假,顺便路上买点葵花籽回来磕。

崔盈见她换下的薄衫上粘了大片的血迹,吓得心惊胆战,便非要掀开她的衣摆细细瞧,崔韫害羞不肯,她还抹起了眼泪。

为了哄好她,崔韫拿出梁清这个杀手锏来逗趣,果然,在听到梁侯梁清母女回京,崔韫能清晰的看着她阿姊的耳朵都变红了。

崔盈若不是要看顾着崔韫的伤,早就被她羞到在这间堂屋里待不下去了。

宋元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天都黑才进门。她双手空空,没带回葵花籽,却带回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三娘子,纪国殿下不在国子监读书了!”

“什么?”

崔韫惊得从榻上跳下来,顾不得伤口扯到的疼痛,抓住宋元的肩膀问:“你听谁说的,消息准吗?不会的,纪国她从没跟我说过呀。”

宋元被她摇得头晕脑胀,“哎呀三娘子,是朱学士亲口说的,我还特意去瞧了纪国殿下的案子,上面用黄布盖了,纸墨笔砚什么的都没啦。”

“怎么会这样,”崔韫仍是不信,又有些委屈,她放开宋元,又被崔盈复拉回榻上坐好。

“许是殿下有事,这段日子没法去国子监呢,”崔盈安慰她。

可惜这话并不起什么作用,纪国殿下一年内去国子监的次数堪堪过十指之数,她的亲用之物常常在桌上摆着。每次放学,崔韫总是等人走光了,殷勤的去给她擦拭笔砚。

崔韫闷闷不乐,她曾央求过纪国,要纪国离开国子监时提前与她说,纪国也痛快应下,结果纪国又自食其言了。

“万一是朱学士搞错了呢。”

瞧她这副疑惑不安的样子,崔盈也心疼的附和她:“殿下一诺千金,许是朱学士听错了。你的烫伤还流着脓水,快去榻上躺好,等明日再让宋元去公主府上递个条子,不都什么都知道了。”

崔韫别无他法,只得应下,回到房中躺下,直到鸡打鸣,四个时辰倒有三个半时辰是睁着眼的。

第二日,崔韫不忘叫宋叔请三十来个匠人来,她既然要将伯府上上下下修整一遍,就得早早开工。

匠人刚到门口,还没分配下差事,宋叔就拿着一张帖子进来,拦住要去国子监的崔韫。

“三娘子,今日都请了假您就别去监里了,瞧瞧,侯府的梁清递帖子来了。”

崔韫接过一瞧,果然是她,府中没有长辈接待,她总不能让阿姊去面对这个未婚妻,于是只好换了身衣裳,将人迎进来。

“阿韫,自从我随母亲去了滇地,我们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

崔韫与她客套,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们本就不熟,只是年节会互送些礼品,若不是有阿姊在,平时书信来往也没有几封。

梁清脱下戎装换便袍,端着茶盏打量着崔府的花厅,倒显得神采飞扬。她的皮肤极其细嫩,身量虽高却极瘦,不像是在沙场吃过苦的人。

“滇地与京中比如何?”

“那里水养人,无论多深,一眼可以看到底。山也秀丽,一座座像乱刀劈过,又常年披着绿茵,是京中没有的风物——”梁清话锋一转,对崔韫笑道:“自然,那里的地坤却处处不如京中的。去了那里多少年,我就想了京里多少年。”

“阿清对滇地的地坤这么了解,想必平日也不少见。”

梁清见崔韫一副快炸毛的模样,不禁笑道:“自然,每日都有一名地坤从我房内带走衣裳——若不是她已经有五十岁的年纪了,走不得山路,我倒想继续带她到京里,给我洗衣裳。”

崔韫不禁被她逗笑,脸色也立马缓和了,思忖这梁清也是个有趣之人,不像个粗鲁武夫,比起京中的世家子弟还多了几分随性。

“梁侯与阿清匆匆回京,几时回去?”

梁清想了想,“说不得,我们梁府此番有两件大喜事。一件便是我与你阿姊的好事将近,另一件是我母亲的,只是两件好事凑在一起了,哪件先办还是要再商酌商酌。”

“难不成梁侯也要娶亲了?”崔韫来了兴趣,久闻梁侯从未成亲,膝下也只有妾生的一女梁清,京中都传她有断袖之癖,哪里想到竟然要成亲了,忙问:“是哪家的好地坤?快与我说说,哈哈哈,梁侯若是娶一位霸道性子的嫡母,也好好盘一盘你的性子。”

“她的话我怎敢不听?”梁清微笑道:“小崔伯可能不知,此人便是皇帝的嫡姐,纪国殿下呀。若是我淘气,纪国殿下不说,就是我母亲也要替她教训我了。”

“哗啦。”

崔韫手中的茶盏连盏带水全都摔到了地上,溅了她一裤子的茶水。

茶盏质地清脆,落到地上便摔了个粉碎,唯有茶托还完好无损的留在崔韫颤抖的手上。这是崔母在时的旧物,一盏配一托,此盏碎后,府中再也找不到第二只花色相配的茶盏来配这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搞事情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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