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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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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堆乌泱泱的人制着顾珩和宋浅言丢进那个诡异的禁制里,阮秀他们三人一狐才从隐身的垂幔后显了身形。

风昀小心翼翼地挑起了帷幕的一角,见人群已渐去七八,才脱力般地靠在梁柱之上,气若游丝地说道:“人走得差不多了,这下得让宋浅言给我加月俸才行。”

平日里在上司面前唯唯诺诺的风昀,现下竟敢直呼其名,可见确实被折腾得够呛。

“你有本事当着他面再说一次方才的话,回溢津后我就请你吃饭。”谢廷相抱着团在他怀里的大狐狸,斜了一眼风昀,冷嗤了一声。

“我会说司主大人,请看在小的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以后就少扣我点月俸吧。”风昀语气正直地回道,似乎丝毫不察觉立刻滑跪有什么大问题。

阮秀抱着命剑,默不作声地在旁听他们俩打了一会口水官司,撑不住笑了一下,才轻声打断道:“好了,你们俩,几岁人了,有什么,到了外头再说。”

一直蜷在谢廷相怀里,半阖着眼睑的泽玉,听到此处,方短促地嗤笑了一声,闲闲打了个呵欠,半睁着一双鎏金般的眼瞳,施施然地开口道:“幸好还有阮秀这个小姑娘在,要是靠你们俩,顾珩和宋浅言趁早折在里头得了。”

“唔。”

被点了名的风昀和谢廷相窒了一下,像两只被提了后颈的小鹌鹑,瞬地便噤了声。

阮秀环顾四周,回身行至墙壁面前,指尖描摹着上头那个用浓烈绛色描摹出来的徽纹,轻声说道:“魔界之所以为人所恐惧,是因为在状似有序的假面下,实则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论你是多强的上位者,只要你一旦失势,便会被吞噬干净,取而代之。”阮秀指尖掠过徽纹的纹路,目光沉沉:“但这沉毓阁到处都留着那个传言中不知所踪的邺莲城主的徽纹。”

虽说谢廷相平时总像个被踩了长尾羽的炸毛云雀似的,总是和风昀你来我往地打一些口水官司,但他出身四大氏族,甚至还将兄长交予到他手里的谢氏一族掌管得有模有样,也不是假的,因此阮秀这话一落下,转念间,他便想明白了阮秀的言下之意。

只见谢廷相暗自低吸了一口凉气,轻着脚下的步子,行到阮秀身边,和她一起抬手望着墙壁上的徽纹,轻着嗓音问道:“阮姑娘是觉得,邺莲城的城主苍摩,并没有无端失踪,甚至他的魔息还停绕在邺莲之中,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魔,不敢轻举妄动?”

“我怕便是如此。”

阮秀收回手,沉着婉约秀丽的眉眼,凝声道。

沉毓阁,禁制内。

禁制内并不像他们原本所设想中的深渊血口的模样,里头是一道狭长而又幽寂的长廊,没有异兽,也没有厮杀,昏黄的笼火在壁龛上安静地明灭跃动着,卷帘边上垂落着看不清形容的画卷,模糊作了一团,一切古朴安静得几近诡异。

“没料到魔族把人族附庸风雅的把戏学了去,竟也学得有模有样的。”

虽被投入了禁制内,宋浅言倒不见得慌乱,像到了自家地盘似地,闲庭散步般在走廊之上四顾回望着,指骨虽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沿路上卷轴垂落下来的玉穗,但空着的那只手,九歌已应召落在了掌间,眉眼半笼在阴影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锋利。

“我方才一路看来,这禁制位于沉毓阁的腹地之内,是极隐秘的所在,但禁制之内,竟然也有传言中失踪的城主苍摩的徽纹,想来这城主的故事,比我们猜想中的,要近人一些。”

顾珩没理会宋浅言这一开口,便把人魔两族都嘲讽了个遍的阴阳怪气,驻足在一盏火舌舔动着灯壁的笼火之下,抬首望着,指尖捻着那盏笼火转了个遍,直至确认了每盏笼火,确实都留有了苍摩的痕迹。

“这苍摩也倒是有意思,明明人还在邺莲,也任由我们在邺莲内来去自如,都快要拆了他这沉毓阁,也不见他出面,倒也真是沉得住气。”

宋浅言没个正形似的,抱臂倚在廊墙之上,借着昏聩蒙昧的灯影,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顾珩微扬起的颈脖边,漫声说道。

“或者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呢?”顾珩收回手,曲指弹了弹在壁龛内悬挂着的笼火,摇摆的烛影便在他面上落下纷乱的影子,在一片灯影明灭中,顾珩的声线几乎轻若幽魅:“邺莲的镜像结界为何而下,我们目前尚未可知,就如同苍摩一个会将他对摇光上神的恨意如此昭彰的一个人,为何竟能容忍我们到现在。”

“嘻嘻嘻......嘻嘻嘻。”

宋浅言听着顾珩的话,扬了扬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不知从何而起幽渺笑声打断了。

这笑声似孩童,也似没有生气的鬼魅,男女莫辨地混杂在一起,从长廊尽头处幽黯的虚空处,似有若无地散漫出来,如同夜里最深沉的梦魇。

“装神弄鬼的来了。”宋浅言懒散地嗤笑了一声,手腕一转,细线般的锋芒在九歌的剑刃上如水般流过,剑意毕露。

“那他们最好一起上。”顾珩闻言,笑了一下,面上还是素日里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未见有起甚么涟漪,只是指骨翻飞间,一道凝着至纯修为的符篆,如同挟风带雨一般,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在虚空中拖出似有若无的火痕,向虚无的深处直直袭去!

“阿珩手真狠。”

宋浅言只散漫地看了那拖着火痕的的符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半垂着眼睑,眼底带了零星的笑意,一瞬不瞬地望着顾珩,微弱的笼火映入其间,如同遥远的星辰。

“我对其他人也挺狠的,希望宋司主不会有领教到的一天。”顾珩闻言,眉尖微动,似是笑了一下,下一瞬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坦荡无尘的模样,只是嘴里说着的话,像是带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揶揄意味。

宋浅言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顺便鸡贼地将顾珩的手腕勾到自己掌心里,极亲昵地摩挲着顾珩的腕骨,偏过头点了点顾珩的额角,漫声道:“没关系,阿珩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顾珩反手制住了宋浅言的手,握住他的指骨,笑着回了一句,但下一瞬,顾珩面上就变了神色,一股裹着凌厉杀机的森然魔气直直冲着他们的命门,箭簇般袭来!

上一瞬还远在虚空之中的吊诡笑声,这一刻就如同往他们耳边吹了一口冷气,伴随着诡异而不知名的香气,炸裂在他们的五感之中!

只是电光火石间,原本清明的灵台便如同被黏着上了铺天盖地的蛛丝,瞬地便麻痹了神识。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顾珩只模糊记得自己回过身来将宋浅言回护在怀里,极度的晕眩感让顾珩忍不住卸了力气,扑着宋浅言往后倒去,堪堪避过了直取他们命门的魔气。

令人惊异的是,方才明明还是一面木质的廊墙,顺着他们倒下的动作,竟幻化成了一扇绢纸作的门,顾珩就这般带着宋浅言,双双跌入了另外一个房间之中!

“嘻嘻嘻......嘻嘻嘻......”

那笑声似是停驻在了门边,如同看着一击得手的笼中猎物一般,只化出了模糊的人影,密密麻麻地攀在纸门旁,窸窸窣窣地诡笑着,嘴角咧出森然的利齿,如同看着掌中玩物一般。

顾珩强撑着神识,还想挣扎着什么,但被他护在怀里的宋浅言,早已昏迷过去,鬓角被冷汗打湿,眼睑细微而快速地翼动着,如同陷入什么深沉又黏腻的噩梦之中。

“宋......浅言,醒醒......”顾珩虚着一双素日里远月般的眼,吃力地拨开宋浅言被冷汗濡湿的额发,将指骨契入宋浅言的五指之中,也撑不住那般,与他一同坠入了不具名的梦境之中。

禁制之外,穿着明黄衣裙的沉毓阁阁主“咔擦”一声,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闻见动静,掀了掀眼睑,对面前垂首低眉的人懒声问道:“事都办好了?”

“回阁主的话,属下已让禁制内的亡囚把’笼中兽‘下在了空气里,为防他们俩天赋异禀不起效,属下驱着亡囚们发动了禁制内的幻阵,必定保证他们会完全吸入’笼中兽‘。”

“好。”阁主笑了一下,举起手中剔透的玛瑙杯盏,漫不经心地望着手中的杯盏在煌煌灯火下流转着的光,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笼中兽是专门对付妖族的药,能激起妖族骨血里的兽性,让他们就此自相残杀,互相倾慕的人又互相残杀,才是最好看的戏码。”

“......摇光......摇光!”

一声由远及近低呼声骤然将顾珩遗落的神思猛然收拢起来,神思昏聩间,顾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拘在了那位名为“摇光”的上神躯壳内,支起手肘撑着额角,指尖捻着寒玉做成的酒盏,似是在神游天外。

“你怎么从下界处理完人间气运诸事回到神界来之后,就这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刚唤他的人应该是个急性子,见摇光没有回应,便迫不及待地冲到他面前,气吞山河地一拍石桌,连声问道。

顾珩感觉自己一缕神识所寄托的上神躯体,摇光上神似是被不可言说的物事牵动了思绪,神思游移了半晌,才堪堪回过神来,撑起个浮浅的笑,勉强接过了来人的话:“云遥,你再这般咋咋呼呼,释黎的神殿都能给你拆了。”

“我倒想去拆了天帝的神殿,你看我像是敢的样子吗.......”云遥落于摇光的对座,撑着面腮嘟囔了一句,墨黑的眼瞳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了摇光,煞有其事地低声道:“说起释黎,我倒是想起一桩事,你下界的那段时日,释黎又不时下天诏给长蘅.......”

云遥原本散漫在星夜长河中的视线慢悠悠地收了回来,才发现上一瞬还坐在自己面前的摇光,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回来时,满身是伤。”云遥张了张嘴,干巴巴地将后半句说了出来。

神界的三十三重天不总都是清宁永昼的模样,到了极夜的时候,遥远的星河如同垂瀑,从三十三重天处倾斜下来,星云气雾氤氲其中,偶有星子坠落,如同一场让人沉溺其中,忘记归处的清梦。

神界中每位上神的神殿都是由释黎指派的,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作为人族第一位飞升的神祇,长蘅的神殿被指在了极遥远的星野尽头,每当极夜将至时,这里便如同陷入远古洪荒的混沌黑寂之中,冷雾四起,似是连星子都隐去了踪迹。

摇光来时,便见一身玄衣的长蘅,倚着树干,曲起腿,坐在一树玉樘树之下,整个人陷在极夜的浓稠黑暗之中,不知坐了多久,落了满衣素白的玉樘花,极黑的夜,连人影都模糊了去,只余漫天似是要开到荼蘼的玉樘,绚烂到扎人眼。

星影清浅,暗香浮动,神明垂目,明明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一副画面,落在摇光的眼里,却让他酸涩得心头一窒。

摇光原本只立在另外一树玉樘下,远远望着,脚下的步子不知何时擦着庭下的砂石动了一下,寂静得落羽可闻的神殿,便传来突兀的响声。

下一瞬,夜色里便传来裂锦般破风而来的剑意,摇光闭着眼判断了下方位,只偏了偏头,那剑便携着冰川般冷寒的气息,铮然插入摇光耳旁的玉樘树上,气劲之大,以至于带起的风,稍稍卷起了摇光长发,鬓边由素玉缀成的璎珞,应声而断。

但摇光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味,他只闭着眼笑了一下,轻声道:“累你久等,是我来了。”

在气劲带起的风落下时,长蘅瞬地就感受到了,来的人是久不见面的摇光,但他并没有将神剑召回,而是踏着一地由玉樘落花,沉着眉眼,朝着摇光步步行来。

摇光长身立于一树玉樘之下,双手抱臂,微微歪着头,似是看透了长蘅心底焦灼且无法与人言的妄念,又似是一无所知,只是单单伫足在原地,等待他无法逃开的宿命。

然后,束手就擒。

明明是极敬慕摇光的一个人,长蘅眼下却丝毫没有想要将神剑召回的想法,他就着两人这极近的距离,指骨覆上剑柄,目光似压着无尽的长夜,垂着眼睑,目光便沉沉落在了摇光眉目素雅的面容之上。

摇光不作一语,只是一如往常一般,如同看未长大的小孩,纵容地望着他,或是目光内多了点别的什么,长蘅闭了闭眼,不敢肖想。

但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摇光一吐一纳间,气息都能携着身为战神的灼灼烈焰,落在长蘅的颈侧。长蘅终究像是无法容受一般,垂落身侧指骨微动,抬手捻住了摇光鬓边断落的璎珞。

“如果能等到你来,我想我是乐意的。”

半晌之后,长蘅这般沉声回道。

“什么你啊我的,小崽子,没大没小。”摇光闻言,笑着骂了一句,却没把身前的人推开。摇光的目光如同远月一般淌过长蘅的面容,指尖点过他面上未擦净的血痕,轻声问道:“你怎么就惹到释黎了。”

“天帝言说我由凡人飞升,人族的情恨欲妄很难拔除,便召我去三十三重天,说要我入幻境,直面妄念,直至我能拔除妄念,洗净七苦。”

“你能在里面碰到什么,才能把你伤成这个模样。”摇光捻着指尖,收回了手,指腹在指骨上抹出的浅淡血痕,让长蘅看得呼吸一窒,脊背一紧。

他手上的血是我的,长蘅想道。

不知是不是这个转瞬即逝的念头给了长蘅莫大的勇气,或许他当下识海空泛,什么念头也没转过,神识混乱间,本能快于理智,他已瞬地执起摇光的手,摩挲着指骨上的血痕,像是压着什么沸反盈天的的妄念,哑声道:“是你。”

“情天恨海的幻境里头,全是你,哥哥。”

一言既出,长蘅原本挺直着的脊背像是被抽去了气魂,瞬地便松了下去,黑沉沉的一双眼被覆着的眼睑盖了去,头颅微微低垂着,似是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当长蘅长大了之后,他便很少再喊摇光为“哥哥”了,只有当他犯浑时,才会不轻易地念出这两个字,似是带了些亲昵的求饶。

他又在犯浑了,摇光眯着眼角想道,但他望着眼前他一手带大的年轻神官,那样强大又天赋异禀的神祇,眼下却是一副任君审判的模样,心下莫名又软了。

既软又涩,几乎要惹人落泪。

于是他绕过那把还横在他颈侧的神剑,握住了长蘅覆在剑柄上的指骨,眼瞳收着满树玉樘飘零下来的落花,浅淡地笑着说道:“没关系的,现实的我,永远不会伤你分毫。”

摇光似是说了很多,又似是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话,长蘅紧盯了摇光半晌,指尖微微颤抖着抚上摇光额间的神纹,如同虔诚的信徒冒昧又僭越地亵渎了他最敬重的神明,再开口时,连声线都在微微颤抖:“那我可以吻你吗,哥哥。”

“小混账,”摇光闭了闭眼,笑骂了一句,再睁眼时,横在他颈侧的神剑被他抬手化了去,指骨抚上长蘅的后颈,微微一迫,两人便鼻尖相抵,是再亲昵不过的情态。

“闭眼。”

摇光笑道:“我有什么是不允你的。”

三十三重天的神界,从来不下雪,但此时,洋洋洒洒的玉樘落花似是漫天柔软的初雪,落在了两个交叠的身影之上。

落花之上,一只带着潮意的手骤然抓了满手的落花,手的主人似是在忍受着什么极度又难耐的欢愉,掌中的落花被他抓出了花汁,混杂着掌心中微湿的汗水,有种难以言明的欲望的味道。

但另一只手似是不愿放过他一般,将他五指撑开,执起他的手腕,嗅着他掌心氤氲的花香。

“你好香,哥哥。”另一只手的主人哑声道。

风止歇了,玉樘纷扬的落花也停住了落势,树下的二人亦然,长蘅将摇光揽在怀里,湿热的皮肤紧密相贴,似是要酝酿下一场令人软了心神魂骨的惊涛骇浪,

长蘅久久望着摇光尚不能回神,只俯着头,吻了吻摇光泛红而潮湿的眼角,再将被他抓了一路的落花松了出来,幻化作了素玉璎珞的模样,重新接到了鬓边,又是最初的好模样。

摇光被长蘅吻得眯起了眼角,再停歇时,摇光也学着长蘅的模样,指尖轻触着长蘅额间的神纹,懒着透哑的声线,轻声说道:

“以后释黎再说你犯了罪孽,你我便都是堕神的共犯。”

剩余的话,便消融在了痴缠的唇齿之间:“但我绝不后悔。”

顾珩从梦境中猛然抽出神来,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被宋浅言覆在了身上,两人皆是呼吸急促,汗湿重衫,顾珩只一偏头,便直直撞入了宋浅言既清明又混乱的眼瞳之中。

只消一眼,顾珩便清楚地意识到,宋浅言和自己,进入了同样的梦境之中。

“我闻出来了,这群魔族的宵小以为我们是妖族,给我们下了笼中兽,想看我们被唤起妖性,自相残杀。”宋浅言哑声道。

“嗯。”宋浅言的呼吸那么近,又那么灼热,似一把火烧着顾珩摇摇欲坠的理智。

“没料到,我们是人族,笼中兽对我们来说......”宋浅言言及至此,猛然一窒,似是在咬牙死命克制着什么蒸腾的欲望,半晌后,才听得他断断续续地继续道:“笼中兽并不会唤起我们的妖性......”

“它只会唤起人族骨血中类兽的本能,噬咬的,支配的,征服的......”顾珩深吸了一口气,企图想要保持灵台清明,艰难地接道。

“我难受极了,阿珩。”宋浅言覆在顾珩身上,眼底是一片火烧般的红,只见他的指腹磋磨着顾珩的锁骨,直将锁骨揉成了透着欲望的水红,才哑声继续说道:“你救救我,好吗?”

在这场泛滥的妄念里,你才是我唯一的救世主。

“你确定,你不后悔?”

顾珩的指骨攀上宋浅言的后颈,轻声问道。

痴念浓重,暗欲横生,在一片欲流之中,宋浅言死死地盯着顾珩,凝声说道:“我不悔。”

一言语毕,接下来,便是足以吞天噬地的极度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鱼水之欢,懂的都懂!!!

啊,终于写到这里了,从进魔界开始,我就想写这里了,嘻嘻。

这些诡计多端的1,总是爱撒娇(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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