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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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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客栈分外热闹,来人站在门口一打听,有的说是客栈被通缉犯抢占,有的说是张家小少爷宴请全城百姓,可又有人听说张家小少爷和他父亲张员外都在店里,因此后者瞧着较为可信。

其实这传闻只传了几个时辰之久,只因有大批人手散步于街市各处,才令其传遍了一城,直到陈杰与何必一人扯了一边,在客栈厅堂高处、二楼的栏杆外侧,绑上了大大的“听证会”三个字,这一出闹腾的群戏才终于落幕。

姜义在二楼房内坐着,将外头一切听得清楚,这会听得楼下叫嚷不断,痛骂的话语此起彼伏。

“你良心怕不是被狗吃了!”

“活该你穷得吃不上饭!你就该和张琮一样在火里被烧死!”

“断子绝孙都不为过!”

原是张员外助张琮倒卖药材一事败露,引起百姓怒火,然而,这事情不是哪个聪明人发现的,乃是张员外携了家眷,当众致歉。

姜义经过这一夜思索,认定太子意不在武力攻城,李有才带来的兵将不过百余人,且金银在逃亡途中顺口和人聊了几句,得知这百余人的月俸只有三两,而寻常的低级士兵每月至少五两,拿三两月俸的是散兵,有名头,但没编制。

这等兵力,别说攻城,连攻下客栈都难。当下乔牧也这个通缉犯的名头还没摘下,太子势必会借此大肆宣传,届时舆论的矛头指向他,莫要说扭转风向,就说百姓为自保,难保不会把他供出去。

一批军队好打,一城百姓可叫谁下得去手。

众人纷纷讨伐,说出的话愈发难听,张家小少爷显然难以忍受,站在新搭建的台子上,已是气愤得喘息不匀,肩膀一耸一耸的。

小少爷喝道:“在这里说话的,有一个算一个,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墙头草!张琮还活着的时候,没见你们中的谁敢当面去说他一句不好,为民解忧、惩恶扬善的是人家乔大侠!如今我家潦倒,乔大家困于险境,你们倒是说得起劲,有本事把这些话搬去对城门外的兵将说!”

众人道:“张琮是官,我们哪敢惹,也就你们这些倒卖药材的敢和他搭话了。”

“就是,什么大侠,就是个杀人放火的通缉犯而已,说得多好听似的。”

每有人说一句,便会迎来不少人附和应是,赞同不断,但也有些声音持了不同看法,混杂其间,偶尔听得一两句。

“会不会这事情另有蹊跷,张琮难道不是被江湖中人所杀?”

“你知晓内情,就别跟大家伙打哑谜了,赶紧说说啊!”

“对啊,快些说与我们听!张琮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声音一出现,随着潜伏人群中的自己人有意捧场,众人渐渐注意到了这名小青年,小青年发觉转头打量他的脑袋开始变多,登时吓得浑身僵硬,面颊不自觉地涌起热意,纵使尴尬,他仍坚守己见。

“敢问张员外,可是受张琮胁迫,才帮他干这么多缺德事?”

小少爷是个机灵的,他爹愧得抬不起头,他便站出来主持大局,闻言,立即应道:“公子是明眼人!我家中确实受张琮胁迫。”

屋内沉寂片刻,而后,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笑声。

小少爷道:“张琮的父亲乃是当朝户部尚书,是太子党羽,他们父子二人势力逐日壮大,太子忌惮此二人势力,于是起了杀心,设计安排乔大侠遭通缉一案,事成之后,却想将人灭口!”

众人道:“你张着个嘴,张琮又是死人一个,自然是随你编排。”

就在此时,陈杰往他手里塞进一卷纸张,小少爷捏着边缘一甩,唰地亮出海捕文书。

小少爷朗声道:“铁证在此!”

众人左瞧右瞧好半天,不满道:“你就直接说了吧!”

小少爷指着海捕文书,解释道:“这上面盖的章,并非寻常官印,而是天子玉玺!普天之下,除却摄政监国的太子,还有谁能拿到这印章!现在,你们信了吗?”

眼神跟着他的指尖在字迹章印间飘移,众人的防线逐渐溃散,这正是姜义所求的结果。

太子既然想要乔牧也声名俱败,倒不如她先出手。

“天高皇帝远”这说法,千百年来始终存在。虽说连州距都城快马不过一两日的路途,但皇帝是谁,当政的是哪位大才,于连州百姓而言不怎么重要,甚至于不愿理会,毕竟朝堂纷争一旦掀起,皇子夺位,战乱危及的必然是这等无辜百姓,多了解些时局政事又填不饱肚子,与其成天愁自己该效忠于什么人,还不如当个趣事听了就过。

不过,皇帝若是真不在乎他们死活,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譬如此刻,街上四处有商贩叫唤,消息从每一家摊贩身边掠过,沿着城门口一路传进客栈,众人方才得知,太子增派了兵马,驻扎在城外,这一次,是动了真阵势。

众人惊呼:“这太子简直可恶,为了抢夺方寸土地,竟然弃我们性命于不顾!”

也有人忧愁道:“兵临城下,我们可怎么办啊!”

这时,有人站了出来,这人直奔台上,涕泣悲哀道:“若非太子谋划布局,就没有张琮这回事,我家婆娘也不至于遭人迫害,惨死在工地!诸位都是我的乡里邻居,我们应当携手共同御敌,否则让这等罔顾人命的东西当上了帝王,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在!”

众人却不太赞同,皆道:“可我们没人家那么强的兵力,护城的兵将成日吃喝玩乐,一旬过去,连城门口临时搭建的棚子都没拆,倒让太子的人捡了便宜,拿去营地遮风挡阳,这样懒惰的兵,万一真打起来,我们也只能逃。”

未及龚绛回话,适才那小青年反驳道:“弃……弃城而去,抛下故土,那才是懦夫所为!城中青壮年数不尽,侠肝义胆的女子亦是不在少数,龚姑娘便是人中豪杰,若是众人奋起一搏,哪里就打不过那些懒散的兵了!”

他高高举起手,又道:“假使乔大侠征兵,我一定是要去的!”

听着这人暗中助力,姜义不禁问道:“他是什么人,和你们当中的谁有交情吗?”

二楼坐的都是自己人,房门敞开,从楼下可以窥得内间交错身影,这青年所站方位离台子远,却更方便往上看,而他站了这许久,有意无意地一直在抬头,似是寻不着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从屋内角落传来了声音,应道:“街头蜜饯商铺老板的儿子,考过学堂的招生考试,没考上。”

自白墨离开后,白露消沉不少,不巧乱事频发,她更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愿与人交谈,而这催发忧思生长的,便是她手中紧握纸团,赵文晓送来的最新情报。

此一战,太子阵营的领军将领,是白墨。

消息一经传达,便预示着时间所剩无几,大军明日抵达城外,他们需得在这之前集结人马。

于是龚绛领了一众工匠,齐齐奔向城门边军队驻扎处,报上家门,领了军械。有他们在前头当典范,百姓登时信心倍增,陆续也有了不少人前来,相杀客栈的人混在人群里,为他们增添不少声势,昏晓堂学子亦是集结在此,整齐排列着登记。

原先几个手脚勤快些的守城士兵抢收了门口的几块棚子,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几名将士站在那棚子下,挨个登记。

不大不小的城门边,一条长队排到了客栈门口,排在最末尾的,正巧是那名青年。

何必上前同人聊了大半天,回来禀报道:“他说他叫董恒,家中父亲早亡,留下大笔家产,被叔伯拿走了大半,好在他母亲机灵,才保下了不少,能供他读书多年,还开了家蜜饯铺子维生。但是考了好机会,都没能进昏晓堂。”

姜义疑惑道:“昏晓堂还有这种进法?”

陈杰道:“进昏晓堂的路子无非花钱与考学这两种,有钱的花钱,有才的自然就考学。”

恰好,这两条路子的亲身经历者,就在眼前。何必靠家中二兄何来出资供他上学,姜乔二人当初也是花钱买的席位,陈杰则是靠着扎实的学识考进。

姜义问道:“这考学是考哪些方面的内容?”

陈杰道:“文章、算数这两门是必考,耕种、养殖、冶铁……依着昏晓堂所在地的生活方式,什么都考。”

何必道:“董恒就败在这所在地上,连州此地,是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没太多田地供人耕种,也没太多商品可贩卖,属于什么都干,什么行业都有点的地方,因此什么都要考。董恒自小在商铺里长大,饱读诗书,文章算数当然不在话下,其他科目可就不好说了。”

姜义却心想,此人行事果断,又正直坦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问道:“那他因何考不上学堂?”

何必道:“他一个文弱书生,哪会耕田养牛,就只能靠分数最高的一门算数拉分了,最近的一次考试,他算数这一门满分,才勉强接近了学堂的分数线。”

正说着,窗户轻响,一行人自觉地离开,乔牧也翻窗而入,手里捏了几根碧色布条。

想在五皇子处取得信任,不是守住一座城便能达到的目的。五皇子此人,可曾有薄弱之处,姜义心想,人的弱点,无非产生于家人与社会两地,五皇子会是哪一种呢,想到此处,她无端生出个无缘由的想法,只怕这五皇子并不包含在这二者之中。

自古帝王多孤苦,有胆量打天下的人,怎会轻易困于情爱纠葛,孤家寡人没有亲情,因为天下人就是他最亲的人,一人之上没有友情,因为他是这世间的尊者,不可侵犯。

想了许久,再回过神来,乔牧也已经为她编好了新发式。

“从哪里学来的?”

“龚绛姑娘说这样行动方便,给报名的女子都编上了,我找她拿了几根,顺便看会了。”

姜义身上的疲惫一拥而上,她脑袋一歪,乔牧也一手托得稳稳当当,随她闹腾。

乔牧也道:“都准备好了?”

姜义道:“嗯,襄姨说,我娘过世时,她没能见上一面,也不知道当时穿的什么衣服,不过她这人固执得很,常带出门的几件衣服全是那个款式,晚上也看不大清,所以做件差不多的就行。”

此举意不在怀念故人,而是要从李有才那里探听点消息,李有才袭击她之后,姜和的反应着实夸张了些,简直像是恶鬼索命。

蹲守在城门边的人回来说,李有才每夜梦魇,哀嚎不断,梦中那人身着胡裙,是个来寻仇的女鬼。

姜义装扮上胡裙,站上城墙高处,这一夜本是宁静如常,直到城墙上的美人一跃而下,直冲营帐。

箭矢自四面八方破空袭来,忽然,城墙像是块巨大的吸铁石,将箭矢尽数吸附了去,唯有那道鬼魅般的人影在高树间飘摇,在李有才眼中逐渐清晰,瞬间逼近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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