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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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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无垠的雪地里,江千宠明媚的笑脸变成了一个亮眼的存在,好像冲破厚重雪层的腊梅,在这个寒冬开出了粉色的花。

苏恪完美无瑕的面具好似出现了一丝细微裂痕,他面上虽无太大表情,但眼底却已汹涌澎湃。不知道为何他好想抱一抱面前这个才到他鼻尖的女子,他的手握紧又慢慢松开,终究还是忍住了。

只冲她会心一笑:“嗯。”

永安侯府在城西,离恭王府不远,轿程不过一炷香。

苏恪早就让闻剑递了拜帖,因此两人一到便被管家邀了进去。

永安侯府远不及安乐侯府宏伟铺张,但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丹楹刻桷,倒自成一体,看得出其建造设计的主人底蕴深厚,别有意味。

这位名唤牛威的管家据说已经在永安侯府干了三十年了,三十年春秋早已把他打磨成半个侯府主人的姿态。

牛管家是认识江千宠的。

但江千宠记事以来很少来这边,便是过来那也是外祖父还健在的时候,那时她还小,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因此对于眼前的一切她都感觉有些陌生。

牛管家笑盈盈将他们领入前厅,命人沏茶招待两位客人。

“王爷王妃,初次莅临,侯府真是蓬荜生辉了。两位先用茶,稍作休息,小的让人去请侯爷过来。”牛管家说着便随手指了个仆从,“你,就你,还不快去叫侯爷过来。”

转头便在苏恪和江千宠身边陪笑。

“牛伯,我舅舅近日可还安好?我久居深宫,无法常常出宫探视,不知舅舅现状如何?”江千宠有些疑惑,舅舅便是与她不亲近,但堂堂亲王来此也当出门亲迎。难不成竟真如此明目张胆地怠慢苏恪?

“侯爷啊自老侯爷走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常常自己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整日。前段日子还开始对着花花草草说胡话。老侯爷在的时候,我们侯爷多风光潇洒……可叹老天不开眼啊。”牛管家说着说着涕泪横流。

江千宠默然,不知该如何接话。毕竟老侯爷的死她的父亲逃不了干系。

牛管家这些话好似将她按在烈火上灼烧。这也是她这些年不敢同侯府多走动的原因。

“逝者已矣,侯爷应当更加珍重身边的亲人才是。往后侯爷也算是本王的舅舅了,本王定当同千宠一起孝顺唯一的舅舅。”

江千宠闻言略带感激地看了苏恪一眼,好了,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松快了不少。

三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尖叫。

牛管家闻声脸色大变,道:“两位客人先坐着,小的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说着便往外走。

“舅舅久久未来,我有些担心。便一起去看看吧。”江千宠说着不容置喙地跟上了牛管家。

苏恪也紧随其后。

二人跟着牛管家走到了一处屋子前,较之别的屋子宽敞明亮不少,似是书房。

书房前已簇拥了一些看热闹的仆从,众人都挤在书房门口,似乎不敢进去。

牛管家喊道:“去去去,都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见牛管家来了,迅速让开道,跪成了一排,却没见散去。

书房里之前那被打发去叫侯爷的丫鬟跪坐在地,身子抖成了筛米糠的筛子。

书房还算宽敞,一面墙放了一个大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另一面是张软塌,供主人稍作休息。软塌前有一个香炉,软塌边有一个半人高的陶缸,盛满了水,里面养了几尾小鱼,正在欢快地游着,似是不知天外之事。窗子紧闭,严丝合缝,似乎能进来这个书房的只有这张门。

江千宠看向书房主坐,一个略显孱弱的身子伏在案头,宽大的袍子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牛管家试探道:“侯爷,王爷与王妃来看您了,侯爷。”

而那人却无半点反应。

“听闻舅舅近日身体有恙,千宠却未来探视,舅舅可是生千宠的气了?”江千宠开口问道。

这一瞬间,济济一堂的书房内却静得好似无人。

牛管家见情形不对,走过去探查,那伸过去的手突然开始发抖,状如那丫鬟。

伏在案头的人脸被转到一边,煞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双目紧闭,似是睡得安详。

颤颤巍巍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永安侯府。

“侯爷,薨了。”

苏恪第一时间下令将侯府围了起来,派闻剑去通知京兆尹。

仆从们都被安排在另一处院子里,由苏恪带来的府兵看管。

屋子里只剩下苏恪,江千宠一行人,牛管家和那个倒霉的丫鬟。

她是第一个发现侯爷去了的人,不管结果如何,她怕是活不成了。

江千宠默默感叹,宫中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贵人有任何闪失,遭罪的必先是其最亲近的宫人。在上位者眼里,奴仆命如草芥,他们的生死不值一提。

而她在看到舅舅尸身的那一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悲伤。她是否太过薄情冷性了些?

京兆尹还未到,旁人不敢乱动,永安侯的尸身便仍安放在原先的位置。

江千宠借机询问那丫鬟: “你从管家让你来找侯爷讲起,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奴婢听了管家的话便来找侯爷。一开始去了卧房,但卧房没有……没有人,奴婢就来了书房。奴婢在外面敲了门但没有人应,刚一推开书房门,奴婢就看到侯爷这个姿势趴在案头,奴婢又大声喊了几声侯爷,就像……就像管家方才一样去探侯爷的鼻息,发现……发现侯爷已经……已经西去了。”

丫鬟痛苦流涕地说着,往江千宠这边跪爬了几步抓住了江千宠的衣裙, “奴婢太……太害怕了,才叫了一声的……王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求您救救奴婢……”

她应当是知道自己的命数了。也是个可怜人儿。

身后清酒见状忙上前拉开那丫鬟。

苏恪将江千宠拉到身后道:“侯爷之事乃是朝廷要事,王妃干涉不了这些。凡事等京兆尹来了再说。闻剑,先带她下去,看好她。”

江千宠看了看他,心中有些动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脖颈和早上她给他披上的黑色斗篷。

她确实管不到这丫鬟的死活,但若能少一分罪孽她定尽力而为。

江千宠又问牛管家:“管家,舅舅这几日可有异样?”

牛管家思索了一会儿道:“并无。仍和以前一样按时三餐,每日卯时起,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房,除了有些叨叨胡话,并无其他异常。”

“昨日跟今日也和往常一样?”

“回禀王妃,是的。”

苏恪走近永安侯身边看了看。“身上没有明显伤口,死因不明,需等京兆尹带令史来查验尸身方知。”

话音刚落,京兆尹许昌平带着一大帮人进了侯府。许大人拿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真是生不逢时,自他接管京畿以来屡屡倒霉,老是碰到这种事,一个不小心他也得赔进去。

“拜见王爷王妃。”

来不及多客套,许昌平命人将永安侯尸身带去了偏厅,让令史验尸。自己则在院子里审问仆从。

江千宠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些奇怪之处。

“为何屋中要养这么大一缸鱼?”

苏恪看向她,“侯爷以前可有养鱼的喜好?”

江千宠想了想:“印象里是没有的。不过我从未来过他的书房,许是一直就有的。”

苏恪点点头,仔细地翻了翻案头的纸页,只其中一张画了一笔,不知是画还是字。苏恪将它拿出来藏进了袖中。

江千宠未注意到他,自己一人站在书柜前,随手翻了翻,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转眼她看到软塌前的香炉,眼睛一转,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没焚烧完的线索。

江千宠揭开香炉盖,香炉似是许久没用,里面尽是冷灰。江千宠伸手进去扒拉了几下,摸到了软软的东西。“果然有东西。”

“王爷。”江千宠招呼苏恪过来,给他看自己扒拉出来的东西,好像是沾满了香炉灰的一个锦囊。江千宠抖了抖上面的灰,还有自己满手的灰。随后打开锦囊,拿出一张折得很小的纸,递给苏恪,让他帮忙打开。

苏恪打开一看,愣住了:“侯爷的遗书?”

江千宠脑袋凑过去一看,一张纸方方正正地写着遗书二字:

“……君见此信,余已成阴曹一鬼。先父去后,余世袭侯爵十载春秋,实则受之有愧,惶惶不可终日。今身消魂殒,无子无女,无妻无戚,无兄无姊,然先父之志不可断,先祖之名不可绝。吾妹之女陶氏千宠,端方智秀,人贵德行,故余欲传吾爵之,望其振族兴庭,不负吾之所托,使余安然于九泉之下面见先父也!……”

“舅舅要……我袭爵?”

江千宠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不可置信。

“确是如此。字迹还未干透,应是最近刚写完的。”苏恪用指尖摩挲着纸页,思绪万千。

“舅舅早就料到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准备好了遗书么?”江千宠又想到什么,“可牛管家说舅舅神智不清爱说胡话,若是真的,他怎么能写出遗书的?”

“遗书自然是真的,落款还有侯爷的亲笔和印信,不可能造假。”苏恪将纸页重新折好,站起身来递还给她道:“那边令史应当有些眉目了,咱们先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感冒发烧断了好多天(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追但我先道歉),周末这两天我不出门我就在家熬在家码字!发誓加更一章把失去的追回来!!

遗书是我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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