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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千里迢迢,任命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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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九,雍王江绎下令封城,整个雍州只进不出,百姓哀声载道,私底下不知道把这位行事乖张的雍王翻来覆去骂了多少遍,可惜那流言如雪花纷纷飞进雍王府,江绎就像是听不见,一意孤行。

这消息往外传播,没人想要被留在雍州,就连行商碰见了雍州也是绕道走,城门内无数人站在交戟之外,讲理,哀求,唾骂;城外却是人影寥落,只有几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鸟雀在紧闭的城门前叽叽喳喳。

沿途之上,风雨交加,道路泥泞,有一架牛车正紧赶慢赶地朝前方赶去。

孟亦楼带着盘缠,一路风尘仆仆,羽扇纶巾,儒生打扮,称不上丰神俊朗,却也温文儒雅。

“还真封城了。”他眼前是高耸的城墙,隔着厚重的建筑,甚至能听见城中的义愤填膺。

这一路从京都来,江绎这一手传得开,瞬间打碎诸如死了爹娘变模样的谣言,全天下都知道雍王还是那个雍王,本就行事不计后果,如今又多了个宠着他的巫湫潼,更是无法无天,一州主城说封就封,完全不管民生死活。

可孟亦楼并非随大流的愚人,自从叔父为他择定辅佐之人后,他再未轻视过这位伤仲永的雍王,只是那封城理由太过牵强,不知江绎真实用意。

官差在门口坐了不知多少时辰,这还是换班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影。

“在下京都孟亦楼,叔父是当朝丞相孟朝云,此次循叔父之命,前来雍州寻王爷,有要事相禀。”孟亦楼将身份凭证与孟朝云的令牌一并递给检查的官差。

一个金光闪闪的孟字刻在纯金雕花牌上,孟朝云是谁天下无人不知,这位可是孟朝云的侄儿,自然不可慢待。

“郎君稍等片刻,小人即刻去报信。”城门打开,孟亦楼和他那牛车被迎进城门,撞见怒目圆睁的一众百姓,拱了拱手,便找处空地大咧咧坐下,与护卫天南地北地攀谈起来。

雍王府中,江绎正在准备过几日登门斩杀吴如诲的诸多事宜,孟亦楼的信物呈上来时他毫无准备,颦眉捏起那块金牌,纯金雕刻了孟朝云的私印,这天下怕是没人敢冒孟朝云的名号,这信物的确为真。

“孟亦楼?”江绎抚弄金牌上的精致纹路,想起孟朝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孟亦楼的脸,低声喃喃,”孟朝云的兄子,年幼失怙,母亲改嫁,由孟朝云躬亲抚养,算他半子。”

“只是孟亦楼来雍州作甚?”

“看看不就知道了。”巫湫潼从江绎手中拿过那枚令牌,伸出食指在正面摩挲,像是在寻什么特异之处。

“你做什么?”江绎没看懂他这动作,但很快也明白孟朝云的令牌怕是另有玄机。

果不其然,巫湫潼摸到一处不明显的凸起用力一按,令牌正下方弹出一张卷起的纸,他抽出展开,直接递给江绎。

“从前见过孟相这令牌。”巫湫潼注意到江绎探究的目光,却只是草草掩过没有深说,“你看看他要告诉你什么。”

江绎神情错愕,他的确没想到一块小小令牌有如此巧思,若是巫湫潼不在,他定是会把这东西漏过。

纸条上就寥寥数语,孟朝云的字龙飞凤舞。

【我与江耒相识多年,雍王府雄心壮志不可无能人辅佐,我侄亦楼无大才,却总能帮上你些】

落款,孟朝云。

“叫个人把孟亦楼领到雍王府。”江绎顿了顿,想着孟亦楼的特殊身份,担心慢待人才,便叫站在门口的折澜,“折澜,你亲自去一趟。”

他如今无人能用正是头疼,有人白白送上门怎能轻易放过?

“你怎么看?”巫湫潼问道,替江绎续上茶水,又用指尖在杯壁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才推到那人面前,说出来的话却是意味不明,“孟相和雍王府原来是旧识。”

在京都这两府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没想到雍王府能在江奎眼皮子底下与那么多人勾结,也不怪江奎忌惮,即使用阴私手段也要将他们留在京都。

“我不知此事。”江绎所言非虚,孟朝云的这封信让他也摸不着头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孟亦楼是孟朝云亲自教导,就算天资比不上他叔父,也不会差太远,若是能用,自然要牢牢抓在手里。”

不多时折澜与孟亦楼一前一后进来,后头那人衣摆沾着点点泥渍,上来便行大礼,“小人见过王爷,将军。”

“竟然是你!”看清那人的脸,江绎眼中浮现诧异,“佑央楼一别后你我再未相见,楼兄?”

尾音上扬,带着丝丝戏谑之意。

他还以为是初次见面,没成想是故人久别重逢。

“呵。”孟亦楼讪笑着,递上一封信,“叔父让小人在外不要透露身份,佑央楼人多嘴杂,小人也只有捏个假身份应付。”

“小人来此,是为了辅佐您。”孟亦楼躬身一拜再行君臣之礼,“孟亦楼愿为您赴汤蹈火,鞠躬尽瘁。从龙之功无人能拒。小人虽文不及叔父,武不及横威将军,但为您排忧解难,绰绰有余。”

江绎没想到他如此直白,一时间也没有回应,只见孟亦楼再扔出下一砝码。

“叔父身子每况愈下,准备辞去丞相之位,小人自然是要亲身照料。”

其中深意彰明较著。

孟相虽好,可惜是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并不适合意图藏龙之计瞒天过海的江绎。

“若得孟相相助自然是好,但本王刚刚回雍根基尚浅,那么扎眼可不是什么好事。”江绎随手将那封信压在案上,浅抿一口茶,侧头看向杵在那里像门神的巫湫潼,二人对视一瞬,江绎的目光回落在端茶准备喝两口的孟亦楼身上,“不过能得楼兄相助再好不过。”

“自然,会让王爷满意。”孟亦楼的唇还没挨上杯沿,就听见江绎的声音连忙回应,再瞥了眼那封未拆开的信,“王爷何不看看叔父手书?”

“令牌内有乾坤。”江绎还是拆开了所谓手书,随意瞟了眼,而后别有深意盯向孟亦楼,将手中书信扬起,“孟相无字天书,造诣颇深啊。”

那就是一张崭新的白纸。

孟朝云想说的话,也不过那令牌中的寥寥数语。

“你和孟相又为何选择雍州。”什么所谓交情都是虚的,江绎不相信孟朝云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会看重情义,“我江绎不过一个草包,你也不怕压错了宝?”

“叔父亦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希望日后得到雍州和夔州的庇护。”孟朝云言尽于此,多的半句都不肯再说,“雍州是枢纽,您有雍州周氏鼎力相助,又有巫家军作为后盾,雄霸一方只是时间问题,孟某只是侥幸看破您设下的迷障。”

说是雍州和夔州,还是冲巫家军来的。

全程巫湫潼一言不发,只是听着,要了方绢布静静擦拭凌云上沾染的脏污。

“王爷,若是君主贤明,无人愿做佞臣。叔父三元连中初入仕时,也只愿大胤海晏河清。”孟亦楼躬身字字恳切,“叔父没得选,小人还能选。”

王府的夏日炎热,就算有几盆冰那热意也未消散,而一直被误认为病猫的江绎,那眸光犹如鹰隼,盯得孟亦楼背后冷汗浸湿。

他和江绎不过数面之缘,有叔父指引在前才知道这位并非池中之物,贸然前往雍州站在此处。

噙着笑的江绎,擦剑的巫湫潼,他总觉得自己羊入虎口,像是自投罗网进了贼窝。

“若我予你知州一位,你敢不敢坐?”孟朝云三元连中不过而立之年稳坐宰辅之位,放眼大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眼前这位是孟朝云亲自教导,作为知州再合适不过。

“王爷信我?”孟亦楼被盯了好一阵,本以为自己此行告吹,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江绎朗声道,“亦楼,我们现在可是自己人。”

“臣,孟亦楼,定不负王爷重任。”

江绎让人带着孟亦楼去选自己的府邸,他对待自己人一向大方,但也留了心眼,不可能短时间完全信任孟亦楼。

“刚刚一句话都不说,你到底是如何看的?”江绎看向还在擦剑的巫湫潼,重剑已经锃光瓦亮,“别擦了,你脸都印凌云上了。”

“我见孟亦楼坦坦荡荡,少年意气,应当是可造之材。”江绎见巫湫潼不回话,便自顾自答道。

“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做好知州再说。”巫湫潼不知为何语气有些坏,但话没问题,知州掌一州军事调度,孟亦楼只是文人,若要坐得稳,只能看他的本事大小了。

“巫横威,你这口气,醋了?”江绎眉眼弯弯,那双丹凤眼忽地出现在巫湫潼面前,甚至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晰,“整天杵着跟杆子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哑巴。”

“谁醋了。”巫湫潼淡淡回道,他只是觉得江绎那么容易信任孟亦楼,有些心里不舒服。

“好吧好吧,你没醋。”再惹要炸毛了,江绎见好就收。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急用人的状况,孟亦楼第二日就被他亲自带到了知州府,当场任命为知州,赐下笔墨纸砚,官服,印章,即刻上任。

旧班子自然不依,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吴如诲落马能够升迁,结果只差临门一脚,位置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抢了,谁听了不想磨刀霍霍。

而任命的江绎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草包,占着投胎好,颐指气使,滥竽充数,自然招致不满。

但江绎那狠辣的手段吴如诲已经领教了,他毕竟还是王爷,背后也有巫湫潼这尊大佛,行事毫无顾忌。这些人头上没人压着,跟着吴魏后面喝汤,快活这么多年,更不想一朝打回原形,只能暗地给这位新官挖坑暗戳戳等着他跳。

雍州几月前就有人不满豪族欺侮,自发组织义军造反,不过波及范围小,被吴如诲血腥镇压,死伤惨重,活着的全部押进牢里,可谓是生不如死。

吴如诲本挑了个良辰吉日要送所有反的壮丁上西天,无奈日子到了自己却落马受刑,还在吴府躺着半死不活。

这壮丁留在牢中,杀了自然激起民怨,不杀得罪旧臣,还占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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