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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释前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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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元殿

帷帐中,柳夕红着脸,细细端详着其上正绘声绘色表演的谢朝,待到王宝和阿依娜曦的侍女们走远,谢朝翻身而下,整了整衣衫,下了榻,退后几步,对柳夕道:“夕儿,得罪了,没,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谢朝,你这是为何?”柳夕自榻上起身,质问谢朝。

“为了作戏。”谢朝闻言一怔,身子挺直,却并不回头。

“谢朝,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你的女人了。”

“他们以为你是阿依娜曦。”谢朝说着便向偏殿走去。

“面对着阿依娜曦,你就敢像方才那般?”柳夕冷笑一声,“谢朝,你为何不敢面对自己。”柳夕说着,除去了头上那根发髻,如瀑青丝瞬时滑落,接着便施施然走向谢朝,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衫便滑落一层。

谢朝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一看,却正迎上了柳夕炽热的目光。

谢朝的身量因常年习武的缘故,要比普通女子高上不少,柳夕垫脚,莲臂环上了谢朝的脖颈,娇声道:“陛下,果然还想着你那九公主,好久都不曾来臣妾这里了,臣妾想您了嘛。”

若非此前于崖下见过步步紧逼的柳夕,谢朝恍惚间还以为眼前风情万种的人真的是阿依娜曦,她回过神来,自柳夕身后捡起了她滑落的衣衫,欲要给柳夕披上,柳夕却一把挣脱开,将唇重重地印在了谢朝唇上。

“柳夕,你也该知廉耻!”二人争执之下,谢朝推开柳夕,愤然道。

“你背弃我们年少的约定,一个又一个地把妃子往你的后宫里纳,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柳夕被谢朝不慎推倒在地,她推开了谢朝来扶的手,借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

“夕儿,我们回不去了。”谢朝闭眼叹息道。

“怎么回不去了?我不说,你不说,阿依娜曦不说,谁知道今晚你临幸的是我?”

“夕儿,方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你已经是李大学士的夫人了。”

“呵,什么大学士,李翰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几日晚陪他的都是他被灌醉后,我安排的倾慕于他无病呻吟诗才的他的远房表妹。”

“夕儿,你这么做,又为的是什么?”谢朝心下一喜,又旋即压下了心中窜起的火苗。

“阿朝,自始至终,这一切,夕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与你相守,哪怕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夕儿也在所不惜,你呢,你又在怕什么?”

“我?”谢朝低头。

柳夕这时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在谢朝耳边轻声说了句:“阿朝,你是不想,还是不会,想必,你那苏贵妃还不知晓你的女儿身身份吧。”

谢朝闻言大惊,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朝飞速搜索着可能会暴露女子身份的事,想来想去,只有在二人同坠悬崖那次,可她的上半身经过半夏的药物调理,已经不是平常女子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

柳夕恬然一笑,暗夜中,她的笑灿若繁花,温声道:“自你十数年前自玉敦城外的冰窟窿里救我上来那回,我便已然知晓了。”

“那你还?”

“怎么,阿朝,你以为夕儿如此肤浅,只会宥于男女阴阳的分别?若是如此,今日站在你面前的便也不会是夕儿。”

“罢了,夕儿,你既然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便知晓我此生不可能会是你的良人,你,又何必执着,你不喜欢李翰,我做主,你与他和离,顺便也成全了他那表妹,待到过了日子,我再在文武百官中为你另寻良人。”

“不,阿朝,除了你,我谁也不嫁。”柳夕扑到谢朝怀里,撒起娇来,就像小时一样。

“傻丫头,”谢朝带着柳夕到桌旁坐下,给她件件披上了衣衫,“我不是男子,你又怎么嫁我?”

“坏阿朝,大骗子,你的苏贵妃、曦贵妃不都是嫁给了你。”柳夕说着粉拳捶打着谢朝的胸口,捶着捶着,柳夕突然啜泣起来,“阿朝,你本来也是女孩子,却要扮作男子,如此伤害身体。”

谢朝闻言,略有悲戚,坦然道:“夕儿,这是我的使命,我只有登上这皇位,才能为母妃报仇。”

“谢朔和他母后都已经死了,你的仇也已经报了。”

“女扮男装,牝鸡司晨,已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可眼下列国对大秦虎视眈眈,宗族里又没有能担当大任的子弟,等他们长成,我便称病死遁。”

“什么牝鸡司晨,谢朝,我看你是‘男人’当久了,也开始学着那些尖酸刻薄的老学究们一样,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话了吗?在夕儿眼里,你做得比任何一个口口声声顶天立地却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男子强多了,你为何这般看不上你自己?”

“我……”谢朝一时间竟想不出话来反驳。

“还有,宫宴上,你也看到了,你的宗族里哪里有成器的,一个个的都是酒囊饭袋。你真心想将你你辛苦维持的天下为何要拱手让给旁人,为何不待你百年之后,传位给你自己的皇子?”

“夕儿说笑,你又不是不知晓我的身份。”

“阿朝,夕儿且问你一句话。”

“哦?”

“你是喜欢女子的吧?”

良久,谢朝点了点头,迎上了柳夕炽热的目光。若是从前,她借着男子身份去倾心女子并无不妥,但第一回正视她自己外形上再像男子,内里却实是女子时,她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是柳夕,她会为柳夕的喜而喜,忧而忧,日前的大病便是因为柳夕要嫁人,而那人不是她而发作的,又加之这些年来,她闲暇之时,也会乔装出宫亲自搜罗一些女女春色图,其中的一部分日前拿去试探了苏清浅,而面对这些,谢朝并不反感,反而心向往之,她常会将画中之人的脸想作是她和柳夕;方才她在柳夕处扮演的那一出活色生香的大戏,实是她心中所想。

“那就好办了。”柳夕银铃般的声音唤回了谢朝飘摇的神思,她不经意间瞥到了柳夕露在外的雪颈,闻着近在咫尺的馨香,不仅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些女女春色图的画面,忙默念起清心决来。

“没有自己的皇子,我们还可以领养,这有什么难的,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晓,只是夕儿才知晓,夕儿是突厥的公主,阿依娜曦是夕儿的亲姐姐,阿朝,我好高兴,我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只是你会介意我是突厥人吗?”

谢朝这才想起,她与眼前人如今虽没有了人伦阴阳的隔膜,却依旧隔着国仇家恨,日前,玄乾回禀,说突厥国王后当年在秦境产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但那时守城的官员为了邀功,不断追赶突厥国王后一行,王后难产,生下孩子后不久后便亡故了,据说死状很是凄惨。因为这事,突厥国还险些向刚重开互市的大秦宣战。早就说那阿依娜曦来者不善。

“夕儿,身世无法选择,夜深了,早些休息,还有,我的身份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姐姐。”

“哦?”下一秒,柳夕却是惊呼,原是谢朝自膝弯抱起了她,瞬间的失衡让她紧紧搂住谢朝的脖子,委屈巴巴道,“坏阿朝,臭阿朝,你干什么?”

“五年前我打胜仗时,夕儿欠我的洞房花烛是不是该履行了?”谢朝笑着再次将柳夕抱到了榻上,只不过这次是在偏殿,那里之前只有她自己独自睡过,她放下帷帐,将柳夕垂落的发丝勾在她耳后。

夜色正浓,副本唱罢,正剧开场……

【注释】

谢朔:谢朝的大哥,前太子。

牝鸡司晨:母鸡报晓,旧时比喻女人越权做主。《新唐书·长孙皇后传》:“与帝言;或及天下事;辞曰:‘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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