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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偷听与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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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拒绝了阿威去眨眼雪鼠喝酒的邀请,孤独地留在狭小的寝室里。

床铺的斜对面,一个亚龙人蜷缩着睡在阴冷潮湿的角落。他也是一名矿工,生病得厉害,症状莫名,土方法都不管用,看病又没钱,负责人对他不闻不问。那群恶心的渣滓,只有还能上矿场干活赚钱,他们可不管你到底明天会不会死。

看到他虚弱的模样,我联想到自己的未来,狗一般干活,蝼蚁般死亡,那是卑微者的悲凉。其他工人们的妥协之言我并非没想过,退一步换来永久的一成不变和安宁,这听起来相当令穷光蛋们满意。只是,我与他们不同,得到从未有过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松开手失去呢。自由,这个虚幻的玩意,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将它抽走,即使是金钱,强权,法律。也许得找阿兹墨谈谈,必要时候不择手段,总会有办法的。行动了至少有方向,妥协了就是一辈子的奴隶。

决定好后,我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尽量不吵到那位病患的休息。

工人们的住房区距离负责人的房间不远,但是那群吸血鬼尽量压缩工人住房,没考虑到房屋位置的合理安排,导致路线转折颇为不便,而且一路上更有乱七八糟的杂物妨碍,多少要费点时间和气力。与工人的住房不同,阿兹墨的房间设备齐全,拥有超过十间工人房的占地面积,还配有专门的仆人,这是上位者的享受。

我绕绕走走了七八分钟,来到了阿兹墨灯火通明的住宅,工人戏称这里是“深海白珠蚌”,在乱石间炫耀反光,一接近又有被夹残手指的危险。这次意外的,房屋门口没有巡逻员,免去了找借口见阿兹墨的麻烦。

我本打算敲正门又觉得不妥,怕什么时候巡逻队来了哄人走,毕竟此次来时为了讨说法。阴暗点想,最好是凶狠一点堵住阿兹墨的路,拿点把柄好威胁,他们既然采用蒙骗的手段,我也不必心软。

思考的结果是选择白珠蚌的侧门,这里一般是阿兹墨带流莺回房间用的,周围种有大片的山花,遮挡视线,十分隐蔽。

就在敲门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声音,虽然只听过几次,而且时隔久远,但我印象深刻,是老爷,海德维。

“……有多少人服用那种药水?”海德维压低了声音,前面的言语有点辨不清,语气貌似有点着急。

“那药水新来,我也没敢多给,就试了三人。其他两个都是力壮的,最近几日采矿数减少了,倒是那个亚龙人,搞得要死不活。”阿兹墨的破锣嗓很是标志,为我偷听着想。

“之前不是动物实验了么,到了人这边还是出了岔,这个月不是一次两次了,哼。”

实验,药水,我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每日分发的保健药水,味道就像廉价的茶水,有时候喝下去干活更有力气,有时候造成头脑发胀,更多时候是没效果,纯当解渴。

“老爷,这样下不行,连着几天损失我们七个劳动力,就算是那边加了钱也要给个解释。”

“一次药水只给一千金币,永久免费劳动力可不止这个价。”海德维听起来甚是恼怒。

“老爷,看起来我们与那边的协议要改一改了,一次分量一次钱实在太吃亏了。”

“说来听听。”

“一种药水给一个人实验要五百金币,若是得病了再加两百金币,真要死了,直接二千金币没的说。”阿兹墨此刻的商人语气真是浓烈得令人恶心,虽然情况不是太明,但我心理猜了个大概。正是猜到了,才对性命换钱的说法胃里反酸。

“逼得那么紧,那边能同意么。”听得出海德维语气里的赞赏。

“这几个月的药水都有明显问题,大抵是那边的时间不够了,连动物实验都没法做了,直接送来人体试验。现在能提供那么多试验机会只有老爷您了,我们要的不是他们同意,而是他们必须同意。”

“好,好。”海德维难听地笑了起来,“快给那边写信,他们没第二条路。”

“是的,老爷。”阿兹墨毕恭毕敬,“那亚龙人怎么处理?”

“老规矩,注意别留马脚,最近查的严。”

“是的,老爷。”

我心中一凛,若对上心中的猜想,那亚龙人便是和我一屋子的那个病人,按照海德维的意思,他们要处理掉他。这群冷酷的刽子手毫无怜悯之心,残害性命就如丢弃一条破抹布般简单。我以后也会如此么?阿威他们描述的未来生活实在是太理想了,差点令人忘记这里的生存首要条件就是有用,这注定年老无力者会被无情抹杀。

我吃惊地往后退,准备撤离,听得够多了,已经可以决定想做的事。也就在撤退的时候,一根不合时宜的枯树枝出现在脚下,咯吱脆响。

“谁在外面!”屋子里传来海德维的怒吼。

我慌忙大步开跑,背后随着吼声传来了侧门被猛力打开的巨响。

“站住!”阿兹墨尖叫的嗓音折磨耳膜,“巡逻员!卫兵!”

我血液涌到四肢,大脑一阵发麻,脸皮隐隐火热发痒,双手竟有些无力,只有不断催促自己的双脚不停歇的奔跑,希冀阿兹墨和海德维没认出是谁。紧张地逃窜着,我慌乱地越过杂七杂八地废弃木箱,大石,树丛的枝杈,抖抖索索地辨着黑暗中的前路。

养尊处优的阿兹墨可无法做到那么灵敏地越过障碍物,甚至说对这条小道都完全陌生,即使这就在他的住宅前方,那么海德维就更不必说了。现在的问题是巡逻员,平常他们都在这条道附近,现在阿兹墨扯嗓子喊却还没动静,大概是被提前调走了以方便与海德维的谈话。

我脑海里下意识地思考这件事,而脚步已经快赶到了睡房门口,一个念头闪过,我并没有进房间而是继续冲向眨眼雪鼠酒馆,那里可以提供不在场的重要证明。

冲进酒馆的那一刻,没有谁注意到我,跑步喘息的声音被工人们大声的吆喝叫骂声盖过,显然,人群包围里面发生的事情有意思得多。

我大口喘气着,像条脱水的狗,然后在努力平息自己的同时扫视周围,迅速明白了当前的情况:两个工人又在那吹嘘拼酒了,围观的人卖力起哄,估计他们等下就要鼓足气为吟游诗人丽赛特打一架,男性聚集的地方再加个唱歌的美丽女人,有些事总会不出意料地出现。

调整下步调,我不再喘气,用鼻腔大口呼吸,拿起身边桌上的一瓶酒,装作自然地走向阿威,他正坐在楼梯口捧着酒杯,百无聊赖地盯着地板。

我把酒瓶放在阿威眼前摇了摇,说:“嘿,喝完没钱买了么?我请你。”

“哈!”阿威嗤嗤地笑了,舔着下嘴唇一把抢过酒,“够意思。”

我顺手从旁边柜台那拿了一个酒杯,老板去制止即将发生的肢体暴力事件,顾及不了这里。阿威挪了挪位置,我便坐在他上一台阶的地方。

哈着酒气,阿威眯着眼举着酒杯对我做出干杯的动作,然后一口气饮了下去,“秘酒,味道真不错,喝了那么久的麦芽酒就是不舍得多添两金币买秘酒,你可大方了一把。”

我捧着酒杯耸耸肩,这瓶酒的原主人现在正醉倒在桌底下,呼噜呼噜大睡。感谢这位慷慨的酒鬼,也感谢酒馆里的熟悉氛围,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好似刚刚的惊险从未存在,但我毫不疑惑,一旦被抓,死亡不过是既定的事。

“好吧,我很抱歉。”阿威继续倒了一杯酒,豪放的动作使酒洒落了不少。

“说什么话,错的是阿兹墨,是哈德,”我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海德维,是这个工厂本身。你我,还有工人们,都是受害者,我们没有错。”即使你们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更加助长了他们剥削的气焰。

“我一直很烦,长尾巴生病之后一切都乱套了,你是我朋友,但是,但是……”阿威哽咽一下,然后迅速灌下第二杯酒,才继续说道,“我都不敢提前告诉你这种事情。”

长尾巴就是那个生病亚龙人的外号,因为他的尾巴常常拖到地,有时候还绊倒工人的脚。长尾巴在这里工作很久,算是老前辈,凭着多年经验,经常传授一些技巧给其他工人,阿威深受照顾,所以很尊敬他。我进来的时候,长尾巴已经生病严重,除去工作时间,都呆在床上休息,因而并未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摇着半杯酒,叹息着说道:“这并不可耻,朋友,你无须感到羞耻。事情发生了,我们没有抹杀过去的方法,要的只是面对现在。”

阿威挠了挠头,涨红着脸点点头,口齿不太利索地说道:“你想开了就好,就这样简简单单工作挺好的,这日子照样还是过,就是那可怜的长尾巴……”

我没做回答,一口饮下手中的酒,辛辣的液体穿过我的喉间,灼烧我的肠胃,带来虚假的安心。

眨眼雪鼠的首席吟游诗人丽赛特,无视那群争风吃醋的男人,开始演唱她拿手歌曲《好战年代》。

“喝酒为了青春,为了我们的自尊,好日子一路狂奔!

驱逐风暴斗篷找回自我,用鲜血和铠甲重建家园。

踢翻乌弗瑞克国王杀手!你的死还不如一只狗!

我们是天际的子民,一辈子在战斗。只要松加德一招手,我们的命都被收!

这是我们的土地,万分洁净!找回希望和梦想,我们一定!”

阿威听着丽赛特悦耳的歌声,不时咕囔些难以辨清的话语,我坐在楼梯口,看着底下喧闹的人们,心中一阵悲戚。

这是好战年代,战争充斥着天际的每一个角落,帝国和梭默的战争,帝国和风暴的内战,死亡和鲜血每天都在浸染连成一片的空气,哪来的简简单单过日子。

接近凌晨时分,众人醉醺醺地归来,颠三倒四地乱扭走着,口里叫着嚷着骂着,还唱着乱七八糟的歌。我也喝了不少,扶着阿威歪歪斜斜地走路,成为人群中的一份子。

工人住宅区距离酒馆不远,实际上离孤独城的主干道也很近,通常步行五六分钟便可到达。夜晚时分,离开温暖光亮的眨眼雪鼠,回到昏暗冰冷的睡房,真是充满坠回现实的痛苦。

一般而言,只要早上按时开工,负责人是不会管我们夜里有多么疯狂。然而,眼前的住宅区,火把照亮了阿兹墨愤怒扭曲的脸,他带着雇佣兵开始调查了。

我一阵心悸,酒醒了大半,僵硬地呆在人群中间。

“哦,阿兹墨大人,晚上您有什么吩咐呢!”一个工人以唱歌的调调吊高了嗓子喊出了这句话,引得周围哄笑,都是喝醉酒了的家伙,平常可不敢如此说话。

阿兹墨冷哼一声,锐利的眼睛一点点在这帮醉鬼的脸上扫过,犹如抓捕白兔的猎鹰般凶狠。我心中发紧,尽量扯开嘴皮装出神志不清的样子,没引起他过多的停留观察。

“阿兹墨大人,有什么事快吩咐呀!我们都赶着睡觉呢!”工人们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丝毫没受到扫视的威胁,闹哄哄地表示要睡觉。

“你们,”阿兹墨停顿了下,“晚上都在眨眼雪鼠喝酒么,有谁是不在的么?”

“在,怎么不在,不喝酒难道要找流莺啊!”

“是呀,都在,都在,伍德还输了比赛!”

“别瞎说!老子是让,让你懂么!”

“丽赛特现在看都不看你一眼,让个屁啊!”

“你他妈欠揍!”

工人们无视阿兹墨的存在,立刻吵闹了起来,互相推搡起哄,喊着下流的口号。觉得问不出什么的阿兹墨摸了摸下巴,没再质问,他对着雇佣兵挥了挥手,转身离去,留下依旧闹腾的工人们。

我埋在工人堆里,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躲过了今晚,一切证据都可以被改写,要做的只有对阿威强调我一直在酒馆,这样一来,阿兹墨想查出偷听的人可谓难上加难。

身边的阿威突然扯了扯我的手,带着迷糊问道:“那个人,那个被雇佣兵带着的,是不是长、长尾巴?”

“哪可能啊,长尾巴又没做什么事。”我随意敷衍了一句,再向阿兹墨离去的方向看去,那里只剩下火把跳跃的光点和浓重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距离主角出场目测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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