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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指导与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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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将黑暗兄弟会接到的委托分个级,那么我现在所要行动的刺杀就是最低等级。往上点依次是富商的人头,强盗的人头,佣兵的人头,贵族的人头,像是海德维这样的富豪则能逼近最高等级的皇室人头。其中,有几种委托是尽量不接。第一种是战友团、法师公会、盗贼公会和吟游诗人协会的人,他们动起来颇有难度,群体性报复行动不容小觑。还有一种是受悬赏的强盗,他们常常十几个人盘踞在某处,不得不连着多解决几个才能完成任务。这些是聆听者私下告诉我的,毕竟一旦夜母下达命令,即使是亏本买卖也要毫不犹豫去执行。

我成功避开守卫的视线,出了雪漫城,在预定的地点和聆听者碰面。赶到的时候,影魇安静地站那,漆黑的马身融入黑暗,唯有马瞳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你行动,我观察。”聆听者扬了扬下巴。我朝那看去,是伶仃矗立于草原上的蜂蜜酒地。

面罩之下,我咬了下嘴唇答道:“是。”

语毕,一切归于自然,风声再次掌控这个世界,偶尔有疾行声传来,不甚清晰。

暗杀第一条,潜入,要求掌握一定□□。

天际平民常用的新手锁便宜但易于撬开,整个锁三百六十度约有四十五度是弹子的可操作区间。□□模拟钥匙统一的雏形,选定角度插入锁内部的咬合处,再进行扭转,越接近弹子的正确区间,□□越能旋转出大角度。同时,□□因其特殊构造,被锁咬合后很难拔出,而且易折脆弱。新手锁内部咬合处较软,经受得起连续拔出,一把□□至多可以重复使用三次。而稍微有钱人家使用的炼金术师锁和大师锁区间更小,一把□□仅能试验一次。聆听者教了我几个骗取试验数的小窍门,比如在咬合处开端开锁或者是在咬合前微移动做测试。只要有技巧,蜂蜜酒地的门锁在一分钟内就能敞开大腿,娼妓一般欢迎恶人们的进入。

暗杀第二条,永远保持潜行状态。

黑暗兄弟会特制的靴子尽最大可能降低潜行时的噪音,虽然没做到夜莺鞋那般完全消声,但走到睡梦中人的身旁而不被察觉还是没问题的。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楼道里还保持着潜行,这看起来有点蠢。不过做暗杀或者打扫房间的总会碰到那么些特例事件的发生,像是有人半夜起来煮饭上厕所或者时间钟颠倒。被发现就意味着任务失败,因为天际人们的尖叫总能穿透墙壁,直达卫兵的耳朵。那些平时可能怠工的卫兵,保准能在你跳窗前将房屋围个团。

我有点不太习惯潜行状态的保持,下蹲的身体无可避免地造成行动的不便,视线的障碍,以及肌肉的酸痛僵硬。聆听者待在我的身后,他负责纠正错误,并不直接参与暗杀行动。

暗杀附加建议,如果有时间,别忘记打扫。

我环顾一下。这是典型的酒地,长柜台上整齐摆着推销用的样品酒,房间两旁是桌椅和杂物柜,还有显示学识的书柜。

聆听者下了吩咐:“卧室在二楼,你上去熟悉下,我来打扫。”说着,他走向书柜,从中抽出一本红色封皮的书。

“书?”打扫需要拿走又重又不值钱的书么?

聆听者看到我疑惑地愣在原地,无奈地扬了扬手中的书,轻声解释道:“巴贝特要的《狼心女王第三卷》,她限我一个月内搜集齐《狼心女王》七卷和《2920》全系列十二卷。现在快是月末了,我还有三本没搜集到。”

“这两种系列的书很常见,但是完整的一套却是难得的。您为何要答应这样限时的要求?实际上,她不应该命令您。”

“一个赌约,我输了,就这么简单。而且目前来说,兄弟会里阶级的高低不会有太大差异,称我为‘您’的,你是唯一一个。”聆听者把书塞到自己的衣服内兜中,为了方便行动,我们并没有带上袋子。“好了,你上去看看吧,我这边打扫一下就上来。记得在我上来前,不要轻易行动。”

“是。”我看了一眼还在书架前徘徊的聆听者,转身潜行上楼。

蜂蜜酒地的内部,除了堆放的酒桶外,其他与寻常建筑并无不同。因此,注意事项是最基本的,比如小心经过木质楼梯时的吱呀声或者卧室房门时需要缓慢开启。我努力将每一个动作做到最为合适,几十步的勘察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最后,我退回主卧室,也就是蜂蜜酒地老板的房间门口,等待聆听者的下一步指示,期间始终保持着潜行状态。

我很难独自判断目前的情况。因为那该死的家伙不是像情报所说的单身入眠,他身边躺着一个女人!杀死目标难说不会惊醒那女人,而二楼另一间房间住着一个员工。蜂蜜酒地建在一片草原之上,按理说尖叫声不可能及时传到卫兵的耳朵里,但这段时间足够那员工逃跑找附近的卫兵求救,尤其是外面的马厩里有匹黄马。

无关的人要解决么?这个问题,聆听者曾经回答过我,他说:“能力决定结果。”意思是:如果强大到不杀死无关人士也能完成任务,那便不必杀,反之则杀。

这次聆听者跟在身边,双人执行任务,处理眼前情况的方法多得多,并不一定要杀死女人或者员工。但倘若就我一个人呢?我注定要独自完成任务,面对这种情况,我无法做出决断,脑海里连连否定三四个预想行动方案。只能等待了,等待聆听者的指示。即使是第一次出任务,认识到这点依旧让我感到失落和无力。

二……十、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三十。

这是我的固有习惯,处于等待状态时就会开始默数。数到三十时,聆听者的身影出现在了楼道口,他毫不犹豫地快步上来。我花了三分钟的路程,他七秒解决,并且做得更好,如果不是看着他行动,恐怕根本无从察觉。这是差距,在我最擅长的领域,差距依旧那么明显。

几秒内,聆听者到达我的跟前,他熟练地将开了一个小缝的门无声地开大到允许一个人自由通过。往门里面看了几眼后,他对我点点头,然后竖起食指在脖子边比划一下。这是开始行动的标志。

接到命令,我立刻行动起来,潜行着来到那张木床旁。聆听者退离门口,似乎去了别的地方。他没打算指导我杀人,这种事也不可能指导。

眼前,蜂蜜酒地的老板仍处于沉睡中,很遗憾,我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清楚。

接下来如何处理?杀不杀无关的人?如果杀,那么要优先解决另一间房中的员工。如果不杀,那要解决女人被惊醒的问题。如何让这女人不察觉?可以立刻采用的方法有几种,比如昏迷,最好是在梦中暂时失去知觉。麻痹药水能造成肢体的僵硬,但会惊醒对方;昏睡药水有挥发性质,可能影响到自己;□□剂需要掰开嘴巴喝下去,这个过程可一点也不温柔。除此之外,身边其他药水都没有使人失去知觉的能力。也许可以考虑物理的方法,是的,物理形式使人昏迷。

我小心翼翼地来到女人睡的那一边,左手握着匕首,右手握拳。那女人背对着目标睡觉,棕褐色长发杂乱地披散,没有掩盖住脖颈。我感觉有些难受。从踏入卧室的那刻起,我就屏住了呼吸。尽管黑暗兄弟会的面罩能把呼吸的影响降低到了最低,但这只限于专门的呼吸节奏,我可不敢保证暗杀时不会一紧张打乱了节奏,导致更加声音浓厚地呼吸。看来要快节奏了,憋得越久越不利。确认好位置,颈部大动脉,我用拳的小指一侧迅速劈砸。女人低低地闷哼一声,我紧张地看向目标,左手的匕首已然举了起来,然后女人没了动静,目标还在睡,没有受到影响。至此,我终于缓缓地吁出一口浊气,再慢慢地吸气,算是换了一口气。

我收回普通的铁匕首,换上了更致命的一把——毒牙。这是巴贝特为我那把玻璃匕首命的名,很贴切,因为上面充分地涂了黑暗兄弟会的特制毒药,其必杀率不容怀疑。我本以为自己会手心冒汗,但没有,手干燥而又柔软,非常适合握住毒牙。行云流水般,毒牙锋利的尖锐从抽出后直指目标喉咙,再稍稍偏右点,对准声带,刺穿这里比刺穿心脏还要实惠。微眯眼睛,时间静止,想象的世界降临。

视线所至,一片黑暗,惟独目标简化为红线,他的头部,喉部,心脏处,还有许多致命处,闪烁着幽冷的荧光。只要毒牙轻轻一刺,无需太大的力气,就像小时候捡起小石子天真地一扔,任务便能完成,一切如此简单。

运力,刺下,下拉,撕裂,抽出。

人的身体就如凿开小洞的葡萄酒桶一般,不受抑制地泄漏内里生命的精华。鲜血在毒牙拔出的一瞬稍稍呈现喷射状,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接着,安静地,散发着死亡腥气地流淌出来。一秒钟前还算得上富人的蜂蜜酒地老板,此时不过是具毫无意义的尸体,唯一的价值便是明早吓坏身边可怜的女士。实话说,割喉被我弄成了撕喉,尸体的颈部皮肤向外大大地翻卷,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内里,视觉冲击效果一流。听闻流狼擅长将目标腹部剖开,有时候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脏器,有时候是将脏器切下在尸体旁摆的整整齐齐,他那才叫真正的恶心又残忍。也许因为流狼早年是名医生,还上过战场当了两年兵,但这种耗费时间精力,漏洞良多的暗杀方式,不,应该称之为虐杀方式实在值得诟病。

我将盯着制造出来的致命伤口,不紧不慢地在那床棕黄色的高级棉布被上左右擦拭毒牙,思绪却飘向对流狼刺杀方式的难以理解。猛地一回过神,我打住脑中联想的事情,不禁有些诧异,因为我很平静,平静得过分。刚刚执行任务的瞬间,没有杀人的恐惧和负疚感,没有迟疑与紧张,我就像想着心事走路的人,不在意也能到达目的地。刺下只是一个必须执行的动作,我不会去质疑吃饭的必要性,也根本无从质疑执行任务的必然性。

我适合这样。

我属于这种生存状态。

可是这不对。我习惯性地漠视生命,不知是否天生如此,但后天的经历绝对占很大一部分原因。漠视生命,意味着失去许多,即使是黑暗兄弟会的成员也拥有正常的人类情感,他们,不,我们视彼此为兄弟,永不背叛的兄弟。也许我并没有那么严重,我愉悦时会笑,痛苦时会哭,我会信任他人,我还会暗恋女神一样的丽赛特。不,我不会,确切说,我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些身为人拥有的情感。上一次哭还是孩子的时候,那见鬼的巫婆把我绑在刑具上抽打。上一次笑,真正的笑,已经记不得了。我根本不信任他人,无论是阿威还是聆听者,在他们身边,我止不住地计划万一对方发起攻击要如何解决,这使我一直摆着副茫然而又心不在焉的模样。丽赛特,别扯了,要是我暗恋她,怎么会在每一次出演唱钱的时候逃跑呢?

有什么东西脱轨了,我一直以为拥有的东西其实早就失去,直到毫不在意地杀了人才感觉到。

可我还会恐惧,被关在地牢里害怕死亡,遭受雪巨魔攻击也会惊慌地心脏颤动。可是,恐惧不是人性的一种,它是本能,生物赖以生存的本能。恐惧会驱使人逃避,事实却相反,魔神啊,我感到恐惧后是毫不迟疑地反击歼灭源头,无论对象是海德维还是雪巨魔。恐惧激发战斗欲望,习惯性地靠游走在濒死境界边线克服胆怯。放宽心,我自我安慰着,这只是一种选择,尽管有别于大多数,但好歹像个有情感的人的行为——杜绝软弱,反抗踩压。

我边思索边完成善后工作,转身离开时发现了悠闲倚在门边的聆听者,他的脚边随意丢弃了一个麦芽黄的枕头。

我猜想,枕头是为了捂住人的嘴巴,防止声音过响。如果把昏睡药剂倒在枕头上,捂上人脸,保证瞬间生效,再把枕头往旁边一放,还能制止药剂的挥发。看来这是为我万一没办法准备的,比起风险大的物理攻击,显得安全方便得多。

聆听者朝我做了个左手遮住眼睛,右手遮住嘴巴的姿势。这是黑暗兄弟会的简单手语,意为昏迷,当两只手顺序相反时,则为沉睡。

我明白,他问我,那个女人是否昏迷,我点点头。

聆听者闻言解除了潜行状态,直立起身体,“现在房间里就算我们开酒会都没问题了。”

我见状,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了,想到屋子里另一位员工,不禁问道:“另一个人呢?”

“昏过去了,他喝下一整瓶的昏睡药水,起码得睡个三两天。”聆听者边在房间里搜索,边答道。他打开衣柜,熟练地翻找衣服的衣兜,又打开床头柜,拉开抽屉,抽出书籍找夹层,在我的目瞪口呆下三十秒内搜完这个房间。

“您、您更擅长清理。”

“外快,接着。”聆听者弯着眼睛丢来一只钱袋,沉甸甸的。我赶忙接住,一掂量,估计里面至少有五十枚以上的金币。

“实用技能,黑暗兄弟会需要钱,装修的钱、宣传的钱、招新人的钱,还有逐渐增加的日常开支。”聆听者走到床边,自然地摸起了尸体,“哈,一条银项链和一个红宝石戒指。”

“呃,尸体……”我极度想问尸体也不放过么。

聆听者笑得如沐春风,把摸出来的饰品、酒地钥匙和□□收了起来,“摸尸体,重要性仅次于清理房间,尤其是当你杀死敌人后。钥匙,信条,或者便于携带的贵重装饰品,就算都没有,只要负重够,武器布甲鞋子都要搜刮。”

“抱歉,我明白了。”我点头以示了解,摸走死人的东西听起来颇为晦气,但生存艰难,谁又在意。

聆听者总结道:“组织很缺钱。”

之后,我们两人一起细致地打扫了整个酒地,零零总总搜集到不少好东西,顺带拿到了巴贝特需要的蜂窝,还在柜台底部发现藏匿的两瓶黑荆棘储备酒。只要在酒馆旅店待过,对酒的品牌留点心的都知道,蜂蜜酒的死敌是黑荆棘酒,量多价廉味醇的蜂蜜酒一推广就立刻占据原是黑荆棘酒的大量市场份额。此刻在蜂蜜酒地找到黑荆棘酒厂才贩售的,比黑荆棘酒更高级也更难弄到的黑荆棘储备酒,难免显得讽刺。

聆听者兴致盎然地把玩黑荆棘储备酒的瓶身,评价说:“酒中的极品□□,一口忘记生死之忧。”

我听到这匪夷所思的比喻,不禁面带窘色:“很贵的,我只喝过麦芽酒、诺德蜜酒之类的,最贵的是秘酒。”

“黑荆棘储备酒是火辣的娼妓头牌,科洛文白地酒就是高贵的公主殿下,不过最美味的还是娇羞情人的火牌秘酒。”聆听者舔了舔下嘴唇,似是回忆滋味,“这些都不是光有钱能搞到手的,有机会了分你喝杯。”

“呃,谢谢。”如果记得没错,列举的三种酒价格都超过一百金币,果然我不可能短时间转变穷人心态。

“下次你看见杜松子蜜酒给我带一瓶吧。”

我思绪停留在高档酒上,一时脑袋转不过弯,不由怔忡一下。杜松子蜜酒与诺德蜜酒、麦芽酒一样属于亲民的低价酒,唯一不同的是,杜松子蜜酒酿造工艺不佳,涩口感强烈,喝多了口腔会麻木掉。因此几年前杜松子蜜酒就逐渐退出各个酒馆的销售栏,如今已经很少见了。

我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种酒,味道不太好。”

聆听者说:“嗯,我知道,但它是我最喜欢的。”

“好吧,我会注意的。”对方没直说便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好随意打探,我只好忍住询问缘由的冲动。

收拾完东西,我们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出了蜂蜜酒地,手里各自扛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裹,其中占据最大空间的就是蜂蜜酒。事实上,我们两个在深刻了解了这些酒的市场价后,苦苦抉择,最后挑选了最贵最轻最不占地的十几瓶,然后痛苦地转身离开了那堆价值不菲的酒。

蜂蜜酒地外,影魇静谧地伫立,星空之下有些错落的虚幻美感。

聆听者招呼我把包裹捆绑在影魇身侧,他感觉还有余裕,便再增添了一箱蜂蜜酒,重量总和十分可观,但这匹死去的幽灵马毫不在意,甩甩飘逸的尾巴,顺从地背负所有。

“觉得困么?”聆听者抚摸着柔顺的鬃毛问我。

我摇了摇头,先前有充足的睡眠,又首次出任务杀人,尽管后来搜集值钱物品耗费精力,但姑且还算神经亢奋。

“那就好,接下来沿着北向的路徒步走到科万琼德,一个强盗的营地。”聆听者看着我惊讶的神色,眼里浮现了战意,他微笑地说:“在天际霜落月的夜晚赶路是个疯狂的举动,依山而建的温暖洞穴才是正确的选择。上次我清理过这个营地,自然现在又充满了住户,权当是锻炼下你的暗杀和搏斗技术,毕竟这也是在天际旅行不错的解决办法。”

我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安,但灵魂深处,叫嚣着的是狂热的欣喜。夜晚赶路怕冻那就杀死强盗占领营地,多么简单直白,霸道而又爽快的逻辑。就算清楚知晓一个营地的强盗数量是以十为单位计算,我也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异议,欣然赞同。

聆听者拖了一个愉悦的尾音,他拉着影魇的缰绳,信步走在黑夜的大路上,前方有伺机觅食的凶猛野兽,还有更加凶恶的强盗团体。

黑暗之中传来低语:“谁是下一个倒霉鬼呢?”

作者有话要说:进屋暗杀我实在写不出啥有技术性的东西……开锁啥的都是我编的

游戏里暗杀太简单了,只要夜晚等人睡着了,潜行开锁,随着目标菊花一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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