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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感伤与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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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一块碎布追人并非件容易的事。饶是米科拥有出色的追踪能力,我们也不得不止步休息。日暮月即将来临,白地冰冻千里,风雪不断,夜晚更是寒冷刺骨,着实不宜继续追赶。

暴风雪呼啸袭来,逼得我们逃进沿途的一家酒馆——红色夜行人。

回圣所时因事态紧急,我与聆听者无暇更衣,仍作猎户装扮。西塞罗则为一贯的小丑装,外头披了件黑色的斗篷,勉强没那么奇怪。酒馆老板以为我们是狩猎晚归的猎户,招呼伙计热情招待我们。聆听者要了两间房——自然我一间,他与西塞罗一间,许是习惯吧——又点了几道菜充当晚餐。

等食物真正上来时,我才发觉自己快要饿晕了。我抓着艾达奶酪块大口吞咽,毫无形象,不时痛饮几口阿尔托葡萄酒,免得自己真活活噎死。吃到后头,我不知道是饿狠了,亦或畏惧停止进食后的无措,仍狼狈地塞着食物。

聆听者吃完苹果派,舀着番茄汤,一言不发。倒是酒馆老板被我饿疯了的吃样乐到,以为晚餐太好吃,哈哈大笑,请了我们一首《好战年代》。

伴随着吟游诗人沙哑温柔的歌声,我终于发泄结束了。我粗鲁地抹了抹嘴,又灌了一瓶葡萄酒。恍惚间,我回到了孤独城,回到了眨眼雪鼠,看到了嬉闹打骂的工人,看到了丽赛特和坐在我身侧阿威。再一晃神,我回到了圣所,左边坐着白蛛,右边坐着纳兹尔,他们在聊毛皮裘衣的制作费。坐在对面的聆听者说:“你失态了。”

我恍然梦醒,一抹脸竟是一手湿漉漉。

酒馆老板喊道:“这小子怎么了?”

聆听者答:“今日狩猎,他的兄弟被雪狼群咬着腿拖走了。”

“神明在上!”酒馆老板长长地叹息,“昨天村子里走了一伙猎户,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去哪边?”

酒馆老板是个消息灵通的人,答:“东锤领方向。”

“我们明天要往那儿去,可以帮忙沿路问问。”

“真是好心人!”酒馆老板大喜,连忙招呼伙计免费加餐。聆听者从背囊里取出几块牛肉,自带食材,央老板做盆炖牛肉给两位“弟弟”压惊。酒馆老板满口应下来,又拉着聆听者聊了会儿天,似乎颇为投缘。西塞罗缩在斗篷里,把“吓懵的弟弟”演出十成十。

过了一会儿,酒劲上来了,我头脑昏昏沉沉,与聆听者道了句,便起身去房间睡。上楼时,我眼角余光瞥见厨师走了出来,歉意地说些什么,好像缺了什么食材,询问能否替换成别样。

我一哂,炖牛肉所需食材颇为普通,除开牛肉,不过盐、胡萝卜、大蒜罢了。笑完,这事便从我混沌的大脑里无影无踪了。

心情不好时灌酒,人就十分容易醉。我醉后浑身不舒坦,脑袋发热,关节发痛,背部冷汗不停歇。我艰难地寻着了房间,不脱衣服,直接摔进了被褥里。意识模模糊糊,东奔西走,怎么都不肯沉静下来,似一群兔子在我脑瓜里蹦来跳去。

半梦半醒间,我感到有人灭了灯火,还为我关了门。没了恼人的光亮,我终于舒服半分,刚要沉入梦乡,又觉隔壁有人吵闹。客房墙壁木板搭建,隔音效果极差,不时有人语声,低泣声,敲打声,撞击声传来。我迷糊地辨认半天,才听出是西塞罗在发疯,聆听者正安慰他。想着聆听者真是辛苦云云,我彻底睡下去了。

半夜,我被尿意与寒意憋醒。一睁眼,我茫茫然,慢慢地才记起了事,饮酒时泄露的酸涩又涌上心头。

诚然我待在黑暗兄弟会的时间极短,算下来未满一个月,与多数成员谈不上朋友关系。唯一谈得多的巴贝特现在又是头号嫌疑犯。关系疏远并非时间造成,实则我从未对黑暗兄弟会交付信任。可待在圣所里,我竟有着难以言表的安心感,不去想荣耀大厅,不去回忆无聊的矿工日子,愿意诚恳地喊“西帝斯陛下,我的恐惧之父”,愿意对夜母的尸骸致以最高的恭敬。保持距离,谨慎信任是一码事,黑夜里的日子着实自由痛快又是另一码事。

如今圣所被入侵,兄弟死生不明。我未对聆听者倾诉压抑了一路的惶恐——我太怕黑暗兄弟覆灭,就像他们在其他省的分□□样。好不容易有了称心的容身之所,各自宽容的兄弟姐妹,若一切湮灭,我再孑然一身,恐怕今后会活得加倍痛苦。

想着想着,我实在憋不住尿意了,放下伤怀,赶忙去摸尿壶。一般酒馆,尿壶置于床下,我却怎么都摸不到,加之宿醉留下的头痛,当下恼火极了,正欲起身点灯,忽然听到门外有奇异的动静。

这异响十分顺耳、熟悉,犹如某位潜行者在夜间散步。

被暴风雪封闭的酒馆,半夜漆黑时刻,一位在客房外潜行的不速之客,一群睡得天昏地暗的小羔羊,这些因素叠加起来像极了一篇悬疑小说的开场。异响于我房门口消失,看来我正扮演故事开头误见凶手真面目的倒霉蛋。

倒霉蛋握紧他冰冷的匕首毒牙,万般愁苦烟消云散,思绪轰然明晰。

我一向自负于听力,方才东想西想时,并未听到动静,料想敌人选择我为第一个下手对象。为何优先选我?因为我的确喝醉了,容易下手,当时楼下就餐的有目共睹。那么敌人或者敌人之一曾直接出现在餐厅,这范围仍太广了。唯一可确定的是,没有小偷会在封闭空间冒险来偷“失败而归”的猎户,太得不偿失了。那群袭击圣所的敌人竟蠢到自己暴露了,仗着人数优势?我却自信,聆听者与西塞罗远非流狼与白蛛可比。

猜测敌人确切身份可置后,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若对方是酒馆人员,手头有客房钥匙,待会能直接开门,若对方藏在旅客中,待会可能会开锁而入。方式不同,应对的策略也不同。此次不但要解决敌人,更要无声解决,避免被围攻。聆听者之前的判断一战见血,我的近战能力薄弱,若无法出其不意,一击制敌,制造动响事小,被敌人反杀就全完了。

我蹲身贴于墙壁,卡在开门者的视线死角,静静等待。

门把手缓缓转动,锁/口/未有开/锁/器摩擦的声音。敌人更有可能是酒馆人员,比我更熟悉房间的布局,黑暗中更具优势。

必须快!我右脚蓄力,趁门打开一瞬敌人短暂的松懈,顺势将门拉大。敌人重心仍半压在门板上未收回,不由自主地便失去了平衡。但他不会倒下,因为我的右脚屈膝直直袭向对方胸口。这一脚必须中,不然后续动作失了连贯,我难以与对方再多纠缠。

中了,可这感觉如此奇怪,我竟击中了对方的头部。这身形,居然是个孩子!

敌人头部遭此重击,闷哼一声没了声响。门口黑暗的走廊里猛然有人尖叫:“多桑米!”

我一惊,未曾想埋伏的同伙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立刻将敌人的身躯往外抛,自己借机委身蹿了出来。已无法遮掩声音了,我便要制造更大的声音提醒聆听者与西塞罗。

刚迈出房间,我便意识到自己轻敌了。距离我不到两米处,便有一人,走廊深处,我头皮发麻地略估有五六人。并非我夜视能力格外惊人,只是六七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吸血鬼!

我一下陷入了绝境。逃跑已无可能,窗外风雪肆虐,出去即死路一条。战斗更是妄想,我绝无把握一对多,更别谈碰个伤会感染吸血鬼猩红热。我后脊发凉,缓慢蹑步后退,很快碰到了廊壁。方才尖叫的女人抱着昏迷的孩子低低哭泣,其他吸血鬼则慢慢向我围来。

在我手足无措之际,聆听者房间的门被打开,里面的光亮透了出来。部分吸血鬼立刻向那扇门围去,仍有两人留在原地监视我。

聆听者对门外光景毫不在意,斜着身子道:“让我们好谈谈吧。”只是他手中正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刀子抵着对方的腹部,令话中的诚意大打折扣。

吸血鬼骚动起来,两人抢先攻击,似乎认为同伴被剖腹了也能恢复,毕竟是生存能力极强的吸血鬼。见敌人凶猛扑来,聆听者直截了当地划开人质的腹部,往扑过来的两人身上扔。隐藏在他身后的西塞罗跟着毒蛇一般快速冲了出来。

那边开打,围攻我的这边也不再试探。幸好我早有准备,当即飞扑在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我左躲右闪甚为灵活,心里却叫苦不迭,每下逃脱都是侥幸,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凶恶的吸血鬼逮到撕碎。

为了保命,我使出了幼时逃脱他人追打的本事,猥琐地左滚右扑,姿势难看不说,还搞得自己浑身钝痛,头晕目眩。最后一跳我估错方向,头狠狠撞向墙壁。我下意识抱住脑袋,心里直道完了完了!

然而预料中的袭击没有发生。不知何时,另一边战斗已经结束了。聆听者好整以暇地站在倒地敌人的中心。西塞罗半跪在地,压住一个吸血鬼的头颅,危险的意味明确。

聆听者说:“这下终于能好好谈了。”

话音刚落,一个倒地的吸血鬼暴起,想要撞翻敌人。聆听者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躲完不止,他右手抓起那吸血鬼的头发,左膝直接撞向他的面门,反手一推,把半死不活的俘虏丢给西塞罗。

那吸血鬼反击的同时,西塞罗手下一动,径直将匕接插入膝下猎物的脑袋里。接着他身一起,手一抬,刚好接过聆听者丢来的新猎物,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再默契不过了。无视其余犹豫的吸血鬼,西塞□□脆利落地割下了手中猎物的脑袋。

万籁俱寂,唯有血淋淋的脑袋骨碌碌的滚动声在狭小的走廊里回荡。我脑中轰鸣着那句复仇的低语——

“敌人的头颅悬于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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