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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线索与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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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意外。巴贝特不爱出门,要么托出任务的带人血回来,要么直接吸拷问室里倒霉蛋的血。她常交待给纳兹尔,因为只有他能满足吸血鬼女孩随心所欲、杂七杂八的要求。

有一回,纳兹尔外出打点圣所物资。巴贝特连着十来日未出门,正愁炼金材料短缺,索性趁着夜色与白蛛一同外出,收集材料之余顺带饱餐一顿。

听白蛛说,前半段行程是顺利的,冻土棉在某块地方漫山遍野都是,然而任性的吸血鬼女孩偏要喝少女的鲜血。这年头,哪家少女会留宿荒郊野外?白蛛不得不冒险潜入某个小镇,替巴贝特搜寻猎物。本来一帆风顺的,可巴贝特饥肠辘辘,过于心急,不小心惊醒了少女的父母。再后面发生什么简直一团乱麻,她俩被愤怒的居民赶着连跑十几公里地,跳入刺骨的河中才摆脱了猎犬的追踪。

浑身湿透的白蛛与巴贝特回到圣所时几乎要冻死了。彼时留守圣所的是我,聆听者与西塞罗。聆听者为俩可怜鬼准备了热水,温暖的炉火与干燥的衣物。白蛛手脚尚算利索,巴贝特浑身僵硬,脱个衣服都麻烦。她没什么芥蒂,直接让我帮她处理身上的衣物,按她说法,活了三百年了什么没经历过。

就是那时,我注意到巴贝特的小腿上烙印着奇怪的符号——毒蛇紧紧纠缠着一种花。许是我疑惑的眼神太明显了,巴贝特打着哆嗦告诉我,这花叫龙舌兰,常生长在火山苔原区,也被作为观赏性花卉引入城中种植,她曾经很喜欢这种花。

“那这条蛇呢?”我慢慢撕去黏连在她后背的衣服,问道。

巴贝特晃着腿说:“这是奎哈利蝮蛇,栖息于西罗帝尔的尼本湾附近,有时会在布拉维尔城内见到。”

“看起来很可怕。”

“的确非常可怕。布拉维尔最无知的幼童都晓得,看见奎哈利蝮蛇要跑得远远的。这不单因为蛇毒致命,更因为奎哈利蝮蛇附近一定有群可怕的疯子。”

“为什么这蛇要缠着龙舌兰?”

巴贝特轻轻道:“因为我喜欢龙舌兰。”

我直觉问得太深了,便不再说什么。巴贝特也没心情,撕完衣服钻进热水木桶后就让我出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聆听者。常理而言,我不应在这种时候有所保留,兄弟们死生不明,敌人看上去如此凶残,任何有效信息都将珍贵及时。但我总觉得,那时候巴贝特在与我分享她过去的秘密。何况一旦我说出口,这场组织危机就提前有了定论——巴贝特背叛了我们。

在我犹豫的当口,聆听者无视受害者的惨状,冷静高效地将拷问室搜索一遍。他找到了一封准备寄出的信。信旁边凌乱地散着墨水瓶、羽毛笔、印章,可见写信人真有“情调”,伴着羔羊的嚎哭求饶,发挥他的创作欲。我们出了拷问室,来到大厅,在炉火明亮的光线下检查信笺。

这封信简直是场阅读的灾难,撇去花里胡哨的诗词“创作”与龙飞凤舞的书写不谈,信中用词多类西罗帝尔本地语,间或夹杂奇妙的符号,令人摸不准写信人的意图。我从几个可辨别的词中大致推断这是封求助信。聆听者认同了我的观点。据此思路,我们开始在这堆繁杂的单词中,将可用线索艰难地捞了出来。

“La……Lars……”

西塞罗凑过来,瞟了信一眼,直接说:“拉斯里斯河。”

我捧着信纸,惊讶地望向西塞罗,连聆听者都面露意外。他继续翻译那句话:“拉斯里斯河包裹着城市,正如我们的忠诚守卫着您,不要怀疑,公鹿时刻昂起巨角。”

西塞罗流畅地读着信,丝毫不受那些西罗帝尔方言词的影响。如此的夜母守护者令我陌生。他神情专注,没了往日笑嘻嘻的疯狂劲,好像信中带有地域烙印的词汇勾出了另一个魂魄,将他变成了沉静的青年。

“……致以信笺聊表诚意,愿您永远在黑暗中低语。写信人‘夜游者塔索夫卡’,收信人‘最为尊贵的血腥夫人’,收信地址‘雨手·海芋果·纺锤女士在歌唱·毒蜥之目’。”

聆听者敏锐道:“暗语。”

西塞罗说:“布拉维尔里较为流行的暗语,代表一种动态地址。”

“动态地址?”

聆听者为我解答:“送信人按照某种循环方式行动,直到收信人在某处与他碰面。”

西塞罗熟练地分析道:“‘雨手’指雨手月,第四个月;‘海芋果’按首字母表示西面,‘毒蜥之目’表示南面,‘纺锤女士在歌唱’指约定好的行进方式,并没有固定模式。可能是西走四小时,再南走四小时,八小时一循环。也可能是四小时一循环,一半西走,一半南走。还有更多的可能性,我们没那么多人力去穷尽。”

我实在不适应这么……正经的夜母守护者。若不是那滑稽的小丑装,我完全无法将眼前沉着分析的西塞罗与疯子联系起来。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可靠专业的黑暗兄弟会成员,缜密地分析着情报,准备利索地击杀任务对象。我想我的认识起了偏差,如同当初没有发觉聆听者的龙裔身份一般,西塞罗并非天生是个疯子,巴贝特也非生来就是吸血鬼。

“你觉得哪种最有可能?”

我回过神,发觉是聆听者在询问我,尴尬道:“抱歉,我并不清楚。”紧接着补救般又道:“我们可以反过来想,血腥夫人会在哪里等待。”

“有道理,吸血鬼同样不喜欢冒风雪出行。”

聆听者取出一张手绘的天际地图,以我们所在的小镇为起点,将信使的时速换算成地图上的距离,快速画了五条线路。炭笔线笔直无斜,转折利落,其中一条恰好穿过了莫萨尔。

“莫萨尔,焚烧阴谋的发生地,可怜小女孩的安息之所,我可真怀念那儿空气里尸体烧毁的焦炭味。”西塞罗变回疯癫的守护者,指头敲着地图中莫萨尔的标注点,用缱绻到有些恶心的语调说,“最甜蜜的是拉伊莱特与贺鲁加家族小女儿间的情谊,我爱惨了颠覆城市阴谋中夹着段人性之爱。这么动人,这么该死……”

西塞罗止不住地以不正常的热情抒发内心狂想曲。我向聆听者询问道:“有几成把握?”

“起先三成,若是莫萨尔,便有七成。”聆听者解释道,“我游历过莫萨尔,那儿曾一度陷入被吸血鬼颠覆的危机。我离开时领头的吸血鬼首领已经覆灭,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莫萨尔极有可能仍是瓦奇哈家族的势力地之一。”

我暗自思忖,西塞罗此刻疯疯癫癫的言语应在讲这件事。

既然聆听者下了判断,我与西塞罗自然毫无异议。可惜门外暴雪肆虐,我们不得不留待明日出发。有了之前遭遇夜袭的经历,我提议轮流值夜,聆听者却说让米科来。

我这才想起来,可怜的米科正窝在外头的马厩。怪不得这旅馆禁止犬类进入,人——比如嗅觉灵敏的西塞罗闻到厨房暗间里的血腥味,可能以为源自厨房宰割肉类,而狗无所顾忌,指不定会围着那储物柜狂吠。再来受训后的猎犬警惕性高,会对他们夜袭不利。

聆听者将明日事项交代完毕后,拉着西塞罗,就近低语几句。他并非顾忌我而刻意压低声音,只是一些话说出口总会令人不自觉地放轻。他似乎在问西塞罗为何能够读懂那封信中的暗语,以及他在西罗帝尔,在布拉维尔都发生了什么。

我很是惊讶,聆听者能如此坦率地问出这些有关个人过去的私密问题,毕竟再亲密的兄弟都会保留自己的秘密。聆听者向来极有分寸,我想他们的关系可能紧密到更深地步了。虽然探寻过去是件十分冒犯的事情,但于西塞罗而言,聆听者显然有权力了解。不是上下级的权力,而是那种更加柔和,更加温情的权力,允许对方进入自己的最近距离内。

考虑到他们谈论私事,我不便在旁,就主动提出去接米科进来。然而几分钟后,我不得不打断他们的谈话——因为米科不见了。

马厩在酒馆旁,防寒措施到位。可此时马厩门开,凛冽的寒风坦荡荡地往里钻。影魇倒是无碍,我那匹坐骑静止站着,被夹杂雪花的刺骨北风正面直吹,不住地抖动身躯,踏来踏去。马厩不大,一眼可看尽。我发现米科不见了,连带消失的还有西塞罗的马。

我简单探查一遍,确认马柱上并无缰绳强行拉扯的痕迹,那意味着有人自主解开了马绳。地上无打斗抓挠痕迹,意味着米科没有攻击行为。米科训练有素,若陌生人接近,它一定会警惕,但正因为训练有素,它才不会主动攻击,若对方恰好是酒馆马夫,那更会克制,于是给了敌人直接取走马的机会。想来米科吠了许久,可惜这些叫喊消散在呼啸的狂风中。

我向聆听者说明情况,他的想法与我差不多。酒馆中有敌人跑了,走的时候带走了西塞罗的马,米科吸引我们无果,就追了上去。我们面临选择,是追踪逃跑的敌人,还是前往莫萨尔?

我心里偏向去莫萨尔。因为风雪很快掩埋了米科与逃跑敌人的痕迹,我们一来无处可寻,二来冬夜行进与自杀无异,寻找米科实在难办。

决定权仍在聆听者手里。他斟酌片刻,选择继续前往莫萨尔。

“米科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这时候挺虚伪的。

聆听者说:“运气好的话,偷马的会向瓦奇哈求援,我们最终在同一地方相遇。如果运气不好,米科会回圣所,它是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保全自己。”

“会有运气的。”西塞罗嘻嘻笑道,“恐惧之父看着呢,背叛兄弟会的、伤害兄弟会的蠢货们终将承受西帝斯陛下的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立了flag,差点拔不下来_(:3」∠)_

这章联动西塞罗的日记,还有老滚里莫萨尔的任务“安息”。

很抱歉,更新不稳定,我建议让它在记忆角落里呆着吧,什么时候想起来——也许一年以后,说不定它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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