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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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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走后,宋砚书躺在柴堆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住,她身上还有些烧,需要捂出汗来才能完全变好。

这几日猝不及防发生的事,让宋砚书感觉很疲惫,虽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的眼皮依然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对此时的宋砚书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想其他事情,只想好好休息下。

星辰爬满漆黑的天空,整个书院一片静谧,柴房里的宋砚书却睡得并不安稳。伤口的疼痛再加上依然有些烧的身体,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身上流下,浸湿了衣衫。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天还未亮,外面便响起了朗朗读书声,宋砚书的睫毛微动,似有醒来的趋势。

她缓缓的睁开眼睑,自己已被身上的厚被捂出了一身的汗,体温却完全降了下来,宋砚书摸摸自己不再滚烫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若不是采用这些降温的法子,还不知自己现下该多严重,想想此时的医疗条件,她便有些后怕。宋砚书望着柴堆出神,神思却飘向远处,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她需好好想想。

之前的宅子已不能回去,对大家来说,误认为她失踪反而是件好事,这样她便可真正的做回自己,没有人再监视她,她也不需要再伪装成腿脚不便之人,或许这也是因祸得福。

至于那个宅子有什么秘密,她不想去窥探,免得惹祸上身,死无葬身之地。对此时的她来说,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想着,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响了起来。宋砚书此时确实饿了,受伤后的饥肠辘辘,再加上高烧初退,她觉得自己此时胃口大开。宋砚书拖着虚弱的身体打开了门拴,既然是书院,厨房里肯定有吃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宋砚书迅速躲到了角落里,在不确定来人是谁的情况下,她不能被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柴房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砚书,你好些了吗?是我。”

宋砚书听到李琅的声音,放下了心:“李公子,砚书好些了,多谢关心。”

“我给你带了东西吃,你开下门。”李琅小声说道。

“李公子,门并未上锁。”

砚书话音刚落,李琅便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她看着宋砚书不再通红的脸,说道:“砚书,你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书院并没有什么美食,我给你带了些包子和粥。”

“多谢李公子。”宋砚书伸手接过。

“嗨,砚书,不必这么客气。”李琅摆摆手,“你当初救了我,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砚书当时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李公子如此大恩,更何况,李公子派陈侍卫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救命之恩早已抵消,李公子不必如此,砚书受之有愧。”

“我说当得便当得。”李琅打断了宋砚书的话,“砚书,不说这些了,有什么话待会再说,你先把饭吃完。”

看着宋砚书安静地将包子和粥吃完,李琅忍不住问道:“砚书,你当日好好地离开南风馆,住在郊外村落里,缘何会掉入河里?”以他对砚书的了解,他不相信砚书会想不开去跳河。

宋砚书便将当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于李琅,李琅听到砚书的这些遭遇,心下震惊,尤其是陡然出现的黑衣人,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村落竟隐藏着秘密。

“如此说来,宅子里或许有古怪。”李琅判断。

“正是。而且此宅之前的住户不是失踪便是无缘无故发生意外,宅子已十余年不曾有人入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宋砚书想起李二婶的话,接着说道,“想在郊外村落里买一处宅子不难,柳尘却偏偏将我安排在那处,他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

“看来,南风馆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暗里或许隐藏着什么。”李琅分析。

“但是那个动手的黑衣人很明显跟柳尘不是一伙的,若是一伙,他也不会对柳尘派来的宁江、宁溪痛下杀手。”宋砚书接着说道,“围绕着那个宅子的应该有两拨人,柳尘是一拨,黑衣人是另一拨。”

“一处破败的宅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们争抢,不惜杀人害命。”李琅有些不解,又有些愤慨。

“李公子,据砚书观察,柳尘派去的两人好像在宅子里搜寻着什么。也许,他们认为宅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对他们极为重要。”

李琅听后陷入沉默,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扬州城,竟潜藏着巨大的秘密,那么身为知府的父亲,是否了解?但是此时他还有一个疑问,便直接问了出来:“砚书,听你描述,以黑衣人的实力,想要杀你易如反掌,但你却能从他手中逃出?”

“李公子,这也是砚书奇怪的地方,院中的黑衣人当时对着我来势汹汹,不然砚书的左肩也不会被刺中,可是我却逃了出来。”宋砚书思考了一阵,惊讶道,“难道他根本没打算杀我?这又是为何?”

“他应是觉得你与此事无关,不想滥杀无辜。”否则,李琅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宋砚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在杀手的眼中,有滥杀无辜的概念吗?她想象不出,但除此之外,好像也难以解释。

“此事年代久远,涉及面广,要想查清,恐怕需从十多年前第一个失踪的房主开始。那时,我父亲尚未担任扬州知府。”

“我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目前我们还是不要牵扯其中为好。”宋砚书不禁提醒。

李琅点点头:“砚书说得有理,我们先不要想这件事了,他们若是惹下滔天大祸,自然藏不住。”

“目前看来,他们都是在暗地里偷偷进行,而且通过闹鬼的方式让一般人远离宅子,应该并不想闹大。对我们来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宋砚书心有余悸,“砚书作为幸存者,不能让南风馆知道我还活着。”

“是这样。”李琅很是赞同,“就让他们误以为你已失踪。那么砚书,你的本名是何?砚书是你在南风馆的艺名吗?”

“没错,在下原名宋砚书。”宋砚书没有隐瞒。

“既然如此,你就改回原名,就让南风馆的砚书随之消失。以后,你也别唤我李公子,我比你年长,你可称呼我为李兄。”

“李兄。”宋砚书并未犹豫。

说着,宋砚书从怀里掏出银票,银票在宋砚书身上经水泡过,虽昨天她已拿出将其晾晒,但还是有些褶皱,她将银票递给李琅,说道:“李兄,上次你给我的银票只用了二百两,这是剩下的,今日还于你,请李公子替砚书谢过令堂。”

“银票给了你,便是你的,哪有收回的道理。”李琅推拒,他并不在乎这些银票。

“李兄,无功不受禄,李兄已帮助我良多,若是不拿回,砚书心下难安。”宋砚书一脸认真地望着李琅。

“咳。”李琅轻咳一声,眼帘飘向别处,“那好吧,银票我先保管,若砚书有需要,尽管说。”李琅从宋砚书手中接过银票,心里却想着以后有机会再给他。

“砚书,你是如何流落至南风馆的?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兄,我家乡遭了难,无亲无故,听说扬州繁华,原是打算来扬州谋一个生计,将来置办一处宅子,在扬州安家落户,不成想,在路途的客栈中遇到歹人,将我迷晕后卖入南风馆。”宋砚书将自己一路的经历娓娓道来,但她还是隐瞒了原身的父亲继母和曾在万花楼的事情,毕竟自己现在扮作男儿身,原身的一切已化作云烟,自己在这里也确实无亲无故。

“既如此,想必你的路引也遗落在原来的客栈里。”

路引?宋砚书每次都是通过别人进的城,不是扮成别家小厮,便是被打晕,所以并无路引,但是她不能这样说,“正是,李兄,我从之前的客栈失踪,想来路引也早已被客栈丢掉。”

“砚书,既无路引,你就相当于来路不明的流民。为今之计,便是重新落户。”李琅提议。

“重新落户?”

“没错,若在城中生存,需有户籍,户籍上登记了每个人的身份,通过户籍,可以看出是良籍还是贱籍。”李琅解释道。

“李兄,若要办理户籍,需要哪些东西?”宋砚书不禁问道,她觉得李琅说的有理,若不是李琅今日提起,她尚未意识到没有户籍的危害。

她目前在这个时代就是个黑户,若是没有户籍,她将寸步难行,做什么事情也会处处受掣肘。以后倘若被发现,牢狱之灾更是避免不了。

李琅眨眨眼睛,望着宋砚书笑道:“砚书,这个简单,你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你忘了我是谁吗?”

宋砚书不禁失笑,是了,李琅是知府公子,李知府总管扬州所有事务,李琅虽未有官职,但在扬州,谁会不给知府公子面子,此事对李琅来说真是轻而易举。

“砚书,既然是重新落户,就要有新身份,不如说你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这样你的身份便光明正大,南风馆将来即使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更不敢找你麻烦。”李琅考虑周到。

李琅处处为宋砚书着想,但宋砚书却不能这么做。她想,户籍上肯定会将自己登记成男子,若说是李琅母亲的远房亲戚,将来东窗事发,李琅及其母亲必受牵连。李琅帮了自己良多,自己不能让李琅有受牵连的可能。

“李兄,不必说是令堂的远房亲戚,登记我一个人即可。”这样,即使日后被发现女儿身,也是宋砚书一人承担。

李琅想宋砚书对成为母亲的远房亲戚有所顾虑,可能是因为他还有亲族,只是不愿说,毕竟在大越,除非被夷九族,否则或多或少都有些亲族,就看想不想去投奔。

李琅却不知,宋砚书真真是孤身一人在此,既无父母,也无任何亲族,没有任何人可以投奔。原身或许有,但宋砚书来到这个时代就已身处青楼,原身模糊的记忆中只有去世的母亲、病重的父亲和继母,这些都不是宋砚书可以去投奔的。

“砚书,既如此,户籍的事便交于我。接下来我还有课,你先在此好好养伤,我没空时便让陈武来照顾你,等你伤好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李琅不敢在雅正书院逃课,若是逃课,山长必会向他父亲告状,那么他在家中的自由将会大大受限,想到此处,李琅只能长叹一声,嘱咐好陈武后便匆匆赶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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