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了午膳,忆起前些个时日,孔嫔邀他听曲子,是时北疆前线告急,江南铮郡王又不安宁,他一直没闲心风花雪月。
眼见着戴琅将军连胜几战,铮郡王叛军也明显弹压了下去,一时兴致大好,摆驾咸福宫。
初入了春,孔嫔时常困倦,未时需小憩半个时辰。皇帝不愿扰了孔嫔,便未让小太监通报,负着手,踱入了寝殿。
忽闻一阵女子言语,如鸣佩环,琅琅有声。皇帝放轻步子,转过屏风,见两个女子背对屏风,相邻而坐,嬉笑正欢,浑然未觉有人接近。
这两个女子,看侧脸,一个是孔嫔,另一个有些眼生……是言贵人么?
言贵人此刻,旗装半敞,肩背肌肤上,远看花花绿绿,竟是有大片雕青,也不知何时纹上的。
孔嫔戏谑她是“九纹龙史进”,问她怎生没有青龙棍,言贵人佯怒笑骂。
皇帝站了一阵,才一声轻咳。二人回过神来,慌忙正了仪容,诚惶诚恐向他行礼。
皇帝未开口,只细细打量着言贵人。她本就花容月貌,而今衣衫微乱,羞赧之下面色如微醺,更添几分旖旎。
许久未见这姑娘,竟已出落得这般惊艳。皇帝心旌摇荡,不觉牵动了情思。
“无碍,免礼。”皇帝抬手,将孔嫔扶了起来。言贵人垂着头,进退两难之时,皇帝牵着孔嫔的手,似不经意道,“你是言贵人?”
“回皇上的话,是,嫔妾喻氏。”言贵人小心开口,一番受宠若惊的模样。
“你且转过身去,褪了衣裳。”皇帝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皇上……”孔嫔惴惴道。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莫要忧心。
“是。”言贵人依言转了身,轻解罗裳,露出一副冰肌玉骨的身子。
雕青自香肩蔓延至柳腰,细细看去,是一只仙鹤腾着云雾,矫首展翅正欲飞。仙鹤修长颈边,交缠一枝青藤,藤上一朵芍药灼灼盛放,惊世骇俗。
这是种野性勃发、咄咄逼人的美,像自地底喷薄而出的熔岩,火光灼灼,将他身体熏得燥热难耐。
是夜,言贵人被宣进了养心殿,个中儿女情长,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