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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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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乘钺来袭是穆风发现的。

那日入夜后,左前军的哨岗发觉了异象。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兀地生出两千人左右的装备精良的骑兵来。这些骑兵不知何时竟潜伏到了玄甲军大营附近的林子里,又借着夜色和薄雾,风驰电掣般直奔军营而来。

西陵本身地形险峻,多山多丘陵,骑兵在西陵作战,着实作用不大,但是这次魏临渊扎营之处却是在云中城外十几里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那来袭的骑兵仗着地理优势,又抢占了先机,竟突破了外围屏障,从辕门闯入了大营之中。

好在穆风的反应是极快,迅速召集侧翼的兵士,搭箭设阵,迎战来敌。在西陵打仗这么久以来,这队骑兵,算得上是少见的劲敌,配合默契,且不畏生死,硬是在玄甲军的大本营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竟有数人真的闯入了魏临渊的中军帐。

只是好在,事发之时,魏临渊并不在帐中,

不过毕竟这是玄甲军的大本营,在穆风的指挥下,玄甲军很快便两翼合围,尽歼来敌。后又查看了尸体上的箭矢、佩刀等物件,方才确定了这队骑兵应是云麾军的精锐,也就是高乘钺的手下。

穆风负责营中的巡防,出了这种事,竟让敌军的精锐闯入了中军帐中,脸上相当挂不住,一晚上脸色都黑沉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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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中。

众人正在商讨今夜敌袭一事。

穆风率先发话,语气笃定:“这事定与那女人有关!”

东方错抚了抚额,这穆风除了平时脾气火爆了点,也算得上有勇有谋的一员猛将,但自从那位姑娘出现以后,就好像降了智般,让人一言难尽。东方错毫不怀疑,哪怕是穆风吃饭噎着了,也能找到理由怪到那位玄瑜姑娘头上。于是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穆风道:“那女人来请降一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说不定,这事儿从一开始便是个阴谋,他们心知不敌玄甲军,便假意诈降,让那女人潜伏在殿下身边作内应,然后和高乘钺里应外合,对殿下不利。”

贺连默了默,道:“玄瑜姑娘今晚一直都和殿下在一起,应该不是她。”

穆风答道:“那女人是术士,又诡计多端,有的是办法偷偷给外界传信。”

东方错无奈开口:“穆风将军,术士也是人,又不是神仙,天门的玄卫也不是摆设,玄瑜姑娘身上还有缚有天门的金环术枷,而且...她今晚还收了伤。你倒是说说,术枷在身,她怎么利用术法给外界传信?更何况,殿下要是出了事,她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又怎能逃出玄甲军的重重包围?”

穆风抱着臂,冷冷地看了东方错一眼,“那些人可是直冲着中军帐来的,若非是熟知玄甲军布防之人,又怎能这么快找到中军帐的位置?可见,那女人便是云麾军的内应。”

贺连道:“这也只能说明军中可能有内应,但也不能证明那内应就是玄瑜姑娘。”

穆风嘲讽道,“我看你们怕不都是被那女人的皮囊迷了眼!你们还真以为那女人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可是术士!”

贺连顿了顿,道“我和东方先生并非有意包庇玄瑜姑娘,但是穆风将军,凡是都得讲证据,既无证据,你总不能血口喷人吧?”

“你们既然说我血口喷人,那把她带过来好好审一审不就是了?!”说罢,穆风便要命人去把司玄瑜带过来审问。

贺连犹豫道:“穆风将军...姑娘才用了药,刚睡下。”

“难道我还要等她睡醒了不成?!贺大人当真是好心...那女人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玄甲军中的一个俘虏...什么时候本将军做事还要看一个俘虏的脸色了?!”

东方错倒也觉得该好好审问一下那姑娘,毕竟她牵扯到的秘密实在太多......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魏临渊,只是......某位不愿意啊。

帐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贺连轻咳一声,正欲说些什么,一直沉默不语魏临渊突然开口道:“他们不是冲我来,而是为她来。”

“为那个女人来?”穆风狐疑道:“高乘钺素来不做赔本的生意,他要那女人做什么?那女人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点,别的地方一无是处,为了她折了自己仅剩的精锐,值得吗?”

西陵云麾军大将高乘钺,为人精明,手段狠辣,尤擅以少胜多。这些年,他一直守在澹陵,和南楚人遥相对峙,硬生生地将西陵东南要地从南楚水师的手中保了下来,又将垂垂欲朽西陵的命数,又延长了数年。

可以说,若无此人,西陵早就亡于南楚人之手。

此等聪明人,又怎会做出为了个女人,夜袭玄甲军中军帐不成,反而尽损精锐这般不自量力的蠢事?

而魏临渊对高乘钺派人前来劫营一事似乎并无太多意外,毕竟那个人对她的执念不在自己之下。

魏临渊并未回答穆风的问题,默然片刻后,对贺连吩咐道:“派人搜山,同时严守云中城各大城门,另外,她醒了,便叫人把她带过来。这几日,多加人手守在我的帐外。”

闻言,贺连微微一愣,少见的没能揣测出魏临渊的心思,“属下愚钝,不知殿下是想审讯还是...宣召姑娘侍寝?”

魏临渊抬头看了一眼贺连。

贺连心下一凛,连忙把头埋得更低。

只是这回不问清楚...他实在不知如何办事。

好在魏临渊看了他半晌,还是答道:“带过来,伺候。”

穆风瞬间瞪圆了眼,道:“殿下,万万不可把她放在身边!”

“此事我心里有数。”

穆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殿下...”

但话未说完,便被魏临渊打断,“她不重要。当前的要务,是要找到高乘钺。另外,东方,继续追查刑帐中引魂香一事,一有消息,便向我汇报。”

东方错应下,但又有些不解:“殿下之意,刑帐中引魂香一事,并非高乘钺所为?”

魏临渊点点头,语气笃定,“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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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司玄瑜便被贺连带到了魏临渊的帐中。

帐中布置极简,只有一榻、一桌案,一椅。

贺连说是让她来伺候,但司玄瑜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不敢坐在他的椅榻之上,就靠着案脚,抱着膝沉沉睡去。好在帐中温暖,哪怕是坐在地上也不觉寒冷。

魏临渊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司玄瑜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张容颜清俊而神色淡漠的脸。

魏临渊正俯着身,沉默地盯着她看。

司玄瑜腾地一下便从地上立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抠着手问:“殿下...你....回来了。你...要我做什么?”

魏临渊似乎是刚从营外回来,尚未解甲,闻言,便道:“过来,宽衣。”

“是!”

司玄瑜连忙走到魏临渊的身前,尝试着解开领下的衣结。可她本来就手笨,而且现在右手还有伤,解了许久,还是没能解开。

司玄瑜怕惹恼了他,心下更是紧张,抬眸偷偷地瞥了他一眼,正好撞见魏临渊也在看着她。只是好在,他神色中并无不耐烦。

“怎么,你要为奴为婢,却不会伺候人?”

二人的距离隔得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共振,一时间司玄瑜更加紧张了,磕磕绊绊道:“这个结...结有点紧。”

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拉住衣带,轻轻一扯,司玄瑜解了许久的衣结便被轻轻松松解开。

褪下冷铁甲胄后,魏临渊随手披了一件月白长袍,整个人少了几分凌厉,倒是生出几分世家贵公子的慵懒肆意来来。他在案后坐下,随手拿了份邸报来看。

接...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司玄瑜有些不知所措,抠着手指站在原地。

“过来,研墨。”目光并未从那份邸报上移开,魏临渊却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

“好...好的。”司玄瑜连忙上前,只要有些事做,和他独处时...似乎就不会那么的尴尬。

但她不是太会做这种细活,但还是试探着拿起墨锭,在砚池里细细研磨。

细腻的墨汁均匀散开。

魏临渊瞥了一眼,又看向邸报。

司玄瑜有些满意,磨得更加卖力,谁知下一瞬,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泥金墨锭应声而断。

魏临渊有看了过来。

司玄瑜有些赧然地看着手中断掉的墨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垂着头,带着十足的歉意道:“对不起。”

魏临渊抚了抚额,声音有些无奈:“司玄瑜,你会什么?”

司玄瑜更加羞窘,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对不起,我不会伺候人。”

“不会伺候就多学着,本王的帐中不养闲人。”

“嗯...”

魏临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先去睡吧。”

世上哪有主子还在做事,奴婢先去睡的道理,但司玄瑜完全没想到这一层,自然而然地问道:“可我睡哪?”

毕竟帐中只有一榻。

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至少,和他手中要处理的军务相比,微不足道。甚至,或许连提问的人也没指望着他作答。

可魏临渊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了下来,片刻,才道:“奴人睡哪,你便睡哪。”

可是奴人...又该睡哪?

最后,还是贺连送来了一床灰毯,她裹着那床灰毯入眠。

奴隶没有财物,没有自由,所有的也不过是一床旧的灰毯,他们也只能睡在那张毯子上,时刻准备着伺候主人。

陷入睡梦中时,司玄瑜迷迷糊糊地想,这张毯子,可真是出人意料的柔软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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