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难违 > 第15章 第 15 章

第15章 第 15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边别苑里还盘问着,那边没多久仵作就从义庄回来,找文洪秀汇报验尸情况。

“今日我在巡察使大人您的授意下,剖验了两人的尸体。口腔、鼻腔和肺部充满血性泡沫,喉头和肺部有吸入的泥沙和藻类等异物,右心内含暗红色出血点,肌肉也有不少出血点,这些确实是溺死的症状。”

“衙役今早也在湖边发现了两人的痕迹,看来这二人的确是在那湖里溺毙的。”

“大人,虽是溺死,但还有些疑点。”

“我心中的确仍觉得有些蹊跷,你将勘验疑惑之处细细讲来。”

“我今日一早便重新检查了两人的衣物,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并未穿戴整齐。而且男性尸体没有穿鞋,且脚底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像是赤脚在路上奔跑了比较长的距离,女性尸体的鞋子完好地穿在脚上,还因尸体肿胀牢牢地卡在脚上。”

“可是在投湖前有人追赶他们所致?”

“这……小人推测不出。但若是寻常投湖,女性尸体的绣鞋应该留在湖边。还有些怪异之处……”

“为何犹豫?在我这儿没有不能汇报的事情,你且大胆地说吧。”

“男性死者的□□和直肠处有被暴力侵入的痕迹,女性死者的□□也有撕裂的伤痕。”

“啊?竟有这事!这男性尸体平日是有龙阳之好?但女性尸体也有痕迹,这是怎么导致的?昨日你说他们身上有不少的伤痕,今天勘验有什么结果?”

“女性尸体体表上的伤痕十分少,只有些掐痕;但男性尸体的背部体表上有许多红肿的鞭痕,但又不是那种会使人皮开肉绽的工具;胸前、靠近乳突的位置有几处不严重的烫伤,手腕处还有环绕状的磨损出血。原先我颇感不解,后来想到这应是调情之物造成的痕迹。”

“尸表上的疱疹可有线索了?”

“今日医者来看也说未见过,只是不会随意传染,鱼邱湖的水未受影响。”

“我知道了,这两日辛苦你们了。到时候再让随从去调查一下两名死者的私事。”

在衙役上门时逃跑的王泽丰以为这些人是又要来抓他,跳窗逃跑后慌不择路,不知道天底下哪里是他的藏身之处,东躲西藏又跑到了之前晕倒的牛肉面店后院。掌柜夫人从厨房出来,乍一看院子里进了个外男,吓了一大跳,手中拿着的物件都扔了出去。

“你是谁?怎的私闯民宅?”掌柜夫人还是那口不标准的中原话,“看着有些眼熟,你是不是昨日被那姑娘救的人?”

王泽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开口:“可否容我在这儿借住一两日?”

“这……我做不了决定。我去找掌柜来”,掌柜夫人还是有点被吓到。

掌柜夫人还没去前厅找掌柜,他就听见后院的动静来查看。

“你是昨天那人?怎么在我的院子里?”王泽丰比昨天看上去干净整洁不少,掌柜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上次抓我的人又来了,还找到我家去了,我迫于无奈逃了出来。不知掌柜可否收留我一两日避避风头?”王泽丰满怀期待地看着掌柜的。

掌柜想到昨日韩千逸说的话,心一软说:“我与你明说,我们只是低贱的商户,不知道你的仇家是否会知道你躲在这儿,为我们带来麻烦……”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王泽丰就打断道:“我来时很小心,没人看到的,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我同意让你在这儿暂住一两日的,但我们这里只有空的杂物房,可能要委屈你了。”

“掌柜能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了,不敢奢求更多,两日后我会自行离去的。”

王泽丰就这样在牛肉面店暂时留下,直到韩千逸和韩千樾兄妹二人在外游玩回来,酉时前后又到牛肉面店用餐。

掌柜给两人上菜时悄声说:“今日晌午后,昨天那人突然跑到后院里。”

“他怎么又来了?”韩千樾吃着牛肉面,不在意地问。

“说是仇家都追到家里去了,仓皇出逃不知道去哪儿,就来了这儿。”

“他倒是挺难的”,韩千逸评价道。

“你们两个要去看看他吗?”

“就不去了吧,本就是陌生人。”韩千逸不欲与他有过多纠缠。

“二哥去看一下吧,我也想为昨日的口无遮拦向他道歉。”

“好吧,吃了面再去。”

回到申时,文洪秀已经得知了三队人马得到的消息,做出了以下安排,“黄平你带七八个人搜寻那个王泽丰的踪迹,看看能不能在他嘴里问出更多王石头的事;再来三四人随我一同去刺史府见见二少爷;其余人去打听打听这儿知县的事,看看他这官当得如何。”

文洪秀几人到了刺史府门前,即使是亮明了自己巡察使的身份,也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狠狠吃了顿闭门羹。文洪秀原先被知县怠慢、针对强行压下的怒火又添上了一把,他怒不可遏地骂道:“这长治官员蛇鼠一窝,都不知有何依仗,竟嚣张至此。”

随后他嘱咐两人藏匿在刺史府周围,打探、跟踪这二少爷的行踪,其余几人去坊间打听些关于这二少爷的消息,自己则气呼呼地回驿站去了。

牛肉面店里,兄妹二人吃饱喝足后,在掌柜的带领下到了王泽丰暂住的杂物房里。

掌柜叩了叩门,屋内响起王泽丰的声音:“是谁?可是掌柜的吗?”

“是我,我带着人来看你了。”

王泽丰疑惑地拉开门,“带着谁来看我了?”见到兄妹二人站在掌柜的身后,王泽丰愣住了。

三人还未进门,韩千逸刚要开口向王泽丰打招呼。毫无预兆地,他膝盖一弯,径直跪在几人面前,身体前倾,一下子伏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向着三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三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掌柜连忙去拉他起来,韩千樾也大喊:“你这是做什么啊!行这么大礼!”

磕完了头,王泽丰被掌柜拉起来,“昨日幸得你们相救,才没晕死在路边被人找到掳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昨日是我失礼,一气之下竟然先跑走归家去了,望两位恩人能够原谅我的无礼行径。”

说话间前头有人到来,掌柜就先去招待了,留三人在原地继续说话。

“不不不,是我该向你道歉。我昨日口不择言伤害了你,偏我还是个榆木脑袋,竟不知你为何生气离去。二哥昨日严肃训斥了我,我方才意识到我错得离谱。今日掌柜告诉我们你在这儿,我想着一定向你道歉,无论你是否选择原谅我。”韩千樾真诚地向王泽丰行了一礼,表达歉意。

“是我昨天过于敏感了,本不是你的错。还不知两位恩人的名讳,我好铭记于心?”

“我叫韩千山。”站在一边的韩千逸抢先回答道。

“我……我是韩万水。”韩千樾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个假名字。

“伯父伯母应当挺向往游山玩水的吧……”王泽丰尴尬得不知道接什么话。

“你今日被人找上门了?怎么又这么狼狈?”韩千逸转移了话题。

“在长治城里就逃不过的,我打算躲两日风头就出城去,你二人也早些启程离开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如今不方便露面,可否帮我向友人传个话?”

“你友人是谁?可也在长治城里?”韩千樾挺乐意帮他个小忙的。

“他叫王石头,我们一同租住在敦化区,告诉他我往后要离开长治了,归期不定,让他照顾好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把话给你带到。”韩千樾信誓旦旦地说。

“二位不但救了我,还愿意帮我忙,于我是恩重如山的存在。他日若江湖再见,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必定涌泉相报。”

“都是小事,不必过分牵挂。”韩千逸拦住又要跪下磕头的王泽丰,满不在乎地说。

再回到文洪秀这里,他一个人孤独地走回驿站,等待着随从从外面带来消息。先回来的是打探县令消息的一伙人,他们的初步消息汇总起来就是这个知县任上无特别功绩也无突出过错,从政绩上来评价就是主打一个碌碌无为;但遇上与刺史府相关的事,总是不作为,胡乱糊弄过去,有些官官勾结的嫌疑。

随后回来的是打探刺史府二少爷的随从。这个二少爷在别苑管家口中是千般万般好的主子,但在百姓中的口碑却是完全相反。这刺史之子郑桦茂成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在书院里霸凌同学被夫子赶走后,整日逛起花楼和赌坊来,后又在涉嫌杀害了一娼妓,家里长辈让他这几年来这儿避避风头。他到长治后也是继续从前的生活,沉迷享乐、毫不收敛,每日花天酒地,欺男霸女。

“他可真是吃喝嫖赌,无一不会啊。”文洪秀满是不屑地评价,“好一个世家子弟啊!刺史教出来的好儿子。”

跟踪着郑桦茂的随从也回来了。这郑桦茂天刚暗下来就出了府,面色一派轻松,带着一小厮大摇大摆地往城里最大的赌坊去了。进了赌坊后没多久,跟着赌坊里的侍卫从后门出来,左拐右拐、绕了好多路,不知通往何处去了。因为怕两人发现,特别是那侍卫还挺警觉的样子,随从不敢跟太紧,远远看着,就跟丢两人了。

“可还有人守着郑桦茂?他如今回到赌坊里了,还是去了别处?”

“回大人,方才回来汇报的人说他眼下已经去花楼喝酒了,从那隐秘之处出来时面色似还有些不虞。”

“召集人手,随我去将这郑桦茂带回来问话!”

文洪秀一帮人浩浩荡荡去了随从蹲守的花楼,不顾护院阻拦,一脚踹开了郑桦茂所处的房间门。

原以为会遭到郑桦茂的疯狂辱骂和攻击,没想到床榻上的人竟似没有听到门口的响动一般,只顾着自己的事。文洪秀领着一众随从走到床前了,竟是好一出二凤戏龙的场面!

“将着三人拿下,押去衙门拘着,明日等他们清醒了再讯问。”

郑桦茂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有人闯进来,大叫着想要挣脱这几人的钳制,“什么混账东西,胆敢闯进我的房里?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看谁敢绑我!”

“我乃巡察使,听闻你平日有许多欺男霸女之行,知县不管,如今我来管!”

郑桦茂听到文洪秀的名号也未感到害怕,脸涨得通红,高声喊道:“什么巡察使都给老子滚!给你个三千两,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长治去!”床榻上的两名女子还陷在意乱情迷之中,头脑分辨不清眼前发生的事。

“竖子尔敢!你真以为你是这地儿的土皇帝,没人治得了你吗?都给我拉下去。”文洪秀感觉踏入这个屋子后,自己变得容易冲动暴躁起来,顿时警觉起来,环顾四周看见一个香炉升着袅袅炊烟。

“捂着些鼻子,将那香炉和炉中的东西带回去”,文洪秀对黄平说。

黄平对文洪秀说:“大人,方才我见那郑桦茂的下腹部处有和尸体体表相似的烂疮和疱疹。”

“看来他与两人溺死案有些关联。明日得好好审问一番,今夜辛苦你守他一夜。再派些人查查这个花楼和他去过的赌场,也许能再发现些端倪。”

“是,大人。”

牛肉面店里,三人还站在杂物间的门前说着话,掌柜愁眉苦脸地到三人跟前,也不说话,轻轻推搡着三人往杂物间里去,随后关上了房门。三人有些不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注视着欲言又止的掌柜,四人挤在狭小的杂物间里。

“方才去前厅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韩千逸问。

“这.......”虽是回答韩千逸的提问,但掌柜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王泽丰的身上扫。

“可是与我有关?”王泽丰察觉到掌柜的眼神。

“轻声些。外头刚来了些差爷,不是本地府衙的人,说是什么新来的巡察使派来的,挨家挨户拿着画像说是要找一个叫王泽丰的人,还大致描述了身形,与你一致。”

“他们可有为难你?”

“未曾,只是询问。说是你知道一桩命案的细节,想找你这个知情人询问。”

“命案?我未曾接触过什么与人命相关的案子啊。”王泽丰满脸疑惑,心中暗暗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遗忘了。

“我听他们与其他铺子的掌柜交流时是这么说的,与你同住之人出事了,那些人想找你打听些关于他的事。今日晌午去了你们的院子,破门而入发现你逃走了。”

“石头哥.......”王泽丰震愣在原地,一时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