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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云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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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晏!”

帐外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娇喝,丹晏无言对身旁的金楠使了个眼色,金楠瘪了瘪嘴,识趣地退出帐去。

应染一把掀帐进来,见帐内无外人,她扯下头上的幂篱,朝椅上一坐。

“为什么不能开棺验尸?”应染强压住怒火问,乌黑瞳仁快要窜出火苗来,紧紧盯着丹晏。

丹晏给她沏了杯茶,将茶盏慢慢推至她跟前,笑道:“消消气,莫急,听我细说。”

应染瞥了一眼桌上茶水,喉头刚好干涩,她拿过茶盏一饮而尽。

酸涩的茶水入喉,应染不禁眉头一蹙,小脸皱成苦瓜,她嫌弃地瞧了瞧手中的檀木茶杯,丢到了桌上。

“这是什么马尿,竟如此难喝,你也下得去嘴。”

应染暗想,这江州的茶和沉昀的腊梅红雪茶相差甚远,她此刻有些想念沉昀的那些好茶。

丹晏见怪不怪,默默忍受她毫不留情的吐槽,将杯子扶正,缓缓开口道:

“程瀛的尸首在你我到江州那日就已下葬,你提出开棺验尸,我便悄悄遣人去程府走了一遭,可程家态度决绝,不同意开棺验尸。”

应染冷哼一声:“那程家的人都是些瞎子吗?程瀛的死必有蹊跷,他们难道不想弄明白自家家主是如何丢了性命?”

丹晏右手托腮,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气,红唇一撇:“总之,程瀛的尸首我们是无法亲眼看到了。”

随即,丹晏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贱兮兮地凑近应染耳边:“不过,金楠在程府倒是听到了一些八卦。”

应染闻言微微侧头,听他悄声道:“程府的下人在议论程瀛的死状,据说是双目暴凸、身躯干瘪、唇色乌紫,像是被吸干了精血一般,十分可怖......”

应染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烟雨城那场蛊毒波及全城的百姓,那段时间,她与沉昀出双入对,从解药制作到山下诊治她都全程参与,对蛊之一物也了解许多。

若丹晏所言不假,那程瀛很像是死于蛊虫......

可除却隐于世外的烟雨城,世间早已没有蛊了,更何况北黎居于北方,本就不是蛊术起源地,何来残存的巫师。

除非......

应染心神不宁,她想起那日凌烟所言,沉寂百年的巫师盟重现于世了。

应染隐隐不安,巫师盟素来只与烟雨城有恩怨,程瀛一个朝堂人士,他的死为何会牵扯上巫师盟?

......

夜间,月朗星稀,霜寒露重。

应染并膝坐在帐外台阶上,透过掩面的黑纱定定望着朦胧圆月。

又到十五了,沉昀的牵魂引定是又发作了。

她慢慢垂下头去,将尖尖的下巴搁在膝上,眸中呆呆的。

应染暗想,沉昀此刻定是胸口翻涌着大片的血,痛苦难耐,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心头慢慢凝滞,应染抹了抹眼睛,习惯性地往胸前一摸,摸了两下却没寻到那物什,应染疑惑,低头一看,脖子上那香囊已然不知所踪。

应染怔了怔,这才慢慢想起近日更衣时都未曾发现香囊不见了,想来是落在了城外荒原。

她忙不迭起身,朝丹晏的主帐走去,走至帐前,她瞧着帐内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丹晏与几个副将商量守城之计,她迟疑顿下脚步。

城外南疆人随时都有可能攻来,她不能为找一个香囊,让丹晏的手下替她冒险。

应染咬了咬唇,转身离去。

帐内。

丹晏正与副将商议战事,忽闻帐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顿了话,等那娘子进来,可过了半晌,帐帘也不见被掀开,却听那脚步声轻轻远去。

丹晏略有不解,他收回心神,继续与诸将议事。

过了一会儿,金楠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高呼着:

“郎君!不好了!”

帐内众将倏地起身,齐刷刷地看向金楠,虎眸严肃:“南疆人攻来了?”

金楠一噎,咽了咽口水,顶着众将的沉重凝视,慢慢道:“没有.......”

丹晏瞪了金楠一眼,冷斥道:“军营重地,若无紧要情报,不可大呼小叫动摇军心!说了你多少次!死性不改!再有下次,军杖二十!”

金楠急得一头汗:“郎君,那长笙娘子不知偷了谁的令牌,骑马出城去了!”

丹晏瞳孔倏地一缩,他霎时起身,冷声道:“她往什么方向去了?”

“似是......朝南疆军营去了。”

——

应染换上一袭夜行衣,骑着一匹快马出了城,沿着来时的路细细搜寻过去。

可寻了许久,直至近了南疆的军营,她也不曾发现那银晃晃的香囊。

应染有些急了,黑灯瞎火的,南疆军营就在十几里开外,她若点了火折子寻,定是要被发现的。

应染在荒原晃荡了许久,眼睛都要瞅瞎了,直到月亮没入云层,入了下半夜,她也没寻到那香囊。

她有些气馁,掉了马慢慢走回去。

兴许是夜色浓稠,马儿也失了方向,应染惊觉马儿误入了一片树林,她略有些急,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如一片无底的黑色幕布,笼罩下来,沉闷窒息。

此时若再不回去,丹晏就该发觉了。

应染掉转马头,朝树林那影影绰绰的出口走去。

忽然,不远处传来隐秘的喘息声。

应染头皮一紧,无声勒停马儿,马儿乖顺地一动不动,静在原地。

她屏住呼吸,听那重重树枝杂草遮掩后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女人妖媚的哼唧声。

那男人悄声说:“雪娘,那老头子几时醒?我们该回去罢。”

应染眉头微锁,听这口音,是南疆人。

那名唤雪娘的女人娇嗲道:“怕什么,那老不死的最近忙得很,晚膳总同些不相识的蒙面人一起吃酒,帐内灯烛子时才灭,那老不死的起不得早。”

那男人猥琐地嘿嘿一笑,猛地用力,雪娘惊呼一声,嗔道:“讨厌。”

应染思忖,看来在此处偷情的二人,一人是那南疆宏武将军的妾室,另一人估摸着是将军的属下。

当初在宁晋侯府搜出的那封密信,便是南疆宏武将军的手信。

应染眸色一沉,杀机毕现,这宏武将军竟离了南疆边城,亲率出征,而且就在不远的南疆军营。

“雪娘,你觉不觉得,最近这军营里有些奇怪,自从那群黑袍的蒙面人来了之后。”那男人突然发问。

雪娘一门心思尽在身下,迷迷瞪瞪地应付道:“是有些怪,那蒙面人皆是些枯瘦的男人身量,每隔几日,宏武那老不死的都要派一队士兵去蒙面人的帐里,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只进不出,帐里传来恶臭,好几日都散不干净。”

那男人似是被吓得一哆嗦,提了裤子,慌道:“当真?”

雪娘被搅了兴致,不悦道:“瞧你那贪生怕死的龟孙样!宏武送去的那些个士兵都是最低等的,你是他副将,他自不会把你送去。”

那男人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后怕,嚷嚷着赶紧回营,雪娘骂骂咧咧地跟着他出了草丛。

没了草木遮掩,借着零星萤光,应染这才看清二人身影,那雪娘身条妖娆,垂着面纱,那男人一身横肉,膀大腰圆。

应染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掂量着,她悄无声息地下了马,猫着腰向二人靠近。

“谁!”

那男人似是察觉身后有异,方要转身拔剑,却觉喉间一凉,温热四溅,缓缓倒了下去。

雪娘眼睛瞪大,方要惊呼,应染一把捂住她的嘴,墨玉剑闪着寒光,映亮了她的眸底杀意。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应染哑声道,她唇角勾起鬼魅般的笑意,缓缓贴近雪娘的脸,眸中的残忍嗜血毫不掩饰。

雪娘眼睛中有掩不住的惧色,她拼命地点头,眸中滑出泪来。

“很好。”应染满意地夸赞,缓缓松开了她,冷声道:“上马,带我去军营。”

宏武将军那封信绝不会无缘无故进了侯府,必是北黎有人与之勾结,她要潜入南疆军营,一来,探查探查宏武在北黎的线人是谁;二来,她要瞧瞧那宏武与蒙面人在密谋什么诡计。

应染押着雪娘缓缓靠近南疆军营,她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匕,抵住雪娘的后腰,贴着雪娘缓缓向前行。

雪娘本就是从营地后方偷偷溜出来的,此刻雪娘亦带着应染从后方进营。

“每隔半刻钟有士兵巡一次,营地后方驻守的那两个士兵是陈规的手下。”雪娘悄声道。

陈规,便是应染刚刚杀死的那男人。

显然驻守的那两个士兵知晓陈规与雪娘的关系。

一队巡视兵刚刚走远,雪娘瞅准时机,带着应染从暗处出来,朝营中走去。

驻守后方的士兵看见雪娘身后的黑衣娘子犹豫了下,小声问:“这是何人?陈副将呢?”

雪娘出了一身冷汗,却还要强作镇定,她垂眸道:“这小娘子是陈将军的新人,你莫要多管闲事,陈将军小解去了,片刻就回。”

那两个士兵闻言松了口气,让雪娘快回帐中,莫要让人发觉。

应染亦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混进了军营,想来那陈规常常强抢乡野民女,所以南疆士兵皆是见怪不怪。

跟着雪娘进了帐,应染这才收了匕首。

“别杀我。”雪娘察觉腰后一松,忙求饶。

应染冲她扬唇一笑,朝她颈后一记手刀,那雪娘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应染将她搬到床上,剥了她的衣衫换上,戴上南疆美人标志性的面纱,学着雪娘那袅袅聘婷的姿态走出帐去,直奔宏武将军的主帐。

“站住。”

主帐前守夜的士兵枪戟一叉,肃穆冷斥,拦住了应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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