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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昀最近对帝奇星的关注越来越多，很多调查都没有经过国防部的批准，卡迪做梦都梦到过齐斯昀和国防部剑拔弩张的场面。

“所以能力者系统名单结束了吗？”

提点完卡迪，齐斯昀回到最重要的事情上，他入主都察院以来，一手培养出他的国防部对他的态度从友好亲近变得忌惮。

米黎星上一辈两位S级能力者已经步入生命尾声，星际发展到今天也没有人能逃离死亡，齐斯昀在东部的势力扩大，西部的国防部对他的监视已经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

当今星系里米黎星依旧是独一档的存在，而帝奇星的光圈已经吸引了很多目光，加之部分能力者对社会公平制度的无视和破坏，米黎星星际能力者公会即将颁布法令。

所有米黎星能力者将会在一份最高机密的协议上签署自己的姓名，如若触犯协议，星际审判庭有权对其进行审判。

即使星际大部分星球都参与的邦联制度有名无实，这份协议依旧会对其他星球有影响和约束，米黎星最高法院倡议所有星球行动起来，对能力者进行有益星际的管理。

而都察院院长将以星际将军和都察院长官的名义开放米黎星能力者学院。

除了米黎星的适龄能力者外，所有旅居米黎星的适龄它星能力者也需要在这所学院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三个月后就可以获得米黎星的终身旅居权。

舟逾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带着病怏怏的楚裴提前回家的计划被一起米黎星法案打乱了。

“这明明就是人身监禁！”舟逾这辈子还没正儿八经地上过学，唯一的老师也就是楚裴了。

楚裴沉默着看完这份以星际广播形式传送到他全息里的法案，法案的起草来自于米黎星最高法院，但是这些条列里带着齐斯昀这些年来行事的影子，他的管理理念明显进步了。

终身旅居权只是一个可供选择的条款，如果不愿意，可以选择放弃。

也就是说，这部法案里，真正具有强制性的也就只有三个月的学院学习，外加对能力者年龄经历的筛选，大大降低了法案引发不良情绪的概率。

所以，法案一出，那些年轻一代里刚刚成长起来的能力者，对这份法案的接受程度很高。

“只是三个月而已。”

楚裴似乎是觉得还可以接受，没有太注意舟逾的脸色，舟逾的鼻子都快贴到他脸上来了，“三个月已经很久了，楚裴，你的身体能在这里再待三个月吗？”

眼对着眼，舟逾的眼神是在直勾勾地问“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好的？”

楚裴没有躲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一汪清澈的蓝眼睛纯洁无暇：“我吸食了A级信息素。”

舟逾得到了答案，却高兴不起来，他快要成年了，那本楚裴送他的星际x教育手册上讲得清清楚楚，信息素的各种用途代表着什么。

他的老师，在米黎星曾经有情人，现在也没断干净。

舟逾幽怨地看了神态自若的楚裴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偷盗也不是什么可耿耿于怀的事，楚裴见过的世面比他多多了。

教他做人是真的，教他本领也是真的，欺骗他也是真的。偏偏舟逾还不能表现出来，他现在还没资格管楚裴的私生活。

舟逾收拾好东西，带了几副厉害点的辅助武器和一堆营养液，独自去那所能力者学院报了到。

楚裴依旧住在监狱附近的旅馆，他偶然点开广播里附带的照片时，才发现那所学院的位置，离当初爆炸的地方很近很近。

学院后面就是那片废墟里重建起来的武器重地——莱莫。

“你怎么住在这？”

江泊晏也受到了那起法案的影响，齐斯昀只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在，他长什么样，现在在哪个星球都察院查不到，所以他不在那份名单上，当然也不用签署什么协议。

只是，以后他行事要更加小心，齐斯昀要是抓到他就不是把他送进什么学院，而是扔进不远处的监狱或者是当场断了他的命。

监狱附近，很吵，人很杂，江泊晏想不通楚裴为什么要住这里，他不拘地躺在了原本是属于舟逾的床上，楚裴皱了皱眉，舟逾回来又要和他生气了。

“你担心吗？”江泊晏偏过脸去，没有看楚裴，却是在问他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楚裴半个身子搭在墙上，寻常的家居服衬得他柔和温顺，他慢慢开口，好像不懂江泊晏在说什么。

“担心什么？”他说得又缓又轻，尾音落下时唇角沾起温和的黏液，住在监狱边反倒让他心静。

江泊晏问的是，担心那些年轻的能力者里有多少会被米黎星强盛的外表和齐斯昀许下的名利荣光打动，担心由此带来的星族崇拜打断星际趋向多元的势头。

其实导致米黎星崛起的，最初只是一批能力者的领先。

江泊晏对这件事的关注，远胜于非能力者的楚裴，正因为他是能力者，所以更觉得齐斯昀这一步埋下的影响太大。

当初碎片改造了一部分人的基因，这部分人里有来自各个年龄段的星民，舟逾这一代算是能力者里年龄最小的一批。

能力者无关性别，关于下一代的繁衍却和性别有关，能力者中同性间依旧可以诞生下一代，女性间永久标记后被标记的一方将会诞生胚胎，男性则需要从被标记一方体内取出可以培养的卵子后在模拟容器里长大。

据目前的研究来看，能力者的后代里大多数能力等级都会降低，甚至是作为非能力者降生，星际爆炸就像是一场扰乱人类进化的意外，人类突然进入了一个高级阶段，之后又会低速退化。

但是对于能力者基因延续的狂热从来都不是秘密。

江泊晏刚刚忘了告诉楚裴，胶囊的基因研究出现了新的难题。

“实验的第一批人被送去谱星，进行观察和进一步研究，但是……”

江泊晏对上楚裴等待的眼光，他的眼角微垂有些丧气

“但是，能力者的信息素等级逐渐退化了，几个月的时间里C级又回到了D级信息素的强度，研究员给出的解释是那批基因原本就有很强的个体性，模仿它的排列特点和总结它的序列，经过删除或增加染色体，用到新的个体身上后产生一系列的适应变化，这是个复杂得多的领域。”

楚裴轻轻“哦”了一句，听不出被打击的情绪，他好像早有准备一般，脊背离开冷硬的墙壁，去给江泊晏倒了杯水，又亲自给他递到了床边。

“喝点水。”

江泊晏盘腿坐在床边，一杯水清澈透明，他硬是透过杯壁往里面看了看，半玩笑半认真地：“你不会是给我下药了吧？”

按理说楚裴听到刚刚的胶囊的事应该会低落片刻，但他的情绪好像控制得过分好了，似乎不在意江泊晏说了什么。

一双柔美的眼睛在幽黄的灯光下含上某种迫切的目的，江泊晏觉得自己的信息素被眼前的人打开了。

楚裴也不说话，盯着他喝完大半杯水，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意思是要他转过身去，他要尝尝他的信息素。

“如果这么容易成功，胶囊也不会一直被留在都察院。”楚裴张嘴之前对这件事进行了简洁的评价。

江泊晏的腺体被他舔了一口，然后咬了下去，是友好的亲密的味道，楚裴很满意，他觉得这一次的量差不多够了时，在江泊晏耳边小声说了句“谢谢”。

如果，如果楚裴有信息素的话，这时候在两种信息素的碰撞下可能会全身发软到指头都动不了，可惜他没有。

江泊晏带着拿对方没有办法的无奈，起身抓住楚裴细长温暖的手指，他微笑着问：“你知道，你咬我的腺体时，我会想干什么吗？”

那笑是发自内心的，带了一点恶劣的逗弄的，江泊晏真想就这么按住他的手，按在这张床上。

楚裴眼底都浮上一层绯红，他咬了咬唇，里面还有信息素的余味，然后下一秒将剩下的那些水缓缓滴在了江泊晏的鼻梁上。

“我不想和你上床。”楚裴认真地看着江泊晏，友好的直白的，告诉他，我对上床没兴趣。

江泊晏以为他生气了，也不逗他了，“我不强迫你，你咬得这么投入，这么急，我还以为你对我满意得不得了。”

楚裴坐在另一张床上，双眼瞧着他，意思是相信了，他觉得江泊晏是个好人，但他们不应该发展成为他以前和舍纳的关系，那样容易不长久，也不利于他们共同的事业。

江泊晏去淋浴间冲了冷水澡，回来的时候楚裴已经睡着了，面色微红呼吸平稳，卷翘的睫毛搭在脆弱的眼睑上，双手平放在胸口，睡相静美极了。

江泊晏摸了摸自己的腺体，遇到楚裴之前，他没想过，星际还有非能力者却能吸食信息素的存在，他盯着楚裴这张好看极了的脸，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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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者学院还有个名字——科帝姆，报道当天的名单上有几百名能力者和数千名出众的非能力者，舟逾作为C级能力者被分到了一个以米黎星人居多的列队，然后带着行李住进了科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