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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失落的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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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锐文被水压和刺痛又逼得闭上了眼。然而更加强烈的是肺部被挤压撕扯的痛苦——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本能地向上仰头,“哗啦”一下浮出了水面,用尽力气咳出呛进气管的积液。

“在那儿!”

“快,这边!”

……

身后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张电磁捕捞网兜头罩了下来,麻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锐文想要回头去看,可是连偏头的动作都是不可能,只能看到自己眼前是一条河道。视线尽头,横跨一座蓝白相间的塔桥——很熟悉,和他老家北国首都生命线上的一模一样。赤红的太阳夹在中间,正在向这一天告别。非人造阳光经水反射,刺眼得很,但也让河水不那么冷得刺骨。这种景色,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

很快,没等欣赏完,一大群穿着蓝色警卫制服和白色司法机关套装的人从岸边跑入了视野,有几个已经跳进了水里,飞快地朝自己游过来。

锐文徒劳地扯了扯麻木的嘴角。这些人完全是多此一举,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就算只靠捕捞网拽也能轻松拖上岸。

被押到岸上,锐文从溺水的濒死状态回过味儿来,开始对当下所处的情况产生疑虑。

虽不是没被当成嫌疑人逮捕过,确切地说,不久之前才经历过,还“顺便”去耽宁最高法院“观光”了一下。但刚刚明明还在游戏里,眼下这完全不像是那个废土校园吃豆人游戏应该有的剧情——太写实了。要说是脱出游戏也不对劲,明明好端端在家里,一个不需要身体参与的游戏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人扔水里。

于是搞不清状况的他很诚恳地问:“为什么你们要抓我?”

身边三个警卫紧闭着蚌壳一样的双唇,打定主意恪尽职守,锐文只好看向更远处的白衣司法者,如果没记错,他们穿的制服属于司法部。

对面的人先是不耐烦,看到锐文千真万确是不明白的样子,终于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那人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上下打量了锐文半晌,才终于紧皱着眉头说道:“你刺杀\'生还\'主策划,在宴会上。”

“……”锐文几乎感觉不到一点震惊的情绪,只剩下无奈了。毕竟已经是演过一次的剧本,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还有那个什么鬼扯的策划,兴许见过,但根本毫无印象。平时骂归骂,要说刺杀那真是大可不必——再位高权重,再心狠手毒,也不过就像一串代码里的一个字母,要跑出个什么东西,早就已经定好了。拿掉一个A的结果,就是再补一个A。

写着“北国·中级危险”的运输车停在锐文身边,押运人员往他面前投放了身份验证页面。

锐文凑上前去,撑起眼皮,打算静观其变,无论如何先睡上一觉。

【虹膜识别成功,身份信息验证通过。】是北国社会管理AI系统——里博瑞特的声音,和锐文平时对话的那个一样——进入“吃豆人”之后经常掉线的那个。

【公民编码16181519050321201518,B级,检察官。】

“?!”

锐文猛地向前一步,翻来覆去仔细查看投影上的照片,看清后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刚刚并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上面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是J。

“里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锐文大声喊。

【由于刺杀A级公民未遂,你将被暂时剥夺系统的部分使用权限,保留最低生存要求权限。】

“搞什么鬼?该死!”锐文挥起戴着手铐的手,慌乱地挣扎起来,“我为什么变成了J?J他现在又在哪儿?”

“老实点儿!”三名警卫用力压制住锐文的反抗。

“他现在在哪儿?”锐文抬肘撞开身后的警卫,顺势后退一步脱离压制。

【请停止你的拒捕行为,否则三次拒捕后将许可使用强制意识脱离措施。】

“161815……不……”锐文稍微冷静下来,虽然不可置信,但还是问:“锐文呢?19984去了哪儿?”

警卫看用看蠢蛋的目光紧盯着他,似乎他问的问题本身就显得脑子不太正常。

【他正在“生还”的赛场上。】

“那我呢?”锐文颤抖着吼道,“我应该和他在一个赛场上才对!不,我才是他,我才是锐文。”

一个警卫讥诮道:“你疯了,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里博依旧毫无波澜地陈述:【嫌疑人16181519050321201518在拒捕过程中出现身份认知障碍,考虑到此前的严重溺水,可能产生脑神经受损,不排除罹患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拟安排后续医疗评估。医疗评估已预约。批准使用镇静剂。】

“里博你个蠢猪!”锐文双手被冲上来的警卫往前一扯,重重砸到押运车的车厢里。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当”的一声重响。同时颈部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滚开!别碰我,你们……”不到三秒,他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锐文正面对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师样女人,她的胸牌上除了公民编码,还写了两个单词——□□ Psychotherapist(成年人心理治疗师)。

她的眼神紧紧黏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双恶心的触手,正意图剥去自己的皮肉,打碎骨骼,再把每一个细胞放到显微镜下细细观察。

“你醒了?”她话音极温柔,神情也陡然一变,嘴角以完美的弧度上拉,显得富有一种虚假的亲和力。

“我在哪?”锐文四处打量着,周围都是乳白色墙壁,自己与她对坐在一张颜色更浅的包豪斯高脚茶几前,冷冷问。

“费洛帕波斯监狱。”

看来剧情还在继续,那么需要考虑的就是确认这段剧情的目的和结束方式了,锐文果断问道:“现在的时间是?”

“B.R. 2020年11月1日。”

“呵。”锐文轻蔑地笑了一声,她所说的这个时间是“吃豆人”两个月前。

女人没有被锐文的态度影响,仍旧好脾气地说:“你还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

锐文随意地点了点头,问:“我是一个检察官?”

“对。哦,不对,曾经是。”

“我的罪名是什么?”

“受,贿,情节特别严重的那一类。”

锐文想了想,好像是听谁说过,J进入“生还”的原因就是这个。

“你说……”再开口时,锐文刚说了两个字就愣住了——因为这一下,他在回忆J相关的内容时,脑子里涌上了很多从未见过的画面。

——从J在法院秘密受审,激昂地陈情自己无罪,到J在被判定有罪后,转移途中逃跑……再到最后,于北国Tamise河被捕。

锐文双手抱着头,伏在桌子上,难以置信地说:“不……这不可能……”

过量信息涌入竟然没有导致任何生理上的不适,仿佛这些就是原本存在于脑子里的记忆。

他捏紧双拳,仔细翻找这些记忆的漏洞,最后却一无所获。旋即被侵犯的怒火将理智点燃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怒道:“未经允许你们不能修改我的记忆。”

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仍坐在原位,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锐文,说:“没有人修改你的记忆,检察官先生。只不过是溺水的应激反应,导致你的大脑暂时出了点问题。”

“Bullshit.”锐文抬起头来,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吼着:“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女人仍旧极度平静,双手以祈祷的姿势交叠着,放在身前的茶几上。她的态度让锐文更为恼火。

“先生,等你稍微冷静下来,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根据里博瑞特的记录,你似乎把自己当成了Lion。并且还创造了自己和他一起参加‘生还’的一段虚假记忆。”

“不,”锐文摇了摇头,微皱着眉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要在剧情里弄这么一出。但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是谁。”

女人低头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抬起头来,才慢悠悠地对锐文说:“你真的知道吗?”

锐文向下的眼里瞳孔骤然一缩,尽管处在俯视的位置,却没有一丝一毫身在高位的掌控感。

她继续道:“我问你,你现在记不记得,两天前审讯你受/贿案件的陪审团,第一排第三个,是什么样的人?”

锐文毫不费力地轻松答道: “B级,性别流动者,从它的表情判断,应该认定我有罪。顺便一提,那场受审的人不是我。”

女人不在意地点点头,说: “很好,没错。那你还记得他戴了一个什么材质的胸针吗?”

锐文低下头仔细回想,竟然完全没有印象,甚至不清楚那人是不是真戴了个胸针,于是只能戒备地说:“不记得了。”

这次女人非但点了点头,还笑了:“你以前是检察官,应该也很清楚,这足够证明这段记忆的真实性了。如果是伪造的记忆,因为是由数据编造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像显微镜下的细胞一样历历在目。”

闻言锐文双手紧紧扣着桌子边缘,几乎要把大理石都抠出一个洞。看着桌面上自己的倒影——那千真万确的J的脸——从未有过的怀疑和恐惧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知道她说的没错,可是这样事情就变得更诡异了——用同样的方法查看其他记忆,无论是属于J的,还是属于锐文的,全都符合真实记忆的标准。

如果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①,那么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另一个人的“我”,拥有了这个人所有的记忆和社会关系。这时的“我”到底是谁?

不止于此,J的记忆中还有最不寻常的一部分——最隐秘,从未被公开过的一部分——犯罪的真实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①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 的总和。——卡尔·马克思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note:

费洛帕波斯监狱 源自 Filopappou Hill据说关押过苏格拉底。

Prosecutor 16181519050321201518

北国这边简单粗暴地把检察官归司法部,私人律师给法院和行业协会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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