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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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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楼锡也发来一条消息:“出来。”

谢倚戴上放在鞋架上的军帽,一开门险些与楼锡撞上。

顾不上说话,两人便要急匆匆朝训练场跑去,而对面的门也在这时打开。

一个少年从中走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银色的头发利落地梳在耳后,眉眼昳丽,皮肤白皙,海蓝的眸子与她们撞上。

谢倚吹了个口哨,戏谑道:“大少爷怎么还把自己整瘸了?”

一抹红色瞬间从那少年的脖颈烧到脸颊,蓝奇·斯卡愤愤地回答:“关你什么事?”说完就一瘸一拐地朝训练场奔去,摆明不想搭理谢倚。

感觉到楼锡无奈的视线,谢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大少爷只有脾气大。”

到了训练场,人基本都全了,谢倚二人算是最后一批到的,谢倚仔细地看了一番,对楼锡低声说:“人少了。”

楼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尖锐的哨令声不时响起,在偌大的场中回荡着,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们站在了队伍的末尾,放眼望去,周围全都是格什加西军校有名的刺头。

就比如楼锡右手边的火山头,打着连天的哈欠正骂骂咧咧地抱怨道:“这群老不死的又做什么,好不容易休了一天假,大晚上又找事。”

因此,方阵几乎成了两个断层,泾渭分明。最后几排嗡鸣声不断,而前面则全体肃立,鸦雀无声。

奇怪的是,当谢倚目不斜视地带着楼锡站立队伍之中,嗡鸣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这时候整个训练场也安静下来,格什加西学校最高指挥官莱西·格林站立在队伍最前面,开始了他的讲话:

“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经历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视线在每一个军校生的脸上闪过,目光如鹰犬般锐利,直叫人觉得整个人被他看穿

“但我感觉很欣慰,你们其中有大半人能够活着回来。”

话音一落,便引起轩然大波,每个人的脸色都如调色般精彩纷呈,而那位火山头也猛地清醒过来,惊讶地嘴巴大张:“死、死人了,怪不得时序今晚一点影都找不到。”

“你才死了。”沙哑的男声从火山头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他那横贯右脸的伤疤。

标准的浓眉大眼长像,小麦色的肤色闪着健康的光泽,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抹嗤笑:“你爸我带着勋章回来了。”

莱西格林继续说道:“我想有很多人清楚,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崛起机会,但机遇伴随着挑战,胜利的桂冠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摘的,因此,”他的话锋一转:“格什加西军校将增设一门‘诡学’来提高你们生存的概率。”

人群瞬间炸开了,楼锡和谢倚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味盎然,谢倚说:“这是要变天了啊。”

楼锡思索了一下,说:“恐怕这事儿还没完。”

果然,谢倚她们所在的二年级教官站了出来,号召着二年级学生集合,其他年级也皆是如此。

莫西瓦紧绷着他那张小圆脸,面色严肃至极,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谢倚绑着绷带的右手上,然后才落在人群上。而他旁边所站之人,头发要比军校生还短一点,目光锐利,鼻梁高挺,深绿的眼睛如琥珀般熠熠生辉,胸前赫然别着三星勋章。

“加西奇上校。”楼锡对她耳语道。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据说他最亲近的副官,穿着标准的联邦军装,方正的脸不微自怒。

加西奇·达林代替莫西瓦对他们说道:“今晚遇到诡物的出列,无事发生的在原地肃立。”

人群的心思霎时活络开来,他们左看右看,探头探脑地看着究竟谁会出列。

小瘸子率先走了出来,那小脸上还带着一抹傲然,似乎格外自得。

时序紧随其后,紧接着大部分人开始行动起来,出列的人几乎占了全队的三分之二。

此时众人的视线停在了迟迟未动的谢倚二人身上,尤其是兰奇·斯卡格外纳闷,看着谢倚脸上满是的悠闲,忍不住说:“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谢倚遇上诡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然她右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她为什么不动?

楼锡持着一副弱不禁风的面容,夜色下白得几近透明,眼神却冷得可怕,不经意与她对视上,就让人感到清凌凌的心悸,她正侧耳听着谢倚说着什么。

气氛愈发焦灼,直到人群中该出列的几乎都出列了,谢倚二人才步入他们的行列。火山头不满地嘟囔道:“两个坏种,就喜欢玩人心跳。”

所以谢倚跟楼锡说了什么?

楼锡回想,她就说了一句话:“好多人啊。”

加西·达林开始发布她的命令:“所有出列的人,请把自己遇到诡物的前后过程讲述给你们的教官,这有关国家大事,还望你们不要有所隐瞒。”

人群的面容也正色起来,不过他们大多还是迟疑是否该完全讲述。

联邦和军校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看莫西瓦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内容,正当他们犹豫期间,谢倚和楼锡一前一后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与莫西瓦交接了一下眼神。

楼锡冷漠地扫视了一眼加西奇两人,对莫西瓦说道:“我进入的是一个村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还特地为我办了一场烤全羊宴。”

楼锡表情一垮,险些没笑出声来,他挥了挥手,示意楼锡接着说。

他高兴了,但加西奇的副官明显不满意楼锡的态度,他冷哼一声,掏出一把枪便直抵楼锡的脑袋,气愤地说:“有关国家大事,你竟敢如此儿戏,这是对楼锡的藐视!”

气氛瞬间冷凝,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他捏了把汗,这场冲突无疑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时序吊儿郎当地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副官的行为,戳了戳旁边的兰奇·斯卡:“少爷,你怎么看?”

兰奇·斯卡嫌弃般往旁边躲了躲,一边用眼神警告着时序少靠近他,一边回道:“拿楼锡立威,活腻了。”

话应刚落,便传来一声□□上膛的声音,谢倚二话不说便把腰间别着的□□取出,抵上那副官的太阳穴,手指按在扳机上,眼神却看着加西奇上校,阴翳至极,仿佛居高临下般俯视:

“拴好自己家的狗。”

“不会教他做事,”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帮你教。”

加西奇的脸色瞬间难看得可怕,深绿色的眸子中压抑着喷薄的怒火,更别提他那副官的脸色。

他深深地看了谢倚一眼,对他副官说:“柯达,把枪放下。”

柯达面带愤懑,仍不肯放下。

加西奇上校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柯达才放下枪。

他对着莫西瓦鞠了一躬,又恢复最初彬彬有礼的模样,面带歉疚地说:“这次是柯达办事考虑不周,还望见谅。关于‘诡’之事,我先办到这里,您意下如何?”

莫西瓦装模作样地挽留了一番,才状似不舍地同意了他的辞别。

加西奇上校看都没看谢倚两人便带着他的副官向外走去,才刚走出两步,刚刚一直不为所动的楼锡微微向左转身,眼皮上掀,对着二人的背影说:“我让你们走了?”面上带着巨大的困惑,仿佛受到困扰般皱着眉。

加西奇上校转过身,刚想质问她还有何见教,就见她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枪,上膛、扣扳一气呵成,然后“砰、砰”两声枪响,一声惨叫传来,柯达的双膝同时窜出喷泉般的血花,壮观至极。

“看门狗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楼锡慢悠悠地说“这次是你的副官,下次可当心别是你自己哦。”她笑意盈盈,冲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场闹剧最后以加西奇上校拖着他那双腿残废的副官离开格什加西军校结尾。

三年级的老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死狗般的背影,面面相觑:“二年级都这么猛吗?”

而他们的教官旬阳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戏,抬了抬下巴,对着他的学生说:“你们老早便想认识的二年级首席—谢倚,楼家继承人—楼锡。”说完,他看向自家的首席,摸着下巴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周清,学学人家的硬气。”

周清腼腆的笑了笑,于是旬阳更加忧愁了。

持着与旬阳截然相反的心情,莫西瓦红着自己的圆脸为她俩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慷慨激昂地说:“我们的楼同学,成功维护了自己的尊严,维护了整个格什加西军校的脸面,同学们,献上你们的掌声。”

雷鸣般的掌声随之响起,伴随着不时的叫好声。

谢倚看着莫西瓦,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才说:“别耍宝,干正事了。”

莫西瓦收起笑容,拿出光脑以建立专门“诡”事档案。

谢倚懒散地站在他面前,面色冷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我先来吧。”说完她又瞅了一眼莫西瓦,那目光看到莫西瓦毛骨悚然,仿佛是被X光扫过一般遮羞布都被揭去。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

谢倚乐了,她说:“看你还得付费吗?”楼锡也乐了,其他听到这话的学校生也乐了,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只有莫西瓦不高兴。他抹了把脸,强装严肃地说:“快点说,别浪费时间。”

谢衣耸了耸肩,遂着他的意说道:“我受邀参加了一个午夜故事会,算上我五人,里面的人超好,还会讲故事,我超喜欢。”

她就站在那里,那木门自己就开了,这不是邀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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